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纳闷道：“难道在这做贼也会招人厌？”
“当然，走私犯瞧不起暴力犯，黑帮憎恶强盗，女技师讨厌骗子……人无完人，同样没有绝对的恶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底限，都有自己不耻的罪行。至于小偷嘛，在这里的地位一向不是很高。”
艾玛身子一瘫：“这么说人人都可能是嫌犯啦？”
“嗯，愉怡城就是这样。不过我知道个人，他应该清楚谁最想杀扒手。”莫玉莹说着便发动汽车。
“哦？这个人是谁？”
“我原来的中介人。”
“你还有中介？你以前不是杀手么？难道……”艾玛张大嘴巴。
“嗯，杀人中介。”
车停在一间理发店的门前，莫玉莹和艾玛走进这通宵营业的小店中。
“欢迎光临……呵呵，恶鼠，你果然来了。”
店中只有一位理发师，是个有着和善笑容的中年男人。
莫玉莹冲男人点点头，刚想开口，可心中突生警兆，她瞬间掏出熄星枪指理发师：“你是谁？”
那理发师镇定笑道：“怎么？几年不见就忘了你的生意伙伴了？”
莫玉莹眉头紧皱，再次问道：“你是什么？”
“这个嘛……”理发师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笑答道：“我不是超凡，更不是凡俗，压根就不是地球的生物。”
艾玛听得一头黑线，心道那真人RPG在愉怡城竟如此流行，连杀手中介都有参与其中。她歪头笑问：“哦？这么说你是外星人咯？”
“没错！”理发师哈哈大笑。
“外星人？”莫玉莹缓缓打开手枪保险。
理发师忙摆手道：“恶鼠你别激动呀！哦，现在应该叫女公爵了，我真是个外星人，没有恶意的外星人，来地球是和人类做朋友的。”
恶鼠女公爵当然不会相信他来地球的目的，不过却是把枪收起了：“血勇大人知道你在这？”
理发师脸颊一抽，强颜笑道：“嗯，就是因为他我才会在这的。”
“那我以前见过的伊特就是你？”莫玉莹又问。
理发师用毛巾扫了扫一张理发椅，抬手笑道：“当然就是我啦，我就是伊特。呵呵，许久不见，有事坐下说吧。”
莫玉莹瞅瞅那张理发椅，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
“哦，那这位女骑士呢？我听说您刚提升了社会阶级，还发了笔小财，要打理下自己么？好衬托您现在的身份。”理发师伊特又朝艾玛笑问。
“啊？我们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呀？呃，我还是先保持这个形象吧。”瞧见恶鼠的警惕，艾玛也不敢傻乎乎坐到那椅子上。
伊特耸肩道：“看来今夜是没什么生意了。好吧，恶鼠女公爵，你想问我什么？我先说明，我可不知道谁是黑猫哦。”
莫玉莹盯着理发师看了一会，开口问道：“你的生命波动与凡俗、超凡都不一样，到底是什么生物？”
“不是说了吗？我是外星人。”伊特转过理发椅，自己坐下面朝二女。
“说清楚些。”
“呵呵，多谢小心是不错，可你对我这老朋友也太谨慎了吧？”
“我在愉怡城的朋友只有凯特。”
“唉，真让人心寒呢。”
伊特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道：“我是旺德星人，旺德星跟地球算是近邻吧，我们的科技比你们先进一些，所以很早就来地球观察邻居了。”
“别误会，我们不是征服者，更不是殖民者，只是单纯的喜欢观察其他生物而已，而且我们很早就得出结论，地球是个极其危险的行星。哎，可惜我们还是大意了。”
“大概二十年前，我们观测地球的飞船被五个地球生物发现并劫持了。那五个家伙不但迅速掌握了操控飞船的技巧，更哄骗船员带他们前往旺德星……”
莫玉莹头冒冷汗，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她低声问道：“难道……是血勇他们五个？”
“没错！就是那五个家伙！”伊特恶狠狠道，“就是那五个无耻的强盗！骗子！变态！神棍！暴君……”
外星理发师骂了好一会才停下，他喘着粗气怒道：“他们说什么要代表地球和我们旺德星进行文化交流，可其实是为了躲避地球顶阶超凡们的追杀！”
“可怜我那些单纯的同胞们，仅在短短的两年内就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控制了，他们五个不但偷走了我们的科技，控制了我们的政权，甚至还改变了我们的信仰！旺德星被他们变成了永恒会的据点，真是太可恶了！”
