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之权相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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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权相风华-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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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冯右使瞧见他的脸,突然叫住下人,他走过来,细细地打量一番,猛地一拍手,“啊哈!今日庄主有福啊!抓一个送一个!一个比一个惊艳!真正双喜临门啊!”

    他嘿嘿地阴笑两声,扬着下巴睨视我:“臭小子,恭喜你做不了鬼了,感谢自己这张脸吧哈哈哈!……”

    司马瑾有些“不明所以”,仇恨而呆愣地瞪着他。

    冯右使大手一挥,众人便拖了他,嘻嘻哈哈地往燕青鸿的屋殿走去。

056跑路() 
被拖了一会儿,司马瑾似乎“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于是大骂,特骂,狂骂。

    司马瑾前世在军中打滚儿,各种泼妇骂街的句子听得多了,简直倒背如流。还能时不时地挣扎几下,不太激烈,因为不能让他们把自己给敲晕了;也不能太安分,会引起怀疑。

    路上有好奇的目光时不时地投过来,看看他的脸,又看看冯右使春意盎然的表情,一个个都了然而识相地走远了。就这样,终于来到了燕青鸿的寝室。

    冯右使命两个人在门口仔细看好司马瑾,他自己则进去通报。

    司马瑾略略地停了停声音,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各种叫骂,从殿内传来,内容比他还丰富,正是竹子。

    还有力气这么喊,看来暂时没事,大约是武功被人封了起来。

    竹子的武功与兮回,叶离相比自然是排不上号的,但在普通人中也算高手了,忘欢山庄三十六名精英,他至少可超越其一大半。司马瑾内功不深,一会儿说不定还得指着竹子最后跑路。

    过了片刻,一略胖的老头子出现在了视野里,半花的头发披散着,衣服也显得凌乱,脸上尽是被搅了好事的不耐烦的神色。他身后紧紧跟着笑容可掬的冯右使,出门一见司马瑾,迫不及待地抬手示意:“庄主,就是他!属下已经试探过了,是个没有武功的野小子……”

    事实上,还没等冯右使开口,燕青鸿已经急急地奔了过来,他“阅男无数”,只一眼,便转怒为喜,欣然拍板:“真是个绝世的人儿!冯右使有心了!都退下吧,不得打扰!”

    大家心照不宣,自动作鸟兽散,只留下两个把门的侍人。

    不得不说燕青鸿实在谨慎,即使确认了司马瑾武功平平,亦无兵器,还是不放心地用镣铐锁了他的双手,然后拉着他手间的铁链往房间里走。

    铁链“哗啦啦”的声响在空旷的殿中显得格外突兀,里面的竹子听见声音,骂声顿了一顿。就是这顿一顿的功夫,司马瑾已经被拽入了房间。

    竹子抬头很随意地瞧了一眼,然后蓦地瞪大了眼睛。

    他靠在床边,手腕也锁着,脸上有一个挺新鲜的巴掌印,估计是燕青鸿那老不死打的。身上穿着微乱的里衣长裤,外衫被撕裂了扔在一边,看样子是差点完蛋。

    司马瑾看他那样子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叫他司马瑾的大名,连忙先一步骂起来堵了他的嘴:“老畜生!他也是找你报仇的吧!你不得好死!”

    竹子脑子是极为灵光的,这一听,立刻明白过来,假装不认识司马瑾,配合地一道开骂。

    骂人这活,竹子显然比司马瑾在行多了。

    就几步路的功夫,燕青鸿上至十八代祖宗,下至半代儿孙统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糟老头虽好男色,但为了延续血脉,还是找女人生了几个儿子的。至于为什么是半代儿孙呢?因为按竹子的意思,他们很快就会死绝了。

    燕青鸿老脸给怒起来,推开司马瑾,扬手又扇了竹子一巴掌:“骂!再骂我割了你这小贱人的舌头!”

    竹子“呸”的吐出一口血沫,恨恨道:“老不死的!小爷就等着你来割呢!拿刀呀!不敢吗?怕手软了削自个鸟上呀?嗬,你都老王八了,那玩意有没有还不都一样啊!……”

    司马瑾被燕青鸿一把推,“砰”地撞在桌上,耳朵里听着竹子的话,忍着笑意,顺势将手间的铁链甩出去,“正巧”砸在桌边的花瓶上。

    “哗啦!”

    瓷片碎裂开来,掉落在地毯上,向四面八方。

    司马瑾的心底蓦然地涌上一股无可名状的熟悉和喜悦。

    自打楚叶在他那庄子里用过一次阵法,他骤然觉得古人的智慧远远在千年之上。无需千军万马,无需短兵相接。只几块石头,几张碎瓷,便能迷人心神。在东尧驿馆的时候,他闲来无事,也曾细细研究过阵法,如今正好能排上用场!

