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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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来袭-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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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痕,是少时自个淘气,点燃了柴房,母亲冲进房内将他抱出,不慎被燃的木柴砸到手背而留下的。

    妇人表情一片茫然,摇头,忽儿不耐烦起来:“这些日里一个个来问我可认得周将军,我只听伊墨居次说过,是个会打仗的将军,别的一概不晓。你走吧!以后都莫来扰我。”

    周振威心一沉,看她这番神态是打死不想与他相认。

    他欲说些什么,耳际微动,有扇子轻若游丝的闭阖响动,眼皮一跳,唇边顿时浮起冷笑,出声叱责:“你口中的周将军是我。即不曾见过我,亦不认得我那战殁沙场的父亲,怎可向莫贺祝进谗言,说是我的母亲?”

    那妇人放下手中的水碗,哑着嗓子说:“周将军委实怪错了人!老身在匈奴部教习公主,同阏氏相处和睦,一直安稳度日数十年,怎会凭白给自已找罪受。并不晓得出了何事,就被押至此地受刑。说来倒还是周将军牵累了我。”

    她顿了顿,淡道:“莫贺将军心胸虽狭隘,却不擅阴谋诡计,想必遭人利用,还望周将军查个水落石出,还老身清白并送出关去,不用在此地受苦。”

    “周将军,此处不易久留,我们得赶紧离开。”胡忌左右张望快步至他跟前,神色微起一抹紧张。

    周振威再朝那妇人看去,却见她阖起眼帘,索性歪倒麻草上,竟是自顾自睡去了。

    “走!”低喝一声,周振威不再留恋,绝决的转身离去,似乎如一阵风飘过,牢房瞬间恢复了平静。

    两个衙役突然醒来,急急握着腰间剑柄冲至牢门前,见妇人犹在,这才松了口气,骂骂咧咧复回桌前坐下,酒是不敢再碰。

    隐在暗处显出几人来,宏顺帝摇着手中玉骨扇子,面无表情问刑部尚书张洪春:“张大人说说,你可看出周将军和这妇人有何瓜葛?”

    “臣愚钝,不曾看出皮毛来。”张洪春忙拱手回话。

    宏顺帝转头朝李延年看去,神情如冰霜冷清,一字一顿:“李臣相,你要愚弄朕到何时?”

    李延年忙跪下道:“这妇人确是周将军母亲,只怕方才二人是在做戏,还望皇上再多给臣些时日,定会真相大白于天下。”

    “够了!”宏顺帝厉声打断:“此事朕有错,再次轻信与你,现看来却是你心存狭思,谗言污蔑有功之臣,自个三省其身去吧!”

    语毕,一甩蟒袖,由着簇拥的侍卫其官员,头也不回的离去。

第四百四十七章 讨要碧秀() 
宏顺帝在碎城滞留太久,宫里频遣役使催其回。

    将最后一份公文递于苦等侧旁的役使手上,目送他跪拜行礼后匆匆离去,这才看向静候边上的周振威,赐座,并命人奉茶。

    二人边吃茶边说了会子话,半晌,宏顺帝才沉吟问他:“后日朕要摆驾起程,诸事你可有准备妥当?”

    周振威神情一肃,他能听懂这问话中沉甸甸的含意,一字一顿道:“皇上大可放心。”

    宏顺帝看看他:“朕来碎城至如今,你已筹谋数月之久,还有何不放心的!只等此番风波平定后,自是要给你称侯封邑的!”

