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郡主,今日是我鲁莽了,竟将心想之事当成了现实。”北冥渊在起身走到夜夕颜的面前,面上温情,眼中藏着困惑。
那日她醒来时,明明是娇羞无比,为何此时却是满嘴的谎言,而且那守宫砂未免太过离奇,一会他定要好好问问若溪,究竟是何情况。
夜夕颜心中发寒,这人到了此时竟然还能一脸神情的看着她,当真是卑鄙无耻,克制住眼里的不屑,带着几分抽泣的问。
“那二皇子现在准备如何安置姨母。”
宫殿内的人,听了夜夕颜的话都忍不住的侧目,这夕颜郡主还真是好心,自己姨母都横刀夺爱了,她竟然还在替情敌求名分。
“我自然会负责到底!”北冥渊咄定的开口,然,夜夕颜下一句话,却让他当即立在原地。
“那就最好,这样姨母腹中的孩儿,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生下,更不会让北冥皇室的血脉外留。”
什么!这番话,让宫内的人,皆是大惊失色,而皇后看向白若溪的眼里也有几分微讶,这人倒真是好命。
若溪怀孕了?北冥渊的视线直直的落在白若溪的腹部,紧蹙眉头,明明每次都有服用药汤,如何会怀上,而且这么纤细的腰身也不像是有了几个月的孕事。
此时,都在惊诧中的众人,丝毫没有注意到,白若溪的脸色瞬间的惨白,牙齿紧紧咬住唇瓣,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为什么会知道她有过身孕。
白若溪脑里突然忆起那日在朝雀楼发生的事,脑里瞬间清明,看向夜夕颜的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愤恨,是她!原来将她逼迫成那般模样的黑手,竟然是她。
“夕儿,这种事情不该你去插手,若是真有孕事,也该由宫里的太医诊治后,再行确定。”夜王妃出言,将还站在那里的夜夕颜喊住。
玄阳帝的面上也是冷沉一片,极为看中血脉的他,立马让身侧的魏葵去传太医过来。
不消片刻,便有几位太医神色匆匆的赶过来,在玄阳帝的指示下,准备给白若溪号脉。
看着面前的几名太医,白若溪迟迟没有伸手,虽然,肚里的杂种已经被她服药流掉,可是,今日种种的事情都透着不对,又窥见夜夕颜唇角高深的笑意,她就更加不敢伸手。
天色本来就已很晚,玄阳帝面色越来越难看,皇后更是看不下去,难道这白若溪为了嫁给二皇子,所以假作怀孕。
容不得她反抗,皇后一个命令下去,就有两个姑姑上前,压住白若溪进行号脉,结果却是让皇后有些吃惊,还真的是怀了,而且时间也能对上,正好是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北冥渊的面色巨变,他明明已经有四五个月没有与若溪亲近,怎么会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带着满目的不信,又让其他太医逐一复诊,可结果却是一样。
夜夕颜低垂的眼,溢满了阴森,北冥渊,这份大礼你可喜欢。
……
不会的,不会的,白若溪摇摇头,紧闭的眼里充满了绝望,她甚至不敢去看渊此时的表情。
“这…二皇子与白姑娘,怎么是这个表情,明明就是天大的好事,难不成是太过惊喜所致,不过,陛下,如今白姑娘既然已怀有身孕,这名分该如何去定。”
“那就先定为侍妾吧,等到孩子诞下再升为侧妃,而且既然已有身孕,那么就不用过礼了,从今晚开始,便留在永延殿内。”
玄阳帝思及白若溪的娘亲,虽身份低微,但她怀的也是自己第一个皇孙,便允了以后的侧妃之位。
“那可恭喜白姑娘了。”皇后笑着说道,原本按着白若溪的几名姑姑也瞬间松了手,纷纷向白若溪贺了一声喜。
重获自由的白若溪,可生不出半点喜意,却被北冥渊拖着,跪在地上谢旨,站在不远处的夜夕颜看着白若溪的失魂落魄,还有北冥渊的强压怒火,勾着漂亮的唇角,冷冷一笑。
此事,便就此结束,原本是两个皇子争相求娶,最后却演变成了,临时改娶和不了了之,不过,皇后与北冥策虽没有成功与夜王府结亲。
但,已有意外收获,北冥渊既然已经娶了夜夕颜的姨母,自然不能再求娶夜夕颜为妃,如此以来,北冥策便是稳操胜券!
永延殿内
北冥渊盯住白若溪,眼里满是白若溪没有见过的狠厉,只见下一秒,北冥渊便一把扯住了白若溪的胳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的厌弃毫不掩饰。
“你肚里的孽种是谁的?”
