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色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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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色天香-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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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流光被她的动作抓去了注意力,不自觉地看向她的衣摆,顿时怔了一瞬。她错开目光思索了片刻,又淡笑道:“你身子弱,在门口站了半天肯定乏了吧,倒不如进来坐坐。”又端出还没喝过的甜汤,“方才不是还说腹中饥饿?这碗我还没动过,趁热喝最好。”

    兰鸢和翠珠都愣了愣,没明白顾流光的意思。但听她这样说,兰鸢倒也不好拒绝,便走进屋子坐去了顾流光旁边。用勺子搅了搅甜汤,小抿一口,道:“这甜汤熬得正是火候,多谢姐姐让给鸢儿。”

    “嗯,多吃些。”顾流光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去看她的衣摆。

    要是没记错,兰鸢腰间系着的那条丝绦是顾母送给自己五件及笄礼物中的一件。她要兰鸢靠近自己坐下,不过是要看得更仔细些,免得错怪了人。

    待见到丝绦末端穗子上真真切切有一小点污渍,顾流光顿时怒火中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大动静吓得兰鸢手一抖,甜汤直接洒到了桌上。

    “家贼!”顾流光指着兰鸢,杏眼怒瞪,“我就说怎么老是丢东西,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十几样了。你觉得我整天外出打猎,对自己的财物不上心是吧?”

    兰鸢一双美目刹那泪光盈盈,道:“姐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好,你不懂,我就说给你听!”顾流光伸手就去把兰鸢腰间的丝绦解了下来,握在手中,“这丝绦是娘送我的,我当时不小心弄脏了它,结果怎么洗都没洗干净。”指了指污渍,“你别告诉我你去买了条一模一样的,然后也弄脏了同一个地方!”

    “”兰鸢被顾流光说得瞠目结舌,她哪里想过大大咧咧的人竟会记得这些细节,一时间脸上红白交错,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

    翠珠也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一时间觉得站在屋内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顾流光见兰鸢这副表情,知道自己这次终于是拿到了她的软肋,便将丝绦按在了桌上,眼神轻蔑,一字一顿道:“兰鸢你听好了,以后不要刻意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就把今天的这件事,告诉顾府里的每一个人!”

第三章 小狐狸精() 
顾流光讨厌兰鸢到如此地步,只因十二岁那年她看到了这辈子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一幕。

    那天她来了初潮,正需要懂事人指点的时候,偏巧顾母带了几个贴身仆婢出去作客不在府上,奶娘又因为儿子生病告了假。剩下的丫鬟怕自己的法子粗陋,伤了她身体,一时间急得团团转,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去找了兰鸢。兰鸢听罢丫鬟的话后,当即去找了些红糖,又要丫鬟放些姜枣进去,说一并熬了喂顾流光喝下就没问题了。

    丫鬟们立刻下去照做,饮下一碗之后,顾流光果然渐渐缓和了过来。因为之前折腾了好大一阵,此刻身乏无力的她直接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这一觉倒也没睡多久,但若是顾流光能提前知道之后她会看到怎样的一幕,她宁愿继续睡过去,免得脏了眼睛。

    兰鸢虽然比她小上半岁,可身子发育的比她早。顾流光迷迷糊糊的睁眼,发现顾父也在屋内坐着,想着父亲是担心自己,她的心里蓦然温暖。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叫爹,就看到立在顾父面前的兰鸢突然用那白且纤细的长腿,缓缓跨过了顾父的大腿,继而稳稳的坐到了他身上。之后又轻声笑着,将娇艳欲滴的唇贴上了他的眼睛。

    顾流光乍看到这一幕,惊得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她那时还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于是下一刻她就侧头,咳嗽了几声,朦朦胧胧的嘟囔着要水喝。

    顾母回来的时候天已转黑,先是责备了顾流光几句肯定是昨天吃了太多不合适的东西,又道还好有兰鸢,不然还不知道她会疼成什么样子。

    顾流光当下就把今天白日里看到的一切告诉了顾母,顾母听后明显的愣了一秒,而后笑道:“傻妮子,你肯定是才睡醒眼花。你妹妹那小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她平日里比你斯文多了,你看你说着都害羞,更别提她。”

    见到顾母不信自己,顾流光几分着急道:“才不是眼花呢,兰鸢她的腿那么白,那么细,那么长”

    顾母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道:“你一个女孩子别这么口没遮拦的,肯定是你妹妹跟你爹撒娇呢,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大姑娘了,有些举动该有些举动不该”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显然没什么底气。

    实则顾母也忍不住心里嘀咕,女儿也不是那爱嚼舌根的性子,何况她也从来不会说这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顿时起身就朝门外走去,想找顾父问个清楚。当时的顾流光还以为兰鸢下次肯定不会做这么没羞的事了,哪知道顾母回来之后,相当生气。

    甚至声音几分发颤的对着顾流光道:“你以后少编排这些不堪的话!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挤兑你妹妹,什么都张嘴胡说,被外人听到岂不是笑掉大牙?”

