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人从地下商城里出来,灰牙一手捧着天使之魂,她看上去更虚弱了。
小雪球不停说着稳定军心的话,这会儿红豆正从远处飘了过来,直接站在了三人跟前。
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连耳朵都耸拉下来了,灰牙赶紧问她“你怎么了?”
“我觉得拓直树不爱我了!”她直接捂着脸就开始哭,“那天说好一起吃饭的,到最后也没出现!我明明想着提前退休嫁给他的,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小雪球风一样地扑上去抱住了红豆的肩膀,灰牙满脸尴尬地看了看李斯坦“额爱情这种东西,我是不懂的,学霸你懂吗?”
“你不懂?”李斯坦哼哼了两声,白眼仁都快翻出来了,“你都同居了你还不懂?全国上下排着队想睡你的人多着呢!”
“那好!我看我出本书好了,就叫与偷窥癖小萌妹同居的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好啊点击一定好!”
两人同时捂嘴笑出了声,红豆正好揉了揉眼睛“对了,灰牙**师叫你过去,然后你们俩跟我来吧!”
红豆一边哭一边带着李斯坦和小雪球就走了,灰牙在后边赶紧嘱咐了一声“喂!12点啊!午夜”
红豆抽抽搭搭地问小雪球“那个抽大半夜的抽你们要干嘛?不许做坏事!”
小雪球眼睛都直了,还好李斯坦插嘴解了围“我说红豆老师,我觉得拓直树不是个好人诶,你怎么想的?”
整个大厅瞬间响起红豆的哭喊“混蛋!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情”
小雪球也快哭了“没错!李斯坦你个混蛋!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灰牙赶紧闪人独自按下了电梯,来到了危崖顶端的院长办公室。
门是打开的,一脚踏进去看到黑爪果然也在那里。
灰牙嘿嘿笑了两声,结果气氛相当凝重,就连**师都变得严肃了。
“不请我喝茶吗?”
他刚这么问,黑爪一个大嗓门就过来了“你给我坐下!”
灰牙吓得腿一软,一手扶着沙发就准备坐下去,转念一想,不对啊“你是在吼我,是吧?”
黑爪不说话,两眼冒着寒光。
“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太不懂规矩了,居然敢吼我?”灰牙嚣张地上去想伸手指着他。
谁知黑爪反手一闷棍就落在了身上,灰牙嗷嗷叫着退了几步“我去!你居然敢打我!”
黑爪的嗓门前所未有的吓人“我打得就是你!我今天要是不打你!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师终于看不下去了,一手拉开了一个,“黑爪你也是,又不怪他,传送被人动了手脚嘛,那种情况下,他只有自保了。”
“自保?自保可以啊,那天空女神怎么启动的!你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钥匙在你身上?审判局都开始插手了,我煞费苦心藏了你十年,这下所有人都会冲着你来!”
“等等!”灰牙只顾着好奇,“话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师得意地抖了抖小胡须“我当然知道!我全程都插着眼呢!怎样!”
38。 魔法与记忆的对抗()
门关上之后,是一阵接一阵持续不断地追打与嚎叫。
终于灰牙举着自己的名号发了火,好歹算是把事态控制住了,两人隔着**师在长桌两头坐了下来。
灰牙一边给自己擦药水,一边把北部防线所发生的一切叙述了一遍。
黑爪脸都快拉到地上了,恶狠狠地在那头直起了上半身,又忍不住开始骂他“太放肆了!我让你学习机甲知识,不是让你去扬武耀威的!这倒好,歌里昂的人也看到你了,要不是及时传送回来,今天的晚间新闻就是你横尸当场的头条!”
灰牙无所谓地“嘿嘿”一笑“你们让我学魔法,还把天使装在垃圾桶里让我随身带着,还不够招摇?还不就是指望我能回去?现在又让我像个窝囊废一样藏着,何必嘛!”
**师给自己夹糖块的时候,被黑爪跳起来一掌拍落了。
“你觉得你硬了是吧?能出头了是吧?你现在什么也不是,除了送死!除了断送你父母的名讳!”
火药味瞬间四散开,灰牙猛地收回了自己嬉笑的脸,仿佛黑爪这句话是真的刺到了他的痛处,不过他也没还口,就这么冷静地看着这两人。
整个气氛突然就安静了,**师终于把糖块放进了自己的杯子,发出“叮咚”的一声,又转过头来苦口婆心地劝着灰牙“你呀你!怎么那么倔!黑爪是为你好,他看着你开完战艇又开机甲,还不要命地追出去,人都快吓疯了”
灰牙听到这里并没有觉得好受一些。
的确,他难道还是那个在跳蚤市场里挨了打,回家需要人抱在怀里痛哭的浑小孩?他早就不是了!而把他推到这个位置的人,别忘了,那封信上写着三个人的名字,其中显然就有你黑爪!那你又凭什么来反复强调他的安危?
