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官人。”却听到的是一个汉子的粗犷声音道:“我是来杀你的。”
柴大官人自幼也曾练习过枪棒。因此郝汉听得一阵刀风过来,便低身一躲,抓起旁边的一个枕头往自己的身前一挡,只听得噗嗤一声。对面冲过来的刀已经将枕头插透了。
郝汉趁着这个时机便朝着外面喊:“快来救我。”连叫两声,却不见有人进来。
郝汉生气,刚才还是美女,没有想到接下来一波竟然是杀手,这个搭配还真是出身意料道了天际。问题是那帮庄客在干什么?就这点战斗意识,平时吃自己的喝自己,关键时刻没有人影,简直就是在自己庄园里混白吃饱的。
“看刀。”黑暗中那人喊。
看刀,郝汉心想你这杀手喊都不会喊,这黑漆漆的怎么看刀?又感觉对面的人拔出了刀,朝自己头砍来。只能后退了一步,躲过第二刀,想用语言交流来个拖延政策,等到庄客过来援助,便问道:“你若是好汉,便告诉为何要杀我。”
黑暗中那个人道:“谁跟你说话,拿命来。”
郝汉感觉这招不奏效,只能面对面的和在暗处的人硬钢了。这间房间里,黑漆漆不见,对面的人还拿着一把刀,自己早晚都会被他扫到。
不说砍中胳膊,就是刮掉自己一层皮,也定然会疼个死去活来。更何况,如果他走了狗屎运将自己刺杀。自己就见不到林冲了,梁山的大聚会也完蛋了。
这一刻,一百零八个好汉的聚会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一刻,一百单八将所有人的命运都寄托在了自己能不能反击上。
自己要聚会。
郝汉坚定信念,便又冲外面叫了两声:“庄客。快来。”
想必是对面的男人通过声音判断出郝汉的位置,又当头一刀劈了下来。
郝汉后背顶着墙角,将枕头举起来一挡,觉得快刀将枕头当中劈断,里面的荞麦皮刷拉拉,飞雪一般掉落下来。
这东西倒是一个好武器。
郝汉因材而用。抓住对面男子落刀的一个时机,双手甩开两半枕头,自左右往中间一合,正打在对面的来人的头上。
噗嗤,一声闷响。
在黑暗中虽然看不到,但郝汉预判,所有的荞麦皮都将杀手的头裹上。
“啊。呸呸呸。”对面那人猛的吐了几口,喊道:“我的眼睛。”
郝汉知道自己的了手,心中窃喜,马上跳起来转到跑旁边跳下大炕,摸对面的门,摸着门往外面一推,却感觉出来门被那人在里面插上了。
郝汉双手上下齐动,寻着拉门栓,却怎么也没有摸着,但是后面的人又挥舞着刀砍了过来。
暂时还得在这屋子里大战。
郝汉一侧身,放弃了开门。
只听咣当一声,那人手中的刀却劈中木门。
一条缝隙出来投进一丝月光,照在那把刀上。那人大手把着刀,气喘吁吁正努力的往外拔刀,因为劈的狠了,到已经进入了门内很深,一时也拔不出来。
正是时候。
郝汉觉得老天开始帮助自己这个颜值高,身子正,气质佳的龙子龙孙了,给了自己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就怒足力量,一脚蹬在那人身上。
那人被击中,手中松开长刀,身体飞撞在一旁的墙上。
郝汉便过去拔刀,想要拔出到来独自砍翻来人,但自己拔了两下也拔不出来,就仍旧寻找门插,同时叫喊庄客快来。
这回只是叫了一句,门外便咣咣的声响,有人几脚踢开了木门。
月光冲进来,郝汉双眼看得清楚,七八个庄客正站在外面要往里面闯。自己则马上转身跳出去,见庄客都围了上来,手里拿着猎叉和短刀,将房子围住了。
郝汉有些则怪他们来的迟缓,怒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庄客们都说因为今天的酒多喝了一些,因此睡的熟了,被人叫醒才知道发生了如此的事情。
郝汉长吁口气,自己得到了安全就行。又见庄客前赴后继的往房屋里面冲,地面震颤和房屋摇晃之际,已经将那个人抓住拖出来。
郝汉接着庄客举着的火把,见推出来的人他穿着一件破衣烂衫,头上都是枕头中落出来的荞麦皮,已经把他的头发糊成了一个马蜂窝,狼狈难以形容。
竟然是苟正。
认识他的庄客都不住惊讶道:是你小子。
郝汉一时心疑皱眉道:“你?为何要杀我。”
苟正望了一眼,只是摇头看向一旁。
一个庄客看不过去,抬手抽了苟正两个大嘴巴,骂道:“柴大官人问你是抬举你,你敢不答?”
