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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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剑圣-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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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尚赞婆困死宛秀城的时候,论弓仁已经领着六千兵马来到了蒙赤岭的山脚。

    他们大大方方的点着火把,毫不掩盖自己的身份一步一步的向山上的石堡城攀登。

    论弓仁回望部队就如一条长长的火蛇,对着石堡城进击着。

    行至半山腰的时候,论弓仁突然放声高歌:

    “伟大的父亲神猴,慈爱的母亲岩魔女……造就了雄鹰一样民族……”

    “尊敬的聂赤赞普……您是明灯……吐蕃因您而崛起……”

    “贤明的松赞干布……替天行道……泽被大地……”

    论弓仁唱的是吐蕃的军歌,依照吐蕃的传说,吐蕃人是猕猴与岩魔女结合而诞生的子民,第一代赞普聂赤赞普创建了吐蕃,松赞干布让吐蕃崛起!

    这一首军歌包含了吐蕃的历史,壮大的历程。

    但凡大胜或者重大事件发生时,吐蕃上下比高唱此军歌庆贺。

    论弓仁与他身后的兵士都是吐蕃人,对于这吐蕃上下人人接会的哼唱的军歌自然是耳熟能详,赞颂的极为标准。

    此时此刻石堡城里剩余的兵士听到了远处的歌声,渐渐的聚集上了城头。

    军歌以鼓动人心,鼓舞士气为主。

    吐蕃的军歌也是如此,朗朗上口,慷慨激昂。

    有的兵士已经忍不住低声清和起来。

    尚赞婆离去之前,将石堡城的防守重任交给了千夫长巴思。

    巴思是尚赞婆的仔细心腹,对于尚赞婆面对的情况局面非常了解。

    尚赞婆让悉末朗逼得陷入了绝地,甚至影响了他未来的前途,不得不冒险一战。

    此战若成,则大势底定,失去粮草物资的唐军必败无疑。若败,吐蕃在河西九曲一地的大势将去,无力回天。

    在这至关重要的时候,巴思只恨不得能跟尚赞婆一起,与之共同抵定大局。只是石堡城过于重要,容不得失,他只能在山中候着,焦急的等着消息。

    此刻听得熟悉的旋律,激昂的歌声,忍不住欢呼起来:“成功了,万夫长成功了!我们赢了,终于赢了!”

    他只道是奇袭成功,他所敬服的上司已经如计划中的那样收复了宛秀城,夺取了大唐的粮草,抵定了胜局。

    一时间巴思只觉得热泪盈眶,他们连战连败,已经很久没有获胜了,这凯旋预示着胜利的军歌,似乎只存在记忆最深处。

    听到远处传来的胜利凯歌,巴思舞者拳头,高声唱了起来。

    余下的守城兵士,见巴思都唱了起来,也高声呼喝。应着远远传来的歌声,跟着高声合唱。

    对于渐渐逼近的“友军”,他们没有任何质疑。

    即便到了近处,他们也没有任何怀疑:对方穿着吐蕃特有的军衣,也是吐蕃特有的装备。至关重要的是那口醇正的吐蕃腔错不了。

    巴思看着越来越近的“友军”,甚至有种下令打开城门的冲动。

    不过巴思还是留了一个心思,石堡城至关重要,需要得到尚赞婆亲自下令,才能打开厚重的大门。

    在歌声的影响下,石堡城上的将士放下了所有的戒心,只等着尚赞婆一声令下,他们好一起欢庆胜利,高呼战歌。

    “友军”眨眼遇到近前,巴思骇然发现领军的竟然不是尚赞婆,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尚赞婆号称疾风将军,有着草原狼一样的奔袭速度,最喜欢在前领队。

    待看清来人相貌,巴思神色恍惚,好似看到了昔年吐蕃军神。

    一种叫做“恐惧”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还来不及大声提醒。

    破空而过的劲弩已经跨空而来,箭矢射穿了一个个毫无防备的守城兵士,城头上一阵混乱。

    “敌袭,敌袭!”

    千夫长巴思终于醒悟过来,厉声叫吼着,但一切为时已晚。

    城上莫名遭“自己人”袭击,乱作一团。他们大多都是梦中醒来,直接走上了城头,连兵器都没拿,短时间根本难以做到有效的抵抗。

    唯一能保持理智的只有巴思,他高声呼喝打算兵卒稳住的时候,却被一支劲箭射进了他的喉咙。

    取他性命的是论弓仁,作为军神之子,论弓仁刀箭弓马皆有极高造诣,这近距离的射杀敌将,不费吹灰之力。

    相比城楼上的混乱,城楼下的攻势有条不紊。

    云梯早在第一时间运搭上了城头,先登勇士已经开始向城楼上攀登了。

    尽管石堡城号称天险,有着绝岭屠鹰的美誉。但在这种情况下,纵然渐渐恢复过来,积极参与防御的吐蕃军,依旧难挡论弓仁率领的唐军,石堡城落陷。

    开元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石堡城再次回到了大唐的怀抱,吐蕃进攻大唐的桥头堡,终于堵住了。

