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攻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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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攻我容-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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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蓉涵觉得自己能做到的只有尽其所能保护苏明筝,不让她再受伤害,就像昨晚所做的那样。

    如果可以,苏蓉涵要告诉苏明筝:她想做她的灯光,只为她一个人照亮,让她永远有个家可以休息,让她不必为黑暗而心慌。

    但是,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是普通的人家,一盏灯光或许就足够照亮,在苏家这恢弘广大的豪宅,单单一盏灯苏蓉涵却觉得太单薄、是远远不够的,再怎么发光也不够照亮整栋房屋。

    ________________

    毛饼有话说:

    最近感觉好忙呀……而且好像苦夏了……呜呜。

第79章 洒落() 
天色渐渐转暗了,苏明筝小睡了一觉,是靠墙坐着睡的,她变得很不喜欢躺下,睡着后发现自己躺下碰触到床铺还会倏忽惊醒,猛地坐起来。

    她讨厌平躺着醒来的感觉,会想到那个早上。

    醒来的苏明筝按了按额角,刚刚似乎是做了恶梦了,身上都带了冷汗,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再平缓地吸气,努力平稳心情,最后把额角靠到冰凉的墙面上。

    其实萦绕心头,她最最生气,最无法接受的是:自己怎么会中这样的招。

    几乎想无止境地责备自己。

    她从高中时代开始出入不给未成年人进入的场所,塞点钱给看门的门卫,买张假|身|份证,在一群朋友里苏明筝很快就学会了这些技巧,而且熟练顺畅。

    即使知道像唐少他们那群人不做好事,青春期叛逆的苏明筝为了追寻刺激也敢跟他们出去,她也一直有独善其身的手段,能保持安全的距离。

    经过多年苏明筝觉得自己已经很熟练了,游刃有余,近几年她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进出夜间场所的。认为自己可以应付,在哪里都可以如鱼得水。

    所以自出事后,在她脑中不断倒带重放的就是前晚的每一幕。一帧帧的画面反复重现:由自己开始打电话邀约朋友,那时洋溢的还是欢声笑语,后来大家谈好要去的店,苏明筝与方程翰同车,那对情侣一辆车,黑色的天空下两台车相偕于马路上奔驰,隔着车窗谈笑,到点后黄少带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伴迟一些到,还见他边擦汗边陪笑,这些细节原本并不重要,却就这么生根地存在苏明筝的生命中了。

    店门口闪烁的招牌好像还残留眼中,苏明筝探究自己进入那家店后的一举一动,所有看见的一掠而过的背景,背景里人物──为什么自己没感到不对劲?

    一切一如往常………店里的陈设景物、顾客或是工作人员,苏明筝当时并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事物,没有慌张打碎的酒杯,没有其他顾客频频关注的眼光,服务生怪异的言行、苍白的脸或滴着汗的额头,电视剧里搬演的征兆通通都不存在,苏明筝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不过就是个一如往常的夜晚,普通的朋友聚会,比苏明筝去过的很多场所都要不刺激许多,或许,在笑语中服务生送上了加了药的酒水,因为说得高兴没注意观察他,可能,配酒的点心里也加了,在苏明筝的脑中还会不自主闪现的就是如梦一般,某个看不见面孔的人手拿着透明无色的药水滴入红酒或点心的画面。

    以为不会改变的模式,安稳的生活,以为游刃有余的行为模式,还有好几年成功的历史,原来只能让人狠狠跌一大跤。

    为什么自己发现不了阴谋?苏明筝不会哭,哭不出来。

    是不是像爸爸说的,只要不那么爱玩就不会有这样的遭遇?是不是选另一家店,对方就无法动手?是不是心无旁骛地观察服务生就会得出警示?但进来包厢的似乎只是服务生,苏明筝记得没有领班,不知晓真相的服务生根本不会显露出异状。那自己是不是该怀疑为什么不见领班?过去常会有领班亲自来服务的……

    越想越是钻入小小的牛角尖,但不管怎么吹毛求疵,在当时就是没感觉到不对,无法相信──

    是不是该惩罚的正是自己?明明该熟练的事,却失手……

    就算当时心有旁骛,为情所困……

    苏明筝把额角压在墙上滚动,忍不住将手握拳,用指关节的凸起击打墙面,感受着骨骼的痛。

    可是记忆中有个细嫩的声音在说:“是他们的错,不是我的错。”这么柔软的一个人却可以坚持这项观点──罪责在犯罪者身上,不要怪罪受害者。

    原来知道这点容易,发生在自己身上要坚持却不容易。

    将头倚在墙上的苏明筝突然坐直了,一个念头醒悟般冒上她的脑海:凭什么是我这么痛苦,而不是对我做了不可饶恕之事的人?

