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权相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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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权相风华-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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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司马瑾依旧是不说话,楚叶便大半确定了原因。她轻笑着,这个司马瑾,成天不想着怎么谋算皇位,偏偏这么关心她的喜好。也不知道一开始认识的时候的精明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唉……”她叹了一口气,有些无语地说道,“司马瑾,我真的不觉得你的手很丑啊,就像我爹爹的手一样,”她搔了搔鼻翼,语气之中颇为怀念,“我爹爹的手就是这样的,他虽然是文臣,却也熟谙君子六艺,能骑马能挽弓……”

    司马瑾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脸色有些发青,楚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她好像有些说多了。满朝文武都知道她是举孝廉出身,因为生父不明,孤儿寡母家境贫寒,这才能混上一个名额。楚叶咽了咽口水,又补充道:“你不要想太多呀!我说的是我梦里的父亲。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所以对于父亲还是有些执念的。”

    楚叶又此地无银地“嘿嘿”一笑,丝毫不觉得自己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所以你是把我当成父亲了是吗?”冰冷的声音透露着主人的不满,可楚叶丝毫不觉得。她低头想了想,司马瑾捧她升官儿,带她算计别人,对她充满了爱护之情。

    司马瑾真的是待他不薄啊!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又马上摇头,还顺便摆了摆手。

    “不不不,当然不是了!”楚叶两世为人,两辈子加起来的年纪比司马瑾还要大上不少,怎么能说自己把司马瑾当爹呢!

    司马瑾内心凄凉,他突然想起前世看到的一句话: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爸爸。

    这句话说的不就是他和楚叶现在的关系吗!

    这叫什么?我把你当对象,你却把我当亲爹。

    司马瑾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追了这么久却还没到手。他看着楚叶那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叹了口气。只怕这小笨蛋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在追她!

    “楚叶……”他刻意沉下声音,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早已经因为坠入湖水受了寒凉而更加低沉。“你……”

    “不对!”楚叶突然甩开司马瑾的手,双眸之中带着审视,“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咳嗽?”

    司马瑾不由得一愣,却又听到楚叶咋呼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装出来的!”楚叶脸颊通红,“蹭”地一下从床榻边站起来,双目紧瞪,满含怨气。

    亏她还那么担心司马瑾的身体,感情这厮竟然装咳嗽来欺骗她的感情,还……还……!

    蛤?!

    “司马瑾,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楚叶一股脑地控诉着,“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回府了,小杉还在等我呢!”

    楚叶说完就跑,好像司马瑾就好像司马瑾会咬她一口似的!

    “别走……”司马瑾一把拉住她。楚叶不谙武艺,底子又虚。就算司马瑾这时候已经半摊在床上,却也没能挣脱。司马瑾只是稍稍一用力,便将人拖了回来。

    “别走……”司马瑾话说到一半,突然高声叫道:“竹子,没见你们家大人的衣裳都是湿的的!也不知道去给找一件干衣服穿!”

111 不想() 
楚叶只隐隐听见外面的竹子应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音渐停,楚叶知道,竹子已经不在外面了。

    她的手依旧被司马瑾拉得死死的,楚叶用了用力,想把手抻出来,却发现半点用都没有。

    “司……司马瑾!你快松开。你就不怕被人看见吗!”她语带威胁,就连脸上也故意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司马瑾实在不是很忍心戳穿她:这整个山庄都是他的,下人们也都是经过精心挑选,仔细调教的。没他的命令,又有谁敢将山庄中发生的事情外传!

    不过——司马瑾饶有兴味地看着楚叶气急败坏的样子——有时候逗一逗这个总是少年老成的小丫头也是不错。

    想到这,他故作纨绔地调侃道,“让别人看见不好吗?反正整个帝京都在传‘礼部尚书楚叶与相王殿下有着不可言明的关系’,就算让人看见,也不过是坐实了谣言罢了,你难不成还担心会生出什么别的事端来不成?”

    楚叶被他说的双颊通红,用力一甩,竟然将手抽了出来。她一见自己脱离了钳制,恢复了自由,立即高高地扬起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撑在床榻之上。

    “殿下,找到了!”

    竹子突然推门而入,手上还捧着一件灰白的直裾与素纱衣,脸上的兴奋藏也藏不住。

    楚叶一吓,撑在司马瑾的被子上的势力的手一滑,整个身体骤然倾斜,直直地朝着司马瑾扑了过去。

    而竹子就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以至于多年之后,楚叶坐在秋千上使唤司马瑾推她时,还能隐隐听见不远处伺候的婢女一壁羡慕,一壁八卦着当初是她楚叶先投怀送抱,追求司马瑾的故事。

    当然,这在后来也导致的司马瑾没能进去楚叶的房门,唔……整整半个月!