    他顿了顿,颇为正色:“李延年在朝中关系盘根错结,连根拔起并不容易,但朕意志已决。周将军要好好铺佐朕,还大和国繁荣昌盛之景,还百姓太平安居之世。才不负朕与你在晏京府立下的宏伟夙愿。”

    周振威抬头看向宏顺帝,这个人当年只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平王,在晏京府挂个府尹的闲职,素日风弄月掩去满腔的雄心壮志,冷眼旁观数载,无人知他心中沟壑,也仅在某次与自已把酒言欢说了些醉话,那些醉话,昭显几许狼子野心。周振威不知平王,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试探他,他亦佯醉敷衍。

    那时他对权欲并无渴求,可如今,他却想积下累累战功,权倾朝野,以得封妻荫子,不再让玉翘跟着自已受从前的苦,能享尽这世间的富贵荣华,不枉此生白跟了他。

    他起身,至宏顺帝面前半跪作揖,声铿锵有力:“臣自当殚精竭虑,定不负皇上一片厚望!”

    。。。。。。。

    碎城夏季极短,这些日几场雨过,明显便觉凉意陡增。

    顾武找上门来,虬髯剃尽,衣冠整齐,带来些风味特产来,指其中一袋红枣笑道:“周夫人离开晏京已许久,现正是吃枣的时节,特意托走镖的兄弟买了些。”

    玉翘欣喜,唤丫头拿去洗些来分食,朝碧秀瞟了眼,抿嘴戏谑:“有人说顾镖头是个粗人,不懂人情事故,现看来却不然呢!”

    碧秀红了脸嚅嚅:“夫人可别被他一袋枣就收买了去。不晓得是谁教他的法子讨你的好。”嘴硬着,却忍不住执起壶给他斟茶。

    顾武淡笑着看她别扭的模样,原说跑完一趟镖就去泉城接她,哪想却遇匈奴侵犯,兵慌马乱的委实不易,待走完镖去泉城却已是人去楼空,其中波折不提也罢,只要如今她俏生生的立自个眼面前,心里已满足。

    春紫掀帘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水灵灵的肥美大枣儿摆桌上,威宝睁大眼睛瞅着,嘴里咿咿呀呀,手比划着要吃。

    玉翘挑了两个,秀气,拿着先舔舔,威宝直接抓着放嘴里,正长着牙哩,把枣儿嘴得湿哒哒的。

    碧秀看了,揩起帕子去擦他流得口水,玉翘瞧一眼顾武,正盯着碧秀出神,轻咳声笑问:“顾镖头此番来,定不止是来看看我们这般简单吧!”

    顾武放下茶盏,拱手作一揖,粗声回话:“前次与周将军及夫人分别时,已与碧秀姑娘私定终身,待走完镖后,便来接她走,去做我的媳妇儿,虽来得晚了,却一日不曾忘过。”

    碧秀脸红了红,神情着慌,朝他啐道:“胡说什么话,何时与你私定终身过!”

    “我不是给了你块令牌么?那便是定情信物!”顾武满眼笑意,话说的气定神闲。

    碧秀怔了怔,正瞄到玉翘和春紫一脸还有这出戏的表情,顿时急了:“明明是你硬塞给我的,还你就是。”

    从袖笼里摸出令牌扔给顾武,扭身朝门外走。不曾想却漏了女儿心思,谁没事天天把个令牌揣在身上呢,必是极看重的物什了。

    玉翘看着顾武道:“宫里的日子难熬,碧秀从那里出来已过适嫁年纪,又被哥嫂刁难,被我买了死契,将终身随在我左右。她是个极稳妥体贴的,在我身边服侍已是习惯,让她走如断臂膀般。你若没有诚意,我是决计不轻易放人的。”

    顾武从怀中掏出数张银票及房地契递至玉翘跟前:“我的所有家当皆在此,此番带来是怕碧秀姑娘不肯随我走,便把这些给她聊表诚意,但周夫人如若阻拦,这些都给你换回她的死契。”

    他继续道:“我只要碧秀姑娘。”

    玉翘端起茶碗吃茶,一旁听的春紫插嘴问:“顾镖头把全部家当给了我家夫人,拿什么来养活碧秀?夫人可舍不得碧秀跟着你受苦。”

    机灵的丫头,玉翘赞许的瞟她一眼。顾武默了默,才道:“我做广盛镖局数年之久,得数商客信任,即便镖局给了夫人,想要东山再起并不是难事,虽一时会有些艰难,但也决不会亏待了碧秀姑娘。”