    冷汗从额上刷刷地往下淌,司马瑾强撑着一口气稳住身形,布了大半个阵法,已经精疲力竭。

    肩膀上依旧插着那支弓弩,血已经半凝固了,然而疼痛仍然钻心刺骨。

    司马瑾一手握着露在身体外的那段弩箭,一手扶着桌沿,细细观察了癸仪的位置,然后一推桌子,摇摇晃晃不动声色地缓缓靠了过去。

    他倒不怕那燕青鸿注意,怕是注意了他也完全想不到他在做什么,但司马瑾尚在初学,若是被人打扰,这阵法十有八九就要失败。

    竹子接受着司马瑾的暗示,便一直骂得起劲,这些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句子把燕青鸿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竹子脸上也因此挨了少说有七八下,弄得又青又紫的。

    眼见燕青鸿又扬起了手,司马瑾一咬牙,五指一使劲,“刷”把弓弩从肩膀连血带肉地拔了出来。

    那种疼痛简直铺天盖地,司马瑾脑中一白,眼前一黑,双腿直接软下,整个人“砰”地摔倒在地。

    他扯出个笑,将手里的弩箭无声放落在身侧地毯上。

    一声轻响,仿佛来自虚空。

    似乎有看不见的光芒将燕青鸿笼罩起来,他的手停滞在半空中,表情现出一丝茫然。

    司马瑾一跃而起奔到竹子身边,一手死死按住伤口,一手迅速解他的穴道。

    “殿下!”竹子眼泪汪汪,手上只是普通的铁链,他恢复了武功,一下就给挣断了。

    他还想把司马瑾的镣铐也去掉,司马瑾摇头制止:“来不及了,阵法只能迷他一会,立刻跳窗!”

    然而还没等两人行动,燕青鸿阴测测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你们想去哪儿啊?”

    竹子瞪大了眼睛看向司马瑾:不是说还有一会儿呢吗!

    司马瑾回了个无奈的眼神:是只有一会儿,只有!

    两人的眼神交流不过发生在几息之间,燕青鸿淫爪一伸,眼瞅着就要抓住正拼命翻窗的二人。

    只听“锵”的一声,长剑出鞘,正磕在燕青鸿腕上的银镯上。燕青鸿被震得一痛,直接将手缩了回来!

    竹子微愣,司马瑾却是很快反应过来,拉起竹子,迅速翻过窗户。

    燕青鸿眼瞧着两个绝色美男就这样从手边溜走,暴跳如雷。他正欲回神,将那个打扰他春宵一刻的贼人捉下百般折磨,回身凝神静看,只见眼前骤然炸出一道白光。

    “啊!”他大声惨叫,想要命人去抓,却嗅出空气中又一丝苦味,再然后,他便发觉自己难以发声,只能束手待毙。

    这一声尖叫不是没有引起院外值守下人的注意。

    “唉,你说里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啊!”一人小心翼翼地开口。他今日是第一次被调来值守庄主的院子,听到屋内惨叫,不由得心神一慌。

    另一人咽了咽口水,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见后者眼生,调笑地开口问道:“新来的?”

    那人点了点头。

    “呵,”另一人朝他招了招手,“不知道了吧,所谓“归骖白凤来何处,更指玉霄城畔楼”!里面啊,正干柴烈火呢!”

    那人霎时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双颊微红,将“不经人事”四个字表现的恰到好处。

    只是不多时,那人鼻子突然动了动,朝着旁边的人面露羞敕的问道:“可是,这干柴烈火的味道,是不是有些大……”

    两人双双回头。

    只见燕青鸿的寝殿已然火光冲天。

    火势之大却也不能完全盖住两人惨白的脸色。方才兴致盎然吟诗的那人先行反应过来,立即转头想要跑出去找人救火。

    只听“咣当”一声,一身忘欢山庄侍卫打扮的楚叶手持木棍,给那人狠狠地来了一下。

    她冷笑一声,“还是歇歇吧!”

    楚叶冷凝的眸子看着冲天而起的大火,她相信兮回已经将准备全全做好,任谁来查,都只会得出一个“守卫不慎,意外走水”的结果。

    燕青鸿作恶多端,这场大火若是能将他烧死,也算得上是为民除害了!

    楚叶将大木棍随手扔在一边,趁着还没人赶来的空档,飞快跑走。

    另一边,竹子大概也看出司马瑾快不行了,一转身直接拿背把他给扛了起来,直接运轻功掠了出去。

    竹子自知的武功与燕青鸿比还要差上好大一截,再背个人,九成九跑不过一会儿追出来的燕青鸿。

    正这么想着,身边忽地跟来一道光,带着呼啸的风声,正是司马瑾而复返的腾雾。

    “我驾马。”司马瑾立刻笑起来,一推竹子,从他背上翻落到雪青背上,单手利索地抓过缰绳低喝:“驾!”

