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荆明看见地上映着一个飘动的影子,原是那灯火怜他,见他心烦意乱,将柳如是的影子送了过来。且见那地上,似是精灵轻舞,倒映着一具凹凸有致的身影,尖尖的两个高峰,犹如新荔凝结,细长的玉颈仿似蝤蛴轻蠕,一双粉臂恰似嫩藕出泥,些许丝毛好像附在土地上的天鹅绒,朦胧的影子竟像淡云中的月色,华容婀娜,令人忘餐。
荆明痴痴的看着地上那身影,呼吸竟是越来越是沉重。
柳如是听着他急促的呼吸,以为他刚才被人击打了脑门又不舒服,轻声问道:“公子怎么了?”
“我我要死了,又没有气了,快过来再给我输一次氧吧。”荆明木然应道,眼睛仍死死的盯着地上那影子。
柳如是似乎洞穿了他的暧昧,慌忙调整型一下灯火的角度,那影子顿然消失,又嗔怪道:“公子果真是坏到了极致!该好好面壁反省了!”
荆明不见了那影子,顿感失落,叹息道:“柳姑娘你看啊,一个旅行沙漠久渴之人,突然遇见一眼清泉,却是要背对着她,别说喝了,便是连看都不能看一眼,世上还有比这更难受的事么?”
柳如是呵呵的笑了一声,柔声道:“公子勿急!或许那清泉尚未醇厚,何不再多等些时日,待到清甜爽口之时,再饮个痛快!”
公子勿急?这是几个意思?是暗示我好戏在后头?还是怂恿我马上行动?
荆明被她这一句话撩得更是烈火焚身,脑袋忍不住微微的往后偏了过去。
第281章 皓腕卷轻纱()
荆明哪里忍得住这样的话语,想回过头去一窥那春色,却听见柳如是轻柔的在他身后道:“公子若是回头,便毁了公子在如是心中的伟岸。”
伟岸?老子此时的身体便是无比的伟岸了!荆明无奈的苦笑一声,镇定下来,堂堂一个江苏商会会长怎能做那偷窥之事?要窥就得光明正大的窥视,便嬉笑道:“我脖子有些痒而已,咦柳姑娘,你难道就不怕那蛇虫鼠蚁之类的么?万一这破庙里有那些爬虫,如何是好!”
柳如是惊愕了一声,四处张望,嗔怒道:“你便是盼望有爬虫么?如是怕是怕,可是更怕公子!”
看来也吓不到她了,荆明只得死心塌地的望着庙外潺潺细雨,只听见柳如是又说道:“小女子遇了公子,便是前世的宿缘,人生苦短,知己难寻,遇上一个能彼此听琴交心之人尤其艰难,如是与公子得逢,乃是天大的缘分,我是一介女流,沦落风尘,但也知道这缘分是天注定的,与公子在一起,如是觉得安全,没有羁绊,这才舍了羞耻,在公子面前宽衣解带,还望公子莫要嫌弃如是没有廉耻。”
如此情形下,听着一个女子的真情表白,这滋味还真是特别,尤其是柳如是这种绝色佳人,更是大大的满足了荆明的虚荣心,便坚定了决心装一回君子,不再回头,而是轻道:“柳姑娘多虑了,在下能得到姑娘这般美眷赞赏和信任,又视为知己,心中甚是安慰,姑娘这般萋萋楚楚惹人恋,在下也是生生死死不会怨!”
柳如是浑身一震,想着这人在这般情形下还能说出如此令人心慌的语句,脸上透出一抹嫣红,笑道:“公子嘴里生花,那华小姐便是你这般哄到手的么?”
“”
过了片刻,屋外雨声小了些,柳如是轻轻抖动着衣裳,传来一阵低微的风铃声,在这夜深人静的破庙里,显得甚是清脆,荆明讶异,问道:“何处来的风铃?”
柳如是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银质风铃,眼神凄楚,嘴角微微的蠕动了一下,又轻轻一拨弄,一阵清脆的铃音在暗夜里传荡,轻声问道:“公子,这风铃好听么?”
荆明道:“甚是好听,这风铃是你随身带的么?”
柳如是点点头,叹息道:“这是我娘亲留给我唯一的物品,如是一直随身带着,便仿似我娘亲还活在身边一样。”柳如是说着,眼泪却是簌簌落了下来,那神情凄婉哀伤。
荆明虽未看见,却也是听到她暗自抽泣,想必是问到了她的痛处,便安慰道:“柳姑娘,你哭了么?在下真不该问,莫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你娘亲最希望看到的是你的笑脸,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柳如是用光滑的手臂轻轻抹了一把泪珠儿,道:“公子说的极是,如是确实失态了,叫公子笑话。”
荆明听她那话,便又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禁也觉得有些凄楚,似又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轻道:“我怎会笑话你?谁人没有伤心事?何况你只是个小女子!能坚强至此,已让我佩服。”
柳如是又轻轻摇动着风铃,围着篝火,缓缓道:“小女子本名杨影怜,浙江嘉兴人氏,七岁那年,父母双亡,这风铃便是我娘亲在弥留之际留给我的。随后,我便带着这风铃浪荡漂泊,被人掠卖到吴江为婢,十三岁坠入章台,修了那琴棋诗画,成为安身立命之技艺,前些日子才到了金陵,购了一所画舫赖以栖身,却是遇见了公子,公子是如是在金陵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如是今生遇到的最有才学之人!”
