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梅姑说道,却只见他的眼眸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和胸口,竟然忘记了喝水,又嗔怒起来:“我就知道你这淫贼不安好心,端的渴成这样了,还有那贼心!”
荆明慌忙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吞咽了下去,十分不舍的离开她那温香软玉般的怀里,两人竟是一时无语。
“你快老实交代,那苏沛是谁?”过了许久,梅姑板着脸问道。
“苏沛?”
“你在昏迷时,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荆明的神情突然哀伤起来,不知道苏沛现在何处?过得可好?有没有如我思念她一样思念着我?
梅姑看着他的脸色,道:“脸色真难看,你死的时候都没有这般的哀伤!”
“他是我的初恋!”荆明淡淡的说道,双眉紧皱,“不过,已是天人两隔!”
“她死了?”梅姑睁大眼睛,坐在床边问道。
“不,是我死了!”荆明道。
“咯咯,你真是搞笑,你若死了,我岂不是也是地狱的母夜叉了?”梅姑笑道。
“总之,你不会明白的,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她只是我记忆中的一个驿站,我和她都无法彼此停留。”荆明说得更是哀伤。
两人轻松的聊了一阵,荆明觉得梅姑没有那么冷峻了,她淡淡的笑着真是好看,他总感觉自己在跟一樽绝美的雕塑在说话,梅姑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样的高雅,深深的镌刻进他的心里。只是他一直没有弄明白,梅姑这样你国色天香的人儿,为何要做这土匪?问了她几次,她也只是避而不答。
梅姑笑得很开心,仿佛没有了太多的心机,她第一次觉得像常人一样喜怒哀乐才是真的人生,那是她这一生以来笑得最多的时刻。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两人渐渐的有了些疲倦,荆明突然脑洞大开,指着木床道:“梅姑,上来一起睡吧!”
第29章 畜生不如()
梅姑浅浅一笑,脸颊潮红顿涌,既羞涩又恼怒,却又是不能把他怎么样,只低声道:“你休要得寸进尺,我让你进了这木屋,躺在这床上,已是我最大的限度,你还异想天开不成?”
“梅姑想到哪里去了?我这样一个伤员,动都不能动,危险性几乎等于零,我只是怜惜梅姑,这秋寒夜冷,漫漫长夜实在难熬,梅姑已独坐了两夜,便是铁人也会垮的,何必拘泥于那些礼节而委屈了自己?”荆明笑道。
梅姑看了一眼宽大的木床,虽然可以与他同处一榻互不相干,但是那样的情形毕竟于理不合,况且她这样一个处子,梅花会的圣女,如果传出去与男人同宿一榻,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风波,于是淡然说道:“你睡吧!我不碍事!”
“梅姑,你若心有疑虑,我把这床让出来便是,我坐一夜。”荆明见梅姑不肯上床,挣扎着要爬下来。
梅姑赶忙走上前,说道:“你疯了?”
“我没疯,我不忍心看着你为我而受委屈!我会很心痛!”荆明动情的说道,并又要下来。
短短的一句话,已让梅姑感动万千,这淫贼说起话来还真让人心里舒畅!只是见他那倔强的样子非要坐下来,才无可奈何的说道:“好了,你不必下来,我上来便是。”说罢脸已通红。
荆明憨憨的笑了笑,侧身给梅姑让了一个空隙,梅姑缓缓的脱掉鞋子,露出一双娇媚白嫩的玉足,慢慢的越过他,爬到里侧躺了下去。
两人就那样呆呆的躺着,心跳个不停,彼此听着对方急促的呼吸,荆明能与这天仙般的女子共处一室酣睡一榻,即便是和衣而睡互不相干,也足以让他牢记一辈子。
“这几日之事,你不准跟任何人说起,否则我割了你的舌头!尤其是今夜之事。”过了良久,梅姑轻道。
“别总是杀人割舌剜目好吗?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儿却偏要与那残忍粗暴的事连在一起!”荆明听着梅姑在自己耳边呢喃细语,忍不住转过身去直直的盯着她,那俊美的面庞近在咫尺,犹如雕塑一般光洁,眉若柳叶,眸若深渊,朱唇微红,琼鼻挺拔,脸上若涂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好一个让人怜爱的女子!
