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诡异的一幕,便是直接的出现了,原本还垂直毫无生气的玄冰草,瞬间就挺立起来,在北冥羿净白的指尖上,就如同新长出的嫩草一般。
玄阳帝瞬间就睁大了眼眸,饶是她见多识广,也未见过这样的一幕。
“不过,靖王,这玄冰草还是有些不对,好像少了些什么?”孙太医盯着那玄冰草,犹豫的开口。
这时,皇后才像是晃过神来,可是这会,却是一句都没有说。
而北冥羿则是看着问话的孙太医,但笑不语,正在气氛巧妙之时,只听见外面的侍卫走了进来通报道。
“陛下,那南疆圣女已经到了。”
听着时候的话,皇后的凤眸加深,看向那嘴角微微勾起的北冥羿,因为那张,面具,所以她根本就看不清此时他此时的表情,只能被动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这样的感觉与皇后来说,还真是不好!想她算计了一生,竟然,会在这人面前少了气势,而且,这人现在明明就是笑着,可是她偏生就感觉到了阴寒无比。
“那就让她进来吧。”玄阳帝将手一摆。
那侍卫立马就是走了出去,不过一会,便有个女子走了进来,那一身的红衣飘飘,而且,每走一步便有铃铛响起。
让人只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空灵敢感,再配上那张容颜,更是让人禁不住的感慨,屋里的人除却北冥羿,其他皆是看痴了。
明明这个女子就不算绝色,可是偏生让人移不开眼眸,而且那身上自带的气息,更是让人禁不住的想要的加多审视。
南异月看着屋里人传来的视线,却并没有半点的惊慌,只是视线落在那床上的北冥策,嘴角轻动。
“这人,还真是命不久矣了…”
这话瞬间让屋里的人,表情皆是一变,北冥羿却是还在看着她这一身的装扮,明明这人,来的时候,就是一身的绿衫,结果,这会怎么又变成了红衣。
眸色加深,带着几分不明的思绪,只是眼中的暴戾,逐渐萦绕眼眶。
……
皇后看着口出不逊的南异月,脸色变得有些发红,眼里也是满满的恼意,想要开口训斥,可是余光看着身侧的玄阳帝,便是将想要说出口的话语,又咽了下去。
南异月丝毫不觉得她方才的话,有任何的不对,只是视线落在那北冥羿的身上,这人还真是的过分,想让他过来救人,结果,还不给人一个好脸色。
“大胆!你还不赶紧行礼。”北冥羿蹙起眉头的说道。
南异月被北冥羿这话说的一惊,眼里更是有些泛红,说不清楚,心头的委屈都是在为什么,明明她就可以抽身离开,让这人自己解决,可…偏生她就像走不动一般。
玄阳帝将手一挥,眼里都是对着南异月的打量,“无妨,既然是南疆圣女,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也能理解。”
南异月一听,嘴角立马就勾着一抹笑意,直接对着北冥羿,那模样,好像是在说,看看…我现在不用行礼了吧。
……
皇后顾不得去听这几人的互动,只是看着躺在床上的北冥策,心里有着着急,这既然玄冰草已经有了,当下应该赶紧给策儿医治才是。
“孙太医,你不是说靖王带回来的就是玄冰草吗?那既然这样,就快点让策儿俯下才是。”
孙太医抬起头,看着问话的皇后,眉头一皱,然后犹豫的开口,“皇后娘娘,不是微臣有心耽误,实在是这玄冰草看着有些不对。”
就在皇后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原本站在一旁的南异月走了过来,看着那说话的孙太医,语气有些哑然。
“你是怎么看出这玄冰草不对的?”