灰牙两只眼睛差点就要喷出火,**师却不予理会地接着往下说“我刚才提到我全程都插着眼,当你们三个被传到北部防线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传送石被人动了手脚,不过很遗憾,我并没有抓住这个人所以过去的事情再提也毫无意义,灰牙,你要谨记!有人在暗处时刻盯着你,暂时地抬头做人并不能称之为英雄,真正的英雄,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
灰牙转头看着**师脸上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虽然这老头好色又喜欢耍无赖,不过他的确是擅长在关键时刻讲大道理,但是接下来的话就更不中听了。
“至于李斯坦和小雪球,我已经吩咐幼利调制了忘记药水,彻底消除他们关于这件事的记忆从今天起,绝不能再提,尤其是你的身份,要尽可能地掩藏起来,消除踪迹就是最大程度地保障安全,除非那天真的来临你明白了吗?”
明白个鬼!灰牙整个人都懵了,灰牙这两个字是他的名字吗?明明就不是好吧!他就像套在别人的皮囊里替这个叫灰牙的人活着而已,好不容易有两个人知道了他是谁,还肯真心实意地把他当朋友,尤其是当做一个普通人,**师现在说的无非就是不行!你还得去穿那件衣服,你还得替这个叫灰牙的继续活下去,哪怕丢人现眼都可以。
能甘心吗?当然不能!他想到这里突然就站起了身,头脑里空空荡荡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两个人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理清了思绪“你们为了我,做足各种打算,我很感激但好歹这条路是我选的,该走哪一步,应该由我来做决定!”
灰牙抬头直视着黑爪“不放手,永远都直不起后腰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揍人,这是你说的,不是吗?”
**师精心准备的茶点谁都没心思动上一口,灰牙说了句“感谢”,转身就准备出去。
“等等!”黑爪在身后叫住了他,声音听上去有一丝犹豫,“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结果他一步不停地就出去了,门关上之后**师摇了摇头“不是我说!这么倔也是你教的,你可没资格抱怨!”
黑爪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个“你说哪有这么巧,蔷薇那边转移天空女神,安布雷拉就趁机来袭,还有呼吸公会的招募,全都发生在了同一天!还好你刻意调了分组,要是灰牙和其他人在一块儿,这件事情,绝对是收不住了”
**师靠在自己的凳子里嚷嚷了几声“有鬼啊!”
黑爪更是不得安宁了。
此后的整整一天,灰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会儿盯着墙上的时钟,一会儿又转过去看着门。
时光越是这样走得越慢,他一点困意也没有,胡思乱想地熬到了23点50分。
差不多了,他抖动着两腿酸胀的腿站起身来,开始在房门前踱着步。
灯台先生他是见过一次的,浑身漆黑,头顶上带着一条样式老旧,还泛着黄的灯罩。
听说它最擅长讲各种催眠的鬼故事,不过还有一个更为被动的隐藏技能传播整间庭院的八卦,上到院长,下到厨房的墩子,毕竟一到了晚上12点,它会准时出现在每个人的房间。
因为没有手脚,走路全靠蹦跶,偶尔睡不着的时候,你会听见休息厅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吱嘎吱嘎”
而每当说话的时候,它会仰头看着你,让你深信那盏灯泡就是它的脑袋。
不过这样也很累人,毕竟要不了多久,灯光就会闪花你的双眼,然后它会持续性地朝你尖叫着“看着我!你为什么不看着我!一点也不尊重人你个乡巴佬!”
还有2分钟,灰牙没有再去看墙上的时钟,反而专心盯着身前的那道门。
直到灯台先生撑着生锈的弹簧跳出了桌面,他彻底失望了。
那两人果然喝了药水,再也不会来了。
“矮油我的娘”结果灯台先生居然来了这么一句,灰牙不敢相信地转过身,只见它整个灯杆反方向弯曲了90度,“矮油我的娘!这是哪儿来着?”
39。 条纹床单下的男人()
灰牙伸手上去帮它把灯杆扳回到正常高度,结果“啪嗒”又落回去了,它这会儿也不认识人,只莫名其妙地说着自己的事情。
“你说那只猫为什么就不放过我!你看看我屁股好疼,是不是插销被咬掉了?”
这个状况可玩大发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发起了神经?
