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蔡琰感激的笑了笑,以茶代酒,大声说道
“孙伯父客气了,孙家经常照顾银屏,这是我应该做的”,蔡琰也微微一笑,说道
接着,孙坚又对关银屏和易姬敬茶,甚至连甄宓也敬了杯,仿佛是对着自己的女儿一般,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场景也因为孙坚的淡定而稍稍抹去了悲声的气氛
半个小时左右,蔡琰找了个借口领着关银屏等人先离开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孙策孙权吴国太姐妹孙静都齐声喊道,“爹/夫君/大哥”
孙坚挥了挥手,示意孙策兄弟和吴国太姐妹先别说,随即对着孙静说道,“二弟,江东的情况怎么样了”
孙静为难的看了下孙坚随即咬了咬牙,说道,“江东如今被王朗,刘繇,严白虎,黄祖张允四分,双方对峙着,柴桑因为才女的庇护和军民的死守,为各方希望我们回去的江东百姓聚集,如今,江东三足鼎立,都在抚民。。。”
“好一个张允,好一个黄祖,那场瘟疫是怎么回事”,孙坚满脸嘲讽,牙根咬的紧紧的,那两个自己从没有看的起过的小货色,竟然占据了自己的豫章
“那场瘟疫就是王朗他们弄出来的,据消息,各郡因为瘟疫消逝的接近六十万”,孙静也有点咬牙切齿,满脸愤怒说道
“噗”,孙坚一听那数字,顿时吐出口鲜血,满脸惶恐,他说道,“我,我竟然,葬送了百万江东子弟”,说着,他顿时昏倒了过去
孙坚说的倒不是虚话,江东瘟疫因他而起,西征荆州全军覆没,加上王朗等人的复仇,数量上还真有百万之多
孙家众人顿时慌了起来,塞灵丹的塞灵丹,输内力的输内力,良久,孙坚才幽幽醒了过来,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竟然是江东千古罪人,我如何能够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呢”
“爹,这都是王朗他们的错,勾结外人,谋害主公,残害百姓,论罪当诛,大哥一定会杀光他们的”,孙权抱着孙坚的手,大声说道
看着孙权稚嫩的脸庞,孙坚的心才微微回了过来,笑道,“是啊,我过完这几天,就在天上看着你们,伯符,能否为我赎罪,就看你的了”
“爹,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请求琰姐,让她为我找到逆天传命之法,要死也是我为你死”,孙策猛地跪倒在地,满脸愧疚的说道
“哼,孙家出现你这么没出息的子弟,真是丢我面子”,孙坚冷哼了声,神情渐冷,他大喝了声,说道,“你给我立刻起来,不然就别喊我爹”
孙策一听,急忙爬了起来,说道,“爹,江东没有我还有仲谋,还有公瑾,但没有了爹,那是蛇无头,寸步难行啊”
“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命中注定我先离去,那是谁也没法改变的,你以为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才是好事么,难道你就这么想逃避责任,我不在了,你更应该坚强起来,你这样,怎么能让我走的安心,能将孙家交给你呢”孙坚怒视了孙策一眼,说道
“呜呜呜”,在场除了周瑜,基本上都哭出了声来,周瑜脸上挂着泪花,无言的英雄之泪正滴滴下滑
“别哭了,在最后的几天,我不想看到谁为我哭泣,即使我离开了,我的灵魂也会笼罩在江东上空,庇佑着我孙家子弟”,孙坚将吴国太姐妹搂了过来,轻轻为她们擦拭脸上的泪花,说道“我最遗憾的,就是不能看到我的女儿出生了”
“夫人,你说,我们的女儿叫孙仁好不好”,孙坚摸着吴国太的小腹,说道
“夫君喜欢就好”,吴国太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努力挤出个笑容,但美眸中的哀伤,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
“这是你们小妹的名字,伯符,仲谋,你们要记清楚了”,孙坚忽然对着孙策孙权说道,“这是我在昏迷时候想的,希望你们看到小妹的时候,能够想起我的话”
孙坚继续说道,“所谓仁者无敌,虽然现在江东被奸贼所占,但我相信以你们兄弟和公瑾的能耐,夺回江东不过时日问题,你们要切记,对百姓,对各大家族要施以仁政,虽然他们像墙头草,但在这个乱世生存,如果你不能给他们安全感,他们绝对不会甘心为你所驱,瘟疫和大战过后,江东十年之内越发脆弱,不要肆意发动战争,要巩固好江东之后再谈逐鹿天下,不能像为父一般,仁者之所以能够无敌,不在于他一味的散播仁义,而是在拥有强大实力和巩固地盘后才实施的,只有扫除内患,百姓归心,才能夺取天下,而这一切都是恋云仙子一直坚持的,若有一天,仙子安然归来,你们替我向她请罪,奉其为江东之主,仙子必定能够让孙家傲视天下”
