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唐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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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枭雄-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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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软怕硬是这些人的共性。

    李景龙现在就是要让这帮兄弟强大起来,遇到任何困难都不惧怕,碰到任何危险都有能力自保。

    “兵器装备都没问题,我就掌管着浪穹寨的府库,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听到李景龙已经将问题上升到关乎浪穹寨的声誉,竹灵倩自然不能示弱,立刻满口答应下来。

    组建卫队一事,就这么愉快地敲定了。

    随即,竹灵倩和白灵起身走出草棚,李景龙跟在两位佳人身后,一边欣赏男人都懂的“风景”,一边走向主寨正堂。

    礼尚往来。

    人家浪穹寨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又送食物又建房屋,还搭上一支三百五十人卫队所需的装备,如此慷慨肯定有目的,于是李景龙自觉跟过去。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躲不掉,那就坦然面对吧······

    ************

    前寨正堂。

    堂内氛围凝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这是李景龙进门后的直观感受。

    大堂座位如故,三位男寨主坐在左边,竹灵倩和白灵位于右边。

    堂下左右对称,第一次参与正堂议事的李景龙坐在白灵下首,与六寨主施望千迎面相对。

    大寨主即浪穹诏主白洁夫人端坐于上阶,她有着白皙姣好的绝美容颜,窈窕丰满的妖娆身段,五尺有余的高挑身材,但此刻坐在宽大舒适的虎皮胡椅上,却显得有些娇小柔弱,看起来很单薄。

    这是李景龙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白洁夫人。

    上次见面,来去匆忙,加之白洁夫人对他戒备颇深,一直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使李景龙根本无缘看清白洁夫人的长相,脑海里只留下一个似是而非的模糊影像。

    值得一提的是,那时候,他也体会不到白洁夫人在浪穹部落乃至南诏国内所拥有的巨大影响力,甚至想象不出为何白洁夫人能凭借女儿身统领南诏五部的残余势力。

    她凭什么成为五大部落联盟的领袖?

    她有何依仗,难道是倾国倾城的容貌?

    李景龙很不理解白洁夫人在南诏享有的崇高威望,臆测中将她和倾城倾国的褒姒,舍身复国的西施,成就三国的貂蝉······等祸水级美女联系到一起,下意识认为她们都是一类人。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侧面了解,李景龙才知道,白洁夫人与西施、貂蝉这种动辄献身的女人不可相提并论,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的绝世美人。

    白洁夫人之所以拥有如此巨大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完全是她忠贞不屈的高尚品德感动了五诏部落族人,既而在五诏部落乃至南诏国内树立了崇高声望,死里逃生之后,才成为五诏联盟的大首领,浪穹寨的大寨主。

    李景龙前世就听说过“火把节”的来历,知道千年以前,有一位忠贞刚烈的美丽女子因为听到自己丈夫被南诏王皮罗阁害死的消息,连夜带领族人打着火把前去讨要亡夫的尸骸,结果皮罗阁看上了她,声称只要她肯服侍自己,便将她亡夫的尸骸还给她,并给予王侯之礼风光大葬。

    然而女子丝毫不为所动,用一双柔弱的手从残垣瓦砾的废墟中刨出自己亲手戴在丈夫手臂上的手钏,以及一堆化为灰烬的骨灰。

    随后,面对皮罗阁循循善诱失败后的狰狞面孔,女子带上亡夫的遗物纵身跳入洱海以全名节,宁死也不向暴君皮罗阁屈服。

    自此以后,后人感念白洁夫人忠贞节烈和不向恶势力屈服的高尚品格,遂在她跳海的那天,点燃火把以纪念这位美丽勇敢的纯洁女子。

    久而久之,就有了传承千年的“火把节”。

    往事越千年。

    此刻坐在上阶的美丽女人就是劫后余生的白洁夫人。

    那一夜,她跳入洱海后并没有死,而是被族人从冰冷河水中救起,自此以后,一直带领五诏残余势力与皮罗阁建立的南诏国顽强斗争。

    七年以来,在白洁夫人的带领下,浪穹诏成为五诏之中唯一没有被皮罗阁征服的部落,并且缓慢发展壮大,成为现在这个拥有六万族人和三万大军的强大部落。

    单从个人魅力而言,李景龙敬佩白洁夫人百折不挠的斗争精神,也被她忠贞节烈的高尚情操所打动,心中钦佩不已。

    毕竟,这世上为保全贞操名节而慷慨赴义的贞洁女子并不多见,尤其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纯洁女子,更是少之又少。

    如西施、貂蝉等名传千古的美女,她们的美名纯粹是相貌美艳,绝代芳华,所作所为与“贞洁”二字无关,连“碰瓷”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在李景龙眼里,白洁夫人极具个人魅力,堪称古典美人的典范。