灰牙把它拎起来前后看了看,灯罩后面有一块明显的凹痕,不知道是被咒语击中了还是摔在了地上。
“放手!你这个特招生,一点儿礼貌也没有!”
它突然嚷了一句,灰牙赶紧把它放回了桌面“喂喂!你又认识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昨晚”
话还没说完,它瞬间又疲软下去,跺着小碎步念叨着“是它!就是它!耳朵和爪子都是黑色的那只猫,太招人烦了,我一定要叫院长阉了它!让它绝子绝孙!”
关于猫的事情骂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灯台先生终于累了,坐在自己的底盘上,抬头看着灰牙“咦?你回来了!”
“是啊昨天晚上”
“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有人闯进来了!”
今晚?今晚灰牙一直坐在这儿,谁也没看到啊!
“我刚一上线,就看到一个男人,就在那!那!!”它疯狂地朝着门后甩着自己的灯罩,“他身上裹着一张蓝色的条纹床单!”
灯台发出了刺耳的颤抖,又把灯罩埋下来像是要藏进自己的底盘里。
灰牙再也没有了耐心,一把将它抓起来“丁零当啷”一阵乱甩。
灯台尖叫了几声顺着灯杆倒了下去,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这下好了,它更不正经了,乱七八糟地说着下流话,不过又提到了一句“你救了我”
“谁?”
“幼利酱!把你的丝袜送给我洗脸可以吗?我要夏天超薄透明防勾丝的那一款!”
灰牙风一样地起身就冲了出去。
午夜时分的学识庭院一点声响都没有,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校医院,一头钻进了外边的灌木丛。
落地的玻璃窗只有一扇还亮着灯,两个身影站在那里,其中一个抬起手来挠了挠头上的猫耳,身上的短裙换成了连体的紧身衣。
天呐!这腰臀比,换谁看上一眼都想死在这窗户外边!
灰牙赶紧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两步窜上了窗台。
“拜托你了!”这是拓直树的声音,“先把他治好再说吧!”
“可是!这种事情不上报的话,真的没有问题吗喵?”
“放心好了,我一会儿就去院长那边”拓直树说着像是走了几步,“不过幼利,这种衣服,以后就别穿了!”
“为什么喵!你是觉得不适合我吗?喵!”
“倒也不是,你穿什么都很好看,只是院长那个色老头”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幼利“咯咯”地跟着笑了起来。
灰牙恨得牙齿痒痒,这什么人呐!亏得红豆为了跟你吃顿饭,眼睛都哭红了好几圈。
等着两人都出了这间屋子,灰牙探起身来拿出了唯一的绝活撬锁!三下五除二地就进去了。
床上歪歪斜斜地躺着一个人,睡得正香,灰牙越看越觉得眼熟,伸手上去撩起了被子。
居然是海德!不对,应该是海德的身体,从上到下碎了成了无数块,床的部分变成了一只浴缸,就这么像腌菜一样地泡在里边,身上还穿着一件蓝色条纹的睡衣。
一股酸水就上来了,灰牙扶着浴缸就开始吐,吐着吐着海德就醒了,浑浑噩噩地抬头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灰牙胡乱抹了嘴,一手下去提起了海德的半只大腿,“我问你,这是什么?”
海德心虚地瞟了一眼,又不能动弹,固定在枕头上边的脑袋瞬间露出了惊恐“这是我的腿啊”
“腿是吧?那么敢问一句,你的腿是怎么掉下来的?”
海德翻着白眼去看天花板,灰牙一个冷笑“我看你也是不想要了,来来来我再找找,还有没有什么关键部位是可有可无的!”
他随手把那截大腿扔出了窗户,埋头就在浴缸里胡乱搅动起来。
“别乱动啊!卧槽不行!别碰那里不行!啊酥爽地疼!”
“啊哈!”灰牙突然举起一块不方不正的东西,反面显然是个屁股,“你说这东西怎么样!就拿它来交换我的垃圾桶,如何?”
“妈的!你个死变态!”海德尖叫了一声,整个浴缸里的身体碎片都开始颤抖,“别啊!别乱扔!我错了大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随后得知了垃圾桶目前是在拓直树手里。
海德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灰牙举着那东西一步跳上了窗台“不好意思现在还不能还给你,你最好别喝水,免得憋死你自己!”
灰牙说完就走了,又赶在拓直树回到房间之前,把海德的屁股扔在了必经之路上。
看来非请进入别人的房间就是这么一个下场,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灰牙决定以牙还牙!
危崖办公室的指示牌也有不管用的时候,灰牙在雕像前启用了学院地图,跟着导航的小红点就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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