第十八章 手刃仇敌!() 
尽管论弓仁占据了一切优势,他依旧付出了五百的伤亡代价取下了石堡城,但相比历史上哥舒翰的三万,已经好上太多了。

    论弓仁站在石堡城上迎接冬日第一道阳光的时候,宛秀城的战役也即将宣告结束。

    尚赞婆用尽一切办法,也没能突破由裴旻、封常清、江岳、李嗣业布下的防线。

    直到郭知运的到来,郭知运一路追击吐蕃退兵,收获颇丰。

    直接追杀至金天桥。

    河西九曲地还有一个称呼就是黄河九曲,黄河发源于中国青海巴颜喀拉山脉,几乎横穿东西半个中国。所谓天下黄河九十九湾,其中九曲位于河西,故而得名河西九曲地。

    吐蕃在九曲中最为湍急的一个弯曲上建造了金天桥。

    金天桥说是桥,更是堡垒,利用湍急的黄河为掩护的天然堡垒。

    吐蕃退至金天桥,若强行追击,只会损兵折将。

    郭知运心中虽很遗憾,依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郭知运先到了宛秀城西门,得知裴旻在北门镇守,绕到了北门与之汇合。

    看着一片惬意的裴旻,郭知运有些难以启齿的道:“裴国公,这最后一击,让给我如何?”

    他老脸上有些微红,今日作战分为三部分,裴旻对付宛秀城里的敌人,他负责追击,而论弓仁负责石堡城,分工明确,人尽其职。

    如今尚赞婆以是刀板上的鱼肉,裴旻没有进攻,是不想放过漏网之鱼,只要堵着出路口,要不了多少时间,对方便会自取灭亡。

    郭知运此时的要求就好像是做最后强攻补刀一样,砍最后一下。

    裴旻不解的瞧着郭知运。

    郭知运颇为不好意思的道:“尚赞婆那王八羔子,仗着自己速度快,多次出石堡城袭击我鄯州附近村落。伤了不少百姓,小儿也是在于之对战中让他射死的。本以为报仇无望,却不想竟有这个机会。趁着还能战,我想手刃了他,为我儿报仇!”

    “好!”裴旻听了毫不犹豫的应诺了下来,不带半点的犹豫。

    郭知运深深的看了裴旻一样,道:“国公此恩,郭某人必报!”

    裴旻笑道:“这能够手刃弑子之仇,诚乃一大快事,节度使还等什么。”

    他手一挥,麾下将士让出了一条道路。

    郭知运呼喝一声,领着麾下曲部向城中冲杀过去。

    尚赞婆四处寻找机会突围,拼杀了一夜,早已精疲力尽。

    正在城中心休息,只待兵马恢复精神,再次突围,不管成功与否都要死战到底。

    如今吐蕃青黄不接,缺乏真正的帅才,但是族部特有的凶悍,却依旧一览无遗。

    的哒的哒!

    冲锋的马蹄声响起!

    尚赞婆一咬牙,自己的嘴唇都已咬破:此时他们精疲力竭,如何能战,就大势已去了吗?

    他大吼一声,仿佛半空打了个霹雳,高声怒吼道:“我吐蕃就没有孬种,死也要死在冲锋线上!还能战的立即上马,跟着我向那个方向冲锋!”

    说着用长枪一指,那边正是铁骑传来之处。

    他回头一看,见自己的亲信兵卒已经都上了战马,厉声道:“跟我来!”一紧手中铁枪,咆哮着催马向前!

    两股骑兵凶猛的撞击在了一起,随着兵刃碰撞的声音响起,大块的鲜血和尸体从马背上落在地下,被战马无情的踏成了肉泥。

    郭知运看着冲在最前头的尚赞婆,毫不犹豫的就迎击了上去。

    尚赞婆也认识郭知运,知他身份地位,若能将他擒住,以他威胁,便有一线生还之机。

    眨眼的工夫,人已经冲入了两丈之距。

    随着尖锐的破风声,尚赞婆的铁枪从正前方如毒蛇般刺过来。枪尖吞吐闪烁不定,忽然抖成一朵枪花,捅向郭知运的前胸。

    尚赞婆人马合一,力量汇聚一处,这一击竟然有股劲风,令郭知运有种胸口一紧的错觉。

    郭知运老当益壮,屏住呼吸,反手一枪挑在敌枪尖上,全力向右侧一带,将长枪推开。压力过后,心中不免暗暗吃惊:这一枪固然比不上薛大都督的戟法神出鬼没,但攻势凌厉之极,无怪信儿死于他手。

    战马冲锋的高速度已经使他们贴身而过。

    想着战死的幺子,郭知运不甘就此罢手,身体向后彻底躺倒在战马上,右手运枪照着尚赞婆的背心用力猛刺。

    尚赞婆大惊之下,回枪格挡,却晚了一步,后心中了一枪,登时露出了拳头大的伤口。

    一旁的王君毚喝道:“郭公!小卒由我来,尚赞婆就交给你了!”