“唉，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只要清楚旺德星是属于永恒会的就够了。至于我嘛，是隶属于血勇的联络员，以及常驻地球的文化采购员。”
莫玉莹轻轻点头，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永恒会五头目为了躲避追杀逃到外星球，把那星球霸占后率领外星人反攻地球……呃，这世界还有什么事情是那五个人干不出来的吗？
她甩甩头，道出自己来此的目的：“我来你这是想问问，愉怡城的常住居民里，有谁像黑猫一样想杀扒手。”
“哦？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伊特咧嘴笑道，“想杀扒手的人？得有多半城吧，连我都想宰了前几天从我店里偷钱的贼。”
“这个人不一样！他不会自己动手！”艾玛无视了二人之前的奇怪对话，直接道出自己的观点。
“还是废话，我就不会自己动手。”伊特摇摇头。
艾玛没有放弃：“你再仔细想想，这个人应该比较容易被控制，对小偷有深刻的憎恨……对了！他可能喜欢养猫！”
“喜欢猫？”伊特眼睛一亮。
莫玉莹立刻问道：“是谁？”
外星人理发师兼杀手中介呵呵笑道：“别急嘛，你们姐妹走了这么多年，我的生意可亏了不少呢。”
莫玉莹的声音变冷：“你应该收到血勇大人的命令了。”
“没错，我当然会告诉你那人是谁。可我想问问你，你承诺会为帮你追查黑猫的人出手一次，不知还算不算数？”
恶鼠轻轻摇头：“我不喜欢作杀手，不过……若是能抓到黑猫的话，我可以考虑。”
“可惜了呢，你明明作的那么好，不过没关系。”伊特起身从内屋拿出一个信封交到莫玉莹手中，笑道：“这个委托的目标就是你要找的人，怎样？考虑的如何？”
莫玉莹打开信封一看，点头道：“可以，这个委托我接了。”
“太好了！报酬还是老办法？”
“不，这就算我兑现自己的承诺吧。”莫玉莹将信封收起，抬眼看向自己认识了多年的中介人，“你们旺德星人，有什么类似超凡的特长吧？”
伊特没有隐瞒：“不错，我们喜欢观察，按你们的话说，我们就是一群喜欢看连续剧的死宅，地球就是我们最喜欢的频道。对了，你的相亲节目在我们旺德星可是非常火爆哟。”
“至于我们的特长嘛，就是能看出你们的憎恨，那种想要杀死对方的恨。呵呵，恶鼠，你似乎认了那灭无的徒弟作姐姐呢，真是难为你了，我的同胞们都替你捏了把汗哟。”
第一百一十七章 教堂血案（）
愉怡城的朝阳很美，美得让艾玛恍惚忘记了这座城市的丑恶，忘记了自己正行驶在追凶的路上。
她看着海平面上的那一抹橘红道：“喂，恶鼠，我能叫你的名字吗？”
“嗯。”开车的恶鼠轻声道。
“玉莹，你为什么回来呢？真的是为了朋友吗？”
“对。”
“愉怡城存在友情吗？我怎么感觉这里人人都是无情的？”
“人是感情动物，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感情，愉怡城也一样，只是这里的人们藏得比较深罢了。”
“藏得深？不，我不认同。”
艾玛转头看向自己的拍档：“人不是感情动物，而是欲望动物，为了欲望可以没有感情。”
“欲望？你这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莫玉莹想了想，却回忆不起是谁说的。
她甩甩头，对自己的护卫女骑士道：“我见过真正没有感情的人，她不仅没有喜怒哀乐，更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欲望。”
艾玛哈哈大笑：“那还能叫人吗？嗯，是感情决定欲望，还是欲望决定感情，这是个有趣的论题。”
“或许吧，或许欲望和感情本就没什么区别，我们到了。”
莫玉莹将车停下，艾玛推开车门一瞧，登时乐道：“不错，很符合我们的推断，收养黑猫的是个神职人员。”
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愉怡城唯一一座教堂的门前。很难想象在这地狱一般的城市里，竟还有神的府邸。
“这里的神职人员可不一般。”莫玉莹站在原地，高声喊道：“出来吧！”
稍许寂静之后，几个身穿教服的男人走出教堂。
艾玛一瞧，苦脸笑道：“果然不一般呢。”
只见这几个神职人员手中都持着枪械，其中几人还抗着重型武器。
为首的是一位面相稚嫩的年轻神父，他用枪指着莫玉莹道：“恶鼠，这里不欢迎你。”
艾玛悄然躲到车后，探出头笑道：“哟，神也有拒客的一天吗？”
“她不是客人，而是恶魔的仆人，神的敌人。”年轻神父不为所动。