    顾流光只觉得莫名其妙,嘟哝了一句:“娘您什么意思啊?”

    “还问什么意思!”顾母胸口起伏着。

    方才顾父听完顾母的质问后当场就大怒道:“那丫头真是放肆了,一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再说你我夫妻二十余载,你还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竟然为了那丫头一句胡话就来质问我,怀疑你的女儿!”当然这个女儿指的是兰鸢。

    恰好兰鸢正在顾父那里问书,听到这话也是满脸吃惊,继而跪下连连磕头,哭着道:“娘亲女儿冤枉!女儿怎会做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来!姐姐为何这样、这样咳咳咳咳”说得急了些她又开始不住的咳嗽。顾母好歹养了她好几年,没少为她这副弱身骨担惊受怕,顿时心疼不已。

    所以即便顾流光是亲眼所见,她也所言非虚,却因顾父和兰鸢的矢口否认而被顾母狠狠数落了一顿。几年后的顾流光想起当初,不禁哂笑那时的自己是否真的太多心了些。

    然而没过多久,顾流光又再次亲眼见证了这不堪的一幕。

    顾依瑶出嫁那天,顾府上下忙得团团转。顾母送别了女儿,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一时哭得昏天黑地。顾流光有些劝扶不住,便想叫顾父来帮忙。哪知她跑遍了顾父常在的地方也没有见到人影,她想了片刻,沿着长廊小心翼翼的去了最后的那个房间。

    兰鸢说自己喜静,所以选了那儿作自己的屋子,平日里也不让丫鬟跟着。

    顾流光走到门前,正想推门叫人,又听到里面有暧昧人声,便稍微把门的缝隙开大了一些。只见眼前一片狼藉,熟悉的衣服四处散着。那一抹红色的兜肚尤其鲜艳,刺眼到让她瞬间无声的哭了出来。

    说不出这是惊吓过度后的反应还是其他,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她缓缓蹲到地面抱住自己的膝盖,大约缓了好几分钟后,她才决定去叫顾母来处理。

    然而顾母和几个仆婢匆匆过去时,看到的却是兰鸢双目无神的坐在床上,头发湿漉漉的在淌水,裹在被子里的身子瑟瑟发抖,一张小脸苍白,显然是惊吓过度。

    又听衣服同样湿润的顾父解释着:“方才送走了依瑶,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也难受,就到后面来走走,结果遇上了女儿。走到那湖旁边,我同她说了些她儿时的趣事,结果这小丫头笑得太开心,身子一歪掉水里去了。唉,早说给那湖修一圈护栏还好我会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顾流光听罢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方才她路过的时候还看到那兜肚和所有衣物都是干的,她眼又不瞎,怎么会分辨不出来?何况兰鸢现在的状况分明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方才那么暧昧的声音又要如何解释?

    她不禁暗道好在自己谨慎了,只同顾母说兰鸢房里有些动静,像是遭了贼,不然现在顾母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生气。

    亲生女儿“诬陷”自己的父亲和妹妹有染,一大帮仆婢却亲眼见证其所言非实。这要是传出去,可比外面的话本要精彩多了。

    经历了这些,顾流光不免开始怀疑兰鸢。她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有预谋的,而且这预谋只针对她一个人,无形之中,伤她颇深。久而久之,兰鸢的所作所为甚至成了她的心结,只怕兰鸢什么时候又会在背地里咬上自己一口,所以即使是在自己家里,她也不敢再掉以轻心。

第四章 綪衣男子() 
即使骑射打猎并不符合大家闺秀的身份,为了避开兰鸢她还是选择了整天外出。顾府上下无人能管束得了她,何况猎场还是自家的,因此顾父顾母也不会太担心。

    只是没想到今日的猎场来了外人。

    顾流光乍看到好几个陌生少年在说说笑笑,先是愣了一愣,而后很不适应的拽了一把辔绳,将马头转了个方向。

    打猎的人豪爽,几个少年见她要走,当时就拥了过来,七嘴八舌说难得看到喜欢打猎的姑娘,不如比试比试。

    顾流光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的眼神里倒是没什么恶意,颔首想了片刻后,点头道:“好!”又道,“不过有比试就有输赢,你们拿什么做彩头?”

    几个少年商量了一阵,最中间骑着黑马的綪衣少年笑着,从腰间解了一块玉佩道:“随身没带什么物什出来,这玉佩,姑娘你觉得如何?”