苟正转了转眼睛,明显隐瞒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都说柴大官人是沧州横海郡最有名的。我不想白活此生,觉得要是杀了你,岂不是名震江湖。因此便来。”
郝汉皱起眉头,这苟正小子,竟然把刺杀自己说成了一个关乎生命价值的哲学高度问题。装什么孙子。对付这种装傻充愣的人,不给他皮肉之苦他是不会说的,便让庄客将他绑缚起来吊打,慢慢的审问。
庄客将苟正用绳子绑住了双手,吊在了酒馆后院的葡萄架上。兀自先找了一根上面带着小刺的荆条,对着苟正的脖颈就抽打了七八下,连衣服都抽裂了,绽放出血条来。
庄客问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苟正有些忍耐的性子,摇头道:“只是今天柴进使人打我,因此我怀恨在心,因此想来刺杀他解了这口气。所以没人指使。”
郝汉见他开始说想出名,这又说他是为了报复,分明是在闪烁其词,隐瞒着重要的信息,就让庄客再打得狠些,一个人打累了,轮着下一个人打。
此时方家早被惊醒了,老仆人端出来酒菜,问郝汉可以喝酒压压惊。
郝汉心中正有些焦躁,因此倒出了几碗酒让大家提神。
庄客们都喝了酒,所谓酒壮胆,都下手更狠,开始轮流殴打那苟正。只是苟正开口,说的都是报仇的话。
郝汉喝两口酒,火气腾起来的更旺,夹了口菜觉得美味可口,寻思方天定妻子和金芝都起来了?就转头,却见方天定妻子在,而金芝不在,便问老仆人人呢?
老汉皱眉道:“实在不瞒柴大官人,金芝姑娘不知为何,忽然不见了影踪。我疑惑呢,正要出去找她。”
庄客却在一旁插嘴道:“还多亏金芝,都是她来叫我们醒来,才听得柴大官人喊叫我们捉人。”
郝汉越听越疑惑,为何出了事金芝却消失了。把细丝一联系,难不成方才在屋中勾引自己的女子就是金芝?想起今天所见,金芝大方外向,确实行为直白。
一个庄客大步走过来道:“柴大官人。这苟正,死也不开口。我琢磨,苟正毕竟是厉大官人的人,肯定是他在后面指使的。”
郝汉胸中顿然火起,心想这厉天闰就长者高太尉的势力,竟然纵容苟正来刺杀自己。自己这就去他的庄园当面对峙,若是他,就让庄客打死这厉天闰。
庄客们听到要去厉天闰庄园,都好似打了鸡血,举着火把高喊马上就去。
郝汉便骑马在前,让庄客绑着苟正在后,一群人趁着月光往厉天闰庄上走去。
却听得后面老汉喊道:“柴大官人,若是见到金芝,烦请将她带回来。”
凭着前世今生的关系,郝汉肯定要把金芝找到。一回头,却见方天定妻子站在门旁,仍旧低着头。自己便对老仆人应了一声,打马让大家快走,决心要把厉天闰的庄园闹个底朝天。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经过一处正盖房屋的地基处,却见木材旁边倒卧这一个人,那个人身材高大,衣服凌乱。周围竟然围着一群野狗,嗅着血腥气味,正在撕扯他的衣服。
郝汉便叫庄客去看看。
三个庄客走了过去,将那群野狗打走,翻过来用火把照耀一下,转头道:“柴大官人,这大汉就是白天来酒店的那大汉。看样子是被人打昏了。”
白天被打的庄客过去,认定了,大笑道:“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真是该死了。”说着便又打了他两拳。
郝汉连忙将他止住,自己下来让庄客给那大汉灌些水。
庄客依言而行。
却见那大汉渐渐的缓过神来,睁开眼睛问道:“你们是哪个?”
那庄客抢白道:“就是白天被你打的人,现在救下你了。”
大汉摇了摇头不敢相信。
那庄客故意挖苦道:“你不是去投奔那厉大官人了吗?怎么混的差点被野狗吃了。”
大汉正想说话,却咳嗽两声,用不上力量。
郝汉见他这形状,定然是受伤不浅,只有回到自己的庄上用些好药才好的。只是现在还要去质问厉大官人,便让那个庄客先将大汉带到老汉的店里。
“柴大官人。”那庄客十分委屈道:“他看不起你,又与咱们为敌,难道你还要救下他不成。”
郝汉存心要解开他们的误会,便道:“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庄客听得说的恳切,也就豪放起来,和两个人将大汉放上马背只朝着老汉的酒馆去了。
郝汉则命令一众庄客再上马来,直奔厉大官人家。来到他家时,见大门紧闭。身旁的庄客忍不住了,都拿着猎叉冲过去,朝着大门猛劈猛打。
不一会,里面有人打开门,刚要问是谁。
柴家庄客们没有容他开口,便拳打脚踢的将那个人打缩了回去,顺势将门大开,推着苟正进去。
郝汉骑在马上,心中仍有怒气,便也不下马,直接骑着马冲跨过门槛,到里面的石道之上,一打马屁股,大马撒开四个蹄子直奔范家庄园的大厅。
二十几个范家的庄客都从两旁冲出来,想要挡住郝汉的马。
郝汉左右一挥马鞭,将那些范家庄客抽的东倒西歪。趁着这空荡,胯下马自向前,有冲倒踩踏了两个范家的庄客,才来到范家的大堂前。
郝汉勒住了马,用马鞭指着里面喊道:“厉大官人,快点给我出来。”
“是谁在外面放肆?”