    她跳下床、打亮房间灯光,从橱柜找出合适的器具,不再自怜自伤,脚步快捷地步向一楼,目的地是厨房,她迈向厨房时远远瞧见苏国铭与黄婉莹在客厅说话,但苏明筝没有半点理会他们,只是埋头在厨房找寻自己要的东西,看到正洗碗的陈妈还顺便向她要了蕃茄酱,塑料瓶装的,苏明筝抱走了一堆。苏家的习惯是不管平时用不用得上,库房都会大量囤积着,谁知道主人什么时候就要召开一场宴会。

    苏明筝就这么端着一个大托盘,盘上放着几十个小玻璃杯,手臂夹着一堆蕃茄酱,大剌剌地上了二楼。即使苏国铭与黄婉莹看见她走过也猜不到她想做什么。

    黄婉莹在二楼有个专属的衣帽间,这是女主人的特权,苏明筝没走进去过,但也想象得到里头肯定挂满了黄婉莹嫁进来后大肆购买的名牌、订制服饰,琳琅满目的各样式鞋子也足以摆满几面墙,这是单以她每次下班后频频见到黄婉莹提着大袋小袋进门就能推断。

    苏明筝推开了衣帽间的门,这个房间也曾是苏明筝与妈妈玩闹的地方,小时候苏妈妈用各种首饰、帽子、衣服装扮小苏明筝,教导了她对美学与时尚的了解,青春期后母女互相试穿对方的衣服,然后毒舌对方没自己有气质。

    而今,格局还是过去的模样,里面挂着摆着已经是另一个女人的衣服鞋子。因此苏明筝也许久未曾踏进。

    穿着简单白衬衣与长裤的苏明筝,长裤皱着、少扣两个扣子而敞着衣领地站在满室奢华衣物之前,活像个邋遢的女流氓,她将托盘重重摆在地上,地面铺着柔软的毛地毯于是没发出声音,但托盘上的数十玻璃杯互相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女流氓站着,专注于旋开蕃茄酱的瓶盖,直接将开口朝下,用力将蕃茄酱注射入托盘上的玻璃杯,用干了再开新瓶,即使有喷溅也很快装满了一杯杯红澄澄的液体,然后她拿起倚在门边从自己房间拿来所谓『合适的器具』──高尔球杆。

    苏明筝站在长方形的衣帽间刚进去那侧,一眼望过各式各色的华丽衣裳,女人的战袍,所有衣柜都被她推门敞开,除了衣裳还有各样的围巾、帽子、披巾,在苏明筝的鉴赏眼光中知道这些都是时尚的最高级结晶,工艺的精品,以及一面半墙的鞋,一只只极尽奢华精致。苏明筝知道,这些都是女人心头的爱啊。

    种种奢靡气息酿成旋风向苏明筝袭来,若是个市井小民大约是会被镇慑了,可苏明筝只是邪恶地勾起了一边嘴角,兴奋地用手掌摩娑着球杆握把。

    她站在长方形短边的中间,脚边是装满红色液体的玻璃杯──凭什么只有你让我难过,就算我现在没办法找到证据也要让你难受!

    用高尔夫球杆的杆头将一个玻璃杯勾到脚边,苏明筝将杆头在柔软的地毯上压了压适应一下与草地的区别,然后将球杆提拉到后,利落快速地扭腰来了个挥杆──玻璃杯飞了出去撞击在一套洋装上,红色液体泼洒出来,然后玻璃杯滑落了下去。

    力道不够呀,苏明筝怕把杯子直接打碎在脚边所以只来了个小挥杆,可是她现在知道了,勾起的嘴角旁笑涡变得更深。

    第二次尝试时挥杆变得迅猛许多,隐隐引起了风声,果然玻璃杯不但撞到衣裳上,还穿越过去在衣柜的背面撞个粉碎,鲜红蕃茄酱炸开的范围也更广。

    苏明筝满意了,开始用抓摸到的力道来打球,不,打玻璃杯,一个个玻璃炸弹在黄婉莹的衣帽间里炸开,苏明筝也越打越专注,将这两日间憋受的闷气在一次次用劲的挥杆中发泄出去,球杆发生的风声也变得越来越响,虎虎生风。

    渐渐地,苏明筝意识中她打的不是杯子,而是欺辱伤害她的敌人,黄婉莹的脸格外清晰。直到一个玻璃杯在她脚边直接被铁杆击碎爆开她才猛然惊醒,不过,也没关系──爆开的蕃茄酱涂满了长毛地毯,也让她达成一个目标。

    接续下去,换着方向与目标地将玻璃杯击打出去,不但是把好好一个衣帽间搞得像杀人魔杀了好几个人的犯案现场,四处是喷溅的红色液体,还阴险地碎裂了不只满地,而是每个缝隙的玻璃碎片。

    不知道要清理整个衣帽间需要多久?这些衣服鞋子黄婉莹还敢穿吗?要是一个没弄干净,她就等着被扎吧,例如那一抽屉华贵的内裤。

    毁了就毁了,反正这些衣服也是黄婉莹进苏家后才用苏家的钱买的,苏明筝大口呼吸看着自己破坏的结果,整间房间就像行动艺术的抽象作品,激烈运动后的她仍不平畅地喘着气,火气没有随着动作排净反而随着体温升高而一跳一跳地在胸口燃烧。