“你若不说,我能拿你怎么样?”梅姑道。
“好了,我保证不说,这是我们俩的秘密!要不拉勾?”荆明痴望着梅姑,伸出小手指。
“谁跟你拉勾?休想碰我!”梅姑偏了一下头,娇声细语,却遇见他火辣辣的目光,对视了瞬间,慌忙带着阵阵嗔怒缓缓地转过身去,用一张优美的背影对着他,“你那眼睛,就不能收敛一些么?”那似啼如泣的娇羞声音和略带点诱惑暧昧的语言,让荆明浑身酥软。
“梅姑太美,我实在管控不住自己的眼睛。”荆明苦笑道思索了片刻,轻声吟道:“心头影事幻重重,
近看佳人绝代容。
恰似苍翠山上月,
轻轻走出最高峰。”
梅姑听得心里如灌了蜜糖般,红尘中的女子,哪个又能抵挡得住异性的赞美?梅姑也是女人,听着他那情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脸上如春花绽放,轻轻道了一声:“才情倒还可以,只是你少用那甜言蜜语来哄骗我,我不吃你那一套。”
“梅姑”
“夜已深,闭上你色眯眯的眼睛,睡了吧!”梅姑轻道,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再聊一会儿啊!”荆明意犹未尽,这样一个绝色女人躺在他身旁,虽然不能碰她,多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那你先说啊!”梅姑道。
“你转过来啊!说话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才有礼貌。”荆明嬉笑着。
“你休想,睡觉!”梅姑似嗔似嗲道。
这哪里是几日前还举着刀子要杀他的那个女匪首?分明是一对情侣在夜房私话啊!如若这女子不是匪首,做个恋人真是胜却人间无数!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的说了一阵,已是深夜,梅姑说道:“夜深了,该睡了,你可得老实些,不可超过那中线!”
“放心睡吧,我是正人君子,再说,我也是有心无力啊!我真的是畜生不如。”荆明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说道。
“嗯?”梅姑听不懂他那话儿,感觉也不是什么好话,轻哼了一声。
荆明故意凑近她耳旁嬉笑道:“话说有一对男女睡在一张床上,女人在床中间划了一条线,对男人说:如果晚上你敢过线的话你就是禽兽。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女人发现男人真的没有过线,就哀怨的对男人道:你连禽兽都不如。”
“噗嗤”
梅姑抖动着娇躯发出一声淡笑,道:“尽是些贫嘴,还不快睡去!”
两人怀着各自的心思,慢慢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梅姑醒来,见他笔挺的仰躺在床的边沿酣睡,离那中线远远的,嘴里又笑了一声,你这傻瓜,叫你不越界,你还真是听话了?还离得我如此远远的,我便真是那老虎,要吃了你不成?看来你也是畜生不如!想至此,不禁脸颊绯红,浑身燥热,慌忙跑了出去,跳进温泉池子里轻轻抚摸着自己胜玉赛雪的肌肤,冷却了一颗凡心
过了片刻,荆明醒了过来,梅姑给他又换了药,那一双拿枪拿刀的手灵活的在他的胸口涂药,惹得荆明心里直痒,只得仰着头痴痴的看着她专注的神情。
梅姑知道他又在看自己,只是仿佛已经习惯了他那火热的眼神,她不再拒绝,也不再呵斥他,只是浅笑一声。梅姑看着他胸膛上被自己梅花镖射杀的狭长伤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十个手指仿佛十条小蛇一样在他胸膛蠕动,荆明有一种冰凉入骨的感受,一寸一寸的被她吞噬着狂野的心。
荆明正想伸出手去握她的手,梅姑仿似看透了他,一把将双手撤了回来,诡异的笑了笑,说道:“拿你的金创药来,涂一下,便没有了疤痕!”
荆明一愣,这个时候要金创药,不是要我的命吗?
“怎么?你不是大法师吗?你还是神灵转世呢?那日你当众表演的金创药呢?”梅姑又笑着问道。
“梅姑,那金创药必须设坛做法才,请灵宝天尊降灵才能做成,我躺在这里如何做得出来?”荆明辩解道。
“好啊,等明日你痊愈了,你就跟我去承德城里采购药材,回来设坛做法,做一些金创药来供梅花会信众使用。”梅姑略带着忧郁的说道。
“明天就好了?不行,不行,我受这么重的伤,至少也得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明天哪能好!”荆明一听明天就得离开这人间仙境,离开这人间绝色,急忙叫道。
梅姑眼神忧郁,站立起来,缓缓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想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
“想!哦,不想,不”
他妈的,我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啊?老子怎么变得这样虚伪了?连大胆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了!
