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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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来袭-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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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振威猛转身,果有个女子扶门而站。看着好生狼狈,鬓发乱了,荼白的绢裙沾着尘染上泥,紧裹的水红小衫在臂膀处,撕裂成长口子,想必是慌乱中,被柴火木枝勾坏。而那张素日里腻玉晶莹的脸儿,此时被烟火熏烤过,又粘着汗水,只把污渍晕染成竖条子,一道黑一道灰一道白的,把清透水润的美娘子,非弄成那唱戏文的大面,可惹人怜。

    一步步走至娘子跟前,贪婪的把她看不够,眼中突的就泛起潮热。只有她,才能让已死寂的心复又重新鲜活起来,让他都能感受到那蓬勃而有力的跳动。

    玉翘瞧周振威不吭声,只凑得近近的,眼神复杂的将她紧盯。不自在地拉拉衣裙,又抬头抚了抚鬓发,舔一下干涸的小嘴唇,不晓得上面沾着什么,一股奇怪的味道。怕他嫌弃又笑话,便掂起脚尖伸手遮他的眼,只把话嘟囔:“又丑又脏的,不要给你看。”

    丑!脏!哪里丑!哪里脏!简直貌美天仙,无人可拟!

    “我以为你在厨房里。。。。。。。!”周振威喉咙哽塞,不愿提那两个字,怕再忆起方才万念俱灰的绝望,可真不是人受的。

    索性一把将她拽拥进怀里,将软身儿紧紧箍住,又去啄亲她的小嘴,亲的很没章法,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

    玉翘任他胡乱亲着,感受着他那份焦怕恐惧。周郎怕失去她呢!玉翘顿时心中酸软,忍不得伸手至他僵硬微颤的脊背,温柔的拍慰。

    过了半晌,玉翘溜眼却见碧秀春紫还有铁柱,淌泪的淌泪,红眼的红眼,一错不错的只将他俩恩爱看个尽兴。有些羞涩,便扭着身子挣扎:“别挤疼了肚里的娃,一直在动呢。”

    周振威松开环绕玉翘的坚实臂膀,却俯下身将她拦腰抱起,余光扫了下铁柱几个,即恢复起往日的肃冷沉稳,命道:“我在安源镇寻到一户借宿人家,你们都上马车去,现就走。”

    铁柱挠挠头,扫一眼跌翻在地的鸽子,乐呵呵的问:“四爷,这鸽子可带走?”

    周振威不落痕迹的扫了扫他唇角未擦净的血渍,刚气怒攻心,出手委实重了些,逐眼眸一睐,转身即走!

    “带上!”

    。。。。。。。

    暮色已沉,只见满天星斗,一轮银月如勾。

    碧秀在马车檐角挂上小红灯笼,照的前路迷蒙。晓得主子有好多话要说,索性于春紫坐在车辕边低声讲话。听车轱辘转的不快不慢,四爷交待的,不能颠簸的四奶奶不舒服。

    玉翘依旧被周振威霸道的搂在怀里,借着烛火微光,瞧着他颊边有道黑灰,拿过丢在边的白绢帕子,轻拭那道痕,嘴里回他的话:“火起时,厨房的门似被栓住,使劲也拉不开,可把人急坏呢,后寻了一圈,在柴堆后藏着处暗门,就从那出了,就在小河浜边。想必是厨子求取水省事,特意凿开的。”

    “那般隐密的去处,定是菩萨保佑你能找到。”周振威舒口气,心这才踏实。

    玉翘抿着唇淡笑,前一世她在流春院里,是个烧火婆子,怎会不晓得这厨房的奥妙所在。

    大抵厨子手脚不干净的,懒怠的,为防着火无处逃的,都会在不易让人察觉处装个暗门,旁人不知,只有厨中人心照不宣。

    哪知今日却救了她,不由歪头看向周振威,想起前尘往事,把话说的含糊不清:“周郎也从那里逃脱过一命呢!(。)

