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权相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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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权相风华-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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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如此一来,必将多有损伤,观止甘冒生命之险进入诛仙阵,为的就是化解玄一教与长极教的恩怨,也是为墨黎给各大门派一个交代,若要因此杀生,岂不是旧恨未了又填新仇?因此观止才会从一开始便冒了风险从阵眼乾位直接破阵而入,此刻又宁愿在阵中无限的损耗仙力,固执的偏要找寻到乾位再破阵而出。

    附在剑上的墨黎如何不知道观止的心思,可是此刻他既已附身,便一切都只能听从观止,心中苦笑,却隐隐有些不安——适才他为救奇奇,连破各派二十四道封印,又召唤了整个昆仑山的灵识灵兽,灵力损耗实在过多,因此,他虽然随观止入阵,清晰的感受着观止仙力的流失,仍是几乎封闭了自身的灵力,不肯轻易出手。

    凌空子心中暗自冷笑,亦不知该笑观止顽固,还是佩服他身处险境,仍不改初心。可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他便是要利用观止不愿杀生的弱点,生生牵制他,消耗他,蚕食他,待他仙力消耗过剧,不愁没办法困住他,届时,他剑上的灵识便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观止亦知凌空子心中所想,于是他不促不躁,竟然盘膝坐了下来,默默念起了《清心咒》。心中一片空明,灵台却渐渐清明,他抛诸了一切,甚至不理会墨黎那自从进阵就从未消逝的不安,慢慢的,心腹之中,他终于窥到了飞速流转的诛仙阵。

    毫不迟疑,观止剑气如虹,如电如风般的剑势排山倒海般压向了诛仙阵的乾位。终于被他找到了破阵之法!

    迎面而来的,不仅仅是观止纵观三界,无人可出其右的高深修为,也有汇集数千年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无尽灵力。

    早已精血相溶,心意相通的二人,无须任何交流,同时出手!

    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昆仑山再度动摇。

    八卦阵的上端被冲散,乾位岌岌可危。

    凌空子再度惊诧骇然——这样急速流转的阵法,即令天神也无法可解,观止,虽是金仙之身,他究竟如何寻到的阵眼?

    他再不敢迟疑,召唤着守阵七十二上仙,源源不断的仙力涌向乾位,竟然是要与观止同归于尽的架势。

    观止皱眉,他只想破阵,不想伤人。

    阵中诸仙早已大惊失色。自从观止入阵,突破易幻之镜,牵制八卦流转,寻找乾位,冲破阵眼,一件件事,令他们目不暇接,瞠目结舌。长极观止仙翁的修为,竟然已经高到他们想象不到的程度。而他在阵法流转的蚕食中,始终不肯从诛仙阵的薄弱之处突破,亦令守在艮位的九人心中既有感佩,又生愧疚。而此刻,观止精准的寻到了乾位,并以雷霆之势一朝突破,凌空子若是大度知趣,便放他出阵便是,可此时,凌空子竟然以阵主之威,作法迫使七十二上仙齐聚阵眼,要以诛仙阵阴阳幻化之力击败观止。须知,如此一来,再不可收,这分明便是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这七十二仙中,除北溟真人恩师命丧穷奇,怨恨墨黎外,其余之人,也只有上官宏、风源子、玄水道人平素与道霞子有些交情,为他惨死鸣些不平。其余之人与观止毫无冤仇,更有人因道霞子飞扬跋扈而与之不和,见其丧命竟还有些暗自痛快。此刻凌空子迫他们以性命与法力通天的观止相搏,他们如何愿意?奈何诛仙阵一成,诸人便连为一体,阵主做法,他们亦无法可解。

    观止心下凄凉,他成仙时日虽短,却是修行极其不易,难道今日竟要破戒杀生么?

    心中之志湮灭,手中之剑迟疑。

    逼人窒息的重重法阵迎面袭来,体内血液激荡,观止猛然一惊,那是墨黎元神涣散之相。

    为何要迟疑?如今他的性命已不仅是他自己的,同时也牵连着墨黎。作为主人,他曾为墨黎做过什么?即便是简单的陪他说上几句他爱听喜论的话也没有过。为了长极教,为了恩师,他去请求墨黎允他入阵赴死。墨黎,为了不令他因有负师恩而愧憾,能欣然同意。墨黎能为他而死,而他又曾为墨黎做过什么?

    墨黎,为了师父,我愿与你同死;为了你,我则愿意捐弃八百年修为,大开杀戒!