梅姑咯咯笑了两声,在心里骂道,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那床上的中线都不敢逾越!便是心中连想住在这里都不敢承认。
“梅姑,我是说我可能、估计、或许还得在这里再疗养一段时间。”荆明怯怯的说道。
“你想长期住在这里也可以,你可以做圣爷啊!”梅姑半真半假,盯着他说道。
第30章 迷醉温柔乡()
这小妮子怎么如此大胆了,分明是勾引我!荆明微微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答,梅姑大笑道:“逗你玩的,不必纠结了,知道你有了苏沛,又有了那艳凌,这里终究留不住你!”那语气里却是有些许哀怨。
“不是这样的,梅姑!”荆明还要辩解,又被梅姑打断了,“别解释了,好好修养,你是怎样的人,我心里有数。”
“”
荆明又在小木屋里躺了两日,白天和梅姑天南地北的胡侃,夜晚便和梅姑同睡一榻,虽然两人规规矩矩未越雷池一步,但是一对孤男寡女相处久了,心境慢慢起了变化,感觉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只是谁也没有说。
第三天清晨,梅姑拿来一叠整整齐齐的衣服,正是荆明的破衣衫,那些破损处已整整齐齐的缝合了起来,荆明的眼眶有些湿润了,这种关爱,在两个世界上,只有妈妈给过。
梅姑又拿来那把锋利的匕首,明晃晃的在荆明眼前晃动。
“怎么了?你还是贼心不死,要挖掉我的眼睛吗?”荆明不解的问道。
梅姑诡异的笑着,说道:“是啊!你怕吗?我就是这样一个歹毒的女魔头。”
“怕!”荆明毫不避讳的说道。
“胆小鬼!真没意思。”梅姑不屑的一瞥,笑道。
荆明邪邪的笑着说道:“我怕我没有了那眼睛,再也没有人敢到这禁地里欣赏梅姑的圣躯了!这么美的身躯,要是没有人欣赏,岂不是暴殄天物!”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敢这样调戏我?你以为我就真的舍不得杀你么?”梅姑羞怒道,高高的扬起匕首往他脸上刺去,却缓缓地落在他的鬓角处。
荆明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却传来一阵丝线隔断的声音,那明晃晃的匕首竟然在剃着他长长的络腮胡须!荆明突然感动无比,这女魔头竟会如此温柔的待我!
“大男人流泪,羞也不羞?”梅姑专注的剃着他满脸污秽的胡须,见他流泪,轻声说道,一阵如兰似磬的唇香扑进他的鼻息。
再也忍不住了,荆明望着她深情的眸子、嫣红的嘴唇和洁白的下巴,嘴角轻轻蠕动了一下:“谢谢你,梅姑!”他的手伸上前去,紧紧的握住了她执刀的手,痴痴的望着她的眼眸,那一刻,没有任何的邪念。
梅姑轻轻掰开他的手,淡淡的说道:“别误会,我只是想记清楚淫贼的样子,这一辈子都不会饶他!”
荆明紧紧的闭着双眼,阻挡着如潮水般的泪腺爆发,任凭那匕首在自己脸上轻轻的剃着。
“那天,你看到了什么?”梅姑慢慢的剃着他的胡须,就像在制作一件精细的工艺品,柔声问道。
“什么也没看到啊!”荆明道。
“你若不诚实,我这手万一出了点意外滑动一下,这白净的脸庞或许会留下伤痕!”梅姑冷笑道。
梅姑这样威胁荆明,真是拿准了他的命脉,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他的脸上游走,他哪里还敢造次?于是坦白道:“我只看到一个优雅无比的背影,那一缕青丝如瀑布般垂在俏肩上,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在迷雾重重中,淡淡的若隐若现,那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美的景致。”
“谁要你加那么多修饰词的?”梅姑羞红着脸怒道,“忘记她,忘记那一幕,永远都不许记起!”
“我忘不了。”
“嗯?”梅姑把刀微微一横,抵在他的脸上。
“我若说会忘记,那一定是骗你,有的东西,你越是刻意去忘记,却越是记忆深刻,我在这温泉池边,用一秒钟的时间遇上了你,用五天的时间融化了你,却要用我一辈子去忘记你!或许,在我的心里,必将永远记住你的容颜,你没有权力逼着我去忘记!”荆明深情款款的说道。
梅姑的手陡然一颤,匕首在他的发边真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说道:“你若再如此轻薄,我便划破你的脸。”
“算了吧,你的手在发抖,根本不是故意的。”荆明轻声说道。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你敢再说那些轻薄的话看看!”梅姑仿似真有了怒气,荆明不再言语。
又过了片刻,梅姑将他的脸刮得白白净净,她的一只手在他脸上亲昵的抚摸着,轻轻的说道。“去了胡须,你这般模样倒也不是让人生厌,竟是个书生相!”
“我本玉树临风一少年,迷醉温柔乡里梦缠绵,正是浪漫温柔好时光,奈何美人儿把我驱赶,梅姑,我真要走了吗?这是你对我下的逐客令?”荆明伤心的问道。
“不走又能如何?长相厮守,你可愿意?在这苍翠山上,我们做一对匪公匪婆!忘却人间一切烦恼,忘却红尘纷纷扰扰!”梅姑反问道,神情十分严肃。
荆明愣了片刻,这落草为寇的事,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也不会去做,于是对他说道:“你以为这苍翠山就是乐土吗?这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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