第三百壹十三章 路途遥迢(6)() 
将酒杯重重顿于桌上,周振威神情转而冷漠,欲起身离去。

    陈柏青心思大乱,不曾想过区区两个时辰,此人已将驿馆生变查个透彻。见他要走,忙阻拦陪笑:“周大人且慢,实非不愿讲与你听,只是你未曾直面那些黑衣人,言语薄凉,随意杀戮,是帮视人命为草芥的亡命之徒。”

    想着推货的驿卒稍慢一步,就被抹了颈。。。。。。。。他叹口气,给周振威的酒杯倒满,又替自已斟上,才慢慢道:“不瞒周大人,老夫虽被赶出驿馆,却让农人在暗处盯看。恕直言,他们行踪诡谲,计划周密,显然直冲周大人而来,还望大人一路谨慎小心,莫再中其圈套。至于你想知的手谕,普天之下,驱赶驿丞,焚烧驿馆,能行此权者,还能有何人。”

    这老儿狡猾,就是不说透。周振威先前已有揣测,此时更是心如明镜。武皇还不至要动他,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也只有他了。

    霎时眸光阴鸷,浑身罩起森然戾气,扯扯嘴角,“嗤”一声皆是不屑:“敢动我娘子,即便他们不找来,我也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又看向陈柏青,拱手歉然道:“大人明知变故首尾,怎还答应周某借宿,可知此举一出,反遭牵累,只怕引来不必要的祸端。”

    “周大人客气!陈府祖训甚严,懂得知恩图报。如今大人有难,我等岂能做视不管。”他面色泰然,拈髯微笑:“老夫早已打点妥行当,备下车马,寅时即刻举家逃离此地,前往晏京投奔侄女去。大人稍事休息,也速离开,此地实不宜久留,早做打算为宜。”

    周振威大为憾动,朝堂还清一桩公案,却让陈家人为还此情,宁愿背井离乡,前往它乡处隐匿生活。本就不是善言之人,默了默道:“陈大人即去晏京,可否再帮我一个忙?”

    见他点头应允,即请丫鬟上了笔墨纸砚,迅速修书两封,折好信口封缄。递到陈柏青手上:“一封是给晏京知县方延,另一封是给夏侯家的夏侯寅。皆是可靠之人。日后你若有何难处,也可求助此二人,必当鼎力相帮。”

    陈柏青慎重收下,又吃了会酒,各自散去不提。

    。。。。。。

    周振威入了房,静悄悄的。碧秀撑着腮,坐在椅上眼波乱恍,听到门开阖,睁开眼见是姑爷,忙迎上前伺候。周振威低道:“你去歇息,寅时叫醒众人,启程赶去安次县。”碧秀答应着去了。

    房侧还搁着玉翘洗浴的木桶,他脱了衣裳,就着剩水把自已打理干净,这才掀帘上了床榻,把娘子搂抱进怀里。

    “我的小翘儿。。。。。。!”声音清朗,杂着深浓爱意。

    娘子已不复午后一脸脏污,正睡的娇憨,颊热的嫣粉粉的,小红嘴儿无意识的轻嘟,他忍不住含啄那唇瓣,引得娘子咬着下唇嗯哼两声,摇头只是躲,却赖着不肯睁眼。是真的累着了,睡得沉沉的。

    午后出了那么多事,尽是生离死别。

    不扰她,径自轻嗅她颈子间清淡的香味,大掌进了衣底,触上柔软的肌肤,微鼓鼓的小肚,却发觉两只小东西一蠕一蠕的,想必也是受了惊吓,不肯睡。赶紧缱绻温情的来回抚摸,只觉不够,又把糙唇贴上,哪儿蠕就柔亲哪儿,爱他们的娘亲,也疼这对可爱的宝贝。