白若溪,这时才反应过来,瘫坐在北冥渊的脚下,狠命的用手拍打着腹部,被北冥渊伸手挡住,才说道。
“是那丫头!我那日被她打晕在暗房里,又被她放在了床上,替她受辱,渊,我是怕失去你才没说。”
难怪那日她不让自己碰,难怪夜夕颜的守宫砂还在,想到这,北冥渊看着面前妆容都已全然哭花的白若溪,心里厌恶加重,尤其是想到她肚里还怀着恶心的孽种。更是如蝇在喉。
“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白若溪知道渊还是不信,便将蝶青被引,她被点哑穴的事情说出,她知道只要渊问问蝶青,便能知道她有没有欺瞒与他。
皱着眉头的听完,看来今日之事定不简单,这夜夕颜背后定有人指点,说不定就是夜王爷,不然,仅凭夜夕颜一人,如何会有这么多的计谋,还用了高手,去引走蝶青。
将事情又捋一遍,北冥渊的视线落在白若溪露出的手腕上,碧色的玉镯,里面隐隐雕着几根羽毛,看似是个装饰,实际却是千羽宫的宫主之印。
想到白若溪背后的用处,北冥渊俯身靠近。
“起来吧,我还以为是若溪背叛的我,既然是别人的陷害,我必定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看着北冥渊伸出的手,白若溪感动至极,扑倒在他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还好渊还要她,想到今日之事,白若溪眉梢充斥着毒辣,夜夕颜,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
屋内相拥的两人,因各怀心思,根本没有察觉到屋顶正有一人,一边咬着红叶,一边翘着二郎腿,冷笑。
这个北冥渊还真是活王八,被人带绿帽了,还能搂的毫无芥蒂,北冥羿裸露的半面上,满是讽意。
然,今日的夜夕颜,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竟能装着一副柔弱将殿内两只狐狸逼成这样,呵呵…真是有趣!
……
夜王府内,夜夕颜静坐在窗前,昨夜的她,好不容易将朝雀楼之事,与父皇额娘,解释清楚,也让他们放心,自己是真的没事。
后来夜夕颜还与夜王妃交代了,若是明日白若溪回府拿东西,切莫不要为难,毕竟她现在怀的可是皇孙。
原来的夜夕颜,一直以为北冥渊对白若溪是有真心,可昨日看来也不过一样的虚情假意,若是真的有心,就不会那般隐忍的带下去,更不会在走时,眼角露出厌弃。
看来白若溪在北冥渊身边必然还是有很大的作用,不然,北冥渊上世也不会许她皇后之位,夜夕颜黑眸中有着沉思,这白若溪到底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或者是她还有没有其她身份,想到了这点,也夜夕颜刚准备唤出青蛇,便被走进的灵儿打断。
“郡主,白若溪来了。”
听到白若溪来了,夜夕颜唇角勾笑,果然回来了,想必是有一大堆的话想说吧,抬眼看着走进的女子,一身的华装,精致的妆容也衬得面容极为妖娆。
“你给我下去!”白若溪指着夜夕颜身侧的灵儿说道。
灵儿刚想与白若溪理论,却被夜夕颜一把拦住,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将人推出门外,转身看着白若溪,浅笑道。
“姨母让灵儿出去,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白若溪看着眼前笑的一脸云淡风轻的女子,想到那日在朝雀楼内,她在暗处看着自己受辱,就气急发怒,伸出一只手,快而准的向夜夕颜那张绝美的脸上挥去。
“姨母,动手可不好,而且若是动了胎气可是更加不好,如果现在孩子就没了,只怕陛下一怒,你就得从…殿里出来。”
被夜夕颜踩住痛楚,这腹里的杂种,确实动不得,再看着自己被拦住的手,还有夜夕颜全然陌生的狠厉眼神,白若溪竟有些发憷。
“你说,北冥渊怎么…忍得了,你如今带着一个杂种躺在他身侧,他就不会恶心吗?”夜夕颜看着白若溪的脸,一字一顿道。
“你…!我要杀了你!”白若溪挥开夜夕颜的手,想要再伸手过去,却又被拉下,下巴也被她狠狠的抬起。
“瞧瞧,这副模样还真是狼狈,竟比那晚打胎的样子还要难看。”夜夕颜话,如淬剧毒。
“那药也是你动的手脚!”白若溪看着夜夕颜的眼,怨愤加深。
“你说呢?”夜夕颜唇角勾起诡异的冷笑。
看着白若溪带着不甘的离开,夜夕颜的眼眸微微眯起,只有这样说,她才不会怀疑到绿俏。
……
离开夜王府后,白若溪回到永延殿内,端坐在镜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虽然,看似没有变化,可是腹里却带着耻辱。
伸手用涂着红寇的指甲,狠狠的抓着镜面,“啪嗒”一声,长长的指甲应声断裂,而白若溪竟像不知。
“若溪,这是在干什么?”北冥渊一走进,便看见白若溪在伸手抓着铜镜,那模样倒像是在自残。
“渊,我恨啊…!”白若溪转过身,看着北冥渊说道。
想到往日的浓情蜜意,北冥渊终究有丝不忍,走上前,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只听怀中之人,语带狠辣的开口。
“渊,你说,她后面会嫁给谁?”
