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吧。”荆明感受着她柔软如海绵又津汁四溢的香舌,轻声道。
“你想征服我,没那么容易!”梅姑松开他嘴唇,轻蔑的盯着他,倔强道。
“呵呵,征服你是迟早的事,梅姑,放弃吧!你打不赢我的!只要你投降,我保证不伤你梅花会信徒一根毫毛,并去跟皇上求情,求他恕了你的罪,将你嫁给我。”荆明又道。
梅姑瞪了他一眼,从他怀里缓缓站立起来,激动道:“我不要你的怜惜,别以为你侥幸逃过了我的伏兵,就一定能战胜我!再说了,那狗皇帝绝不会将我许配于你,你若开了这口,便是杀身之祸!”
荆明不知道为何每次提到皇帝,她都有如此大的反应,无奈的舔了舔带血的嘴唇,和着丝丝血迹便往梅姑的朱唇上贴去,梅姑想躲,却被他紧紧捧着脸颊,满嘴的血渍便印在梅姑的樱唇上,咸咸的血腥味涌进了她的口腔,片刻之后松开她,深沉道:“何必说谁战胜谁?爱情是一种忧伤的美丽,也是一种惆怅的甜蜜,便如我这多次受伤的嘴唇,一次一次印着一个女子深深的爱和恨,可是我依然没有想战胜她的欲望,只想紧紧的拥有她,永不分离!”
恶心的东西,竟然将这血渍往我嘴里吐,梅姑恼怒的盯着他,轻“呸”了两口,正想用手去擦拭嘴上的血渍,听闻他这一顿告白,一只纤手静静的停在嘴边,泪如磅礴之雨,刷刷的零落下来,带着他唇角的血渍,齐齐滚到地上。
夜风来袭,桐油灯的火苗轻舞,拉长这两个人的影子,一切的爱恨便似在火中的舞者,时而是耀眼的光芒,时而是狰狞的煎熬,荆明缓缓地擦着她的泪滴,心痛的颤声道:“今夜,你可还有睡处?”
一声简单的问候,却让梅姑感动不已,却是依然倔强的应道:“我一个山中的匪首,席地幕天已是寻常,天下之大,便没有我梅姑安榻的一席之地么?”梅姑声音甚是凄楚,似有诉不尽的哀伤。
“梅姑是冰清玉洁的人儿,我是舍不得你睡在蛇虫鼠蚁爬过的草芥上,不如,你就睡在这香榻上,谁也不会来打搅我们!”荆明笑道。
我们?梅姑一阵羞涩,知道他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苦笑道:“越军已掠地,贱妾聊何生?此处已让你十六师占领,已是你荆大将军之地,我一介匪首,只能山野漂泊,便是真给蛇虫鼠蚁吃了,那也是我的命!怎敢劳驾荆大将军牵挂?”
趁他说话之机,荆明已在清理床铺,这里留着他与梅姑最初的情义,去年深秋,误闯温池,梅姑伤他却又救他,便是在这香榻上与梅姑同睡了几夜,那种情义怎能忘记?拍了拍锦绣丝被,荆明动情道:“这是我俩最初缠绵的地方,也是我俩情义发芽的地方,今夜,重温旧梦正当时,管他明朝刀枪相见谁负了谁?”
梅姑心里一震,可不是么?这床便是她情丝泛滥的滋生之地,也是她这个圣女修行毁于一旦之地,贪嗔喜恶怒从此而生。枉自己花光了心计,到头来追逐的竟是镜花那美丽,生在红尘,终究抵不过儿女情长,舍不得璀璨俗世,躲不开痴恋欣慰,个中滋味,几人能解?
看着荆明渴盼射真挚的眼神,梅姑嗲声道:“休得花言巧语,你便是只想着如何进一步的轻薄我而已!”
荆明轻拂着她的脸庞,正色道:“梅姑,我如何舍得轻薄你?我正是因为深爱着你,才如此牵挂,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你。”
“少来这一套,我不接受!”梅姑嗔怒道。
“日为朝,月为暮,你为朝朝暮暮。”荆明又接着说道。
梅姑嘴角轻抿,俏眉微颦,似是感动,鼻子一酸便趴到荆明肩头,缓缓道来:“休要骗我,这世上哪有朝朝暮暮?爱如蜉蝣,是一朵六月天飘下来的雪花,还没结晶便已枯萎,是我一抹擦不干的眼泪,还没凝固就已成灰,说什么儿女情长,说什么地老天荒,待到我情缘倾尽,也难让人双宿双飞!”那声音哀怨感伤,犹如丝丝弦弦诉不尽的凄凉,又如野上杜鹃啼血盼望。
荆明心里暗笑,这妞已完全陷入情怨之中,便又轻轻拂着她的发丝,哄道:“梅姑,我一定要你的朝朝暮暮,我要生生世世的轮回里都有你!十辈子都不够!”
