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许多证据上,都有你的亲笔签名!这一点,已经否定不了了!”
“现在,‘咱这边的人’,许多都认为,是你出卖了他们!”
余姓事务官在说一个可怕的事实。
郭云心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如纸,身子也抖成了一张纸。
“不,一定是假的!那些是假的!”郭云心炸毛一般尖叫。
出卖自己身在的小团体,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身处的这个小团体,目前缺乏主事人。
而他一直隐隐占据主导之位,“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他为什么自断“前程”。
还有,他犯的事情,也是那小团体里,所有人中最严重的。
若他向总部出卖了这些人,他才是最惨的那一个!
无异于自掘坟墓。
这种蠢事,想也知道,他会干?
“老余,这里面一定是有误会,我是被诬陷的!”郭云心继续咆哮。
当初,许多栽赃陈宇成的事,都是他积极参与的。
眼下,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让郭云心也尝到了遭受“诬陷”的滋味。
那种百口莫辩,被自己人视若仇敌的感觉。
可怕、恐怖、痛苦!
而且,郭云心相信,这误会不解,他的下场比“被构陷成功的陈宇成”会凄惨百倍!
眼下,陈宇成洗脱了一切嫌疑。
悲惨的,其实只是他!
电话那头稍稍沉默,语气也很是无奈,“老郭啊,你是不是冤枉,我真的无能为力。你知道,我只是个事务官,不论在哪边,都人微言轻!”
“多年交情,这个电话,算我略尽情谊!”
对面一声长叹。
事到如今,就算领头人物不信他郭云心反水,下面的人可不管这些。
况且,证据源自他,那就是他的错!
“老余,你听我讲,喂?老余!”郭云心赤目狰狞,犹在大喊。
电话里却传出“嘟嘟”忙音。
电话,挂断。
一时间,郭云心呆若木鸡。
不过随后,一阵提示音响起,郭云心急忙捧起手机。
微信里,收到一张余姓事务官发来的图片。
图片应该是偷偷拍摄的,不怎么清晰,甚至有些抖动模糊。
郭云心只扫了一眼,眼眸就骤缩到极限,手脚冰凉。
这是他亲笔做的账目,手书那种!
因为他信不过任何电脑存储,认为极可能被人盗取!所以,有手写习惯!
而这东西,本该被稳妥的存在保险箱里才是!
郭云心猛然看向墙上的字画,狂奔过去,一把推开。
保险箱密码被他输入直到超过次数,自动锁死,都依旧拉不开。
“妈。的!”郭云心愤怒大骂,一拳捶在上面。
鲜血淋漓。
一刻钟后,带着切割机的两名工人,走进郭云心办公室。
郭云心赤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正切割保险箱火花飞溅,全然不理会,自己的手机响声连绵不绝。
听得手机铃声比电锯声音都要刺耳,郭云心索性直接走到房间一角的鱼缸前,直接把手机扔了进去。
又十多分钟,郭云心保险箱终于开了。
里面,空空如也。
“没了,这怎么可能!”郭云心瞪眼大叫。
自己今早还往里面放东西,又一直在这里坐班,绝不可能凭空就消失掉。
除非
“一定是白小升他们偷走的,一定是他们!”
“是他们诬陷我……”
郭云心方寸大乱,大吼大叫。
那两名工人吓得离开。
郭云心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一片死寂,涕泪横流,抽泣起来。
完了,彻底完了!
说不清了!
因为所有证据,真的来源于他!
“郭总,有人找。”匆匆敲门,推门进来汇报的员工,一眼看郭云心坐如朽木,面如死灰,也是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才又怯生生补了一句,“他们说,他们是事务官,奉白小升大事务官特批,前来调查。”
……
孙友合疯了一般在办公室里转圈,他也收到了消息。
呆傻、恐惧、慌乱。一时间情绪错乱。
而后,孙友合疯了一般给郭云心打电话,一个不通,就继续打,反复打。
可郭云心的手机越来越占线。
想来,在这时间要找郭云心的人,势必不少!