这姑娘身世真是凄惨,听得老子也有了些伤感,荆明鼻子不禁酸了一下,心里想道,这乱世里,一个弱小孤苦的女子,想要安身立命何其艰难,为奴为婢为歌姬已成了常态,怜爱道:“快忘记那不愉快的事,说得我都有了些感伤,人生就是一次永远不会停止的远足,重要的是,在痛苦中学会去微笑,所有的痛苦都必将过去,我希望柳姑娘做一个开心快乐的人。”说完便是一声长叹,这人生命运能改变么?前世的那个柳如是必将是一个不开心的女子,纵是嫁了人,最终便是连夫妻合葬的待遇都没有!
“多谢公子慰藉,如是也知道人生再多的不幸都只是曾经,必将成为过去,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烦恼皆由心生,一如今夜,与公子共同经历了窗外那雨,淋过、湿过、走了、牵手过,曾经的美好和心动,留于心底,曾经的悲伤,置于脑后,不嗔,不恨,不恋,不痴,不怨,如是早已学会了让自己豁达。”柳如是缓缓说道,却是佛理深奥,小小女子能有如此感悟,甚是难得。
荆明有些哑然,感觉这女子不愧是秦淮八艳之首,一颦一笑,一语一言,都充满了女人味道。
“柳姑娘能有如此感怀,真是难得。”荆明道。
“何谓感怀,如是命运多桀而已,公子,快来烘烤你的衣服吧,看你哆嗦着那样子,把你冻坏了,我对华小姐可交不了差!”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柳如是仿似已穿好了衣衫。
荆明早已站得累了,听她如此柔声召唤,忙转过身去,顿时便已呆了。
只见柳如是虽已穿上了长裤,上身却只是穿着一件短衫,拿着一件外套仍在烘烤,圆浑的王颈上搭着两丝冒着热气的秀发,粉嫩的胳膊露在外面,犹如柔荑,整个上臂没有一丝赘肉,浑圆而饱满,透着阵阵香雾,仿似刚刚拔出来的粉藕,皓腕卷轻纱,肌理细腻骨肉匀,胸前那两点,仿似熟透了的葡萄,奋力的要冲破衣裳,在烛火摇曳中,显得格外挺拔诱人,脸庞已被篝火烤得通红,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荆明静静欣赏着这微露的春色,脑海里胡乱的想着那衣衫下,到底是如何的一种美丽!便如鲁迅笔下所写,一见到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果体,立刻想到生植器,立刻想到圈圈叉叉,立刻想到杂圈圈叉叉,立刻想到私生子,一步一步的递进
第282章 二八佳人体似酥()
“公子何故痴狂?”柳如是见荆明色眯眯的盯着自己的手臂和胸脯直看,摊开那外套微微的遮挡了一下,娇羞万状,玉颈变得赤红,鼻息亦有些沉重,低声道:“如是见公子衣裳湿透,浑身颤抖,不忍心让公子再受委屈,这才先穿了内衣内裤,要公子先来烘烤,公子若是再拿那吃人的眼光盯着如是,便请公子再转过身去。”
娘的,老子怎么会对一个女人的手臂如此着迷?荆明有些疑惑,在前世见过那么多比基尼,他都没有什么反应,今夜却是被柳如是一对粉藕般的玉臂给出卖了。慌忙尴尬一笑:“柳姑娘这身躯真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在下失态了,不好意思。”那眼神又停留了片刻,才十分不舍的离去。
柳如是咯咯一笑,狐媚双眼微微眯起,俏脸儿更是迷人。
荆明迅速褪去身上的湿衣服,动作非常之快,实属罕见,片刻间便只剩下一个背心和裤衩,正欲再脱,那柳如是颤声道:“公子等等,你便是当小女子不存在么?待如是背过身去。”说罢将手中外套往竹竿上一挂,便背对着他。
荆明嬉笑,道:“柳姑娘不必转身,我不在乎你看啊!小生这雄壮的身姿,生下来便是让美人儿看的,你就不想欣赏欣赏?”