孙策孙权急忙点了点头,虽然两人都不是很听得懂,但却是深深的记下了
接着,孙坚对孙静,周瑜一一嘱咐,看着哭成泪人的大小乔,也叮嘱孙策周瑜不能辜负两女,对不能主持两人的婚礼感到遗憾
接着,众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吴国太姐妹和孙坚,“夫人,你和姐姐都下嫁于我,但我却一直对你们过于冷落,真是我此生做过的最愚蠢之事,你要保重好身体,不能过于悲伤,不能让女儿有任何缺陷”,孙坚拉着吴国太的玉手,柔声安抚道
吴国太泣不成声,埋在孙坚的怀里呜呜的哭着
“大夫人,你受苦了,你为我生下诸子,我却除了一个名分,什么都没给你,一年到头陪你们的日子屈指可数,这实在是我的错,你性格柔弱,容易病痛缠身,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我活下去,你说好不好”,孙坚牵着大夫人的玉手,叹息着说道
“夫君,我不能答应你,你既然知道我的性格,那你当知道我不能没有你,妹妹,姐姐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女”,大夫人倒是没有答应孙坚,只是紧紧的抱着孙坚的手,对着吴国太说道
“不,如果你们都离开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吴国太满脸凄苦的对着孙坚和大夫人说道
黄昏,孙坚唤来了孙策,交给了他两封信,说道,“伯符,虽然我不善于算命,但我知道,未来你们兄弟会有分歧,这是我给仲谋的两封信,如果你觉得仲谋有雄主之资,那你就可以选择,是自为仙子岛之主,还是江东之主,第一封信是你自为仙子岛之主,我对仲谋说的,第二封信是你为江东之主,放逐仲谋到仙子岛后,我对仲谋说的,无论你怎么样安排,我都会让你们兄弟和睦,仙子岛的宫殿建设已经在开启了”
“爹,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喜欢四处冒险,要是仲谋能够担当大任,我不会和他争夺江东之主之位的”,孙策将两份信都还给孙坚,满脸认真的说道
“伯符,你天性纯良,为父自然相信你不会做出兄弟相残的事情来,但仲谋自幼接受的是我灌输的权谋之术,帝皇之念,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我不希望我们孙家没有葬送在大海,葬送在对外敌,而是葬送在自己人手里,不管你们谁守护江东,我都乐于看见,我只希望江东上飘舞的守护旗帜,是我孙家人举起的,这你可明白”,孙坚对着孙策点了点头,嘱咐道
“爹,我一定照办”,孙策一听,也点了点头,将两份信珍而重之的放入怀里
“伯符,对你,爹很愧疚,也很自豪”,孙坚满脸感慨的说道,“你负气而去,在弱冠之龄,虽然有仙子照料,但我仍旧是日夜担忧,但你我性格相似,数年来我没有对你传过一字半句,当我看见你成功归来,我万分欢喜,就算是你这次轻敌,我也没有丝毫责怪,因为我知道,你是我孙文台最自豪的儿子,如果有来生,你我当再为父子,并肩逐鹿天下”
“父亲,其实琰姐还是有办法的,只是。。。”,孙策顿时将蔡琰的二十年阵法休养之法说了出来
“哈哈哈,二十年,二十年之后,这天下或许也早已归于一统了,伯符,二十年你能一统天下么”,孙坚苦涩的笑了下,说道
这是武者的悲哀,武者没几个二十年,说的是真话,对于四十岁以后就进入衰退状态,六十岁以后几近败亡的武者来说,二十年,基本上已经是完了,二十年没有使用过内力,出来之后,也应该如同废人了,而且,三十多岁的心态,五十多岁的身体,这绝对是一种悲哀
“爹,要不我还是找琰姐寻求逆天”,孙策也知道这对于孙坚来说是很难接受的,而他也也不好说二十年后是不是个起点,更加不能预测二十年的光景
“你只要答应我,二十年内你尽力兴旺江东,逐鹿天下就好,江东小霸王,岂能经常将求人挂在嘴边”,孙策还没说完,孙坚顿时打断了他的话,不悦道
告诫完孙策之后,孙坚也找了孙静,周瑜,孙权一一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夜里,一道匆匆的身影快速的走进了孙坚的房间
“文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护卫们并没有阻拦来者,反倒是再度热泪满眶,早上才来过的淮南之主袁公路,竟然千里之外再度接到了孙坚苏醒的消息,并赶了回来,不得不说,他对孙坚的关注简直就是像是地球上的手机信息绑定,一有消息立即来电