    司马瑾就这样看着楚叶朝他扑来,躲也不躲,就那样笑吟吟地看着他,仿佛一直修炼了几千年的猫妖,站在猫窝的旁边,等着她自投罗网。

    当初奉天殿御阶前的那一幕仿佛就在昨日一般,楚叶皱着眉,对于即将发生的那样不美好的事情充满了抗拒。可就像人力不可抗天,她也实在抗不住惯性所驱使,只能顺其发展。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双臂之上多出了两份力道,她悄悄地微微张开眼睛,之间司马瑾眉眼间的笑容依旧,却也还带着些许严肃与受伤。

    楚叶目光躲闪,清了清嗓子,“多谢殿下。”

    “举手之劳。”司马瑾淡淡地答道。随后又仿佛是恢复了楚叶所熟知的清冷精明的作风,“既然竹子已经将衣裳哪来了,小叶子还是赶紧去换上吧。省的染上风寒。”

    楚叶忙不迭地点头。

    难得司马瑾肯放过她,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慌张地坐直身体,又故作优雅地从司马瑾的床铺上起身。接过竹子手上的衣衫冲出了房门。

    竹子空着手,有些无措地看着病榻上的司马瑾,用眼神询问着:这是发生了什么?

    司马瑾轻轻摆了摆手,又双手合十在胸前念了句佛:不可说,不可说。

    竹子摊了摊手,既然两个主子都不想让他知道,那他不知道就好了。说起来这还是殿下收留他之后,教会他的第一课。

    竹子打了个揖,口称告退。只留着司马瑾看着眼前的顽童戏虎缂丝屏风发呆。忽而又暗暗垂首叹了口气。

    这个小笨蛋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他的一片心意啊!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

    司马瑾在这边暗自垂泪,楚叶也在另一边战战兢兢地换着自己的衣衫。

    她挥退了想要服侍的庄中侍婢,独自一人将避在内间,将自己的圆领袍脱下。

    虽说司马瑾是湿漉漉地枕在她的膝盖之上,可实际上在帝京城门的时的堵车和不稳,楚叶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一股脑将司马瑾护在胸前,导致她除了后背,几乎是全身湿透。

    她将缠在胸前的裹胸布一层一层地绕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要不是担心身体发育太过暴露女儿家的身份,她又哪里需要遭这份罪?

    楚叶的手中攥着裹胸布,一时间竟然还有些犯难。她不喜欢那种湿乎乎粘在身上的感觉,可如今裹胸布已经湿透了,她又要用什么缠呢?

    她看着竹子捧来的衣物,出了灰白色的直裾和素纱禅衣,还有一件曲领中衣和一条纯白下裳。这一套衣服男女皆可穿着,之前在东尧,也经常又一些女儿家穿着直裾,再梳一个男子发饰,女扮男装外出游玩。楚叶咬了咬唇瓣,如果穿成这样的话,就算不缠裹胸布,应该也不会被人发现的吧!

    楚叶又为难地看了看手上的裹胸布。

    要不然还是不穿了!

    楚叶打定了主意,颇有一股破釜沉舟的架势,将那件曲领中衣套在了身上,紧接着是下裳,直裾和纱衣。待她将整套衣服换好,又站在铜镜前理了理领口和袖口后,近乎贪婪地吸了一口清甜的空气。

    穿了太久的圆领袍,也缠了太久的裹胸布,她实在是太久没有这样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了。楚叶默默地在心里给竹子记了一功,等到下个月府中发月例的时候,她一定要想着告诉兮回给竹子大大的加钱!

    要不是朝服什么的都有具体限制,她还真想穿着一身直裾上朝。

    换好了衣服,楚叶又手脚麻利地给自己吊起一个高高的马尾,将整个人显得精神非常。

    楚叶打理好自己,却又看着那条裹胸布犯了难。等到她离开屋子,必然会有侍婢进来收拾打扫,若是到时候被发现了裹胸布的存在,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楚大人?您可换好了?”说什么来什么。楚叶正这样担心着,就听见一名侍婢在门外轻声禀报道,“您若是换好了衣物,还请移步前院,主人正等着您呢!”

    一听司马瑾还在等着她,楚叶一下子就慌了神儿。

    她本以为她换好了衣裳,最多也不过是想司马瑾辞个行,再让竹子驾车将她送回帝京的尚书府。可谁料竟还是在劫难逃,司马瑾竟然还在等着她!

    等她做什么?

    调戏,扑到,然后霸王硬上弓吗!

    楚叶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背部渐渐爬上,总觉得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等着她。

    没有听见楚叶的回复,门外的侍婢以为是自己的声音不够大,又壮着胆子大声地禀报了一遍:“楚公子,楚公子?主人还在前院等您呢,您若是……”

    小丫头还没有说完,眼前的房门便被楚叶拉开,素纱禅衣在阳光的照耀下幻出五彩斑斓的颜色,或紫红,或靛青。楚叶迎着阳光昂首而立,小丫头站在石阶之下,竟隐隐地有些看痴了!

