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权相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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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权相风华-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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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侍郎成了楚尚书,楚府的牌匾随之而换。原本描着银边的黑木匾额也随着楚叶的升官漆上了棕底。司马瑾看着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将那木匾架在乳钉上,脸上不由得咧开了花儿。

    下人们在看见司马瑾地那一刹那便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就连站在梯子上的几人也匆匆忙忙地将匾额架好,下到地上,对着司马瑾躬身行礼。

    司马瑾随意地抬了抬手,又大方的将从袖中掏出钱袋,交给了管事的:“喏,赏你们的。”

    管事忙不迭地结果,又朝着司马瑾打了个千,口中谢赏。

    楚叶的府邸,司马瑾可不是第一次来了,也不需要人领着,颇为熟稔的走到了楚叶书房之外。

    “小叶子!”他高兴的嚷道,“你不知道,小杉这丫头有福了!”

    木门从里面被拉开,此时的楚叶已经换下了一身礼服,身着竹青色绣云纹的圆领袍。头上别着一根乌木簪。手上拿着卷竹简,一副世家公子的儒雅模样。

    “相王殿下。”楚叶躬身行礼,面上却也不免带笑,

    “爹爹!”还没等司马瑾说话,楚杉那丫头便迫不及待地扑到了楚叶的身上,抱着楚叶的大腿,笑吟吟地脸上还点缀的两个小酒窝,瞧起来可爱极了!

    楚叶亲昵地揉了揉小丫头的发顶,顺手将她抱了起来。

    “你爸爸说你有了大福气,还不快和爹爹说说,是什么样的大福气。”

    楚杉歪着头,两颗小虎牙露在外面,面上带着一丝狡黠。

    “皇上封了小杉一个什么县主爵位,还有封地什么的。爹爹,以后我养你!”她拍了拍楚叶的肩膀,说的很是大气。

    这也是楚叶没有想到的。皇帝给了司马瑾郡王的爵位,竟然还给了小杉一个县主。

    想必这小丫头定然是机灵的很,讨了皇帝皇后不少欢心。

    司马瑾也凑上前来,慈爱地摸了摸楚杉的小脑袋。

    楚叶知道司马瑾这是有话要单独与她讲,唤了一声:“兮回。”

    兮回连忙从房中走了出来。

    楚叶并不拘束着她,也没有要求她要与尚书府婢女的衣着配套。可兮回自己的衣服多为劲装,楚叶便做主,请人拿着几匹布料,到帝京中最为有名的几家店铺,给兮回做了几件精致大方的女装。

    兮回上着淡粉色四合云纹绣花袄,下配素色挑线云纹马面裙,外面罩着一件绣梅花的对襟斗篷。她看起来有些不习惯,时不时还嫌那上衣的袖子碍事,索性将袖子绕在小臂上,又找了两根绳子将它们绑的结结实实。

    对于兮回的行为,楚叶无话可说。她看着兮回又将袖子绑起来,只叹了口气,便将楚杉抱给她。

    “兮回姐姐!”

    楚杉也很是喜欢这个能带她飞高高的姐姐,张开双臂迎着,任由她将自己抱到了后院。

    楚杉和兮回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楚叶搓了搓手,对司马瑾说到:“殿下,我们进去谈吧。”

    司马瑾这才意识到,因为在室外待的时间过长,又抱着楚杉那样长的时间,双手指尖已经冻的泛红。

    他上前一步,将楚叶的双手紧紧握住。低下头,朝着那双手呼了口气。

    仿佛有一只春天的小鹿,追逐着蝴蝶在楚叶的心中乱撞。

    她的脸红了。

    活了两辈子,楚叶还是第一次这样。她下意识地朝着左右望了望,急着想要挣脱开司马瑾。司马瑾反而抓的更紧了。

    “别动。”司马瑾语气严肃,“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爱护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寒风凛冽,楚叶的脸更红了。

    她虽然占着一具十七岁的身体,内里却已经是二十七岁的灵魂了!被一个小自己近十岁的男人训斥,楚叶连想都不敢想!

    可这件事偏偏就成真了!

    “司马瑾……”她小声道,“你快放手!”

    楚叶用力地想要将手抽出,可司马瑾的手掌上像是涂了胶水一样,无论她如何用力,对方的手还是牢牢地黏在她的手上!

    楚叶就这么心惊胆战,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是不是扫视着周围,生怕有下人闯进来,看到如此尴尬的一幕!

    司马瑾将手张开一条小缝。看着楚叶的双手回复血色,这才满意地停下。但他却依旧拉着楚叶的手,直到进了屋子,将门窗关好。

    楚叶依旧红着脸,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地喝着茶水。

    “哎呀!”她双手一松,茶盏应声而落,掉在地上瞬间破成碎片。

    司马瑾转着头,正好见着茶水顺着地上的石砖缝隙流着,不多时便流了满地的情形。

    楚叶忸怩地坐在椅子上,脚下是满地的碎瓷片,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子模样。见着司马瑾转头,她紧张地搓了搓双手,“是茶水……茶水太烫了!”

