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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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姬-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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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上门装模作样的恭喜着,按理苏禀夜是应该出席,可他的状况实在是吃不消这场面,苏禀夜不在,苏澈怎么说也是应该出来,可他身体还未恢复,两房只能派出女眷招待着,虽说不好听,但也无可奈何。

    钦差大人秦云归正与苏老爷把酒言欢,可眼神却一直东看西看的,像是在找什么人。

    式微瞧他,眉头一皱,这不是那日与素心相见的男子吗?原来他是钦差……那苏老爷能当上城主,难道是因为……

    素心在一旁忙着,可看起来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待了一会便借口离开。

    很快她看见秦云归也站起身子,说是想要出去吹吹风醒醒酒,苏老爷吩咐下人照看,他婉拒,摇摇晃晃出门去。

    招待着客人离开时,还不见秦云归与素心,式微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苏老爷喝多了,苏夫人正忙着照顾,一时也没发现什么不妥。

    夜深时,两个偷偷摸摸的人影晃动着,素心将秦云归带到后门,让他离开。

    “你走吧……今夜……是我亏欠你的,我们实在是不该!”素心哽咽,一把将他推出门外,关上门,再也支持不住跪坐的地上,掩面而泣。

    “素心!素心,你跟我走吧,素心!”秦云归还在门外焦急的拍门。

    “如果你想看到我被人抓奸,你就尽管再叫。与其被人浸猪笼,还不如就此抹脖子去了!”

    “好好好,我不叫。”秦云归赶紧撤手,小声说着,“三日后,我就要离开芙蓉城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我……等你来。”之后就是一阵脚步声,素心偷偷打开门,看他离开,泪水花了妆,你又何必如此,我终究会负了你。

    抓着门把,站起身子,一回头就看见一黑影快速离开,她一惊,赶紧跟上,一个拐弯就把人给丢了,正懊恼却发现不远处是方玉笙的院子。

    她思虑着,还是选择先离开。

    李德一大清早就拿着精心准备的首饰去了苏府,本来这些早就做好了,只是苏府因为刚改成城主府,怕苏府不得空见他,所以一直不敢冒昧打扰。

    “言喻姑娘,言喻姑娘!”老远就看见言喻在苏府门口,李德抱着首饰盒,加快步伐跑过去。

    “李老板啊,你这是?”言喻回头瞧他,一把年纪了还毛毛躁躁的,看他怀里抱着首饰盒,顿时明白过来,“这几日苏府忙,本来早该去取的,让你亲自送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哪里话,哪里话,姑娘快带我去见苏夫人吧。”李德气喘吁吁的,刚准备跨步,却被拦下,不解道,“怎么了?”

    言喻眼高于顶,嘚瑟的说,“李老板啊,对不住,夫人这几日因为老爷晋升成城主一事忙前忙后的,怕是不得空见你,这样吧,你把东西给我,我带你去账房结账。”

    李德嘴角一抽,陪笑着,“苏老爷为城主是大事,我还一直没来得及恭喜,这两副首饰是李某的一点心意,不敢收取费用。”他举着首饰盒,殷勤奉上。

    “那我就替老爷夫人谢谢李老板了。”言喻拿起首饰盒,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李德收起笑容,啐了一口,“呸,狗仗人势,什么东西。”

    端着首饰盒,言喻直接奔方玉笙院中,苏禀夜与她正说着话,两人相依偎着,好不亲昵,她福了个身,将东西递上。

    “少奶奶,这是夫人前些日子为你打招的首饰,你看看。”她将玲珑点翠的盒子奉上。

    苏禀夜笑着对式微说,“母亲的眼光向来不错,你戴起来一定好看。”招呼着言喻上前,摸索着发簪,小心翼翼的顺着她的发髻插上,想要抚摸,却又讪讪的放下手。

    式微摸着头上的发簪,嘴角上扬着,眼中的笑意掩藏不住,眼角一撇,看到言喻还不曾离去,于是收起笑容:“还有事?”

    言喻又打开另一副白玉孔雀道,“刚才去了表夫人那,表夫人说了她与少奶奶之前有些误会,让我将这白玉孔雀借花献佛,送给少奶奶,希望少奶奶不要与她计较。”

    好端端的送她东西?难道是因为那日看见她与秦云归私会之事,收买她来了?