南异月很是好奇,在她的影响里,南疆之中只有她与爹爹,可是这人,为何会对南疆的玄冰草如此了解。
低垂着眉眼的孙太医,听着南异月的问题,将头埋得更加低,低声说道,“回圣女,微臣之前有看过一本古书,上面有记载南疆的事情。”
听了这个解释,南异月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看着站在床边的北冥羿,直接的将手摊开,意味明显。
看着近在咫尺的南异月,眉眼之中满是初见时的张扬,北冥羿的眼里有片刻的迟疑,随后便是将手里的玄冰草递了过去。
众人的目光这个时候,都是落在这突然出现的南疆圣女身上,只见她将指尖伸到嘴边,就在众人还都未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如玉的指尖上已经有了一滴猩红。
因为只有在方才朝堂上的几人,听过药引之事,其他人皆是满目惊诧的看着。
“到你了…”南异月将那带着一滴血色的指尖,在北冥羿的眼底晃了晃。
北冥羿的目光落在那指尖上,对上南异月的那双黑眸时,又有片刻的闪神,随后,又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只是与南异月不同,他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刃。
寒光掠过,便看见那指尖上已经渗出了血色,将手伸了出去,北冥羿的眼底都是化不开的凉薄。
心里冷嗤一声,他倒是想看看这南异月到底想做什么。
从手指开始,传开一阵温热,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恶心的触感,北冥羿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将面前的南异月推开。
视线落在都看着他们的几人,面具的脸上满是戾气,身体更是难以自持的有些僵硬。
南异月倒是没在意这么多,只是微微用力,将两人指尖上的血一同的滴在了那玄冰草之上。
突然,一阵奇异的光芒,照亮了略有昏暗的房间,众人再看那玄冰草,已经与方才所见完全不同,此时的玄冰草,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南异月的手上来回的摇晃。
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一株玄冰草,现下更是比方才还要的晶莹剔透,而且在玄冰草的中心位置,还有一颗小小的…如同心脏一样的东西,在不停的坐着起伏。
“这是怎么回事?”玄阳帝盯着那株陡变的玄冰草开口问道。
南异月听着玄阳帝,类似于惊呼的发问,嘴角满是盈盈的笑意,然后将北冥羿方才用的那个匕首,夺了过来,直接将那玄冰草的一边直接的斩断。
那被斩断的一边掉落在地上,就像是人的手臂被斩一样,不停的在地上有着几分痛苦的扭曲,过了好一会,才没了动静,这时的南异月赶紧对着一旁的孙太医说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呢?快点将地上的捡起来,然后去放入清水煮沸,就可以给这床上的人俯下了。”
孙太医听言,立马是将地上那个已经不动,就如平常青草一样的玄冰草捡了起来,在玄阳帝的点头示意下,跑了出去。
“这玄冰草只需要这么一点,就可以救策儿吗?”皇后看着南异月手里剩下的玄冰草,有些迟疑的开口。
南异月看了一眼问话的皇后,然后摇了摇头的说道,“怎么可能,这玄冰草还要如此服用四次,才可以完全救下床上躺着的这个人。”
皇后听言也是不着急了,只要有救就好,便是点点头,“如此就好,那本宫这几日,就让人都如此的煎好,然后再让策儿俯下。”
皇后的话,让南异月又是摇了摇头。
“这个…每个月只能用一次,也就是说,还要有四个月,才能将这玄冰草,全部入药而且每次的药引,都要加多,不然,后面根本就喂不饱这玄冰草。”
南异月一想到后面到最后一次,需要放出的血,就一阵的心疼,都怪这个靖王,若不是他连累她的手,也扎进了这玄冰草内,现下如何需要当这个药引。
……
就在南异月出口解释的同时,那玄冰草突然又像是狂躁起来,原本平顺的枝叶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针刺,看的人心中发毛。
不过半响的功夫,在众人都还没来得及惊呼出来的时候,那玄冰草又软软的躺在了南异月的手心之中,又和方才一样看着平淡无奇。
那也就是说,策儿若是完全好透的话,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才行,皇后的心也是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这四个月会生出何其多的变故,想到这里就是一阵的提心。
“皇后,既然如此……你也就可以放宽了心,朕相信策儿必然会没事的。”玄阳帝走近皇后开口说道,这时,正好这孙太医,将那玄冰草煎好端了过来。
两名宫女急忙的上前,将床上的北冥策慢慢的扶了起来,然后,配合孙太医将那药汤喂了下去。
这药汤刚一下去,众人的视线便都在那北冥策的身上,不过,就是半盏茶的功夫,只见原本一直在昏睡的北冥策,睫毛微颤,然后那双眼眸慢慢的睁开。
