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奴隶的主人有权利对奴隶做任何事情,甚至剥夺奴隶的生命,而奴隶一旦逃跑,被抓就是死刑。
不过北荒很少有奴隶逃跑,跑走能去哪里?
往北是无尽的冥海,往南是荒芜的戈壁,周围有各种野兽和偶尔落单的冥兽。
也因此,所有人,包括了大部分奴隶自己,都认定了一件事,只要做了奴隶,终身都是奴隶。
楚诺把对岳沧漓的那点心思,小心的收藏在心底,既然她已经是公子的奴隶了,自然不可能再和他能有什么未来。
除非公子把岳姑娘赏赐或馈赠与他,不过看七公子的表情,这个可能性几乎不,是肯定没戏。
他抬头望天,虽然知道不能与她有所发展,但还是默默向着天上的神仙祈祷,祈祷有奇迹的出现,让她活下去。
不说外面两人心思和想法,玲儿端了药碗进入屋内,走到床旁,准备喂岳沧漓喝药。
可惜岳沧漓重伤,喂入口中的药汁全部无法下咽,喂到嘴里最终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玲儿无奈又心疼,却也知道这种时候急不来,只能慢慢的喂,只期待能有一些药汁被咽下去。
一直木然坐在一旁的上官无极突然伸手接过她的药碗,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执勺子,笨拙却小心的搅动着,然后用比她还要小心翼翼的动作,一点点的把药汁喂入岳沧漓口里。
他目光始终看着岳沧漓,双眸深沉的似看不到底的黑洞,掩盖了所有情绪,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从那笨拙和小心翼翼之间,露出太多他的心思和情绪。
玲儿看着心痛万分,这还是那个仙人指路的上官家的七公子嘛,才一天时间,整个人都显得颓废了。
她刚才在外面熬药的时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但是进来伺候,却不想看到公子憔悴的模样,急忙忙出声安慰,“公子,姑娘会好起来的。姑娘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这这不过是她生命里一个灾难,一个劫数”
上官无极不言不语,等喂完了药,把碗递给玲儿,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等到玲儿离开了,上官无极伸出手,小心握住岳沧漓冰凉苍白的手腕,压抑而苦涩的轻声低语,“她说得对,我是你生命里的灾难,你的劫数”
第207章 再探张家村()
第215章
中州青湖山以南十万大山里,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山川之间快速奔腾,上一瞬还在远山之巅,下一瞬已到近山之畔。
便是如此速度,那白色身影依然保持了闲适与文雅的气度,只是在行进间透出几分疲惫。
一阵风吹过,楚桃生站在一颗高大冠树的顶端,身体随着树枝摇摆上下起伏,他默默注视下方死寂的村子。
这是青湖山脚下的张家村,桃子一家人曾经居住的地方。
原本他以为那次他走了之后,村民会将村子修葺好重新入住,可是看着下面残垣破败的房舍,似乎整个村子已经被遗弃了。
楚桃生微微摇头,人类占有五行八荒界绝大部分地域,这种将一个地方破坏后,举家或举全村迁徙的习惯,自古就有。
虽然也有落叶归根,故土难离的说辞,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环境没有被破坏的情况下,如果故土出现破败或灾变,人类往往不说想办法改善,而是直接迁徙到另一个更加适合生存的环境。
也因此,整个大陆经常会遇到这种被遗弃的荒芜的村镇,甚至城池,只因为新建设的成本比拆除后再重建的成本,要低很多,也能减少很多环节。于是人类乐此不疲的建设新生活,抛弃旧环境,迁徙新家园,遗弃旧故土。
也许正是如此,人类才能迅速繁衍扩散到整个大陆,并从此占领了生物种群里的霸主地位。
不再去思考太多,楚桃生落下树梢,漫步走进村子。
所有东西都还是离开之时,那火烧火燎的惨状,让他轻易就能回想起那天,更是想起了那天之前的那个奇妙的夜,就在那个夜晚,在简陋了山村学堂里,那个霸道的小女人,宣誓了对他的占有权。
脸色微微有些涩然,他自嘲一笑,走向桃子家的方向,却在行进了几步后,脸色瞬间转为冷凝。
只见前面不太宽阔的土道旁,裂开的地面缝隙间,依稀看到一个“人”。
“他”全身腐烂流淌着脓液,无数虫子在他全身爬动,这本该是死人的东西,在楚桃生靠近后,突然挣扎蠕动起来。
可是“他”的下半身被裂缝挤压,让他无法挣脱出来,只能远远的就伸出手臂向着楚桃生抓挠,张开嘴。巴发出上下牙齿咬合的咯咯声,尤其那双已经浮肿的眼珠子,其中一个眼球已经耸拉在眼眶外,剩下仅存的那只眼睛,却闪烁着嗜血的红光,完全是衣服野兽看到猎物的模样。
楚桃生站定,观察那“人”良久,脑海中回忆这些年里,偶尔行走人间时候,瘟疫后所有遇到的人类疾病,确定这不是曾经遇到过的任何一种瘟疫。
他慢慢的走过去,蹲在裂缝旁边,盯着这个犹自挣扎不断的人类。
“他”感应到食物靠近,双手伸出用力抓,抓,再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他”张开嘴。巴,发出带着死亡气息的呜咽恐吓声,声音仿佛一个破风箱里发出。
楚桃生望着离自己半臂距离挥舞的手臂,那干枯黑瘦的手,让他突然想到人类很喜欢吃的一道菜酱烧鸡爪!