    观止不知道以他和墨黎之力能否打破诛仙阵的阴阳流转,此一击,若是不成,墨黎当立时魂飞魄散,神形具灭,而他也会因血契牵绊随之而死。

    生死一瞬,他未如七十二仙一般瞑目以待,而是眼中写满了歉意与温柔,紧紧盯着脱手而出的宝剑,心中唯一的遗憾便是,此时的墨黎并非人形,他见他的最后一面,是他跪在地上,揪着自己的道袍,满眼的笑意。

    十年间,他曾多少次这样跪在他的面前,多少次这样抓着他的衣摆?可他从未这样笑过。那些时候,他总是哭着,满眼的请求,却不敢说一句求饶的话。他总是那样神采飞扬,又常常这样可怜兮兮。他质问过他,他做错过什么,为何动辄得咎。此刻他只想说,若是早知今日之难,我断不会那样管束着你,若是你的生命只余下十年,我定愿你恣性而活。不,不是只有十年,原来我最想看到的,竟是你广裾博冠,高谈阔论,看尽天下山川。

    墨黎,此刻我之所愿,便是见到你穿上最华美的服饰,翱翔九天之上。

    墨黎,你已到了乾位了吧……墨黎!

    观止悚然,他突然间感受不到墨黎的存在了。那携着墨黎无限灵力的宝剑依稀可见锋芒,附身其上的墨黎也依旧闪耀着灼目的金光,可是他分明的感受不到墨黎了!

    血液澎湃,血腥之气弥漫在整个诛仙阵,又于一瞬间消弭。

    观止与墨黎的血契消失了。

    你不是我第一个主人了……

    总有一天,我会毁了这血契!

    墨黎说了十年的话,观止一向都当作是气话。上古之神也不能解的两件事,生人死,血契成,他自然认为这是墨黎的信口开河。

    然而,这却是真的,血契果然能够毁绝。

    我总共就会三个法术……

    于是,他会的第二个法术,竟然是解除血契的咒法。

    生死刹那,墨黎附身的利剑脱离观止的一瞬间,利剑与诛仙阵七十二上仙之仙力阴阳流转的巨大逆流相撞的一瞬间,墨黎解开了血契。

    可是,墨黎更愿与主人同生。

    言犹在耳,可最后的一刻,墨黎的选择却是解除了连接他们命运的契约,独自一人赴死!

    他一次次抱怨九华山生活寡淡时未绝血契,观止一次次痛责他令他生不如死时他未绝血契,观止即将赴诛仙阵累他同死时他未绝血契。可是,他却在自己的生命走向尽头时,解开了那绑缚了他整整十年,羁绊着他和观止生命的血契。

    彼时,他本可弃他而独活;此刻,他却舍他而代死。

    他与他,再无牵绊。

    天崩地裂!诛仙阵毁!

086放长线,钓大鱼() 
月儿移转过朱阁,渐渐落往西天,低低窥伺着花牖。浓雾重重,看不见亭台高楼;月色迷茫,望不见河边渡口。

    漆黑夜下,一片沉寂。

    “大人,有人闯了进来!”

    一个身着侍卫服侍持刀的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跪在那对月独酌的男子脚边。

    而坐在椅子上的人却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单薄的红唇轻翘得极其淡然:“派人去抓就行了!”

    这一切好似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是!”

    那侍卫听完便点头跑出去吩咐起来。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但背对着谢清风的那男子眼底却有了一丝笑意,眼神状似无意的扫了扫旁边的树丛。

    “还有人敢在西晋动你啊?”见那侍卫离去,一个满是玩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浑厚富有磁性听在耳里令人倍感舒适,一向对美好的事物没有抵抗力的谢清风不自觉地向那人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双手环胸站在门口,但由于角度问题,楚叶并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不过只听声音便能猜到,这人必定时司马瑾无疑了

    再想到司马瑾以前对自己明里暗里的调戏,他更是怀疑那厮的喜好问题了。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啊!

    看着两个同样喜欢打扮得五颜六色出场的人,谢清风不禁泛起了感慨。

    司马瑾似是有些愣神,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击那人的调侃,目光一直停留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

    黎风也起了兴致,随之将目光投了过去,除了一汪雨后的积水,并无其他。有些失望的看向白衣之人。

    不给他打量的机会,司马瑾一脸不耐的转了头过来,毫不留情的将赶他回去:“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别在这瞎晃悠了,请吧!”

    “行了,你那点破事还难得了我!”黎风不屑的反击他,走前还不忘再看看那地方。见却是没什么好看的,便拍了拍袖子,粉色的身影瞬间潇洒的消失了。

    那人是谁啊?怎么敢这么放肆的和司马瑾说话。又想了想两人的对话,楚叶不由得猜测那两人是不是私下里做了些交易?

