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这么多人一定会找不到了呢!没想到这个丫鬟挺厉害的嘛!
“这里今晚人比较多,所以可能是掉在地上被踢到了角落里去了,我在一个角落里面找到了它,但好在并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所以也没什么人在意,但是我想,这东西对你的意义一定很大吧。”素华弯起腰与她对视,淡淡一笑道。
这串链子的确并不贵重,但意义的确不轻,对梓枝而言,比她有的所有宝贝都贵重!能失而复得,简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是啊。”她点头。
那带着面纱的女子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不过今天还是很谢谢你们!但是现在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能跟你们多聊什么了,下次有缘再见吧!”梓枝突然又想到了风浮裳,于是赶紧拜谢她们之后急匆匆的又朝着楼上跑去。
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闻声,目光只是淡入凉水一般落在她的身上,然后看着她欢快的像个小蝴蝶似的冲到了楼上,然后眨动了两下眼睛,转身带着素华离开。
再一次来到那个房间门口,梓枝右手紧紧攥着那失而复得的链子,有些乖巧的伸出左手敲门。
“进来。”屋内的人闻声,语气淡漠的说道。
梓枝推门而入,刚一抬眼就瞧见了风浮裳的面容,正对着门,已然脱掉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他本身的绛红色的长袍,眼神妖孽的看向门前。
梓枝一注意到这个场面,心头瞬间有危险信号发出,立马反手将门关上。
“你怎么把斗篷脱了呀?你难道不怕他们认出来你吗?”梓枝皱着眉说道。
虽然说魔界里也没多少人真正见过风浮裳的面容,但并不代表就没人见过,万一今晚来的这群人里有人见过他,岂不是暴露了身份?
“怕什么?就算是认出来,也不敢说出来。”风浮裳毫无畏惧的说道。
“可是风浮裳,他们说这花楼里面今天晚上是有什么花魁要登场,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也跟那些人一样,是来看花魁的吗?”梓枝有些不高兴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说道。
风浮裳却并不否认:“是啊。”
“你真的是来看花魁的啊!可是有什么好看的?当年燕漪你不是也顶多瞧了一眼吗?我听他们说,现在这个花魁长的也并不是很好看,就是会弹弹琴唱唱歌而已!”梓枝有些小吃味的说道。
风浮裳却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目光却仅仅落在前方。
梓枝见他有些爱理不理的表情,虽然郁闷,但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随着他的目光一道落在前方。
他此番开的这个房间,正门若是打开,恰好能瞧见这花楼刚搭的那个舞台,可以说是整个花楼视野最佳的地方,是故,也是整个花楼最贵的房间。
梓枝与风浮裳正在无声相对之际,楼下突然发出一阵喧闹,梓枝目光朝那边看了一眼,风浮裳似料到了什么,猛然挥手,那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近在咫尺的舞台,然而细看之下会发现,大堂里那个高出地面一人高的舞台上不知何时已然挂满了彩灯和帷幔,四周布满了鲜花,为了舞台效果,就连周围的灯似乎都被熄灭了不少,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那台上看去,像是在期待什么,望眼欲穿。
听闻,这花楼的主人是一个身份极其不简单的人,否则的话,在魔界这样的地方,这些个修为层次不齐的妖魔鬼怪怎么可能会这般听话的遵守这里的规则?
其主要原因还不是因为得罪不起这个大人物!
所以,当所有人都注意到,周围的灯光有些变化的时候,只是十分的期待,却并未作出任何出格的事情,生怕自己触怒到这里的主人,从此就在魔界销声匿迹。
风浮裳的目光从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便一直紧紧盯着那个尚未有人影的舞台,与那大堂里的那群男人一样。
他就那么期待那个花魁吗?
梓枝撅着嘴盯着风浮裳看了两眼,然后又移到那个舞台上,心里很是气愤。
难道说,风浮裳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那种长的好看的?他就只对那种有才情的女人情有独钟?
当初那个叫绿苛的,虽然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模样,但是从那密室里留下来的字画可以看出,定然是一个十分有才情的女子,所以风浮裳才会喜欢她吗?
那像她这样的怎么办?梓枝有些郁闷的捧着脑袋,看爹娘的模样来说,她长大了定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若是风浮裳不喜欢大美人,岂不是会对她不感兴趣?