    两只小东西似晓得是爹爹在宠他们,好喜欢这个爹爹,被抚的舒服极了,渐渐便不再有动静,两只抱成团儿,和娘亲一起睡觉觉。

    周振威这才抬起头来,把玉翘颊边一缕乌黑的发拨至耳后,眼底泛起熊熊怒火,峻冷的面庞狠意凌厉,谁敢再动他的娘子和娃,休怪他嗜血无情。起身下榻至书案边,拧眉沉思许久,又将路线图摊开反复揣摩,烛光微晃,时不时劈啪爆出星,将那伏案的身影拉的修长挺拔。

    夜已深沉,白月高悬。

    。。。。。。。

    寅时,混沌天际渐泛起鱼肚青,虽是阳春暖日,因着太阳未露脸儿,四面来风还是带着些微凉意。

    园子里马车数辆,整装待发。

    芳梅一早忙碌个不停,遣散掉下人,又清点行装,待她皆整理好,陪娘亲上马车坐稳,才来得及喘口气。

    掀起车帘子,将前廊雕栋一一看过,檐下新筑的燕子窝,已有啁啁雏声,院里柳摆绽,姹紫嫣红。打小就未曾离开过这里,现却一去便不能再回头。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也就红了一下而已。她是个爽利英气的女子,遵祖上家训,昨午时父亲言简意赅几句,她就晓得该怎么做。

    朝前侧望去,父亲正于周大人告别,身型高直,满面威严端稳,却暗藏侠骨柔情。看得有些怔,却见那人转头看过来,匆忙荡下帘子,心怦怦跳的厉害。

    “早遇到周夫人,和她寒暄了几句。”陈夫人把一切看进眼底,她身子骨不大好,用茶水把丸药顺下,方才道:“性子好,又知书达理,出落的分外美貌,倒觉得周大人高攀了她。”

    马车轻晃,要出发了!

    “哦!”芳梅心不在焉的应着,用指尖轻挑帘一角,依旧想看。

    轱辘声吱吱的转,前廊、半卷的锦帘,枯木又发新芽的老树,阵阵的景从眼前浮过,终锁在另一辆马车前。

    周大人半俯着身躯正与马车里的人说话,仅见侧脸轮廓清隽,唇边一抹笑意,衬得满目柔情。让你由生好奇,想把他疼宠的女子看个仔细,却又未得,仅窥见有只手儿,水红袖笼轻褪至了肘处,露出一段酥凝玉搓的臂膀来,而那皓腕,正搭在马车油黑门框上,手里揩着荼白帕子,精心染了指甲,红嫩鲜透的很。

    车夫“啪”的扬鞭启程。情浓的景晃到了后面。马车跑得快,一颠,又一拐,便直上通往晏京城的官道,芳梅到底还是未曾看清周夫人的模样儿,在后来好些年,她也再没看到过哪个姑娘或媳妇,有那般美的手臂来。

    两个时辰后,陈家宅院突燃起一片火海,烈焰冲天的又烧了整整两个时辰,皆成废墟,一只蝶儿飞过。

    听农人讲,陈家宅院未起火前,有人穿着黑衣推门而进,就再也没有出来。

    作者的话:祝各位亲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都发大财,然后来看我的书。至于我的新年愿望,好希望做到每天两更,再准备好看的小剧场。(。)

第三百壹十四章 改道北上() 
玉翘越瞧越不对劲儿,虽也是官道,却比先前所走的颠簸许多,两边景色渐趋荒凉,满目皆是杂草丛生。

    行走半日,竟未遇到车马及农人半个。

    趁间歇休整,周振威到她身边吃茶,便拉着他衣袖探问,这可是去安次县,莫跑错了道才是。

    周振威看她神情较真,不由轻笑,刮她小鼻尖一下,才道:“我们不去安次县,昨把路线图细细研磨,走这条道直通沧州,虽路途颠簸难走,却胜在是条捷径。等到达沧州城,再好好歇养几日不迟。”其实是不敢去安次县冒险,只怕那里早已设下埋伏,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周郎也是一日三变,前些时是谁说不急着赶路,从安次县走虽绕路,胜在一路舒坦?”玉翘剜他一眼,用帕子掩着唇笑:“却原来也跟个女人似的。”

    “跟个女人似的?”周振威眯觑着眼重复,一错不错的看她,突得噙着嘴角,拉起玉翘的手朝某处摁去,他腹胯精悍,那处更是饱实。面不改色的哼一声,把那连耳带腮羞红的人作弄:“女人能有这个让你痛么?”

