“儿臣谢过父皇!”
“微臣谢主隆恩!”
两人站立起来,当即便又朝臣过来道贺,荆明暗暗望了望景王,算是向他表达心中谢意。
“侍郎大人,恭喜了!”梅兰风行了过来,痴痴的望着荆明,拱手贺道。
“梅将军客气了,同朝为官,日后还得请梅将军多多关照。”荆明谦虚的回礼道。
同朝为官?吏部尚书江边柳见荆明那喜形于色的样子,心里更是别扭难受,原本他可以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同朝为官,却被他横刀夺爱,此时眼睛里冒的全都是火。
正巧,从殿门口传来一阵犬吠声,原来是梅蕊公主养的一只狼狗三天没见到主人,挣脱了缰绳正在皇宫里溜达,不经意的闯入了严肃的金殿。
江边柳冷冷一笑,指着那狼狗问荆明道:“是狼是狗?”
荆明何等机敏,马上意识江边柳是在辱骂自己,“是狼”是“侍郎”的谐音,分明就是在说自己这个侍郎是狗。
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便是连皇上也被他说的笑了起来,梅兰风淡淡的看着他,想知道他又会如何反击。
荆明微微的思索了片刻,随即用怯怯的眼神望了一眼百官,又显得很是无辜的面向皇上,拱手道:“父皇,江大人此言差矣。”
皇上也想看看这驸马爷的思维到底敏捷到何种程度,笑问道:“是狼是狗,驸马有何高见?”
荆明走到那狼狗身边,轻轻的抚了一下它的尾巴,随后站立起来对着百官冷笑道:“各位大人,据下官所知,要分辨狼和狗,得从尾巴看起。”
第480章 尚书才是狗()
“从何说起?尾巴能分辨狼和狗么?”梅兰风眨着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荆明,笑着问道。
荆明被她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你个死玻璃,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色眯眯的看我么!昔日我是一介草民,受你凌辱也就罢了,今日老子贵为驸马,莫非你还不死心?荆明心里暗骂一句,避开她的眼波,对着百官道:“其实简单,江大人你过来看看。”
江边柳以为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顺着他的话,得意的走了过去,一本正经的看着那狼狗的尾巴,只听荆明嬉笑着问道:“江大人,你对它的尾巴有何发现?”
“皇家之兽,自然凶猛无比,这条尾巴高高扬起,很有皇室气势啊!”江边柳肃穆道,顺便拍了一下皇帝的马屁,皇上似是很受用,微笑的点了点头。
荆明又是诡异一笑:“江大人果然不亏是官场老手,观察狗尾巴如此细致,你说得实在太对了,你刚才不是问我是狼是狗么?现在我就来告诉你,一般来说,尾巴低垂的就是狼,上竖才是狗。”
上竖才是狗!
众人哈哈大笑,皇上更是开怀抿嘴,最为夸张的是,那梅将军捂着嘴笑得前俯后仰,发出阵阵咯咯的清脆笑声,响彻整个金銮殿,惹得众人在大笑之余,又不禁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
虽然她知道荆明从不肯吃亏,回击江边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这般以牙还牙,还是如此水到渠成,丝毫没有漏洞的漂亮的回击,还是看得她直呼过瘾。
梅远年眉头紧皱,慌忙走到她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提醒道:“风儿,注意仪表风度啊!”
梅兰风淡淡的白了一眼,这才缓缓收敛了一些,却还是勾着腰阵阵暗笑。
“上竖”与“尚书”谐音,江边柳用谐音攻击荆明,自以为聪明卓绝,没想到荆明竟然用同样的诡辩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没占到半点便宜,还一本正经的帮着他观察了一阵狗尾巴,听到众人大笑,当即脸色通红,却是不敢发作,只得灰溜溜的又回原位。
一阵哄笑中,还有五人脸色铁青,怒不敢言,那分别是兵部、礼部、户部、刑部和工部的五位尚书大人,几位尚书躺着也中枪,脸色阴沉,吃了暗亏做不得声。
皇上见了那五人的怒气,呵呵笑道:“荆明,好一个敏捷才学!只是你这一句话将所有的六部尚书都骂了一遍,似是有些不妥啊!”
荆明看着那猪肝脸色的五位尚书,立即对着其他们拱手道:“各位大人勿急,实在不好意思,误伤,误伤啊!有的上竖不是狗!”
五人听了更觉得别扭,均是恶狠狠的盯着那驸马爷。
梅兰风却是当即上前,对着皇上道:“皇上,分明是那江大人揶揄荆明在先,将所有侍郎都骂了一遍,也怪不得他回击了,误伤众尚书,何需道歉!”
你倒是处处都要维护着他!皇上听了梅兰风的话,心里很是复杂,淡淡的望了她一眼,立即收回笑颜,对着江边柳道:“江爱卿,你输在驸马手上,不算丢人,不算丢人啊!”