“公路大战在即,实在不宜再为我奔波,兵贵神速,战事最忌延时的”,孙坚伸手请袁术坐下,并举起了酒瓶
袁术会意的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了一个黑玄玉杯,放在了桌上,接着问道,“文台,你如今的身体状况如何”
“只剩下三天,洛阳第一才女蔡琰诊断的”,孙坚一点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实情,说道
“三天,她没看错”,袁术狐疑的上下打量孙坚的神情,随即自言自语道,“蔡文姬按常理来说应该不会看错的,文台,你和她有没有交恶”
对于蔡琰,袁术一点都不陌生,这在他心中是和吕布一样的彪悍,但不同的是,吕布神勇无敌,杀妖师像杀小兽一般容易,而蔡琰则是治病像喝水一般的容易,对于自己宝库的情况,袁术很是清楚,经常有人来光顾,而他知道的,就有几个,因为这几个嚣张的家伙从来不带头罩的,这其中就有洛阳第一才女蔡琰,但蔡琰算是比较有良心的,她每盗一件宝物,都会告诉他,他在他家里拿了什么东西,并为什么人治愈了什么病,而只被蔡琰扎了几针丢了几团绿光的袁公路同学,如今家庭和睦,精力充沛的程度更是到了一夜七次郎的境界
“天命使然,公路不必怀疑,还请公路在我离开之后照料我孙家,那我也就走的安心了”,孙家给袁术敬了杯酒,说道
“照顾你的遗孀,我定能做到,而且伯符英雄过人,他日必定能够继承你的意志,再度一统江东,只是,你就这样就离开了,叫我以后如何在再能找到像你一样的益友呢”,袁术叹了口气,随即收回了黑玄玉杯,拿出了一个三个巴掌大小的大碗,直接拿出了个大酒坛,猛倒了起来,双眼中闪现着浓浓的不舍
“有公路这话我就走得安心了,公路此生注定了成就帝业,将来问鼎中原必定会有比我更好的良友,不必悲伤”,孙坚顿时抢过袁术的大酒坛,安抚道
“珍宝易买,知己难求,我观遍天下诸侯,除了文台,其余皆奸诈之徒,哪能再找到像你这样的益友”,袁术也没抢回酒坛,只是拿起酒碗,直接一饮而尽,摇头叹道
说着说着,军营外都能清晰的听到袁术那宛如孩子般的哭声,明明是孙坚快挂了,但却像是袁术杀青了一般
青年妖师满脸疑惑对着孙静说道,“孙将军,你确定文台将军不是袁太爷在江东的私生子”,青年妖师第三次的问道
“仙师说笑了”,同样的,孙静神情僵硬的回答,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问到的问题了,甚至在潜意识里,他自己都有这样的感觉,如果袁术不是有着龙阳之好,应该就是自己孙家和袁术有着一层秘密的亲戚关系吧,而袁术的取向应该是正常的,他可是有着五六十位爱妾的,能玩龙阳之好么
但孙静也没责怪青年妖师的八卦,因为比他说话更难听的,他都听多了,袁术对孙坚的好,让庐江和江东很多百姓都不解,甚至还有人认为,袁术和吴国太姐妹和周瑜的母亲有一腿呢
好说歹说,连哄带笑,孙坚终于在第三个小时送走了比他还要伤心难过好几倍的袁公路,而他知道,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会面了
不过一想起袁术,孙坚就想起了恋云仙子,想当年,他统有长沙柴桑,虽然只有两座城池,但却拥兵十万,心中对袁术一点都不以为意,要不是恋云仙子的全力游说,他才不会对传说中的暴发户袁公路有丝丝亲近之举,而无疑,恋云仙子的眼光仿佛可以穿透过去未来,在他临终前,仍旧相助于他的诸侯,天下仅袁公路而已
接下来的两天,孙坚都在陪伴家人的日子中度过,到了第三天下午,孙坚唤来了霸王铁骑和剩余的江东子弟,在练武场,召开了大会,大会中孙坚检讨了自己的过错,并下跪在地,向着江东子弟磕头,并言明自己的儿子将会替自己赎罪
而这两天,擦干眼泪的袁术正赶往汝南,曹操依然在舒适的想妻教子,天下各州郡也基本上没大战事,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中原战场,那是曹操和袁术的第一次大规模交锋,也是最令人大跌眼镜的一战
徐州城,陶谦府议事厅
“各位,袁公路许诺让我出兵兖州,然后归还我徐州南部,诸位有何看法”,陶谦依然是慈祥微笑着,问着各位文武大臣,在场都是陶谦的心腹,陈珪,糜竺,曹豹三大族长,陈登,糜芳等人
虽然陶谦是在问众人,但其实眼光早就投向了陈珪,而众人也看向陈珪父子,这才是徐州的智囊
“主公英明,主公的想法想必谨慎无误,我等只要照做,定可保我徐州平安”,陈珪打着太极拳,拍着马屁说道
其实陈珪说了等于没说,这话原本不应该出自陈家这出名的智囊家族,但此时无论是糜竺还是曹豹,都没人敢鄙视他,因为他说是实话,虽然陶谦已经老得快挂了,但却是老谋深算,在徐州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