两人似乎完全忘却了彼此的敌对状态,拥在一起诉着无尽的情话,梅姑从未听到过这么多呢喃细语,尽管知道他只是哄她,也已完全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轻道:“别再说了,我陪你便是。”
荆明听她终于同意与自己在这里安睡,兴奋的将她紧紧的搂了一下。
“只是,你得答应我,你得老实一些!梅儿不想你因此而丢了项上人头!”梅姑又道。
老实就老实,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跟你这样和衣而睡了,我荆明从不霸王硬上弓,总有一天,我要你主动在我面前宽衣解带求我上你!荆明邪恶的笑了笑,道:“行行,我一定老实,像个禽兽一样的老实。”说完便把梅姑往床上抱去。
梅姑似是反抗,似是渴盼,半推半就的任凭他将自己抱到了床上,随后静静地平躺着,媚眼如丝,带着些许狐媚,在昏暗的油灯下痴痴望着荆明,缓缓地扯上了锦绣丝被,半闭着双眼。
荆明迅速的脱去外套,如猴子般掀起锦绣丝被,钻了进去。
“啊你这坏人,不讲信用,说了要老实的嗯”
“就蹭一下一下而已”
“一下也不行,等你我铸下大错,皇上定会杀了你”
“休拿皇上唬我,即便是死,我也要今夜”
“你这淫贼,端的是越来越猖狂了”
“”
被窝里传来两人打闹的声音,句句对白,让人听了心痒难耐热血沸腾。
荆明最终还是只蹭了蹭,梅姑如死守苍翠山一样守着她冰洁身子的最后一块领地,两人闹着闹着,相拥而睡
天已微亮,一阵清风吹过,带着山野里怡人的春息,荆明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枕边人儿早已离去,迅速的爬了起来,只见身下压着一段梅姑的绣衣。
那绣衣似是被刀裁断,整整齐齐的一截切口,荆明眼眶不禁有些湿润,那分明是梅姑见到自己压了她的衣角,不忍心唤醒自己,才割断了绣衣!
“梅姑”荆明嘶哑着嗓子凄厉喊道,跑到门外,见那青石板上留了一张纸条:
幽谷空向人,回首泪沾巾。
清清温池上,默默愁早春。
这女子太没礼貌了,每次都不跟我告别!只是这诗真有些哀怨,不知这女匪首为何如此喜欢写诗?又哪里来的这般才情?荆明将那一条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到了怀里,往中军帐走去。
山里动起了南风,吹着遍野的楠竹哗啦啦直响,荆明看着那粗壮的楠竹,心里淡淡一笑,不是要攻心么?看来这楠竹可以派上用场了!
正自看得出神,只听见有人喊他:“将军,你受了伤?”
第231章 似是母兽啃咬()
受伤?哪里受伤了?荆明疑惑的望着小飞问道:“谁能伤得了本将军?”
“将军,你那嘴唇如此红肿,是被何人暗器所伤?末将一定斩了他!”巴图鲁带着胡青、武长修等将领寻了过来,看着荆明红肿的嘴唇,疑惑问道。
“将军这受伤部位甚是诡异,似是母兽啃咬所伤!这苍翠山里想必有猛兽啊!”胡青抖着大胡子笑道。
“将军昨夜一夜未归,末将担心不已,想不到将军受了如此重伤,末将失职!”武长修看似比较正经,肃穆道。
尼玛,这就尴尬了,如何说得清?莫不是要我说战斗之余去约会了女匪首?那岂不是通敌?荆明看着这一帮将领,嬉笑了两声,呵呵道:“哈哈哈哈,感谢各位将军牵挂,无妨无妨,为了这场剿匪战斗的胜利,本将军辛苦一点受点伤又何妨?伤了我一个,幸福万万家,这便是一个优秀将领应当具备的高尚品质!”
荆明胡乱的吹着,小飞仿佛看透了他的无耻,瞪着一双眼睛,满怀崇敬之情看着他,分明是去逍遥快活了,却说得如此崇高,看来今后要跟荆将军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将军为了朝廷为了军士不顾自身安危,实是我辈楷模!末将愿为将军分忧,今后那深入虎穴之事,就让末将代劳吧!”巴图鲁一根直肠子,忠心道。
“放肆!”
荆明听闻此话,仿佛怒了,下意识的吼了一声,这事怎么能让你代劳?岂不是摆明要给本将军绿帽子么!
“将军,末将又错了么?”巴图鲁见自己的忠心言语竟然招致荆将军如此动怒,怯怯的问道。
荆明恢复了镇定,呵呵笑道:“巴将军没有错,是本将军冲动了些,本将军的意思是,你是肩负火枪营指挥的重任,是军中栋梁,那深入虎穴的危险事情,还是由本将军来做吧!”
荆将军如此身先士卒体谅下属,巴图鲁当即感动得涕泪交加,在这样的将军手下当差,也算是一件幸事!便立即跪地道:“将军高风亮节,实乃大越之幸!”
荆明呵呵一笑,扶起巴图鲁道:“行了,别再拍马屁了,回去吃肉饮酒。”
一众人拥着荆明往山洞里行去,山中条件虽差,但是伙房还是根据小飞的指示,给将领们准备了酒肉,众人一一落座,那巴图鲁仿似还沉浸在对荆将军的顶礼膜拜之中,又开口问道:“将军昨夜究竟如何入了虎穴?能否告知一二?”
