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娘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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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娘来袭-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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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世她在流春院待过数年,看够鸨儿娘为让新来的姑娘屈服,令龟奴或护院强灌下媚药,药瘾一旦兴起,那情形自然入目不堪。

    她深吸口气,至老太君面前行礼道:“天色已晚,煊哥儿困了,缠着定要我送回去,允孙媳先行一步。”

    老太君似也有些乏累,不想多说话儿,只摆摆手应了。

    园中月光盈照,风一阵拂过,卷的地上黄叶如蝶,唿喇喇响着四处游散。树影摇曳婆娑,倒底是深秋暗夜,温凉如水。

    玉翘只觉肤上冰寒,而身子似炉上锅里浸水的蛙,被火慢吞吞炖着,只待一点点滚开炙熟。这种寒热滋味让她禁不住打了个颤。

    “小姐,二奶奶一直跟在我们后头呢!”碧秀提着红笼,时不时朝后看去,终忍不住凑近玉翘低道。

    “快走!”玉翘吐了这两字,便不在吭声,只看看婆子背上的煊哥儿,已闭着眼,咂着小嘴儿,吧嗒吧嗒睡得极香。

    她咬着牙,忍着身子忽冷忽热,更是加快步伐,顺着石子羊肠漫路连走带跑的过了七翠桥,已达西南园偏角。

    “弟妹这步履匆忙的,是要去哪里?”一个人影从旁侧闪出,拦住她们去路。那面色笑容诡谲,殷勤的问候,确是二堂哥周振寰。

    玉翘轻吸口气,正欲开口,却听身后又有人迫近,回望去,张可儿气喘吁吁,边走边扶着腰肢,连怨带厌道:“弟妹怎走的如此之快?急着逃命么?”

    “逃命?你和堂哥前后相挟,我能逃到哪里去呢!”玉翘突然笑了笑,看向碧秀嘱咐道:“你和婆子一起先走,把煊哥儿送到三夫人那里去,再来找我,如若我不在,你就直接回院子就好。”

    “小姐与奴婢一道走。”碧秀扫了眼二爷及二奶奶,只觉他俩如狼似虎,形同鬼魅,另人惶恐,不祥由心而生。再瞧向小姐,顿时一怔,但见她面染胭脂,神情却很淡然镇定,那眼眸里,散着一股另人窒息的媚色。。

    。。。

第一百七十四章 祸事终 4() 
碧秀及背着煊哥儿的婆子渐离渐远,玉翘扭身看向周振寰,手握成拳,抑住那份抖颤,面不改色道:“今日重阳,府中青壮男子皆去大佛寺后山登高望远,堂哥怎逗留在此?”

    周振寰未答话,张可儿用绢帕抹过嘴唇,吃吃的笑:“弟妹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还不晓他么,对你日思夜想不能寐,都熬出一身的病来。”

    “堂哥的心只有堂嫂晓得,干。我何事?”玉翘语带嘲弄:“晚秋夜凉又黑灯瞎火,堂哥即然身子病了,还是早些回房歇着为好!”

    “我这得的是相思病。”周振寰看着月光洒肩的玉翘,身段曲婉窈窕,脸霞酣,一点嘴儿丁香嫩,虽面露清傲,却迷揉的他心肠寸断,不自禁涎脸相求:”今日过后,我将离京赴任,想着再难见弟妹,深觉抱憾,小乖乖,你今夜就成全哥哥一回,给我留个念想可否。”

    他说的兴奋,一步步朝玉翘渐近:“你夫君好生粗鲁,瞧把你痛的,哥哥心疼死了,今就让你尝尝轻怜蜜爱的滋味。”

    听他言语龌龊,神情猥琐不堪,玉翘退后两步,厉声呵斥:“堂哥可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你今日将我欺辱,就不怕夫君要你的命?”