    玉翘淡道:“晓得你跑镖的不易,大半年离家的,一路风餐露宿,与劫匪争斗,挣的都是辛苦钱。碧秀一人守在家中,日日孤单寂寞的,还要为你担惊受怕,我离的远,她也没个知心说话的人儿,这样的日子,实在不忍心她过。”

    顾武不说话了。半晌,突然明白过来,向玉翘拱手道:“我是个直爽性子,听不懂暗藏的话,周夫人有何指教,不妨直言不讳。”

    玉翘从嬷嬷手中接过威宝,看他咂着枣子甜味,声吧唧的响,弯唇笑道:“我让婆子给你收拾了间客房,你先去休息,等晚周将军回来,他自有话同你说。”便又叮嘱春紫去给顾武带路。

    稍一会儿,碧秀急匆匆的进来,鼻尖沁着汗滴儿,看到玉翘又瞬间沉稳下来,抱过轻轻的来回摇晃,要睡了。

    玉翘低着声儿问:“顾镖头此番来要带你走,我没允,你可恨我么?”

    碧秀摇摇头,也轻说:“原就是想在夫人跟前,伺候一辈子的,从不曾想过嫁娶之事,如今这样的日子甚好,若离去反倒心空落落的害怕。稍会我再去同顾镖头讲,是我不愿的,让他早些从府里离去为宜。”

    玉翘瞧瞧她,也是个煮熟的鸭子,嘴总是硬的。朝桌案上一堆纸笺撇撇,浅笑问:“你仔细看看那是什么?”

第四百四十八章 安排() 
嬷嬷抱过哄去睡,碧秀拿起桌上纸笺细量,手突得有些微的抖。

    玉翘看她温和道:“这是顾镖头给的,为了娶你当媳妇,愿舍所有家财。其良苦用心可见一斑。你若对他有意,不失为好的归宿。可我亦有私心,想跑镖的营生总是夫妻两个聚少离多,一个妇人孤苦寂寞的滋味,想你不介意,我却不舍。前些日子同姑爷聊谈过,顾武文韬武略委实不俗,若他愿意,可带手下投靠你姑爷麾下效力。”

    顿了顿又笑了:“仅是我妇人愚见,不想同你分开罢了。他即便不答应也无谓,你欢喜就好。这些个顾镖头的银票地铺,还有当初同你签的包身契都拿去吧。莫再嘴硬,有个男人疼你,再生几个娃娃,这才是你该得的幸福,比在我身边一辈子要强许多,你也别觉愧对颐容,她泉下有知,定也是希你过得好的。”

    “夫人!”碧秀眼里起了泪,哽着喉说不出话来。

    玉翘也有些酸楚,看眼在边做针黹的春紫,岔开话说:“瞧这个丫头就比你干脆利落,追在胡忌身后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招数都用过了。叫旁的男人早捱不住。可偏遇到个榆木疙瘩,春紫,你可要姑爷替你去掏掏胡忌的心思么?”

    碧秀噗哧笑出声来,春紫愣了愣,自个做的事,怎都被夫人不动声色地瞧进眼底呢!

    瞬间涨红了脸,急忙忙说:“胡督军他欢喜孙大夫,人人都晓得,莫再让姑爷去问了。我也觉得他是个榆木疙瘩,所以闲来无事,平日里逗他消遣度日的。”

    都属鸭子的,就是嘴硬。玉翘摸摸威宝的小脸蛋儿,笑道:“春紫年纪小,我还舍不得放出去,随你俩拉扯吧!若胡忌的确对你无意,你也别强扭,要懂得强扭的瓜不甜这理。”

    “什么强扭的瓜不甜?”传来男人低沉的声,但见门帘子一掀,却是周振威大步走了进来。

    春紫羞臊,怕姑爷知道笑话,忙朝玉翘挤眉弄眼的讨饶。

    玉翘装看不到,笑呤呤的吩咐碧秀把纸笺收好。威宝递给嬷嬷带出去看,春紫晓得夫人要同姑爷说私密话儿,乖觉的放下针线萝子,随碧秀一道出房去。

    房中无人,玉翘才弯着唇说:“胡忌可是对孙大夫颇有好感?”