    式微皱着眉,“白玉太过于贵重,我向来不喜欢这些,你将东西送回去,就说她的心意我知道了,让她放心。”

    “这……”言喻犹豫着,正纳闷该怎么办,好在苏禀夜开了口。

    他劝着式微,“人家一份心意,退回去总是不好,你若不喜欢收起来就是。”对言喻摆摆手,让她退下,“母亲送你玲珑,你等午膳过后戴着它去给母亲瞧瞧。”

    “好。”见他这么说,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也不想其他的,双手环在他腰间,脸枕在他胸前,也不知这惬意的生活还能过多久,如果不能成为花姬,她的下场会如何,可成为了花姬……她收紧环在他腰间的手,脸埋的更深。

    苏禀夜察觉到她的不安,轻抚她的背,柔声道,“怎么了?突然这么黏人。”

    她摇摇头不说话,闭着眼躺在他怀中。

第11章 过去() 
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了,院中栽的一些红梅被雪衬的格外妖艳,素心伸出手感受雪的温度,冷冰冰的,正如同苏澈对她的态度一般,三年前她与苏澈相识,也是在这样一个冬天。

    那时候她收到秦云归的死讯,悲痛欲绝,日夜在寺庙为他守灵,那日大雪封山,山上的人出不去,山下的人进不来,长久下去终会出事,苏澈不顾危险带人上山救他姑母,也解救了一干人等,那时她一心在秦云归身上,只想随他而去了,并不想下山,是苏澈劝导了她,让她放下。

    她那时总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老天爷总要带走那些好人?”

    也许无意中被他听见了,他只说了句,“经过花园时,人们总是喜欢摘下最美的一朵花。”

    素心呆滞已久的眼神终于有所触动,她未看清他的脸,只知道他的背影看起来让人很安心,这是与他的第一次接触。

    之后的日子,她有意无意的派人打听他,也和他再碰过面,只是他不曾记得她罢了。她的做法终引起了父亲的注意,在逼问下,她老实交代,父亲与苏家也算有所交情,思虑下,他替她上门提亲。

    新婚之日,他不再是记忆中那个让她安心的男子,他带了一个青楼女子回来,当着满堂的宾客宣布要纳她为妾,她江素心一时成为了整个芙蓉城的笑话,江家也颜面扫地。

    整日在府中看见苏澈与那女子你侬我侬,素心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高傲如她,成亲没几日就回了娘家,那时她母亲病重,听闻她的事,更是一病不起,临终前,她将父亲与她的定亲琼琚给了她,希望她能与苏澈好好过日子。

    母亲去了以后,她一改平日作风,回了苏府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了那个妾室,逼得她连日出逃,她悍妇的名声也就此传开,苏澈为此不知和她闹过多少次,更是一连几日夜宿青楼,不过他既然敢去,她就敢闹,不知不觉就这么过了三年。

    如果不是那日花灯节,他扔了母亲留给她的琼琚,她想她会一直这么过下去,她下水找了一夜,哭肿了眼睛,也终是找不到了,湖水凉,她的心更凉。

    想着往事,素心不禁泪流满面,她何尝是一个悍妇,她曾经也是一个娇弱的闺阁小姐,她也曾和方玉笙一般让人喜欢,可是……终究是曾经罢了。

    下人来报,言喻求见,素心擦去泪水,不想再显露自己无助的一面,吩咐着让她进来。

    言喻一进门就跪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什么对不起她,闹的她头疼,皱着眉让她起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少给我整一些有的没的!”

    “是,表夫人。”言喻抽出锦帕,一点一点擦着泪痕,硬是要表现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前些日子夫人吩咐耿庆斋给少奶奶与表夫人各打造一副首饰,今日我去给少奶奶送的时候,她嫌自己玲珑点翠的不贵重,硬要将表夫人的白玉孔雀留下,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言喻像是还有所顾虑,看素心面露不悦,思考再三才开口,学着方玉笙的口吻道,“一副白玉孔雀而已,我今后就算要更贵重的东西,她江素心也得乖乖奉上,如果不听话有她好瞧的。”

    “欺人太甚!”素心一扫桌上的东西,上好的玉瓷壶碎了一地,胸口起伏着,手中紧紧的拽着桌布,似乎想要就此抓破。

    言喻趁机火上浇油,“表夫人,言喻知道自己是一个下人,不应该管这种事,可言喻说句公道话,那白玉孔雀是夫人送给你的,她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抢走,摆明没有将你放在眼里,更没有将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素心瞪了她一眼,言喻识趣的闭嘴退到一边,那夜偷窥之人,她一直不确定是不是方玉笙,今日她弄这么一出,让她丝毫不再怀疑,好像这几次与秦云归见面,方玉笙总是‘碰巧’遇到,难道她一直在监视自己?好你个方玉笙,她以为抓住她的把柄,她就会老老实实的听她方玉笙的差遣吗,咱们山水有相逢,走着瞧吧,她可不是软柿子,可以随意让人捏!