“不行,现在不是问个明白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联系上面!沈培生大事务官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孙友合要去求助,并且拨通一个他们阵营里,身份较高之人的电话。
电话尚未接通。
孙友合的助理,便匆匆敲门闯入,“孙总,有人来……”
这话尚未说完,半开的门,还有这助理,便被强硬推开。
两名面带威严的人,带着数人,一拥而入。
“你们干什么,出去!”孙友合怒叱。
“孙友合先生,我们是事务官,奉命来调查,还请你配合!”
那俩人冷面冷语,不多说,直接亮出证件。
孙友合一下傻眼了。
调查人员,来的这么快!
他手中的电话终于接通,却被一位事务官拿了过去,顺势按了挂断。
“走吧!”这句话不是客气,透着两分冷漠,更多的则是不容反驳的强硬。
孙友合一阵眩晕,却不敢不从。
一日之内,一时之间。
郭云心、孙友合在内,白小升他们“证据确凿”的那些人,都被找上了门。
其问责速度,堪称恐怖至极!
犹如风卷残云,横扫一切。
陈宇成跟白小升汇报这些之时,连白小升都被吓一跳。
太快了,快到他才特批,上报了夏老,一个小时内,就有人找上了郭云心、孙友合。
简直堪称神速!
若是让总部里的人听到,又该衍生出无数版本的“白小升速度”。
“这些都是在附近省市巡查的事务官、事务官助理?怎么有这么多人!”白小升有点好奇上头,询问道。
林薇薇、雷迎也是满心好奇,看着陈宇成。
据陈宇成汇报称,郭云心、孙友合几个关键人物,每人都有两位事务官造访,余下的也至少都有事务助理登门。
无一疏漏!
原本白小升还以为人手不够,想着特批,调人,能多快就多快。
可没想到特批完,陈宇成一下安排好了一切,一下抓牢了所有人!
“我可是自己为饵在布局,我自然得布置妥当,安排周密吧。况且我觉得我有胜算,难在如何快速固定证据。”
陈宇成道。
“人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我提前安排他们在附近省市。只要特批一下,他们去固定那些人的罪证,自然高效快速。”
陈宇成面带微笑。
他们此刻,在赶回总部的车上。
“你可真行啊!这么多的事务官,事务助理都听你调动,我看,你才是大事务官!”白小升无比感慨,甚至有点委屈。
自己这个正牌大事务官,手下都没人可用!
“都是朋友,皆是人情。”陈宇成一笑。
简单四个字。
没骄傲,没自得。
却实力震撼众人一把。
“我算知道,为什么沈培生那边,眼看你一直针对他们,不容你了!那般费尽心机,只为了对付一个区区事务官,我还奇怪。”白小升感叹,“现在看,你根本就是事务官里无冕大事务官!”
“过誉,过誉,以后还不是要跟你混!”
陈宇成这才笑得有些意气风发。
此时此刻。
另一方人,无不惶然、震怒。
“郭云心这个混蛋,莫不是真反水了!”
“事务部那边一定早有预谋,下手太快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不管郭云心有没有真的背叛,“事实”已经给他打上了烙印。
所谓真相,其实没人在乎。
这些小团体之上,终于也传来一个声音,来自最高层级。
“即刻起,各方,隔断与郭云心、孙友合那边一切联系!”
“郭云心等人,行事危及团体,当为,弃子!”
一个小团体,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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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总部震动()
白小升、陈宇成尚未抵达总部,整个总部就已经喧嚣翻天!
犹如一口翻滚沸腾的油锅。
关于白小升的任何一点消息,皆能引爆一方,被无数双目炽热的人们奔走相传。
任何一点可以被称得上消息的内容,都会衍生出千百个版本。
如此盛景,近二十年里,都属罕见。
众人更是不断议论。
各种议论。
“白小升大事务官,果是厉害!我一早就在期待,他新官上任三把火会如何惊人。不想,他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甚至没有在总部多待。我刚失望,就出现这一幕,如此震撼!这一把火,简直烧红了半边天!”
“是啊,三位省域产业负责人、两位事务官,下属重点企业总经理多达二十五人!一次查处,是一次!还证据确凿!真是没谁了!”
“大事务官手笔!恐怖如斯!”
“白小升大事务官在事务官阶段,就无出其右,一年多的时间,更是盖压事务部标杆林钰事务官,何等壮哉!”
“刚任事务官时,他甚至在那些陈九天兄弟的调查中,起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算是服气了!白小升大事务官年纪如此之轻,功绩卓著,实属妖孽啊!”