    “呀!不要脸皮!”玉翘好容易抽回手儿,咬着下唇想捶他,想想又不敢,怕被他又逮着纠缠,眼波水般潋滟,不知是瞪还是媚他一眼,拉下门帘,兀自躲进车里。

    周振威唇边笑淡淡收起,眼中一抹深凝朝马车后望去,有浮尘微荡。

    喝令车夫将马车赶至数步远的茂密树林中,铁柱也将马牵过来,低命众人不允出声。

    玉翘不晓得出了什么事,隔着帘缝朝周振威睇去,却见他手中仗剑,满面皆是肃杀戾气。

    心中一沉,抿紧唇倚上了软垫,不再看。

    等了半晌,就听喳喳呼呼的谈笑吆喝声,伴着骡马颈间铃儿叮档,一队十数人驱赶着轮车由远及近而来,带头的大车载有车厢,门插青红旗,上书“广盛镖局”。黄底红圈黑字招摇,分外醒目。

    周振威舒口气,把凛冽之势褪去,原来是走镖的骡马车队。

    却也不愿与他们正面相交,走镖的车常招贼盗惦记,总是避离为先,逐让众人继续休憩,方再上路。

    寻一方石而坐,背倚参天大树,随手拈一根红麝尾,放嘴里咀嚼,仰看天高风远,郡鸟啁啾呜鸣,扑簇簇从树峰掠过,黑压压一片。

    转眼即见铁柱边抚着马背,边两眼警觉的巡窥四周。喝喊他名字,让他过来。

    离自个还有十来步,即从怀中掏出个小药瓶,随手朝他掷去。铁柱猝不及防,本能双手伸长接住,细看,是跌打损伤药油。

    “四爷。。。。。。!”喉中突然哽塞,虽四奶奶活着回来,他仍心怀愧责歉疚,想起就胸闷,现连四爷四奶奶的眼神都不敢接。

    “没出息!再这样你回去,莫要跟着我。”实诚汉子所有想法皆在面上,让人一眼就看得通透。周振威等他凑近才低道:“我那一脚踹的重,这药油解淤化肿,疗效甚好。现你心里清楚,抵沧州这一路,势必艰险多舛,要打起十二分警觉,再不容马虎差池。我娘子我来护,其余几个丫头你来守。”

    铁柱瞧四爷面色峻冷,神情沉重。知前路要披荆斩棘,顿时血性沸腾,来了精神,猛点头应下。想想又挠头问:“要告诉四奶奶这事么?”

    “告诉她作甚!女人家的,跟着爷们过活,可不是来担惊受怕的。”周振威立起身子,远眺那押镖的骡马车,早不见踪影,这才朝铁柱一挥手:“走了!”

    。。。。。。

    玉翘坐车舆里,虽颠簸摇晃的厉害,好在她前世是受过诸多苦的,重活一世,晓得这身子骨的重要,平日里精心调养来过,嫁周振威后,又被他变着法疼宠,倒养得精气神足,还有这肚里两只小东西,呆乖呆乖的,疼娘亲,也不折腾闹她。

    所以她还好,可碧秀春紫就有些受不住,也没闲情逸致去坐车辕边看风景,苍白着脸,昏沉沉的,窝在锦褥里似睡非睡。

    除午时停下憩了会,众人吃些干粮上路,这马车一路跑得快又急,就未曾再停下过。

    玉翘递茶水喂碧秀吃下,瞧着可怜,想唤周振威可否停下,让丫头去外面吸口新鲜气。可看那马上清濯背影,崩得挺直,时不时朝回路张望,眼底一团暗青。便默默的放下车帘,自个相濡以沫的男人,她哪里不懂,定是摊到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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