皇后看到这里,连忙是跑了过去,顾不得其他,将北冥策直接搂在怀里,一边哭,一边说道。
“策儿你终于醒了……”
玄阳帝看着这一幕,也是满心的动容,心里压着的石头,也稍稍放轻一些,最起码个儿子是救下来了。
北冥策费力的将眼眸睁到最大,感觉到身后有人将他搂在怀里,手脚一阵微颤,便是拼命的挥开皇后的手,然后,不停的往床上卷缩,那眼里也是显而易见的害怕。
“策儿,你这是怎么了?千万不要吓母后啊……”
皇后一脸的惊慌失措,嘴角都被咬的一片惨白,纵然她平日再狠心,可是面前的可是她的儿子,她何尝不心疼。
……
“母后…母后…那北冥渊该死……”北冥策过了好半响,才像是缓过神一样,咬牙切齿的说道,再配上那一副干瘦入材的脸,更显恐怖。
南异月嘴巴微撇,然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北冥羿身上,明明着床上的人,就与他是兄弟,可是为何容貌就差了那么多。
这时候的南异月突然眼眸微闪,脑里都是一个那人的样子,妖冶的眉眼,邪肆的笑容还有那向着她伸出的手。
这些记忆明明就没有发生过,可是她,就是觉得那个面容好看到极致的男人,就是面前的这位。
素手微微攥紧,这一刻的南异月,竟然生出一种诡异的感觉,那就是她就像是一个看客,看了一场好戏,而她将这些戏记在了心里,便成了自己的记忆。
“好了,既然,策儿已经醒了,那便好好休息,依照圣女所说,还有四个月,策儿也就可以完全恢复了。”玄阳帝再听见北冥策阴森的语调时,突然就没了心情。
毕竟,那个在北冥策口中该死的人,也是他的儿子,纵然做了再多的错事,终究,他也培养了多年。
说完,玄阳帝又将头偏转过来,看着站在一旁的南异月的身上,只觉这样的女子,还真是性子直率,黑眸掠过深意。
“那圣女,后面几个月就住在宫中好了。”
缓过神,听了玄阳帝的话,南异月的面上立马就是满满的拒绝。
“不用了,我就住在靖王府好了,何况,他的药,每个月底的时候,才需要服用玄冰草,所以,我在这里也无用。”
……
皇后的视线,也落在这突然出现的女子身上,南疆的圣女?想到那传闻中的南疆大祭司,皇后开始正视起,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子。
南异月的话语大胆,竟是直接将玄阳帝的话驳回,饶是一直陪着玄阳帝的魏葵,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胆大与陛下说话的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死为何物。
玄阳帝微微的龙目眯起,看着面前说话的南异月,一脸的坦率,心里原本升起的不悦,又奇异的消减下去。
“既然,这样羿儿,也要好好的照应圣女。”
北冥羿微挑眉眼,看出玄阳帝对南异月的不同,嘴角掩住一丝冷笑,看来这还有意外的收获,这个老头,还真是处处的发青。
“父皇放心,儿臣定然会好好的照顾南姑娘…”
这一个南姑娘,让玄阳帝起了好奇,“南姑娘,怎么圣女的姓氏,就是南吗?”
南异月本就因为玄阳帝方才对北冥羿的嘱咐,而心有好感,便是也不等北冥羿开口,就直接对着玄阳帝说道。
“我的名字就是南异月,不过,陛下既然,你与我爹爹的年龄也差不多,不若,就叫我月儿好了。”
这话一说完,空气之中瞬间就没了声音,而且还有一种叫做暗火的情绪,慢慢的蔓延,就在众人以为这下玄阳帝,定会动怒的时候,却见到玄阳帝一阵大笑。
“那朕岂不是很荣幸,那月儿,今日就先随着靖王回府好了,若是想来宫里玩,就让靖王差人传话就好了,朕与月儿,还真是分外的投缘。”
皇后抱着北冥策的手一顿,这般纵容的语气,陛下从来都未有在她的面前展露过,看着南异月那张透着朝气的脸,唇间一片刺痛,然后,便是重重的抿唇。
这时的皇后,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她现在的嫉恨。
南异月听了玄阳帝的话,心情明显就是更好一点,而北冥羿的眼里,则是含着讥笑的看着面前这一幕,然后,拱手开口。
“父皇,既然,睿王现在已经醒了,羿儿也就先回府了,最近夫人的身子…有些不适,所以羿儿也想早些回府。”
……
北冥羿一想到府中的夜夕颜,还有她腹中的孩子,顿感在这里的无趣,便是直接开口说道。
玄阳帝点点头,看着北冥羿直接出去,然后又是接着看着南异月,嘴角勾着笑意的走了出去,偏过头,对着魏葵说道。
……
“这个南疆圣女,穿红色衣衫,还真是娇俏无比,你去让宫里的尚衣局,去靖王府那里,给其量身,然后,多做几件红衣。”
魏葵有些惊诧的看了一眼玄阳帝,他还真是没有想到,不过,就是这样匆匆一见,陛下竟然就对那位,南疆圣女上了心思。
而屋里最为震惊的应该是皇后,再听见玄阳帝的吩咐以后,本就惨白到极致的脸,瞬间就是更加的难看。
此时没人注意到,方才就已经惊艳到玄阳帝的南异月,又折回头对着屋内说了一句。
“我方才忘记说了,睿王中间可一定要禁欲,不然,就算是玄冰草也救不回他的性命。”
玄阳帝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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