    “哦!还有此事?”周振威随意问,撩袍坐她身边,一脸茫然。

    玉翘便知男人哪里有女人这般碎嘴,就晓说些风雪月的,替他掷壶倒茶,开口道:“今顾镖头来过,要求娶碧秀。我同他讲了些话,并安置在别院歇息。”

    周振威颌首,笑说:“回府即听说他来了,先去见过他。”

    “顾镖头可有答应?”玉翘抬头看他,满眼殷殷期盼。

    “他答应带弟兄去知府牢监里把人劫出来。”周振威慢慢道:“至于是否至我麾下效力,他还待好生考虑。”

    宏顺帝离城在即,李延年起事迫近,依他的阴毒冷戾,那牢监中的妇人只怕性命堪忧。

    要想将她救出,军中将士不得妄动,易被李延年察觉,倒是顾武等人面孔陌生且又艺高人胆大,是绝好的劫狱人选。

    见娘子神色掠过一抹失望,伸手拉她坐自个腿上,劝慰道:“晓得你舍不得碧秀吃苦,可子非鱼,安知鱼非乐?毕竟是他俩过日子,觉得好就成。”

    玉翘自然晓得是这个理,想想叹口气,偎进他怀里轻问:“前日里你讲皇上回宫那日,李延年要动,可确凿么?”

    周振威嗯了声,用下颌摩挲她光洁的前额,半晌才低道:“原是该早让你带娃随内兄回晏京,避过此次祸乱的,可又怕途中生变,更因舍不得你们娘仨再离我而去,便迟迟拖延下来,现想走都不成了,你可怪我?”

    “怪你作甚!”玉翘去抓他粗砺的手指,软着声轻喃:“我也舍不得走。”

    “这几日入关的胡人愈发多了,想必是匈奴兵士乔装改扮而来,为不打草惊蛇,并不曾限关,等后日皇上离城,我亲征带兵,誓必有场恶战要打。”

    周振威沉吟道:“我会留胡忌领二十精兵将此处严密把守,如你听有异动,可带上两个娃及碧秀她们顺府中暗道逃离,我会在道口备下马车及车夫,带你们抄小路离开碎城,直奔晏京。”

    他抚了抚玉翘有些僵硬的背脊,似不经意问:“我前世里可因此役而身死?”

    “什么死不死的,不许胡言乱语。”玉翘掩他的唇啐道:“怎突然提什么前世?”他不是不信么?

    周振威笑道:“你们一个个都跟我提前世,虽仍不信这些怪力神谈,可听听倒也无妨。”

    前世里没有此役的。

    那时玉翘是李延年的夫人,虽遭武帝践踏,却不曾如方雨沐这般诞下皇嗣,因此宏顺帝对李延年并不反感,更是继位后,重用他和周振威,一文一武相互挟持,亦相互你死我活斗了数年。

    “你没事的,称侯封邑指日可待。”玉翘说的有些艰难,鼓励他亦是安慰自已,却心里一紧,想到自个死时他身负重伤,不晓得他后来可有安好。

    周振威去亲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和软:“这个我信!皇上提过平定祸乱后,自当予我高封厚赏,并许你一品夫人诰命。知你不屑荣华富贵,淡泊名利,可为夫是个粗人,就想给你这些俗物,把你金汤玉露的娇养着,不受半分的苦。。。。。。。!”

    话再说不下去,玉翘已仰颈将小红嘴儿覆住他的唇,主动的浅吻深尝。

    她是有多庆幸能重活这一世啊,听着前世那个只可远瞻的镇远侯,此时却在自个耳边诉着情话。

    玉翘满怀喜悦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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