“喂,风浮裳,要是当年那个燕漪会弹琴也会画画,你会不会喜欢她啊?”梓枝突然扭过头看着他说道。
风浮裳被她这个问题问的有些突然,眼神有一丝困惑。
“会吗?你会喜欢她吗?”梓枝再没有得到答案之前只能继续追问。
风浮裳似思索了一下,最后否决:“不会。”
梓枝顿时就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了:“为什么啊?她长的这么好看,又会琴棋书画的,你为什么不喜欢啊?难道你只喜欢那种长得一般的吗?”
那怎么办?难道说,她要自残?可是自残了之后应该是变丑了吧,不是变的一般啊!
可是遗传了爹娘的绝世容颜也不是她的错啊?这不是她能选择的呀!哎呀,怎么办啊?这样好困惑啊!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怎么不去问你爹为什么不喜欢燕漪。”风浮裳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梓枝‘啪’的一声将双手撑在桌子上面朝着他十分严肃的说道:“那是因为我爹爹爱的是我娘亲!就算她长的再好看,那都不是我娘亲!”
157…竟然是她!()
风浮裳闻言一笑:“既然你都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梓枝被他这么一绕,有些晕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他跟爹爹一样,只是因为燕漪不是他要的那个人?
“可是。。。。。。”
“叮~”
梓枝还准备继续问下一个问题,那舞台上却突然传来一阵琴声,顿时,人声鼎沸的大堂倏然安静了下来,周围仅存的几盏灯也随之泯灭。
风浮裳瞳孔一缩,目光瞬间飞向前方。
梓枝很是不爽,可无奈于风浮裳眼下恐怕是没什么心思听自己说话了,便只能安静的坐下来陪他一起观看。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让风浮裳来了兴趣,又是怎样有才情的女子,当得了这花楼的花魁!
舞台上,环绕四周的灯渐渐点亮,像是应和这断断续续的琴声,直到最后一盏灯亮起,才将那帷幔后曼妙的身影映衬而出,只见她动作轻柔,指尖挑动,将那轻柔的琴音缓缓弹起,仿佛雪水融化后汇聚而成的小溪水,流淌在柔软的细沙上,缠绵而清脆。
梓枝在天女宫时常能听到仙子弹奏仙乐,却与眼下听到的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仙乐的琴声干净透彻,奏一曲便能涤人心魄。
可这乐声带着一丝凡尘气息,听着却让人容易动了凡心。
魔界就是魔界啊,这琴音都是与众不同的。
梓枝有那一瞬间,在这琴音之中竟然忘记了自己此刻要做什么,只是想要安静的看着她弹琴,想要从那琴音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直至最后,仿佛要沉醉其中。
一曲奏罢,那帘子突然缓缓拉开,帷幔后的女子站起身子,走了出来,一袭果绿色的长裙加身,一张白皙干净的容颜,美则美,却并不是那种惑人心魄的,却让人莫名觉得安心喜欢。
“她是。。。。。。是她!”梓枝从那琴音中醒来,一瞧见那个女子走出来便觉得莫名有些眼熟,细看才发觉她的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回想之后猛然想起,这不就是刚刚让她的丫鬟帮她捡东西的那个女人嘛?原来她就是花魁啊!
“风浮裳,这个女人是。。。。。。”梓枝这样一个意外发现便忍不住想要立马跟风浮裳说,可猛一回头,却见风浮裳的目光紧紧的盯在那个女人的脸上,半分都未曾挪动。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灼热炽烈,似恨不得立马冲上去一般。
他果然。。。。。。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吗?
梓枝猛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十分的难受,就连看到他此刻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神都觉得很难受。
可是他此刻仿佛看不到她的存在一般,眼中只看得到那个女人的脸。
只不过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而已,有必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梓枝气呼呼的瞪着他,想着他反正也看不到,便死死的瞪着。
“让各位久等了,小女子就是这一届的花魁,绿苛。”舞台上,那女子走到前方微微福身,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柔声说道。
那一声轻耳细语一落,梓枝便顿时愣住了神情。
她刚刚说什么?她叫什么?
她猛然扭过脑袋看着台上那个女子一脸震惊。
她刚刚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她说她叫绿苛?哪个绿苛?
“风浮裳,她难道是。。。。。。”梓枝不可置信的看向风浮裳,似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类似于诧异或震惊的表情。
没有,什么都没有,唯一看到的,就是他固执的将眼神落在那个女人身上。
但是不可能的,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绿苛?绿苛明明已经死了不是吗?还是说,只不过是同名?