厉天闰披着一件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来到大堂门口先是四周一望扫明的情况,而后太头便冷峻道:“柴大官人,你何故深夜来我庄园里胡闹。”
胡闹?
郝汉听他如此形容自己现在的行为,显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的怒气更盛,在马上俯视他道:“厉天闰,你是不是用苟正去刺杀我。”
厉天闰冷笑两声道:“柴大官人,你莫非是要故意侮辱我的清白么?”
此时,庄客也都过来围聚在厉大官人的身旁,虎视眈眈的望着郝汉,饶有一些气势。
郝汉见他架势,自己如果说一句你瞅啥,他们肯定敢回复一句瞅你咋的。也罢,不来点真格的,他是不死心。
郝汉便让柴家庄客将苟正推到了厉天闰的身前,说道:“这苟正是你的人,他今夜刺杀我,你逃不了干系。”
“柴大官人,你在说什么?”厉天闰摊开手无辜道:“这人我不认识,你再说,我可要到官府告你了。”
郝汉不会记错,明明白天这两个人还在一起,这还不到半天这两个人就过了蜜月期了。有胆让自己的庄客惹祸,没胆子承认,厉天闰能成什么气候,天赋上限顶天是个无赖。便叫道:“厉天闰,你我心知肚明。你若是承认个痛快,我还敬佩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变的比狗还快。”
厉天闰仿佛也生了气道:“柴大官人。现在我家,我忍你够了。请不要在侮辱我。至于那个苟正我最后说一次,我不认识。”
旁边的柴家庄客早就急了,将苟正推在厉天闰身前,推着苟正的脖子,几乎与厉天闰脸对脸。他们起哄道:“厉大官人,你不是说不认识吗?仔细看看,还是认识吧。”
苟正瞪着眼珠,与厉大官人的眼珠相对,目光直视。
郝汉知道目光是隐藏不住的,只是让他们互相盯一会,可定有人忍受不住。
果不其然,苟正受得了皮肉之苦,却受不了这种王八瞅绿豆般的目光考验,首先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厉大官人……我……”
“住口,谁认识你。”
厉天闰唯恐暴露,大喝一声后,从旁边的范家庄客手中抽出来一把刀,横着手一挥,就将苟正的头颅斩掉了。而后收到而立,对郝汉道:“柴大官人,这下,我们都清净了。”
郝汉见他竟然杀了苟正这个直接的证据,他已经不是鄙视自己了,这分明是想把自己踩在脚下。自己从小到大也未曾受到过如此的侮辱。因此高举起马鞭,对柴家庄客喊道:“但凡受过我柴进恩惠的人,来呀,给我豁出性命,踏平了这范家庄园。”
第22章 男女莫辨()
“柴大官人,先住手,权且听我一句话。”
一个人走到了厉大官人的身旁。
郝汉寻思谁敢让自己住手,仔细看那个人,一身青绿袍子,脸色也是惨绿。这又是哪里来的什么鬼?
一旁有庄客对郝汉说,此人名叫吕师囊,为人奸猾,原来是本地一个县尉幕僚,如今在这里给厉天闰多嘴帮闲。
郝汉也记得这名字,在原来的水浒传中是方腊手下十二神的统管,出了名的神经质。
吕师囊道:“柴大官人,你本是龙子龙孙,因为仗义疏财,所以落得好名声。哪想你竟然大半夜来到人的家中大弄,岂不是给你祖先丢脸面。将来,若是与高太尉相遇,岂不是也过不去。”
郝汉听他摆弄口舌,言语说什么高太尉?这高俅现在简直成了宋徽宗的代言人了,这大宋朝不是赵家的,而是高家的。不过这样也好,高俅的势力越大,等来日,自己一百单八兄弟手撕他的时候也就更痛快。
只是现在的情况,郝汉道:“且不说谁谁的面子,日后相见的事还远着呢。但只是眼前,这厉大官人杀了人,自然要一个结果吧。”
吕师囊居然也和厉天闰一般双手一摊道:“厉大官人什么时候杀人了?”
只见范家的庄客将苟正的尸体迅速的抢了过去,飞快的抬到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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