    此时此刻,不管白洁夫人在南诏境内享有何等崇高的声望,也不管她有多么勇敢善良,残酷的现实将人性所有的闪光点全都湮没在烽烟战火之中,战争不相信眼泪,如何打退吐蕃军的围剿进攻,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坐在堂下,李景龙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脸色平静,时不时侧耳倾听几位寨主的退敌之策,当然所谓的退敌之策更多的是争论不休。

    听了半晌,李景龙终于体会到竹灵倩曾经说过的“内部不和,人心涣散”,如今这内部不和的一幕便活灵活现的呈现在他眼前。

    三寨主偏罗俟全然将浪穹寨视作自己的部落,既不想与吐蕃军血战硬拼,又不想向南诏国低头求援,妄自尊大,俨然坐拥浪穹寨而藐视全天下。

    五寨主于赠,本身就不是浪穹诏之人,他的部落虽然早已被皮罗阁征服兼并,可他本人却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依然以部落首领自居,不甘心屈服于偏罗俟之下,更不愿意听从偏罗俟驱使。

    因此,他本部五千兵马谁也调遣不动。

    无论偏罗俟是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还是危言恫吓,于赠就像滚刀肉一样滑不沾手,始终不为所动,那张鼻子上长豆芽(黑痣上长毛)的黑脸上分明写着:“任尔舌灿莲花,天花乱坠,也休想让我帐下五千兵马去谷口前线替你浪穹诏拼命!”

    如果说于赠是滚刀肉,那六寨主施望千便是将脑袋缩进硬壳的乌龟。

    看到几位寨主争论时,施望千便时不时插上一句,颇有添油加醋的意思,似乎是唯恐争论不够激烈,吵得不够热闹。然而,真要问他有何对策时,他顿时脑袋一缩,三缄其口,就像缩进龟壳的老王八,挺着臭硬臭硬的龟壳就是不出头,你奈我何?

    李景龙却知道,施望千手里同样有一支三千人的部落军队,这是施浪诏覆灭时,他好不容易带出来的立身之本。也正是因为手里握着这么一支兵马,才让他在浪穹寨谋得一席之地,添为浪穹寨排名第六的寨主。

    相对于总兵力近三万的浪穹寨而言,于赠和施望千二人手里只有八千兵马,似乎占据不了多大分量,乍看之下也无足轻重,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二人不光有兵马,还有几千族人,两两相加之后,他们共有一万五千余众,占据浪穹寨总人口的四分之一。

    最重要的是,他们手下的兵马和族人大多是年轻男女,几乎没有老人和孩子,而这也是他们能够从皮罗阁大军铁蹄下逃脱出来的直接原因。

    从目前战况来看,如果于赠和施望千二人拒不出兵,执意留守后方,浪穹寨即使有能力抵挡吐蕃军的进攻,也不敢将兵力全都派上去,还得留下足够的兵力提防此二人临阵倒戈。

    万一他们俩趁着浪穹寨与吐蕃大军血战厮杀之际突然发难,率领帐下八千兵马反戈一击,企图将整个峡谷据为己有,那浪穹诏将腹背受敌,举族灭亡。

    内部不和,人心涣散,浪穹寨真正是内忧外患,危如累卵·····

    ******

    ————————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景龙为使(求收藏推荐)() 
太和城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

    浪穹峡谷的烽烟战火,以及那弥漫数十里方圆的血腥杀戮,丝毫影响不了太和城的繁荣稳定。

    于太和城百姓而言,浪穹寨太过遥远,战争也早已远离都城。

    自从诏王皮罗阁征服五诏部落之后,太和城便沉浸在一片祥和安定的氛围当中,连续七年无战事,人们已经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太平日子。

    在他们眼里,自己居住的都城与大唐长安一样舒适安逸,一样繁荣昌盛。

    人来人往的北门外,一支风尘仆仆的马队疾驰而来,临近城门鹿角栅栏时,方才勒马止步;随即,一行五十余人翻身下马,跟在进城百姓身后徐徐靠近城门。

    “站住!将通关路引拿在手上,查实无误后才能进城!”

    一声斥喝,原本站在城楼上巡视的城门守将急忙下楼,抬手叫住正要出示信物进城的马队首领。

    大步流星的走到马队首领面前,北门守将虎目一扫,顿时浓眉皱起,眸子中闪过一丝警惕,眯眼打量着这位身高七尺的少年郎,隐隐感觉此人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奈何每天进出城门的行人数以千计,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太多,弄得他经常犯魔怔,看谁都觉得眼熟。

    “尔等从何而来,进城干什么?”