    “在那偷听半天了,怎么不出来让本王瞧瞧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在树后的身影还在冥思苦想的时候,石椅上背对着他的那厮转了过来,漂亮的桃花眼直逼树丛。

    还是没躲过啊!谢清风一惊,心中计较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

    眼前人这黑色夜行衣之人身形瘦弱小巧,似是在哪里见过。司马瑾眼中泛起一丝疑惑,起身缓缓向那人走去。

    一步步的后退,后背已经靠到了墙上了。谢清风那双清明的水眸盯着眼前离自己相当近,连呼吸的热气都能闻到的人,心里顿时没了底。

    越发的觉得眼前这人眼熟,司马瑾伸手便想要接下他的面罩。

    一见不妙,谢清风迅速的一顿,利落的脸朝下的趴在了地上,双手死死的按住面罩。嘴中呜咽道:“我不是来找你的。”

    司马瑾看着脚下这人别扭的动作和散发着浓重鼻音的语调,唇角不禁微翘。这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心情被这人好笑的动作所影响,一时玩性大发,打算放了他试试。

    只见他轻笑了两声,转身又走回了先前的地方继续喝酒去了,没有搭理地上那人。

    偷偷从指缝里往外探,谢清风一愣,他这是放过自己了?

    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似自己于无物的背影。

    见他半天没有动作,看来是真打算放过自己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飞快的起身,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谢清风狼狈的朝着树木繁密的地方跑了去。

    只是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马瑾看着那抹离去的背影,笑得高深莫测。

    星子点缀着夜幕,一片繁华下的寂寥。

    隐隐的烛光在院中荡漾,四周是一片的黑暗。一个黑色的身影隐匿于这天然的庇护中,宛如星子般的美眸在不停的张望着。

    历经了千辛万苦的谢清风终于来到了楚叶的院子中。仔细看了看,这院落只有一间房,那想必就是他的了。

    像做贼般东躲西藏的绕过守卫,谢清风还算顺利的绕到了屋子侧面。见周围没什么守卫,便小心的将那窗户推开,从外面利落的翻了进去。

    可还没等她过来神,颈边便有一个尖锐冰凉的触感的硬物抵了上来。

    谢清风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来。

    这时,一个温暖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阿风,是我。”

    颈边的东西消失,一个如记忆中那样温暖熟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马上向身后看去,只见那人如春风般令人想要依赖的笑容挂在脸上,一如从前那般。

    谢清风一下子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声音里透着激动的颤抖:“果然是你。”

    章世喻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发顶,笑道:“除了我还会有谁啊?”

    可惜的是,窝在他怀里的谢清风并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深情。

    忽的,他好似想起了什么,从章世喻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有些撒娇似的埋怨着:“你怎么能骗我呢?”身份骗人就算了,就当他身份特殊。可是,怎么能连名字都要骗她呢?

    章世喻早就预想到会有谢清风质问自己的这天,很自然的解释道:“我这不是怕惹来仇家,给你树敌嘛!”

    谢清风在他说这话时,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似要从中证明着什么。可那温润的眸子尽是坦荡,很自然的便让谢清风相信了他的话,又高兴地和他聊了起来,毕竟在这京城,他可是好久没有遇到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了。

    见谢清风聊起了在京城和楚叶、司马瑾等人所发生的趣事,章世喻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没想到,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且他竟然毫不知情,不由得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拦师傅的决定,不禁又坚定了之前心中的想法。

    说话间,已是接近子时,章世喻纵是心中再不舍也该送谢清风离开了。

    而谢清风显然也是想和多日未见的大师兄多说会话,但是一想明天还要上早朝,便也就随了他的意,和他道了别便跟着派来的人从小门出去了。

    这时,一个人影不知从何时出了来站在章世喻的身侧,眼神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加快计划的实行。”冷冷的声音吩咐道。

    “现在时机还不是很成熟。”那人建议着。

    只见,章世喻那握拳的手此时已经青筋暴跳,好像隐忍着强大的怒火。盯着不远处的那棵桃树,有些狰狞的道:“我已经等不及了!”

    街南丛丛绿林,到春来满是飞絮;就像漫天飞舞的雪花飘满了那条游春的路。花树梢头艳花浮杂着娇云,掩隐着树下朱门人家户。

    北楼耸立,疏帘高卷,可尽览街南花丛绿树。

    而与这轻松的氛围相比,那硕大的紫金殿内却是异常的安静,衬得这宫殿越发的宏伟,令人心生怯意。

    “众爱卿对近日帝京中所发生的诸事有何看法?”龙椅上一身金边龙纹锦袍的皇帝双眸微眯,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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