    竹子略显担忧地望了司马瑾一眼,但也没有阻拦,一马一人只拼了命地向后山冲去。

    司马瑾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手捂着肩膀就没有放下来过,指缝里满满的都是鲜血。另一手又不能松开缰绳,双腕间的铁链绷得笔直,策马颠簸下,血痕若隐若现。

    现在还能不掉下来,全然是屏着一口气的缘故。

    两人自觉运气还算不错,奔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从后山纡回到了山口,燕青鸿也没有追上来。

    司马瑾实在受不住颠了,放缓马速,一指前头道:“那片林中有自己人,往那……”

    “殿下!”竹子连忙把司马瑾从半空中捞了起来,“您怎么掉下来了?您还好吗?!”

057娘亲() 
“他失血过多,你要是不想他死,就别摇他。”

    清冷的声音从竹子的身后传来。

    竹子转过身去。

    对面站着一个面色冷清的男子。那男子一身月白衣衫,头戴笠帽,帽上围了一圈白纱,将他的容颜遮去大半。然而,只一身清冷卓绝的气质,便有一种世外高人之感。

    竹子也不免被这种气质所影响,凄凄开口:“敢问阁下是……”

    男子并未回答,反而是隔空丢给他一瓶药丸,语言仍是简洁凝练:“给他吃这个。”

    竹子连忙接过,那在手上细细端倪。

    这瓶子着实有些眼熟,就像是……

    就像是当日楚叶被人送回楚府时,一并被带回来的那个瓶子。可等他再抬头望去的时候,那人影已经不在了。

    竹子看着虚弱的司马瑾,咬了咬牙,从那瓶子中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司马瑾的嘴巴里。

    司马瑾只觉得一缕甘甜顺着咽喉直入心房,舒服地紧。

    “咳……咳咳……”他咳了两声,缓缓张开了双眼。

    竹子一看司马瑾已经恢复了意识,险些哭出声来。

    “殿下,都是竹子不好。没能完成殿下的嘱托,还要劳动殿下去救我。”

    司马瑾稳了稳气息,摇了摇头。

    他没有回答竹子的问题,反而问道:“楚叶呢?”

    竹子眨了眨眼,他没见到楚大人啊!

    两人不曾想到,他们正在议论的那个人,就在不远处的林子当中。

    楚叶披着毳衣,站在叶离身前。

    “多谢。”楚叶拱手谢道。

    叶离将笠帽拿在手上,眼底乌青,仿佛几夜不曾安眠。

    “阿叶,你我兄妹,谢什么。”

    楚叶仿佛是没有料到他会这样说,只稍稍一怔,再想开口时,却被叶离抢先一步。

    “东尧皇前日已将魏家嫡次女纳入后宫,封了皇后。魏国公和祁琏正式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阿叶,你有什么打算?”

    楚叶略一沉吟,道,“魏国公那个老头子年纪也不小了,却非要不自量力插手朝堂中事。魏珺语的下场还不够给他威慑么?”

    听到“魏珺语”三个字,叶离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嗤笑道:“那位魏家的嫡长女可已经是三皇子侧妃了。”

    楚叶倒是没想到魏国公竟然如此舍得。家中的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祁琏和祁玥。祁玥做下那些腌臜事后,可再也不得圣心了。精心调教长大的嫡长女嫁给了一个没有前途的皇子为妾,魏国公……

    她心神一动,张口问道:“魏国公还真是舍得?”

    见叶离没有回答,楚叶心里更是确定的三分。

    魏家真是好大方,引以为傲的嫡长女都舍得送去做妾。

    照理说,魏家原与祁琏商量好,要将长女送入宫中为后。然而后面却在楚叶的搅合下,不得已将庶女送了进去。魏国公夫人对待庶女一向严苛,对魏家也未必有什么好心思。可圣旨一下,哪怕心思不齐,在外人看来,皇后娘娘依旧是他们魏家所出。

    可魏家却总会觉得如鲠在喉,生怕家中这位庶出的皇后没办法给家族带来好处,又想起了京中传言,一咬牙,便将长女送进了三皇子的后院。

    若是皇上听了庶后的教唆,转过来对付他们魏家,他们好歹还能支持三皇子登上皇位。到时候……他们魏家怎么也能再出一位皇后!

    楚叶嘲讽大笑。

    东尧的那位陛下怎么可能会让他区区一个魏国公所胁迫!皇后已经入宫,只要祁琏攀上新的世家,就虽是能够暴毙!三皇子后院儿那位更是简单,祁玥还未封王,若是祁琏下旨,要他的侧妃病故,他只要有脑子,有怎么可能会驳了自己父皇的旨意!

    既然魏家这样巴儿巴儿地送上门来,她不介意再下一刀,让祁琏和魏家狗咬狗去!

    做了坏事的楚叶心情舒畅,她的脸上绽出笑容,竟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耀。

    叶离默默地将笠帽带好,不去看她。

    “对了,”楚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将兮回送给我,所求为何?”

    是送给,而不是送到。也就是说,兮回已经正式成了她楚叶的人。

    叶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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