“妖孽!”
……
疯狂议论的浪潮之下,连诸位大事务官也都开始有所表示,对白小升此番勃发感觉惊叹、震撼。
而众多声音之中,又隐约有一些可怖言论,悄悄传播。
有人在说,犯了这些问题的人,都与沈培生大事务官那边走的很近……
有人在说,有问题那些人的贪。腐,根本就是打着沈培生大事务官的名号做的事,沈培生大事务官怎会不知道……
还有人说,被调查的人里,半数以上,都参与过对陈宇成事务官的诬陷,也许、可能、根本就是沈培生大事务官授意……
这些言论,传出他口,入得他耳,便惊起一片色变,迅速湮没在声海之中。
有些话,不能说,更不能乱说。
是会死人的!
不过,对于人而言,有一些东西是始终不会改的。
比如说,好奇心。
哪怕会害死人,好奇心驱策下,那些声音还是时不时冒出来。
声音鼎沸之际,沈培生大事务官办公室。
林钰匆匆而来,将自己听到的一切告知给自己老师。
其实,不需要他来告诉。
林钰过来,就想问一件事,“老师,郭云心他们跟您,您跟他们,究竟……”
林钰说这些的时候,无比小心翼翼,生怕老师不喜。
其实,眼下林钰已经转变许多,不再一味木讷追求公正,不再一味在意别人的眼光。
相信假以时日,他身上还会出现更多变化。
这突如其来的风言风语,是否会越发刺激到他,谁也说不好。
沈培生坐在那里,悠然品着大红袍。
武夷山大红袍,香气馥郁有兰花香。
品饮“大红袍”,须按“工夫茶”小壶小杯细品慢饮,才能真正品尝到岩茶之颠的禅茶韵味。
沈培生神思悠然,全然没有一丝情绪外泄。
林钰就候着。
许久,沈培生茶杯一撂,对林钰一笑,“外面的传闻,我也听了不少。我与郭云心等人,确实走得很近。”
“那么,林钰,你要怎么办?”
沈培生很认真地问,“要不要,也查一查我,查一查跟我走得近的人?”
“林钰不敢!”林钰顿时道。
这句话,毫不犹豫。
“是不敢,还是,不敢?”沈培生笑问道。
乍一听,毫无分别。
林钰认真道,“老师,您对我的恩情和提携,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林钰,更不是心性薄凉的人。我说的不敢!就是让我离开这集团,放弃现在的一切,另谋生路,从头开始。我也不敢对您进行所谓的调查。”
好一个“不敢”。
“不论怎样,您都是我的至亲!这是钱买不走的!”林钰认真而坚决,“不论谁要攻击您,我定然与之死斗不休!”
林钰言自肺腑,心意坚定。
沈培生听得是一脸的欣然。
其实,他沈培生真的可以算是桃李满天下,自己那么多学生,天赋比肩林钰的不是没有。
但人与人很不同。
有的人有天赋,却没心性,有的人有心性,却没天赋。
沈培生看来。
天赋是能力,心性是欲望,又或野心。
那些有能力有野心的翘楚,过早彰显欲望,让人觉得可怕。
所谓人心难测,谁能保证自己倾心倾力,最终养出来的不会是一尾毒蛇!
沈培生不愿意把一条毒蛇悉心培养成精,反噬自己。
他宁肯培育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然后再想方设法,一点点去其愚钝,打磨出足够自利,又不忘本。
这就好似雕琢一块玉石,乍一看很难,很费神费力。
但是成果,却可以让人满意。
最起码,在这一刻,沈培生看林钰,有种看一件得意作品的感觉。
舒心惬意。
还有种老怀欣慰。
“去吧,不必理会那些风言风语,也不用太过在意他们口中善恶对错,职场恐怖,人心险恶。”沈培生温言道,“其他的,我自会处理好的。”
沈培生对林钰,真是倾注了许多情感,亦师亦父。
林钰点点头,转身离开。
沈培生望着林钰消失门外。
而后,他目光又转向它处。
随后,沈培生眼中的温和一点点散去,方才品茶时的悠然,也一点点化作寒意。
“陈宇成,好!”
“白小升,好!”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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