    楚叶这样说着,只觉得自己的双颊与落在地上的茶水一样滚烫。

    她这是怎么了?

    明明她的祖父,桃李满天下的楚老太爷都曾赞过她“青云不稳名逾重,云仍儒雅故依然。”,虽然年纪尚小,但成熟稳重,并不下于她的父亲。可现在,她竟然在一个时辰之内连连失态。

    仔细想来,每当事情涉及到司马瑾的时候,她引以为豪的稳重自持就瞬间化为云烟!

    她神色复杂的看向司马瑾,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

    司马瑾仔细地将地上的碎瓷片一片一片捡起来,却也不忘提醒楚叶道:“小叶子,你晚上起床喝水的时候一定不要忘了穿鞋子,小心划伤了脚。”

    楚叶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即张口问道:“殿下有事要与楚叶说,不知道到底是何事?”

    司马瑾这才想起来,他是有正事要与楚叶商议的!

    他将碎瓷片放在另一个完好的茶盏中,“父皇会将小杉封为县主,也是我没能料想的事情。只怕明日圣旨一下,小杉在相王府便不再安全了。”

    楚叶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请皇上收回成命?”

    “小杉身世尴尬,有了县主的爵位,对她有益无弊。更何况,父皇和母后也是真心喜爱她的……”司马瑾顿了一顿,“她虽说有了这个封号,可毕竟没有上皇家玉牒,就算我将来大业未成,总不至于连累她再去过以前的日子。”

    “你这是不相信我?”

    司马瑾却看到很开,“你也说过,夺嫡之事凶险万分。我既然已经决定夺位,日后便定会与那两位皇兄撕破脸皮。我身上有着嫡子的名分,郡王的诰封,想也知道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父皇老了,谁知道……”

    楚叶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当听到司马瑾的口中说出“大业未成”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不由得升起一股烦闷。

    空气霎时间沉静了下来。就连屋外的风都仿佛感知到了屋内二人所讨论的事情事关重大,因此也不再卯足了力气吹着院中的枯枝,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楚叶也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司马瑾的话。她摆弄着手指,想了想,开口道:“司马瑾,你若是输了,答应我的条件可怎么办?”

    什么?!

    司马瑾瞬间黑了脸,面色阴沉的朝着楚叶望去。

    楚叶眨了眨眼,满脸的无辜。

    司马瑾的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若是他输了,楚叶首先应该担心的,难道不是他的性命吗!

    “小叶子,你为何对东尧的天下有如此深的执念?东尧那一亩三分地,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它当然重要!

    楚叶在内心呐喊。

    那是他们在他们楚家世世代代的先人辅佐之下,所创造出的秀丽江山!

    可楚叶不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她如何能告诉司马瑾,西晋的礼部尚书楚叶,与东尧的先皇后楚叶有着同样的灵魂!

    她只能故作高深地,弯起嘴角,淡笑不语。

    司马瑾满是挫败。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楚叶的眼里还是没有他!

    他咬着牙,硬声说到:“那就只能劳烦楚尚书,好好的辅佐本王了!”

    楚叶认真的点了点头。

    为了她的条件,她当然会拼尽全力将司马瑾拱上那个至高之位。

    不过她仿佛听见了心中,有一个声音在无故叹息。并且对楚叶的不开窍充满了鄙夷。楚叶不禁疑惑。她怎么了,有什么好鄙夷的!

    她甩了甩头,重整旗鼓,开口讲到:“那么为了我们的大业,相王殿下不如好好选一选这十个副主考里,还有哪个位置能安插上我们的人!”

    司马瑾瞪了楚叶一眼,“不知道。”

    楚叶被他瞪的莫名其妙。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她明明是在为他的未来铺路,怎么这位老爷先不乐意了!好吧好吧,她承认她也有自己的私心。不过天地良心,她现在可是真心实意要把帮司马瑾的!

    楚叶站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桌上拿起纸笔,却半个字都没有落下。她是有心帮司马瑾好好挑拣挑拣,可司马瑾藏得实在太深,就连浮生阁都查不出来,到底哪些是他这位七皇子的人。这不是逗她玩呢吗!

    她深吸一口气,抬笔刷刷地在纸上写下一排名字,而后随手将笔扔进笔洗。

    “司马瑾!”楚叶实在气愤,连尊称都不要了,“你快来看看,到底哪些是你的人!”