江边柳慌忙跪地,哪里还敢喘气,叩头道:“驸马才学过人,臣心服口服。”
皇上又对荆明道:“你快快将那狼狗领回去交给梅蕊,莫要让公主牵挂。”
“儿臣遵命。”
今日早朝,便在众人的嬉笑中退去。
出了皇宫,荆明行到景王身边,低声道:“多谢景王殿下栽培提携。”
“侍郎大人口才出众,还望用在刀刃上,莫要伤了自己人。”景王脸色阴沉,显然是在告诫荆明。
荆明冷冷一笑,看到梅兰风正在前面缓行,似是在等他,心里想,正好要他一起去驸马府想想如何给景王栽赃嫁祸的是,便对着景王轻道:“是敌是友属下尚分得清,属下这就去找那娘娘腔,寻个空隙将他灭了,消除王爷心头之患。”
景王奸笑一声,微微的点了点头,那梅兰风在朝廷不与任何人结盟,既不好色又不贪财,因此很难找到他的软肋,在百官之中,又只与荆明交往密切,若是得荆明相助,才有除去他的可能。
荆明快步追了上去,轻唤一句:“梅将军!”
梅兰风微微一愣,见附近无人,低眉的轻喝一声:“荆明,你喊我什么?”
荆明无奈,这死玻璃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于是四周环顾了一番,压低声音,含糊不清的又唤了一声:“风儿。”
梅兰风俏脸微红,媚眼轻抬,无意中向他靠近了一步,贴着他的肩膀,低声道:“这还差不多,记住,无论你地位多高,在无人时,你都得喊我风儿!”
荆明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双手在胸前一抱,刻意与她保留了一些距离,轻道:“我有些事想不到头绪,你有空跟我去驸马爷想想办法么?”
“有啊,当然有空了!”梅兰风欣喜道:“我这就跟着你去。”想了一想,又问道:“你刚做了兵部侍郎,怎么不去兵部见见同僚呢?而是要急着回驸马府?”
荆明呵呵一笑:“什么侍郎,就是一个闲职,摆设而已,有何闲扯的?”
“哼!”梅兰风不屑道:“什么是闲职?你便是想一夜之间掌握天下兵马么?不如要皇上将我撤了,让你来做这大将军?”
“不敢,不敢,你是朝廷肱骨重臣,又是皇上心腹,我怎敢夺你的位置,现在我得了梅蕊公主,什么官啊利啊都是浮云,我便只想好好的呆在府里耳鬓厮磨消遣时日。”荆明嬉笑道。
梅兰风怒瞪了他一眼,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待铲除了景王,你便陪我去前线杀敌!”
荆明顿愕,忙道:“不可啊风儿,前线流血牺牲,我手无缚鸡之力,可不想去送死,再说了,我也舍不得那三个貌美如花的妻子。”
梅兰风低喝一声:“由不得你了!”
切,到时候老子让梅蕊公主去求皇上,老子就不相信皇上会让自己的女婿去送死,荆明心里暗道。
两人不知不觉回到驸马府,刚想进去,便见梅姑和宁画站在门口。
梅姑怒视着荆明与梅兰风并肩而行,皱眉道:“梅将军,没有本宫邀请,你也想来驸马府么?”
梅兰风一愣,只得停下脚步,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一双媚眼与梅蕊公主对视着。
荆明嬉笑一声,上前扶住梅姑的手臂,道:“梅蕊,不准这样对梅将军无礼!他是我的兄弟,我有话要与他说。”
哪知梅姑并不买账,轻哼一声道:“什么兄弟?荆明,你跟谁在一起都可以,我就是不喜欢你跟他在一起!”
“是啊,荆大哥,他这人无情无义,我也不喜欢你跟他一起。”宁画帮忖道。
梅兰风眼眶湿润,似有天大的委屈说不出口,圆溜溜的瞪着梅蕊公主,低声说道:“对不起,末将打搅公主殿下了!”说罢转身离去,
荆明见两人不给自己一丝面子气走了梅兰风,十分愠怒,对着梅姑和宁画吼道:“你们太过份了,这般对待我的朋友!”
说完,喊了一声“贤弟”,便也跟着她奔了过去。
第481章 日夜与她厮混()
“梅将军,梅将军,风儿,等等我!”荆明一路追了上去,见梅兰风眼眶里还噙着点点泪光,打趣道:“你一个大将军,不会跟两个小女人生气吧!”
“我我怎么会呢?一颗沙子吹进了我的眼睛。”梅兰风淡淡说道,伸手揉了揉眼睛,心里却是无限的委屈道:你可知道,我也是女人,她梅蕊公主是担心我抢了你啊!同是公主,她梅蕊就可以夜夜拥着你入睡,我却是要穿着这一身男儿装,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谁人来怜惜我?!
荆明呵呵一笑,拍着她的肩膀道:“我陪你走走!”