    顾流光平时不专于打扮,对这些并不太了解,但见那玉佩水色十足,想也是价格不菲,便道:“就这个吧。”想了片刻,从身后取下条金丝缚铃牛皮鞭,往前一送,“我没有这些繁琐之物,只有它。”

    “这无所谓的。”另一个少年摆了摆手,“只要姑娘你不嫌弃我们的彩头,我们倒是不介意。”

    又一个少年道:“说说怎么比?”

    顾流光下意识的看向綪衣少年,正巧其余几个人也都看向他,他微微一怔,几分无奈笑道:“你们都看我做什么?”又道,“好吧规则我来定。”环顾四周,指向前方树林,“去那儿,第一个猎到走兽的人,就是赢!”说罢,一扯辔绳,“驾!”

    见着綪衣少年已经行动,顾流光怎甘落后,立刻也扯了辔绳跟上。其余几个少年纷纷笑道:“哈,这两个狡猾的!”继而扬鞭赶马。

    顾流光对于这猎场可谓是了如指掌,入林之后,随手开弓,一只野兔便成了囊中之物。但她又觉得这样挺没意思,所以提着野兔,也不上马,牵了辔绳打算去看看还能猎到什么。

    不过她并不知道这几日猎场中新饲养了一头熊,那熊本是在林间小憩,只是顾流光和马走动的声音以及兔血的腥味弥漫,引得熊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熊一路尾随,观察到这里并不是捕猎的好地方,便按捺住性子跟着顾流光走了好一段路。期间顾流光虽然听到了一些动静,回头却没发现什么,以为是风,倒也不曾多心。

    眼前的视野逐渐开阔起来,泥土上有清晰的马蹄印子。顾流光眼睛一亮,知道不远处就有一个少年,便稍退了几步,打算从旁绕过去看看他猎到了什么动物。只是她刚一后退,那熊以为她是要逃跑,立刻就发动了攻击。

    “吼!”熊大声的咆哮,随后一巴掌朝顾流光拍去。

    顾流光先是愣了一秒,继而身子一矮快速朝马腹下一缩,穿去了另一边。她虽然侥幸躲掉,可手掌却被地上的石块给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回头定睛一看,发现马也遭了殃。熊的这一巴掌直接将它半个身子活生生的撕拉了下来,它嘶鸣了一声倒去地上,大量的血往四处喷溅。这一幕看得顾流光心惊肉跳,连连道自己命好,不然这一巴掌下来她非得成肉酱不可。

    然而她没有时间去松一口气,那熊见没有伤到顾流光,顿时暴怒,几乎瞬间就朝她吼扑了过去。顾流光暗道糟糕,现在自己面前空空荡荡的,它实打实的压下来,自己肯定难逃一死。

    可偏偏又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眼见着熊就要扑到自己的身上,电光火石之间一抹衣影骤然从她眼前掠过,继而裹了她的肩膀带着她从熊的身下滚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还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又横抱了她入怀,踩踏几枝树枝后,轻杳的没入林中深处。

    顾流光长这么大还没和陌生少年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纵使平日并非扭捏之人,多少也很是不适应。

    可她一时间倒也没有反感挣脱,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的心跳掷地有声,他的睫毛在阳光下温柔的微颤一切的一切都无限放缓,随后又在她的视野里无限扩大。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止了。

    那抱着他的少年正是取了腰间玉佩做彩头的那个,他将顾流光放到马背上,而后“驾”地一声催马疾行。顾流光这才讷讷回神,几分羞赧的低下了头。

    “谢谢。”顾流光的声音不禁小了好些。

    “你没事就好。”綪衣少年的声音微是发颤,不知是大难过后心有余悸,还是带她飞跃逃离后有些疲累。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顾流光都感激得很,颔首道:“说起来惭愧,这猎场还是我家的,但我不知道里面何时养了熊这类猛兽。”顿了顿,愤愤咬牙,“待本姑娘查出来是哪个胆子大的干了这事,非要他好看不可!”

    “哈。”綪衣男子笑了一声,“才捡回一条命就想着”又微微一滞,“这猎场是你家的?”

    “嗯,是啊。”顾流光点了点头,“我叫顾流光。”说完就仰头看着他。

    綪衣男子回望过去,会意道:“我叫林万俟。”稍作解释,“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才迁过来的。”

    “万俟?不也是姓么?”顾流光偏头,“我记得是源于鲜卑族。”又上下打量了林万俟几眼,他肤色自然,五官立体,一双眼睛倒确是比寻常男子深邃许多。看得久了,顾流光还觉得有些呼吸急促,头晕目眩。

    林万俟笑道:“不错,顾姑娘真是博学。我的父亲是中原人,母亲不是。”

    “那你之前不在中原,是在哪儿?”

    两人说说笑笑了一路,当顾流光意识到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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