    转眼看向张可儿,骂道:“你也是官家女子,读得书,识得字,平日里心高气傲,却原是个愚昧至极的恶妇,坏着心思助纣为虐,你当自个犯下的事无人不知么,丧尽天良总是要有大报应的。”

    张可儿脸红一阵白一阵,冷笑道:“我就瞧不惯你这勾人的狐媚子样,处处凌驾我之上,这府里上下皆疼你,顺你,想怎样都可以。皆是周家新妇,凭什么好处都你得?我又哪里比你差了去?你若受了污,看谁还疼你顺你。”

    她顿了顿,将嫉恨微敛,又道:“我打小识书习字,深谙三从四德,夫君喜欢你,我总要顺他的意,服他的心,助他一臂之力不是?”

    看玉翘面阴沉,逐凑近,用只有两人听的声音说:“你太多事,真当我不晓得,县衙来府中查瑞珠一事,不就你搞来的么?我总咽不下这口气的。方你吃的糕里掺了媚药,左右他俩体型、相貌相近,你说不准还能得着趣呢!”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一记耳刮子迅雷不及掩耳,打得张可儿头都不自主地偏了偏。火辣辣的烧带着热胀胀的痛袭卷着颊,她反手去捂,难以置信的瞪着玉翘,这柔弱女子,动起手来却凶悍狠戾,如变了个人。

    看向愣在边的周振寰,气怒喝道:“你还杵在那里作甚?瞧她把我打成什么模样,把她往死里给我弄。”

    周振寰不曾看她,只打量着玉翘,有些疑惑:“你不是喂她药了么?如此长时间,怎还未发作?如若她尖声喊叫,惹人来。。。。。。!”

    “你个懦夫,有贼心没贼胆的。”张可儿气得浑身打战,啐了一口:“你怕什么,横竖有我在,就说是她勾引的你。我总帮你不是。”

    周振寰本就欲。火中烧,得了此话,更是不再顾忌,嘴里心肝肉的胡乱叫着,红着眼便朝玉翘疾走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重重树影之处,有几颗尖硬石子齐齐射出,朝周振寰双膝、胳肘、手腕迅而急的打来,挟起一股冷风,力道狠而准。

    “唉哟!”他顿觉四肢百脉酸软麻痛,如断骨挑筋般,瞬间跌坐在地,痛得唤个不停。

    张可儿暗道不妙,也顾不得旁人,转身便要往黑处躲藏。却听有人厉声喝道:“二堂嫂这是要去哪里?弃堂哥不顾么?”

    周振威的声音。他怎会在这里?

    张可儿止住步,回望去,唬了一跳。竟不止周振威一人,十多个小厮家丁及婆子皆点燃了红笼,把这方寸之地照得如白日明朗。

    各房的年轻辈表情各异,有嗤笑的,有震惊的,有三两凑一起嘀咕的。而周振威旁还站一人,丁香色衣袍,摇着玉骨扇子,唇边咧着笑,狭长眼眸饶有兴味的正望着她。

    “四弟不是去大佛寺登高么,候在这黑漆漆之地作甚?”张可儿边说边佯装淡定,回到周振寰身边,也不去扶,任他哀嚎下止。

    “本是要去的。”大房长子周振海,冷淡道:“后四弟说这里有场戏更精彩,不看后悔,果然,确实比去大佛寺登高有趣多了。”

    。。。。。。

    至此,玉翘方长嘘口气,她身子已有些吃不住了。

    和夫君说好将人引至西南园偏角,初到时,但见四处黑糊,万籁俱寂,哪有一丝人影。

    这心中说不惊惶、不恐惧那是假的,怕他忘了,怕他被谁绊住了,怕他。。。。。。。。总是千万般的怕。

    如若是,那她该如何是好!

    谁又知她抻着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于张可儿二人你来我往时,秋风如凉扇,将心火拂得熊熊燃烧,烫的肌肤酥酥麻麻的,止不住直打噤子。

    幸好,他终究没辜负,自已所受的这遭罪。

    心底一松,这才察觉手心汗津津的,可又岂止手心,那纤长腿间,早已湿泞黏腻,糊成一片了。

    难受,钻心的难受。

    玉翘将到唇边的一声喘息生生咽了回去,别扭的走至周振威的身侧,拉拉他的衣袍,声音拧得出水来:“你怎来的。。。。。。这么晚?”