“公子尽是胡言乱语,竟撩得人心儿慌慌,你且烘干了内衣内裤穿上,我俩再对面坐着聊到天亮!”柳如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道,却是言语中都押了韵,不愧是一代才女子。
荆明看着她娇俏的背影,斜肩细腰,长腿丰臀,一袭半干半湿的秀发如瀑布般披在背上,玉臂自然垂下,交接处形成一个小小的褶皱,丝绣短衫紧紧贴在腰肢上,端的是一个背影更让人迷醉。那贴身衣物在火上烘烤,荆明的内心也在烘烤,觉得今夜也被折磨到了极致,仿似心魂都被她煎熬得干枯了。
不禁有感而发,缓缓吟道:
“二八佳人体似酥,
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
暗里教我骨髓枯。”
柳如是怎会不明了他的意思,风尘女子见这般暧昧的诗词多得去了,只是今夜仿似并不反感他那词儿,反而觉得有一股难言的温馨,便轻哼一声,道:
“公子看那,
原来奴心儿也这般意乱如麻!”
荆明听罢,讶异不已,这清纯似水的柳如是也会写艳词,竟然还如此豪放露骨,听这意思,岂不是在歌颂我身上的某种物件儿?莫非她是此中高手?荆明如此一想,更是被她撩得心慌意乱,低头瞥了一眼,不禁被吓了一跳,便邪恶的问道:“柳姑娘这是写的我身上的莫种物件么?”
“哈哈哈哈”柳如是一改往常温婉可人的样子,放声大笑起来,竟是笑得弯下了腰,那硕大的丰臀遥遥对着他,犹如初生的磨盘,一晃一晃,亮瞎了他的眼。
荆明邪恶的看着那磨盘,忍着心中欲念,问道:“姑娘笑甚?在下说错了么?”
柳如是停了狂笑,得意的哼了一声,道:“公子真是天下第一坏人,无耻到了极致,小女子写的是春天里的新茶!竟被你理解成这个样子?羞也不羞!”
汗,这回糗大了!这女子虽清纯无比,却也是沾染了些许风尘气息,暧昧起来竟是无人能比,竟然可以将新茶诗写得如此龌鹾,真真的少见,老子不理解错才怪了!
“公子勿怪,小女子也是与公子熟悉了,才不顾颜面附和你写了这一曲艳词,虽不伤大雅,却也是羞死人了!公子是否觉得小女子是一个银荡邪恶之人?”柳如是咯咯笑着问道。
荆明愕然,这女子平日骨骼惊奇,清高无比,谁都不放在眼里,想不到骨子里竟然如此狐媚,富有情趣,今夜看来自己是彻底失败了,向来只有我荆明调戏女子,何曾被女子如此调戏过?便觉得这种感觉别有一番滋味,轻道:“柳姑娘是高人,不但擅长阳春白雪,这下里巴人也是如此精通,在下岂敢取笑?诗里就是要这烟火味、风尘味,风月无边的诗才会有灵魂。”
“休要再胡说了,如是今夜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与快乐,才破例与你闹一闹,想不到你还真来了神了?”柳如是轻笑道,脸上桃花依旧。
汗啊!又着了她的道了!荆明的自尊心倍受打击。此时感觉衣服已干得差不多了,赶忙套在身上,又往下望了一眼,长吸一口气,让它缓缓的恢复了原状,这才对柳如是道:“柳姑娘,在下已经披上了人皮,你可以转过来了!”
柳如是又是咯咯一笑,缓缓扭转身子,瞥了他一眼,见他基本已覆盖了衣物,羞涩的坐了过去,道:“没有了这一身人皮,公子难道愿意做野兽么?”
“野兽有何不好?至少没有那么多顾虑!”荆明话中有话。
“公子就是想当那匹狼,今夜就将小女子作为你的猎物,对么?”柳如是似是挑逗他道,媚眼轻抬。
这女子果真能洞穿人心,荆明见她坐在对面如此妩媚,浑身似是散发着少女的芬芳,便嬉笑着站了起来,移动脚步走过去,挨着她重又坐了下去,有意无意中,便是轻轻触碰到了她的粉臂,浑身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子,这细腻柔滑的粉臂,似是覆着一层奶油,更比上好的丝绸还要细嫩几分。
柳如是瞪了他一眼,微微斜了一下身子,道:“公子体内有一团烈火,莫非还冷么?还是想继续占小女子的便宜?”
“哪里哪里?在下是担心姑娘冷,坐在一起,想充当一次护花使者!”荆明道。
柳如是想了想,起身撩起竹竿上的衣服,将一头递给荆明,自己拿起另外一头,道:“如此也好,我们便一起将这衣裳烤干。”
荆明欣喜,又往她身边挤了挤,似乎已挨在了一起,柳如是也不再回避,自然的与他坐着,静静的烤着衣裳。
两人聊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分别穿上上衣服,柳如是捡到地上一根树枝,拨弄着篝火,柔情似水的轻轻哼道:“光阴迅速如飞电,好良宵,可惜惭阑,犹记欢娱歌声喧,怎耐它断壁残垣,又怎知奴情意翩然,好也罢歹也罢,拼却今生便是要想他”
她声音很轻很柔,荆明没听明白,问道:“柳姑娘在唱些什么?”
柳如是缓缓站立起来,看着晨曦投进了破庙,缓缓往门口走去,轻道:“公子,如果说,如是心里也有一团如公子心里那般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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