“小女子今日初次登台,没有花容的月貌唯有一身才情,还望各位不要介怀。”那自称绿苛的女人盈盈一笑,朝着众人拜了拜身,然后转过身去走向帷幔后的琴。
可就在她扭身的那一刹那,梓枝分明瞧见,她的目光柔柔的落在了风浮裳的身上,只是惊鸿一瞥,却意味分明。
这魔界的花楼与凡间的qing楼相似,花魁自然也一样,凡是花魁第一次登台,就意味着会有人出钱竞价买下她的第一夜。
不过,在这里,花的自然不是钱,而是风浮裳之前掏出来的那种,修为的结晶。
所以,那些个修为浅薄的小妖来这里,只不过是瞧上两眼过过瘾而已,唯有那些个修为高深的妖魔才有资格互相竞争。
绿苛坐回自己原来的位子,栩栩然又弹奏了一曲,铮铮琴音仿若魔音灌耳般环绕在四周。
大堂里的人就像是被那琴声给控制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虚幻的身影,像是在看着心爱的人一般眼神痴痴。
别人怎么样梓枝毫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就是风浮裳的反应。
可此时的他就与那大堂里的那群人一样,仿佛陶醉在了这阵阵琴音之中无可自拔,目光如同凝滞一般落在那虚无的身影之上。
这个叫绿苛的女人,果然有问题!梓枝心想。
一曲了罢,台上突然走出来一个女人,穿着一身花色的裙子,搁在那满台的花丛里,倒也应景。
这女人一看身份便不简单,那模样虽不说是绝色,可相比起这花楼里的莺莺燕燕,也是上等,可她一出现,旁边那些环绕着的女子便立马闪到一边不作声了,眼神怯怯,像是挺怕她的。
可那女人显然没什么工夫去理睬她们,径直走上台,声音洪亮的喊道:“今天是我们绿苛姑娘第一天上台,各位客官也都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花楼了,想必什么样的规矩各位也是铭记在心了,那么今天,时娘在这里就不多说废话了,绿苛姑娘今晚陪谁,你们说了算。”她莞尔一笑,然后用眼神示意一旁候着的小厮。
那小厮一收到提示,立马从怀中掏出数块木牌,然后飞速的施法将木牌扔向空中。
梓枝不明白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可大堂里的人显然都能理解,有些人一见那木牌飞起,便立马争相飞起抢那飘动的木牌,而有些人却只能干瞪眼的看着。
自称为时娘的女人弯起嘴角一笑,进而缓缓走下台去。
158…不许参加!(今日一更)()
其实那飞起的木牌是花楼里竞价花魁的一种方式,只需要花楼里的时娘一声令下,小厮将木牌扔出,有意向竞价的人便可夺取那木牌,然后在木牌上留下自己竞价的修为年限并留下姓名,最后由小厮全数收集,取最高者获胜。
是故,这种方式,竞价一般只有一次机会,并且所有人都不晓得别人出的什么价,可谓是一局定胜负。
虽然说这一次的花魁相比起以往的来说长相的确并不美艳,可那清秀的模样,温婉的性格,倒也是别有秋色,更何况,能夺得花楼花魁在魔界本就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梓枝虽并不晓得眼下是什么情况,但是看着那么多人挤破头的往上飞去抢那木牌,也大致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于是心里便有些焦灼,目光悠悠的看上风浮裳,一直默念,不希望他也参与。
而风浮裳不晓得是不是听到了梓枝的心里话,竟然当真坐在那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神有些放空,似当真不将这当回事。
梓枝见状,有些慌乱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去了。
只要风浮裳不参与这些便好,或许他刚刚的反常反应只不过是因为那个女子刚好也叫绿苛而已。
可下一秒,梓枝就不这么想了,因为她再一次将目光落在那舞台上的时候,分明瞧见,那被微风轻轻吹起的帷幔里,那个叫绿苛的女子目光透过众人,稳稳的落在了风浮裳的身上,那眼神仿佛是在召唤他一般。
“风浮裳。”梓枝不确定的唤了他一声。
风浮裳却仿若未闻,可片刻之间,他却突然挥手,衣袖的清香瞬间从梓枝的鼻翼划过,那飘飞在半空中的木牌嗖的一声朝他们飞来。
“风浮裳你要做什么!”梓枝此刻俨然是坐不下去了,他这是要做什么?
不可以!
风浮裳并未理睬梓枝的言语,单手一挥,那木牌上便唰唰唰的出现几行字,梓枝甚至于都还未看清写的什么,那木牌便嗖的一声又飞了出去。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想,各位客官的出价应该也差不多了,来人啊,将所有木牌全都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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