    “我换好了!”楚叶说道,见那小丫鬟没有动,她便又续了一句,“不是说在前院儿,烦请姑娘带路。”

    小丫头好像小鸡啄米一般,忙不迭地点着头。她连忙伸出手,“公子请。”

    楚叶温和一笑,沿着那小丫鬟所指着的方向缓步前行,一步一步踏地结结实实。小丫鬟在她微微侧后方偷眼看着,只觉得楚叶的步子稳健极了,更是认为楚叶绝对是一个可靠的好男子。

    可只有楚叶自己知道,自己这一步步走的到底有多么艰难。

    然而楚叶难受之余,却还是不忘感慨一句“身若浮萍,身不由己。”

    她是有多不想去见司马瑾啊!

    就像是上朝一样,无论心里有多么的不想不愿意,最后却还是得乖乖地坐上马车走上奉天殿前的石阶。

    现在的司马瑾就好比端坐龙椅的帝王,无论她多么讨厌,都一定要见上一见。

112 下棋() 
司马瑾确是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会将他的宝贝小叶子吓到不敢见他的模样。现在的他,正指挥着竹子将他所珍藏的东陵暖玉棋子摆到小几上。

    他一面盯着棋盘上,泛着幽幽绿光的妻子,一少女怀春似的抿唇一笑,看的竹子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而等到楚叶换好了衣裳,在丫鬟的引路下回到司马瑾的兰泽院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副诡异的画面。

    白绫地绣彩罗汉的屏风下,司马瑾一身纯白的中衣,身披一件翻毛大氅,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小几前。面前摆着一局残棋。

    竹子侍立在侧,见楚叶回来,连忙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楚叶踏进房门的脚步一滞,不禁有些怛然。

    “小叶子!你换好衣裳了?”司马瑾的眼角眉梢皆被喜色所填满,可再楚叶看来,司马瑾的身形却渐渐与屏风上,坐在松下大石上的罗汉渐渐重合,而自己则更像是那只被驯的幼狮……不,不对,她哪有狮子那样的鼓吻奋爪,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只大着胆子,张牙舞爪的猫咪罢了。

    春意席卷着大地,轻风起,天光云影随风徘徊。

    “咔哒,咔哒”地声音打破了这篇天地之间的静谧。楚叶定睛一看,原来在小几旁还架着一个小小的炭炉,炭炉之上架着一只精致的陶壶。沸水滚滚,仿佛即将冲破这陶壶的槁桎冲出。司马瑾就是那样优雅地跪坐在那,烹茶洗盏间,又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儒士。

    楚叶实在是觉得司马瑾这人有些诡异,一会儿跳脱如狡兔,一瞬又儒雅若名士。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一种方式来看待司马瑾。

    司马瑾小心翼翼地将陶壶从炉架上取下,熟稔地温具,置茶,冲泡。而后朝着楚叶轻轻一笑,发出邀请道:“尝尝?”

    楚叶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似的点了点头,而后向司马瑾走去,捋好衣袍,跪坐在司马瑾的对面。

    司马瑾将茶盏捧了过去,楚叶又将它接过来,一来一回充满了默契,半滴茶水都不曾洒在棋盘之上。

    观色察形,端杯闻香,啜汤赏味,信手拈来。

    楚叶沿着杯檐轻啜一口,眼前不由得一亮。

    西晋的国土身居北方,鲜少有好茶。从南边驮来的茶砖几经周折,成本极高,数量更是稀少。饶是楚叶不差钱,有时候也难以在权贵云集的西晋帝京之中抢到茶砖。

    不过……楚叶又饮了一口茶水,细品过后才依依不舍地将其咽下。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司马瑾烹的茶水定然是浅墨山北岩壁上的岩茶。

    蛮族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浅墨山南,从不越山半步。因此与其接壤的东尧也只是按照惯例派兵戍边,甚至还允许山北居民在山上种茶。浅墨山南如何他们暂且不知,只是北坡多悬崖绝壁,可茶农们却偏偏利用那些岩坳,石隙和石缝沿边砌筑石岸种茶。竟还成了一时奉上,形成了“岩岩有茶,非岩不茶”的美称。浅墨山的岩茶也因此名创南北,无论路途多么遥远崎岖,西晋和北夷也有不少的茶商愿意前去收购。

    只是毕竟是在绝壁上种茶,其危险程度不言而喻,甚至每年都有茶农失足跌落悬崖,尸骨无存。因此岩茶产量极少,除去每年要送入东尧皇宫的贡茶外,流入市面的茶饼更是供不应求,有价无市。

    自她重生以来,就基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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