“搞什么”楚桃生眉头不自然的抽了一下,他这是被桃子和闹闹两个小笨蛋给污染了吗,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想起食物。
原本还想对“他”恐怖的外貌做进一步的深刻认识,这下也懒得研究了。
他手中幻化出一节树枝,挑动起“他”的手臂,看看僵硬程度和反应速度,撬开“他”的嘴。巴看看呼吸吞咽反应,甚至拨动“他”的眼皮下面血红的眼珠子,测试他的精气神残留。
那行为动作表情,俨然是偶得新奇之物,正在以研究把玩的心态,在认真观察“他”的反应。
“他”瞬间呆滞,本就狭窄的思维脑回路,更是直接陷入当机死循环,满脑子都是这个人类在干嘛?
过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目标猎物给撩拨了居然被自己的“食物”任意捏扁揉圆,这让“他”感到了被侵犯的羞愧。
于是,只见“他”腹部鼓动,喉咙中传出一阵古怪的声音,然后猛张开嘴。巴,一群粉红色的虫子,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飞了出来,趁楚桃生来不及躲避,眨眼就覆盖住楚桃生全身。
粉红色虫子发出唧唧的声音,在楚桃生的身体上蠕动爬行,尖细的嘴试图咬开他的皮肤,钻入他的身体里,吞嚼所有的血肉。
下一刻,楚桃生站起身,手中树枝幻化为折扇,对着自己轻巧的扇了扇,只见大片粉色虫子从他身上纷纷跌落,露出下面一层覆盖全身的护体霞光。
他手上捏着一只虫子,拿到近前观察。
身体与一颗蚕豆差不多,头部有尖锐吸刺式的口器,头部没有复眼
“碰”一声爆破,不等他仔细观看,粉色虫子爆炸开,成了一股粉色的粉末飘散开。
楚桃生早在虫子爆炸的时候,就已经闪退而出,等粉红色粉末开始扩散,他已经退到安全距离。
眼看着粉红色粉末被一阵风吹远,即将飘散向森林里,他手中折扇幻化为毛笔,在空中虚空描绘出一个灵纹,“灵纹吞字决!”
一道闪烁的灵纹被点入地面,下一瞬,这处地面向上拱起,一株植物窜了出来,并飞快的发芽抽枝长叶,最终变为一株比人还高大,腰围粗壮,顶端垂下有盖卷须的巨大的猪笼草。
猪笼草扭着粗壮的腰肢,飞速漫延向森林边缘,等到达后再快速覆盖式大片的生长,等到基本和粉末扩散的范围相当了,无数猪笼草张开卷须对准那些粉末,卷须肥胖的腹部一个收缩蠕动,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中而出,眨眼时间就把所有粉末都吸收进了卷须里。
然后猪笼草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萎靡,最终回到初始脚下,只留下一个猪笼草,它对着楚桃生打开卷须,从里面滚出一个粉红色珠子。
楚桃生捏起珠子,也不见动作,珠子就不见了,地上的猪笼草完成任务,自动收缩回地下。
如果不看那些从地面冒出来的大片的窟窿,任谁也想象不到不久前这里,有一大片猪笼草茂密的生长过。
楚桃生目光扫过那个挣扎的“他”,从面目上已经不能分辨,但是从衣服上看,“他”以前是张家村的村民。
楚桃生手中扇子轻巧的敲打在手心,他半眯眼扫过村子,本来不想停留,这下逼得他不得不探索一下。
第208章 村中异变()
第216章村中异变
楚桃生第一步还是去了张海山家。
入眼依然是破败和燃烧后的残迹,正屋已经完全看不出样子,所有东西都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灰,还有前几天降雪后残留的冰凌。
楚桃生拐弯走向西屋,站定在门口,手指划过碳化的门框,入手冰冷,他看向屋内,一眼就看到遗迹中那具残尸,虽然已经分辨不出是谁了,但是直觉让他认定这就是张海山。
这尸体成跪姿,双手护在腹部,手腕却向外扭曲着打开。
看样子,似乎死前在紧紧保护着什么东西,死后身体僵硬,有人为了拿走那东西,把他的手腕硬是掰开了。
人族最讲究入土为安,死后除非是大奸大恶之辈,很少有人暴尸荒野,可拿走张海山护在怀中东西之人,居然没有把死者入土为安,也不知道是当时太过紧急,还是根本就没想过要给海山一个体面。
楚桃生目光暗沉中闪过一丝怒意,静立片刻,缓缓退后几步。
双手挥动间,一个灵纹打入地面,一片小草破土而出。