    例行盘问之余,守将注意到这支马队的战马都是产自西域的高头大马,顿时不禁留个小心,补充道:“诸位若是驻守边镇的戍边将士,请出示官凭,本将自会给予便利,不会耽误诸位进城。”

    “官凭路引···没有,不过我有这个。”

    马队首领略显诧异的沉吟应声,当即从兽皮腰带上解下一枚玉制令牌,随手交给城门守将,缩手时顺势在自己大腿内侧蹭了两下,似乎是长途奔波之中大腿不适,痛痒难当。

    乍听这支马队没有官凭路引,守将那饱经风霜的黑脸顿时垮下来,浓眉大眼的面庞微微抽动,伸左手去接令牌,右手却摁在腰间的刀柄上,全身肌肉紧绷,俨然随时准备动手。

    “嗯?罗凤战神令牌!”瞟了一眼手中玉牌,守将失声惊呼,骤然睁大眼睛,仔细察看这枚雕刻凤凰涅槃图纹的令牌。

    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城门守将双手托着玉牌,躬身递给少年首领,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前倨后恭的敬声道:“原来阁下是右羽林将军,末将愚昧,恳请将军宽宥!”

    “呃···罢了,不知者不怪。”少年首领愕然应声,伸手接过令牌,陡然抬高声量,颇为不悦地道:“既已查过,现在我可以进城吗?”

    “啊······可以,当然可以!”城门守将闻声色变,连忙满口答应,旋即对身边面面相觑的一众甲士,喝斥道:“尔等还愣着作甚,速速搬开鹿角栅栏,迎将军进城!”

    眼见十余名守城甲士手脚麻利的挪走路障,少年首领不禁眉开眼笑,轻轻拍着城门守将的肩膀,笑道:“不必大动肝火,你做得很好。身为城门守将就要尽忠职守,不管进出城门的是何人,都要严格盘查,唯有如此,才不辜负诏王重托,不辱没大将军的威名。好好干,我看好你!”

    煞有其事的给守将吃了定心丸之后,他再度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带领五十余骑策马进城,直奔王宫而去。

    “真不愧是深得罗凤战神信任的羽林将军,心胸气度确实不一般,令人敬佩啊!”看着渐行渐远的马队身影,北门守将神情激动的感叹不已。

    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这次并没有眼花,他和少年首领确实见过面,而且不止一次。

    如果让他知道刚才那位和颜悦色的拍着他肩膀满口赞扬的少年首领,便是两个半月前率众冲破太和大牢,从他手中逃走的唐军战俘大首领李景龙的话,不知他作何感想,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肃然起敬的由衷赞叹呢?

    ************

    南诏王宫,东苑凤翔殿。

    时隔半个月,李景龙再次见到阁罗凤,而且是直接出现在他的宫殿外,遂与他在正堂相见。

    “哈哈······狼谷一别旬月有余,不曾想,贤弟居然亲自前来太和城探望愚兄,今生幸遇贤弟,愚兄无憾矣!”人未至笑先闻。

    爽朗笑声中,阁罗凤龙行虎步的走进大殿,随即急步上前,拉着李景龙的手臂,脸上洋溢灿烂的笑容,浑身上下透着难以形容的亲近。

    “半月未见,兄长一切安好?”李景龙笑声回应。

    尽管他对这种官面上的繁文缛节,寒暄客套很不适应,却也不得不入乡随俗,紧跟时代脚步,顺应潮流。

    与此同时,李景龙也切身体会到南诏的上流阶层与大唐贵族近乎如出一辙,诸多礼节和待人接物都是汉人礼仪。

    由此不难看出,南诏对大唐帝国颇为推崇,仿效大唐军政体系,穿戴大唐服饰,潜移默化中推行汉人礼节,无形中增加了南诏民众对大唐帝国的归属感。

    “好,为兄一切都好。呵呵···”阁罗凤喜笑颜开,热情的让李景龙有些无所适从,有心挣脱手臂,毕竟两个大男人当众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若是传扬出去,别人肯定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

    怎奈阁罗凤正在兴头上,李景龙也不能用力挣脱,盛情难却,只能半推半就的跟着阁罗凤走进殿内。

    其间,李景龙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一边强颜欢笑,一边嘴角抽搐,神色怪异,宛若新娘子出嫁一般羞羞答答,欲拒还迎,令人啼笑皆非,不禁莞尔。

    这也是李景龙从未涉足唐代上层社会的缘故,此刻算是他的处子秀,还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

    毕竟,他乍一现身便是地位卑贱的奴隶,接触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战俘奴隶。

    尽管他眼下庇身于浪穹寨,可浪穹寨却是流窜逃命的落难部落,本质上同他一样,都是夹缝中求生存的流寇。因此,虽然管浪穹寨几位寨主曾经是南诏的贵族,但他们却算不上贵族,顶多算作没落贵族。

    步入殿内,宾主落座。

    李景龙长嘘一口气,充斥心头的违和感悄然消退,脸色趋于平静,思绪快速运转,开始正视接下来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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