莫玉莹用眼睛扫了扫这几位武装神职人员，淡淡道：“我找马龙神父。”
那年轻神父皱眉一紧：“他不会见你，离开这里，我们和黑猫没有关系。”
莫玉莹轻轻叹了口气，忽而仰头高喊：“马龙！出来！黑猫在哪？凯特在哪？”
“闭嘴！都说了我们不知道黑猫的下落！”年轻的神父有些恼了，其他几位神职人员也将手指放在了扳机上。
莫玉莹却没在意这些，喊声越来越大，甚至隐隐用上了超凡的气力。
“马龙你出来！不然我踏平你的教堂！出来……”
就当恼怒的年轻神父要开枪示警时，一个苍老的神父拄着拐杖颤悠悠从教堂里走了出来。
年轻神父忙上前搀扶：“马龙神父，您怎么出来了？您的身体……”
马龙轻轻推开了他：“帕西，教堂的大门对任何人都是敞开的。”
说罢他又冲恶鼠点点头道：“玉莹，教堂是神的，是愉怡城子民的，不是我的。”
“黑猫在哪？”莫玉莹直问主题。
“我不知道。”老神父摇摇头。
莫玉莹手指教堂上的十字架：“黑猫在哪？凯特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老神父叹了口气，“我不会说谎，没错，我是帮助了黑猫，提供她食物和住所，可却并未助她杀人，也不知她现在何处。”
此言一出，所有神职人员都大吃一惊，没人知道老神父一直在跟那变态杀手接触。
“你给她的住所在哪？”艾玛再次探头问道。
“不知道。”老神父还是摇头，手指教堂后的海岸：“我给了她一条旧船，她只在有需要时来找我，此时可能在海上，也可能在城中。”
莫玉莹望向那海岸的小码头，冷声道：“她下次来这，将会是什么时候？”
马龙叹道：“唉，等到那时凯特怕是已经……”
艾玛眼睛一转，忙问道：“那你给她的船是什么样的？她本人的样貌呢？嗓音，行为，身体习惯，你把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
马龙神父抿了抿嘴，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反而开口问道：“玉莹，你接受了杀我的委托吧？”
“没错。”莫玉莹毫不顾忌那些指向自己的枪口。
老神父释然笑道：“哦，差不多了，我这副身子也坚持不了几天了，那你杀吧。”
“马龙神父！”神职人员们都是一惊，那帕西神父立刻朝莫玉莹恶狠狠道：“恶鼠你敢！难道想挑起愉怡城的战争吗？”
“愉怡城的战争关我什么事？”莫玉莹缓缓掏出熄星，“我恶鼠要杀的人何时又能活？”
“你这恶魔！”帕西想要开火，马龙神父却大吼一声将他拦住。
“回去！都回教堂去！你们还有任务！”
“可是您……”
老神父微微笑道：“回去吧，不要为了我这本就快死的老头打打杀杀，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
伴随着叹息和啜泣，神职人员们走回了教堂，老神父则慢步朝教堂旁的墓地走去。
“我的坟墓就在那，耽误你一点时间，请让我死在那里。”
“可以。”
老神父领着莫玉莹和艾玛走到自己的坟前，轻轻打开那放在坟坑旁的棺材，不知为什么忽然笑道：“我怕是上不了天堂啦，就是不知地狱里的恶魔会不会喜欢我。”
“别担心，你死后哪也去不了。”莫玉莹抬起熄星，一字一句道：“灵魂湮灭。”
马龙愣了愣，点头笑道：“是吗？长眠于湮灭，那倒也不错。”
说罢，他便翻进棺材中躺好，准备迎接死亡。
“瞄。”
一只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它或许是饿了，想要向那个熟悉的人类讨食，竟跳进了神父的棺材，用头蹭他的脸颊。
马龙轻轻将猫举出棺材，摇头笑道：“唉，愚蠢的小家伙，怎么可以在死神的面前玩耍呢？”
“呯！”熄星响起，马龙惨叫一声，一团白光从他身上散出，消失在空气里。
“恶鼠！我们跟你拼了！”教堂的大门再次打开，神职人员们手持枪械冲出，愤怒的朝莫玉莹开火。
“趴下。”莫玉莹朝艾玛吩咐一声便举枪还击，可艾玛早在教堂开门的时候就躲到了神父的棺材后面。
枪战很快就结束了，艾玛露头瞧了瞧，冷汗霎时间浸透衣襟。
都死了！所有神职人员都死了！只有恶鼠还活着！她居然在那些重武器的火力下毫发无伤！真……不亏是一流杀手。
莫玉莹一边换弹夹，一边问教堂门前的帕西神父道：“你不想报仇么？”
同样没有受伤的帕西摇头笑道：“呵呵，我为什么要向自己委托的杀手报仇？”
“雇主暴露自己的身份，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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