    周振威心里也有团火,愤怒怒的,恨不得上去再将周振寰痛揍一顿,竟将他的娘子如此欺辱。

    方才的石子打在周振寰的要害处,够他生不如死一阵子。指点着小厮抬起他,让婆子挟住张可儿,带回二房院落禁锢,只等于祖母及伯父伯母们商议发落。

    转身摸摸玉翘的颊,凑她耳边温柔道:“不晚,我懂分寸,总让他们把话说的通透,众人明了方好。”

    他热热呼吸吹在肤上,玉翘忍不住喘了下,低语:“我好热。。。。。!”

    周振威拧眉,扫了扫已赶来的碧秀,握了握娘子的手,湿的很,再看看其他堂哥正等着自已,逐低道:“我还得去祖母那里一趟,让碧秀送你回去,先睡,莫要等我。”

    语毕,他便撩了一下袍,大步离去。

    玉翘怔住,眼神迷蒙,这是什么情况!

    她还中着媚药,满身燃着火,可解火之人,就这么,走了?

    眼一溜,夏侯寅正站在一边,凤眸看着她,云淡风轻的笑。

    苍天啊。。。。。她要死了!

    (。)

第一百七十五章 算总帐() 
玉翘眼睁睁见周振威背影远去,惊慌失措的直缠绞手中绢帕子,心若蚁啮,只得银牙儿使劲咬舌尖,让那股子带着腥甜的痛意,刺破已然有些恍惚的双眸。

    她不能任自已沉溺进那片春浓红暖的热潮里,一旦陷入,便如坠阿鼻地狱。

    体酥骨软的慢至夏侯寅的身边,忍不住伸长手儿,去拉他的衣袖,抑着喘,屏住气,眼饧耳热的低道:“去帮我把夫君叫来。”

    他穿的衣裳是丝绸面料,又浸了这半日秋意的晚寒,玉翘只觉如火涂烧的掌心得了沁凉,舒爽畅快的美。

    “不去!”夏侯寅答的傲骄。这夫妻俩当他什么?小厮还是丫鬟?他好歹是个被太后宠的不要不要的,怎在这里,一个让他扮戏子,在台上唱念做打,不离眼护着娇娘,一个颐指气使,夫君走了又让他去寻,在的时候干嘛了?

    “小姐,要么奴婢去找姑爷过来?”碧秀见玉翘紧捏着夏侯公子的衣袖不撒手,只觉诡异的很,若被姑爷瞧见,不晓得醋要吃几桶。

    “你不许去,就在。。。。。。这陪我。”玉翘摇摇头,大声厉喝,碧秀不能走,她已有些禁不住了,脸颊好烫,好想贴上他的衣裳,去去火。。。。。。。

    “夏侯寅,你去不去?”她嗓子冒火,舔着滚烫的嘴唇,一只手悄悄扯开衣襟处盘扣,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来。

    “。。。。。。。”

    “我去,我去还不成!”夏侯寅眉尖微挑,玉骨扇子一闭,利落迅速横在锦衣与妄图染指他的小娘子唇间,她身上那股子花香气,甜腻盈人,倒是好闻的很。

    “男女授受不亲!夫君友,不可欺!”凤眼一睐,口出警告。

    “你要我去寻夫君,能不能松开你的爪子?别使劲抓着我不放啊!”别*他动手。。。。。。。

    “你哭什么呀,该我哭才对。”无语问苍天。

    瞧着这小娘子哭哭啼啼的,边淌着泪边往自个身上贴,吐气如兰,轻喘声娇,妖娆身段如团火似的。

    夏侯寅喉咙突然哑的很,在边城,不是没被关外女子缠过,那是关外,怎晏京名门闺秀也这般作风豪放了?娘子要红杏出墙,周振威那粗人,可是晓得?