胡青捋了捋胡子,眯着眼睛笑道:“巴图鲁,你怎么那么多话?荆将军是盖世英雄,自有荆将军的勇猛之处,岂是你一个把总可以紧问的?”
“胡大哥,荆将军体谅我们,不跟我们提及,可是我等不能不闻不问吧?”巴图鲁对着胡青回道。
胡青轻笑,邪恶的看着荆明耸了耸肩膀。
“老胡,我觉得巴图鲁所言甚是,军中不可一日无帅,他担心主帅,也是一个下属应当做的。”武长修替巴图鲁辩解道。
“巴将军,荆大将军的军事机密,岂是你可以打听的!”小飞见荆明脸色有些黑,及时制止巴图鲁道。
“小飞兄弟,我不敢打听荆将军的军事机密,只是担忧将军安危,了解一下也是防止今后类似的冒险行动再次发生!”巴图鲁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本着一颗忠心说道。
这小子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荆明饮了一大口酒,高声道:“巴图鲁忠心耿耿,精神可嘉,既然如此想知道本将军昨夜的行动,本将军说说也无妨。”
巴图鲁这才静下心来,端坐在凳子上静静听着荆明说话。
荆明瞥了一眼众人,故作忧心忡忡样子,长叹一声继续道:“本将军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减少我军的伤亡,昨夜孤身入虎穴,与苍翠山梅花会女匪首斗心斗智,惊心动魄的战斗了一夜!身心俱疲。”
众人闻此一言,俱是用钦佩的眼光盯着荆明,巴图鲁更是激动不已,惊讶道:“据说那梅姑杀人不眨眼,将军能这样不顾个人安危去与那匪首战斗,真是大智大勇!”
“将军神勇!”
“将军辛苦!”
“我们共同为这样的好将军敬一杯酒吧!”
唯有胡青不动声色,看样子他已经把荆明的是琢磨透了,嬉笑着问道:“将军辛苦,不知最后胜负如何?”
荆明见胡青眼色有些怪异,便邪笑道:“唉,说来惭愧,本将军还是床战哦,实战经验太少,遗憾啊遗憾!”
“将军那嘴唇,便是那女匪首所伤么?什么暗器如此阴险?”巴图鲁问道。
“巴将军,多喝些酒,本将军的伤无碍,讨论正事吧,你们想到攻心的法子了吗?”荆明略显有些烦躁,将众人话题转移开来。
众人慌忙放下手中酒碗,他们只是一群彪悍粗犷的军人,上阵打仗从不畏惧,可是那攻心之事从未干过,这一夜过去了,都未有成熟的建议,此时只得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荆明扫视了一眼众人,笑道:“你们这帮人,对本将军的伤如此有兴趣,刨根问底的追究,说到攻心术,全都哑巴了?”
“想必将军昨夜边战圣女边想到了妙计,就别再为难属下了!”胡青拱手道。
荆明轻笑,这老货五大三粗,却是如此懂我,便盯了一眼胡青,正色道:“老胡所言极是,这攻心之是就走本将军来安排吧,巴图鲁,你带些人去后山砍些楠竹回来,切成细条晒干。”
“末将领命!”巴图鲁大声应道。
“赵云飞,刘文辉。”
“属下在!”小飞和刘文辉两人双双应道。
“你们下山一趟,去广陵城买些丝绸和棉线回来,再去华府要些质地好又耐用的宣纸,哦,另外再告诉华小姐一声,就说本将军一切安好,叫她不要担心!”
“属下领命!”
“武长修!”
“末将在。”
“午后,你清点人马埋伏在鬼回头两侧,依据‘敌驻我扰’的战术,本将军估计匪人今日会来袭营。”荆明冷道。
各人纷纷领命而去,酒桌前便只剩下胡青呆在原地无事可做,惊问道:“将军,我老胡就凉拌吗?”
荆明淡淡一笑,轻道:“本将军另外有重大事项交办!”
第232章 册封烈士()
“将军有何吩咐?”胡青笑问道。
“莫急莫急,喝了酒再美美的睡一觉,自有你的事情。”荆明神秘兮兮的说道。
胡青无奈,只得陪着他在山洞里喝酒。
到了午时,巴图鲁砍了几根楠竹回来,赵云飞和刘文辉也从广陵城买了丝绸和棉线,合着华府两捆上乘的宣纸驮了回来,直到黄昏时分,武长修带着骑兵营的军士押着百多名梅花会的匪人凯旋而归。
“荆将军真是料事如神,那匪人果真从鬼回头来袭,已被末将杀了回去,击杀敌军两百余人,活捉了俘虏一百二十八人,我军阵亡三人,伤五人。”武长修禀告道。
“武将军辛苦了,快来喝酒。”荆明快步上前扶起武长修,随后高吼一声:“文书何在?”
“属下在!”一斯文军士手拿纸笔倾步向前,应道。
荆明顿了顿,正色道:“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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