    司马瑾走到楚叶身后,与楚叶的身高差不多,只比她稍稍高出半个头。此刻站在楚叶的身后,呼出的热气正好打在她的耳后。让楚叶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又躁动了起来。

    他从笔架上解下一只笔,只在笔尖沾了墨汁,在楚叶写下的一排人名之上,划下了一个大大的叉!

    楚叶看着那个大大的叉,心中怒火更盛。

    这个该死的司马瑾!

    司马瑾又学着楚叶的样子,将那笔扔到了笔洗之中,趁着她发怒前,在楚叶的耳后小声说道:“楚尚书不是说他们都难以抗拒族人的人情。科举大事,还是请孑然一身的尚书大人,多多费心吧!”

061帮你把人看好了!() 
楚叶恨不得把墨汁泼他一脸。

    多多费心,她现在不就是在费心么!难不成,司马瑾还想让他亲自下场不成!

    与前朝不同,西晋的取士制度是察举与科举并,而又以科举制度为主。察举制分为常科和特科,两科举士皆与地方长官的喜好有着莫大的关系。常常有“举秀才,不知书。察廉吏,父别居”的情况出现。所谓的清白子弟一个个肮脏如泥,所谓的上等良将更是怯懦如鸡。

    因此,自今上当政以来,察举制便由原来的两年一察举,改为了五年一察举,又设定了年龄的限制。可这类情况却依旧难以消减。楚叶命好,适龄时正逢改革,也不知道是怎么运作的,直接便被推举成了六品县令。没过几年便因为政绩突出,被举荐到了京中任职。

    楚叶是个假的寒门子弟,可更多真正的寒门子弟没有银钱去疏通察举的门路,便只得寒窗苦读十数载,只等一朝科举及第,便能“一日看尽长安花”。然而他们却不知道,科举试题也好,进士及第也罢。世家公子为表自己的才学与能力,以及家族清白。大多都会选择下场考试。可饶是如此,那些寒门子能够金榜题名者也是少之又少。

    “说不定那个什么李家婶子的儿子,就不需要再在帝京度上一春了。”

    楚叶想起了那个她的那个同乡,不过是她掩饰的一时借口,没想到司马瑾竟然还记得。

    她从司马瑾的身前避开,“殿下的意思,是要选用寒门子弟?”

    司马瑾是个聪明人,相处下来,定然知道当初那封家书上所写的李家婶子不过是她一时借口,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来。现在竟然提了起来,就一定有他的打算。

    果然,司马瑾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可楚叶却不敢苟同。

    “殿下的意思楚叶明白,只是……”

    司马瑾的想法固然是好的,寒家子没有家族拖累,没有混乱复杂的背景,可事实上,那些曾经寒窗苦读十数载的寒门子,一朝登榜及第,若非有极大的自制力,难免不会被那些官场陋习所吸引。再加上还要费心调教,楚叶只觉得得不偿失。还不如选用一些品性优良,家世稍稍干净一些的世家子——就比如是她在那张纸上所列出的那些人。

    世上没有绝对干净的人,也正因为这一点,才给了上位者把柄,让这些人能够为他们所用。

    “只是什么?”司马瑾反问道,“我还以为同样是寒门出身的楚大人会赞同我的想法呢!”

    司马瑾觉得,他想要一个平等的世界。平等不就应当是从教育抓起吗!

    楚叶摇了摇头,道:“殿下有所不知,如今这个时候,寒门已难出贵子。撇开别的不谈,只说学识眼界。世家子弟两岁开蒙,三岁便有家中请来的先生细心教导。上等的人家更是会时不时请来举世大儒过府讲学。平时的策论更是由父祖以朝中国事考核。这些朝堂中事,那些寒门子弟别说参与,就连接触都接触不到!殿下若一心问鼎,单单是依靠这些全无背景的寒门子,是绝对不行的!”

    司马瑾抿了抿唇,深邃的眼眸中还带有一丝,因为楚叶不能理解他的难过。

    “小叶子,我心中最想要的并非是皇位,而是一个人人平等的天下。皇位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实现抱负的踏板罢了。”司马瑾目光灼灼,字字铿锵。

    楚叶微愣。她没想到,司马瑾竟还将这样的想法奉若至宝。

    “我以为你出身寒微,也是会赞成我的。”司马瑾语气轻轻,很是受伤。

    楚叶皱着眉头,觉得司马瑾简直不可理喻。她不由得出言嘲讽道:“殿下,您说您想要一个平等的世界,可实际上,您从一出生便与旁人不同,您的身体中留着皇家的血脉。这样的血脉便已经将您置于高位。有些东西,旁人需要奋斗数年甚至终生,可您只需要踮一踮脚尖儿便能碰到。说说眼前的,科举会试,若要殿下去考,未必会中!”

    司马瑾咬着牙,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楚叶的说的不无道理。若不是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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