    碧秀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的四处看去,幸好方才姑爷走时,无论是爷还是下人,皆都一起跟随去了。也幸好这是偏僻去处,又天色深晚,否则,被谁见着小姐竟对别的男子这般痴缠,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不许碰我家小姐,一个指头都不许碰,否则,姑爷断不饶你。”她急的团团转,上前瞪着夏侯寅说着狠话,又去扳拉玉翘的手及身子,却怎么也不得法,小姐何时力气这么大了?她嘴一撇,也要哭了。

    。。。。。。。

    周振威站在二房院门前,正低头于周振海说着话儿,却见花团锦簇过来一群人,仔细看去,只见老太君坐在竹椅里,由小厮抬着,一摇一晃,旁大夫人近身说笑着,后头二夫人三夫人及伺候的丫鬟婆子跟随。他俩忙上前作揖行礼,二夫人瞧是在自已二房院落,忙上前来笑道:“这是做甚么?大晚上吵吵嚷嚷,还让小厮守着门?”

    大夫人瞧着周振海也在,凑他身边低问:“你怎也在这?”

    周振海道:“今重阳节,却出了件丑事,二堂弟及弟妹意欲在园中对四弟妹强行欺辱,皆被我们弟兄及下人捉个正着,只等禀明祖母及母亲,还有伯母,看如何处置此二人。”

    “你们可是亲眼看到?不可随意瞎说。”二夫人大惊失色,她这二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太君本就嫌她禀性愚犟又软弱,如此事是真,她日后只怕更让人瞧不起。

    周振威眼眸一黯,硬声道:“二伯母晓得振威做事,不打无准备的仗,如若是我一人来说,你不信可原,只是今日数十人皆见,就由不得你不信。”

    二夫人哑言,大夫人想想,拉过周振威及周振海,道:“现天色已晚,老太君方听了几折子戏,又起了兴致吃了几块糕,现气饱胀闷的,疲累的很,且今又是重阳佳节,你等就勿要若她老人家再烦心,安心只把这节过完后,明日一早我们几个在去她房里禀明经过,倒也不差这一夜时辰。”

    众人颌首应承下来,三三两两各自散去,周振威交待小厮在门边轮流守卫,这才欲要离去,却见张可儿身这的丫鬟红书,立一边鬼鬼祟祟的欲言又止,他早发现她神色有异,一副局促不安的神情。

    不落痕迹从她身边过,顿了顿,目露威严扫了扫,淡道:“你要于我说什么?”

    红书忙行了一礼,结结巴巴说:“四爷。。。。。。四爷怎还在这?”

    见周振威并不答,蹙眉,抬腿欲走,慌张道:“四爷不晓得么,看戏时,二乃乃把掺了药的糕递给了四乃乃。。。。。。!”

    周振威瞬间浑身僵直,脸泛铁青之色,不抱期望的粗声问:“她知道糕有蹊跷,定没有动口,是不是?”

    瞧着红书挺同情的摇头,他脑如跑马回倒,想着最后离开时,碧秀在,夏侯寅。。。。。。。也在。

    。。。。。。

    周振威十岁那年,师从关外有“天池怪老”之称的高人穆铁枫,尽得他武艺真传。可此时,他大汗淋漓,恨自已怎还不能快一些,这般劲走疾风的朝西南园角奔去,脑中不断跑马回倒,想着最后离走时,娘子眼含春水,颊腮酡红,满手心的汗,心中顿时悔恼万分,深怪自已蠢笨,那会只当她胆小紧张,又受了周振寰张可儿言语之欺,恨怒所致,断未曾往这方面去想。

    月明星稀,树影重重,耳边似传来若有似无的低喘嘤咛,他眼漫红雾,随手捻起一颗石子,如若那夏侯寅做下龌龊之事,休快他无情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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