“你不陪那两位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娘子了?”梅兰风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渐渐露出些许笑意。
“女人是要,但是兄弟还是不能少嘛!”荆明嬉笑道。
谁是你兄弟了!梅兰风苦苦一笑,又白了他一眼,顺势挨着他的肩膀并肩走去,享受着这难得的幸福。
两人缓缓走着,不知不觉到了渭河边,看着无数画舫张灯结彩川流不息,梅兰风淡淡的抿嘴一笑:“你还记得我俩的初相识么?”
“记得,当然记得,誓死不忘,那是我初到这个世界,举目无亲,饥肠辘辘,在你那一曲高山流水的笛音中初相见,你我便像是伯牙与子期。”荆明望着远远的画舫,淡淡说道。
“风儿不要与你做伯牙和子期!”梅兰风转过身子,痴痴的望着他,眼神迷离,立马回道。
“一对传唱了几千年的知己兄弟,难道不好么?”荆明讶异道。
“我”梅兰风欲言又止,随后才缓缓说道:“好好,或许,你我只永远都只是知己!”
荆明有些奇怪,这玻璃莫非是色心未死,连知己朋友都不愿意做,非要跟我一辈子双宿双飞?后背感到一阵冰凉,微微的远离了她一步,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除了那几个女人,你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谈得来的兄弟。”
梅兰风轻轻的摇头,长叹一声道:“不说这些了,你不是说有事与我商量么?”
荆明嘿嘿一笑,只顾着煽情,倒是把正事给忘记了,便四周环顾了一番,见左右无人,又靠近她身边的低声道:“要除景王,首先得断其喉舌,卸其胳膊。”
话未说完,便被梅兰风一语否定:“不行,景王再怎么也是皇亲,是先帝之子,当今皇上之胞弟,死也要死得有脸面,怎么可以如此侮辱了他!”
荆明哈哈一笑:“我说的断其咽喉,是只撤销行云社。”
“吓死我了!”梅兰风轻拍了一下胸脯,问道:“你是说行云社为景王造势,充当了喉舌的作用?”
“还算聪明!”荆明竖起大拇指,道:“行云社笼络了大量有才学之士,当然了,他们中最拔尖的人才便是我了!”说罢还故意停顿了一下。
“你便是不知羞!”梅兰风撇了撇嘴,伸出纤细的手指头在他额头上一点,笑道:“就是等着我表扬么!”
“哪里,哪里,我只是做一个中肯的自我评价而已!”荆明感到她的手指头有着一股淡淡的凉意,身躯微微的抖了一下,嬉笑道:“行云社未经户部批准登记,擅自成立,不但为景王出谋划策,还为他打造夺权声势,在舆论上做足了准备,实质就是景王的智囊团,金陵白龙现身,勾结罗斯焚烧军火库,金殿刺主,都是行云社出的主意,当务之急就是要宣布行云社为非法组织,遣散那些学子,断了景王咽喉,使之不得再发声!”
梅兰风微微的点了点头,笑着又往他肩上靠了靠,问道:“那么卸其胳膊又是何意?”
这死玻璃,靠的老子心里痒痒的,荆明心里虽是有些舍不得这像女人一样香酥的肩膀,却还是无奈的又往旁边移了半寸,告诫自己万万不可有这男同倾向,轻声道:“卸其胳膊就是斩断他的爪牙,使其孤身一人不得外援,目前,景王通过各种手段拉拢了朝中近一半的大臣,若不将这网络捅破,这种势力必将对抗皇权。”
“你过来一些,真的怕我吃了你么?”梅兰风见他时时刻刻都在躲着自己,心里又气又笑,对着他嗔怒道:“咱们是密谈,可不要让外人听了去!”
荆明无奈,只得将头微微的凑过去了一些,便又听得梅兰风问道:“你这般伤他羽翼,岂不是逼着他发兵造反么?”
荆明嬉笑道:“放心,我探听过他的口气,景王目前还不敢发兵,他怕你的新军,我们就是要让他心浮意躁露出马脚,即便狗急跳墙贸然发兵,也有应对之策。”
梅兰风沉思了片刻,点头道:“到时候了,景王这颗毒瘤必须铲除,否则大越不得安宁,我明日清晨便向皇上密报。”
“千万莫说是我的主意啊!我这人向来低调。”荆明嬉笑道。
“你啊,就是大越朝最最低调的人。”梅兰风俏皮的瞪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不会抢你的功劳的,会跟皇上言明这一切都是你出的主意,行了吧?”
荆明哈哈大笑:“果然是高山流水,看来还是贤弟你很了解我的!”
“风儿!”梅兰风娇俏一声,呆呆的望着他。
“好,风儿,风儿!”
荆明似乎觉得这样喊她也并没什么恶心了,半推半就的又喊了两声,随后又皱眉道:“我买了一件龙袍。”
“你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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