北冥渊皱着,这个问题也是他现在最为头疼的,不管她嫁给哪位皇子,都是不好。可是依着她的身份,又不可能不嫁。
“若溪倒有个主意,可以让她,既能嫁给皇子,又不会妨碍到渊,荣登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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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刻意的讨好(加更三千)()
北冥渊搂着白若溪的大手微顿,眼色晦暗不明,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渊,你说这么多的皇子众,与那丫头年龄相仿的皇子,不过就是几位,其中最有可能求娶的,就是你与北冥策还有北冥祁。”白若溪掩着笑意,娓娓道来。
北冥渊皱着眉,这点自然不用她说,可是现在,就算他想娶,怕是夜王爷也不会答应,想到这,眼里闪过狠厉,那日若是他亲自上,也会少了这些苦恼悦。
察觉出身后人的寒气外露,白若溪自然是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赶紧继续说下去:“那若是她既不嫁给北冥策又不嫁给北冥祁呢?搀”
“难不成,让她嫁给还未到弱冠之年的六弟或者其他弟弟?”北冥渊冷笑着打断,脸色也渐渐阴沉无比。
白若溪听出他的不悦,纤细的素指,轻轻点在北冥渊宽厚的手背上,嘴角噙着坏笑,“渊,莫不是忘了,宫里可还有一位皇子呢。”
白若溪脑里忆起今日从夜王府回宫时,遇见的那个衣衫脏乱的男子,痴傻的行为,还有面上覆着的恐怖的面具,还真是让她惊魂之余又吃惊不已。
若不是一旁的小太监告诉自己,那人就是从沧溟回来的三皇子,单凭他惊到自己,也该拉出去杖毙。不过,现在白若溪脑里却形成一个歹毒的想法。
“哦?你是说三弟,北冥羿…”北冥羿眼里流光转过,若是嫁给他,倒真的是不足为惧。可是父皇也断不会将夜夕颜赐给那个傻子,何况,夜王爷也不会答应。
“就是他,若溪知道渊在忧心什么,不过,渊想想…陛下一直忌惮夜王府的实力,想将其背后的势力收回,所以才一直主张夜夕颜要嫁给北冥皇室…”
白若溪微顿片刻,看着北冥渊似有在想,才继续说道。
“可若是有人,能在陛下耳边煽风,说想要娶夜夕颜的人,皆是想要觊觎皇位之人,陛下本就多疑,以前也只想过你们想娶夜夕颜是为太子之位,可若是将想法打在皇位上,可不就…”
白若溪虽没说完,可,北冥渊却是瞬间明了她的意思,若溪这招确实可取,太子之位空置,就是因为父皇生性多疑,且现在还不想放权,不过,这事,他还要好好谋划一番,切不可再横生变故。
察觉到胸膛上有异动,北冥渊低下头,看着白若溪白皙柔嫩的指尖,在他心口处慢慢的撩拨,眸色加深,刚想有所动作,然,视线落在她腹部时,一股浓重的厌弃袭来。
“渊…”白若溪看着瞬间将她推到一旁的北冥渊,一脸的惊慌失措,就连方才还红润起来的脸颊,又煞的一白。
“若溪,你先在殿内休息,我要去书房好好想想此事该如何谋划,这次,不可随意行事,也定不能让皇后与北冥策先行下手。”北冥渊强压不适的做了安抚,便头也不回的抬步走了出去。
待北冥渊走出去,白若溪坐回椅凳,“刺啦…”一声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被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尖厉声…外面的人闻声,赶紧推门走了进来。
白芍将绿俏一推,让她面对小姐的盛怒,而自己却蹲在地上捡着东西。
“夫人,喝杯水。”绿俏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面上充满恭敬。
白若溪接过茶水,目光不停的在绿俏身上打转,这个奴才,性子倒是极为沉稳,若不是自己在她身上种了蛊虫,怕是都不敢确定她能不能用。
“蝶青呢?”白若溪抿了一口茶水,问着地上的白芍。
“回夫人,蝶青因那日的失职,被二皇子带走领罚了,还没回来。”白芍将地上捡起的东西都擦好,摆放归位。
白若溪点了点头,渊,既然会为了蝶青那天的失误,而进行处罚,必然心里还是有她的,这段时间只要她好好表现,渊的心就还是她的。
……
这边北冥渊刚从永延殿出来,便在御花园里撞见,出来赏花的静妃,思量片刻,便抬步走过去。
“儿臣,见过母妃。”
静妃淡薄的目光在北冥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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