小草抽枝长叶,眨眼间就成长为人高的草丛,强劲的根系挖开冻土,柔韧的叶子包裹住张海山的尸体,随同他一起缓缓沉入地面。
根系将挖开的冻土回填完毕,地面恢复平整。
楚桃生默默的静立片刻,转身出了门,向村正家的方向行去。
因为山火夹杂地动,那些普通的房舍已经坍塌,整个村子远远看过去,也只有村正家还保留了部分未经过火烧的残垣断瓦。
一路走来,捎带又检查了几间坍塌的房舍。
无一例外,火灾中烧死的人都维持了最初的状态,根本没有人来给这些人送葬。
楚桃生静静站在村正家门口的广场上,扇子一下下敲打在手心,目光迷离。
思绪回到当时离开前,记得临走前,还曾特地查看,见山火已经逐渐熄灭了,村中房舍虽然无法居住,但是遗留的村民并不在少数。
他们总不能让自己的家人就这么暴尸荒野,和残垣断壁一起化为灰烬吧。
除非是遇到什么突然发生的事情,整个村子留下的人们,都来不及埋葬死难同胞,全部急急的逃走了?!
想到刚才路上看到的那个会动的尸体在粉红色虫子冲出来后,彻底死掉,再无动作
看来一切都是和粉红色虫子有关系!
正在思索间,突然听到村正家传来奇怪的哒哒声,他脚下移动,几个闪身就进了村正家。
村正家是标准的中州地区的房屋建设结构,整体讲究坐北朝南,开元大气,因此东西都有厢房,北屋正房还有左右耳房。
房屋中间围出庭院,种了一个大梨树,此时树叶已经全部掉落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和枝干。
树下被打扫干净并支起一个简易的灶台。
时间近午,灶台内燃着薪火,炖了一个罐子。
旁边简易的案台上,备有洗好切块的山薯和冬菇,旁边放着一双洗刷干净的碗筷。
罐子内的水已经沸腾,盖子在蒸汽推动下,一下下跳起又落下,砸在罐子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楚桃生刚才就是被这声音吸引过来,可是此刻四处看了一圈,却不见院子里有人,又每间房屋看了一遍,其中一间房子有铺好的床铺,却不见有人。
空空荡荡的一个村子,村民不知去向,死者露天暴尸,几乎与荒村死村等同的地方。
却还有人在这里居住,并埋锅造饭!
也不知道这居住之人是谁,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又是否知道那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桃生跃上房顶,看向四周,依然不见有人的迹象,他对着四方执扇一礼。
“在下楚桃生,曾在此村做过半年教书先生,那日遭逢山火天灾后,直至今日,才回村查看,我心中有诸多疑惑,希望能有人给我解惑,不知道阁下可否出来见上一面,以解我心中疑惑。”
声音不急不躁,舒缓温雅,远远传出去,似乎一股刮过村子的微风,却又覆盖了所有地方,无处不到。
等了片刻,不见有人应声,他微微皱眉,再次开口。
“我是楚桃生,曾经是张家村子的教书先生。附近有人吗,不要怕,我只是想问问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又等了片刻,还不见有人回答,楚桃生心知对方打定主意不要与他见面。
既然如此,也不强求了,心里悬着关于村民的疑问,他走出院子,向着村外乱葬岗行去。
背后,乱石杂物之间突然掀开一个缝隙,原来这里有个被掩盖的地窖。
一只血红的眼睛从地窖缝隙看出去,看到楚桃生离去的背影,手臂伸出欲抓向楚桃生。
那只手臂暴露在阳光下,皮肤上是无数细密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阳光照耀在手臂的鳞片上,幼嫩的鳞片迅速干裂流出墨蓝血液,血液在阳光下冒出烟雾。
手臂猛然缩回,连着整个身子都缩进更阴暗的角落,并卷曲成一团。
他抱着灼伤的手臂,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痛嚎声音。
一旁一个瘦弱的小身影陪伴在他旁边,泪眼婆娑,心疼万分的扯过一条用床单撕成的布条,沾着一旁瓦罐里的水,小心翼翼给他清理伤口,缓解灼伤的疼痛,见伤口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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