    该走了。

    苏明筝阴着脸,紧握着球杆退出房间,肾上腺素高涨,结果才一转角就碰见由楼上走下来的苏蓉涵,那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  苏明筝还没看清楚前方来人就提起了球杆。这种犯完事遇上第一个人时想防卫是种直觉的冲动,但苏明筝很快看清了前方的人,两姐妹在剎那间形成对峙。

    _____________________

    看了一下上次更新时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变成了一张粉红色的毛饼。

    苏明筝:“嗯?拖把变色了。”

第80章 诗意() 
苏明筝的手染满了红色的液体,是挤压蕃茄酱时弄脏的,裤脚也溅了红色的液滴,乍一见到真的让苏蓉涵吓了一跳。更可怕的是苏明筝身上那股气势汹汹的杀气,使她胆颤了一下。

    压抑住想打人的冲动,苏明筝狠狠瞪了法律上称为妹妹的那个人,彷佛在警告她不要挡路,然后用力砸下手中球杆,听铁杆在磁砖上打出响亮的铿声。再也不理,也不管她是不是会马上跑去告发自己,挤着由苏蓉涵的旁边擦身走过了。

    苏蓉涵先是看到疑似满身是血的苏明筝,然后又被她的眼光剐了好几刀,尽管难过至此还是一片茫然,直到她循着苏明筝的来处探寻,终于看见了苏明筝酿成的那一片乱局,她整个人怔住了。

    而黄婉莹和苏国铭似乎终于发觉了不对,衣帽间的隔音较好,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又被许多柔软的衣物吸收,但刚刚铁材球杆撞在磁砖的声音确实大,更是在空旷的大空间,一楼的黄婉莹与苏国铭两人联袂快步上了楼。

    听见他们两人边问着怎么回事?边走上楼的脚步声,苏蓉涵就慌了,她下意识捡起了苏明筝丢在地上的球杆,握紧。

    看见自己衣服帽子鞋子的惨状,黄婉莹直接发出天鹅濒死的尖叫,脚步不稳地撞在身后苏国铭的怀中。

    两人气势汹汹地就要上楼去质问女儿,结果有个女儿就守在衣帽间的门外,那个女儿手里拿着明显是凶器,因为是杆头还沾着蕃茄酱的高尔夫球球杆。

    苏蓉涵横杠着球杆,整个人挡在过道中,紧紧抓着球杆金属的杆身中央,看来根本不熟悉握杆的方法。

    只是把球杆当根普通棍子使用的苏蓉涵用颤抖的声音说:“是我做的。”

    她挡着不让父母通过,“就当是我做的。”然后与昨晚同样的状况,她抬头直直注视着苏国铭。作为一个妹妹,这样毫不保留地维护姐姐,可以算是姐妹情深吧。

    比苏蓉涵高出二十公分的苏国铭停下了脚步,暴君的头颅微微低下,连肩膀都彷佛垂下了几分,然后什么都不说地转身离去,背影竟透着颓丧。

    “再买就好了!”他对黄婉莹吼了一声。

    因为暴君的松动,再加上这时候的苏明筝脾气可真不算好,苏家里的人渐渐学会了对大小姐要小心翼翼,放任而行,但尽量不多接触。

    而苏明筝倒是在家里优哉游哉地待了下来,在旁人看来她倒像在度假,没办法,反正职务也被解除了,不需要准时去上班,门口的保镖也还在。

    被关在家里的苏明筝像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鬼魂,无所事事地四处游荡,可是没有人能让她开心,她也不会让任何人开心。

    苏国铭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又怕放她出门会惹出事情,便继续禁足的指挥。在苏家工作的人、来访的人开始把苏大小姐的存在当作不能宣之于口的禁忌,知趣的人都不会在来访的时候提到苏明筝。

    黄婉莹因为衣帽间的事气得要死,但苏国铭的维护很明显,而且之后苏明筝也不与她碰面,苏明筝的活动范围主要在三楼,需要的东西和餐食、在网络订购的东西自有花妈和其他家政阿姨为她送上去,除了鬼魂之外也像似关在高塔上的公主,让黄婉莹想找出气的对象都碰不见。黄婉莹是不敢没事到三楼去挑衅的,苏国铭现在的心已经渐渐有些偏过去了,她得好好维持自己的形象,此外,她现在白天苏国铭不在的时候都不敢落单了,连在自己家中都随时携带个新雇用的小女仆,因为她怕被掐脖子的事再次发生,苏明筝就是个疯子,没必要去她的地盘找她正面对上。

    所以找到机会时黄婉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找苏明筝的碴。

    当天与苏明筝共患难的朋友都挺懂事讲义气的,包含那对情侣都闭口不谈那天的事,但也有不知进退的,正是那位黄少。在事发后几天,有一大束玫瑰花送到苏宅来,指名要送给苏明筝,卡片上写明送花人就是黄少。

    黄婉莹用内线电话打到三楼,让苏明筝来收花,一见到由楼梯款款而下的苏明筝就开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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