    一把扯下桌布,将它紧紧握在手里,眼神凌厉。

    身后的言喻见状,眼中充满了不屑,冷笑着,上天也是眷顾她,让她无意中发现江素心与他人通奸,她本想立刻告诉夫人,让她扫地出门,但后来她转念一想,江素心就算离了苏家,她也是江家小姐,要想收拾她,是迟早的事,别到时候方玉笙没解决倒引来了一个江素心,所以那夜她故意将她往方玉笙的院子带,让她有所怀疑,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推上一把,哼哼,就让她们斗去吧。

    渡口边下起了大雪,秦云归站在雪中遥望远方,一旁的侍卫,看不下去,为他撑起油纸伞,“大人,这时候不早了,再等下去,晚上怕是要在船上过夜了。”

    秦云归沉默着,反复抚摸着手里的琼琚,心里早已记住了它的纹路,如果她幸福,他自然不会打扰她,他提早多日进城,就是为了早些见到她,可见到的却是她被人欺辱,可他却无能为力,之后他费尽了功夫,才替她找到这琼琚,本想带她走时,再交还给她,没想到……呵呵,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提起琼琚,和白茫茫的雪景融成一片,底下的赤色鸳鸯穗子倒刺眼的很。

    “执手相依,最难期许。纵然明了……不如归去。”

    他将琼琚系在枝头,本想再次抚摸,犹豫着,选择放下,叹了口气,“走吧!”

    一双纤细的手,颤抖着扯下那白色琼琚,她的肩头与发梢布满凌霜,隔水相望,船只渐行渐远,风雪也相欺,越下越大,像是一瞬白了头,直到看不见船只的痕迹,她才拖着略显僵硬的身躯离开。

第12章 情意() 
素心费力的推开房门,一时未注意,狠狠的摔在地上,屋内的苏澈被她吓了一跳,走近她才发现,她抖的厉害,衣裳被融化的雪水浸湿,嘴唇发紫,手冻的通红,握紧的拳头里还有那日他所丢掉的琼琚。

    难道她这大雪天的去河里找东西了?苏澈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同时也为自己的冲动而懊悔,“这东西比你自己的命还重要是不是,让你如此不爱惜自己!”说归说,苏澈还是帮她把外衣脱掉,吩咐着让人备好热水。

    素心看见苏澈再也撑不住,热泪盈眶,扑进他怀中痛哭起来,抱着他不肯撒手。

    “苏澈!苏澈!你为什么不能爱我,我也是人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厌恶到如此地步,我究竟哪里不如别人了,让你宁愿与青楼女子颜笑也不愿看我一眼!”

    苏澈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有些手足无措,两只手举着的手不知放哪,怀中人扑在他怀中一抖一抖的,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哭的伤心欲绝。

    “你先起来,天气凉,你先沐浴,有什么事一会再说。”苏澈慢慢放下手,轻抚她的肩。

    素心抬起头看他,眉间还有些未褪的寒霜,眼眶挂着的泪珠,欲落不落,苏澈叹息着为她拂去。

    素心别开脸,任凭泪水落下,拿起琼琚自言自语,“三生石上注良缘,恩爱夫妻彩线牵。春色无边花富贵,郎情妾意两缠绵。呵呵,好一个鸳鸯合琼琚,寓意再好又如何,你我终究是同床异梦罢了。”

    苏澈良久沉默,他自是年少轻狂,只知道事事对他不公,所以向来对她没有好脸色,她做的一切都多加鄙夷,不放在心上,她对他的好也是选择无视,如今想来她不过是倾慕自己罢了,又有什么过错?只怪自己偏见太重,细细回想过往,这夫妻三年也不是毫无情分。

    想到此,他一改之前的冷漠,拥她入怀,柔声安抚她,察觉她身躯越发冰凉,托着她的肩,打横抱起,缓步走向里屋。

    里头下人们早已备好浴汤,热气缭绕,下人们见苏澈抱着素心进来,识趣的退下,不小心带动了粉色帘幕,上头的铃铛摇摆不定,叮叮作响。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细细看她,怀中人楚楚可怜,眼睫上还挂有残留的泪水,鼻尖微红,妆容花了大半,哪有平日里她精心打扮的样子,可他却觉得此时的素心更加真实,更让他有怜香惜玉之心。

    他小心放下她,慢慢地,慢慢地,他俯身,吻上了她冰凉的唇。她一动不动,眸子瞪的老大,脸上出现惊讶的表情。他浅浅地吻着她,轻轻地抚着她的脸,然后,更深入地探索。

    屋内热气升腾,他解去彼此的衣裳,身体贴合在一起,他放开她,呼吸变的灼热,二人对视着,此时语言早已变成多余的东西。

    水波荡漾,苏澈与她双双入水。芙蓉暖帐,情意绵绵。春色无边,琴瑟和谐。

    事后,温柔的苏澈在素心眼里看起来是那么不真实,像做梦一般,他搂着她躺在床上,而她安静的躺在他怀中,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胸前微凉,苏澈抱紧她,伸出手拂去她的泪,“怎么好端端的哭了?可是我弄疼你了?”

    “没有……”素心红着脸别开头,眼睫未干,一副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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