    他领着骑兵截住了郭知运身后兵士。

    郭知运大笑道:“哪里走!”他毫不犹豫的调转了马头,将长枪横在马背,弯弓照着尚赞婆的背心就是一箭。

    尚赞婆只觉得前胸一凉,随即一阵剧痛袭击了他,箭头出现在他身前,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尚赞婆平躺着看着天空,随着黏稠的血液从胸口伤处中不断涌出,一股冰寒彻骨的感觉逐渐包裹了全身。

    凄厉呼啸的寒风,让他有些瑟瑟发抖!

    这是要死了?

    尚赞婆突然有些不甘心,作为吐蕃最出色的后起大将,还没有实现愿望,怎么能死在这里。

    马踏长安!

    是他这一生的梦想,实际上历史中的尚赞婆做到了。

    尚赞婆作为吐蕃的先锋大将,趁着唐军陷入安史之乱的泥沼中,轻骑飞取长安,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攻下了大唐国都。

    但这一世变了,有了裴旻的存在,他的梦想,永远永远只是梦想。

    死人是愿望是不可能有实现的机会的。

    郭知运下马来到了近处,看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尚赞婆,一手抓起了他的头发,毫不留情的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刀,对着那细嫩的颈脖割了下去。

    鲜血溅射在他的脸上,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那股报仇的快感!

    郭知运无法形容。

    他就如石头人一样站着,站着,一动不动的拿着尚赞婆的脑袋站在战场上。

    王君毚收拾了残局,来到了郭知运的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静静的在一旁带着。

    良久郭知运刚才道:“君毚,对不住了!”

    王君毚口中苦涩,知道郭知运再说什么。

    郭知运一直将他视为继承人一般的培养,但是很明显陇右节度使这个雄职更加适合裴旻!

第十九章 意指青海湖() 
“裴帅!”王小白单人单骑回到了宛秀城。

    “如何?”裴旻并不很在乎宛秀城里面的胜负,以大局而论,尚赞婆只是小菜,石堡城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

    石堡城对于大唐的意义实在过于重要。只要拿下石堡城,日后陇右一地再也不用担心吐蕃的袭扰了。在战略上,唐军将会化被动为主动,窥视着青海湖的利益。

    “拿下来了!”王小白一直在蒙赤岭中蛰伏着,一边找着是否有攻城捷径,一边留意着石堡城的动向,对于石堡城的情况了如指掌,将论弓仁拿下石堡城的经过跟裴旻细说。

    “太好了!”裴旻闻言,忍不住仰首大笑,让论弓仁取石堡城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拿下石堡城,他们的任务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只要将龟缩在金天桥、树墩、大莫门的吐蕃兵击溃,夺取河西九曲地,便大功告成。

    郭知运手刃仇敌,心满意足的回来汇合,但听论弓仁已经拿下石堡城,也兴奋的挥起了拳头。

    裴旻的高兴是从大局考虑,郭知运的高兴则是吐了口恶气。他是鄯州都督、陇右节度使。

    石堡城对着的就是鄯州,吐蕃每次出石堡城劫掠,第一个受害的便是鄯州。

    郭知运担任鄯州都督、陇右节度使以后,几乎将心神都用在了对付石堡城里的吐蕃军上,为此还折损了幼子,对之怨念最深,也高兴见到石堡城重新回到大唐怀抱。

    裴旻望向郭知运道:“郭公,你立刻派人去接手石堡城,将论弓仁将军换来。以后石堡城就交给郭公了,如此战略要地,还望郭公慎重对待。”

    石堡城严苛的也属于陇右境内,陇右境内的防卫皆归陇右节度使负责。

    郭知运也不拒绝,挥手叫来一将,让他安排下去,说着对裴旻笑道:“我只是暂般国公看着,未来还得靠国公。”

    裴旻有些不解,却也没多问。

    宛秀城以毁,不适合驻扎。

    裴旻率军北上与论弓仁汇合。

    若在寻常时间,他们必需经过金天桥才能抵达北岸,深入吐蕃腹地。不过因为现在是冬季,属于黄河结冰期,大军可以在黄河上自由行走。

    小心翼翼的走在黄河上,郭知运看着弯延的母亲河,道:“这鬼天气真是有利有弊!国公的高瞻远瞩,可见一般那!”

    裴旻听了脸上一红,搓了搓手,这天气越来越冷,他的手都有些僵硬了,应道:“这个还真是个意外!”

    为了速战速决,他确实做了很多谋划,但是真没有将黄河结冰期给计算进去。

    二十一世纪气温转暖,他又生活在南方,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珠三角,连雪都不常见,何况是河水结冰。

    似乎老天爷也在无形中助了他一臂之力,入冬之后,黄河上游渐渐结冰。

    在他烧毁吐蕃干草从广恩镇抵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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