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道: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脚。
胖子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肯定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进门的男子推开门口就慢慢的走了进来,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靠近床边,尹兴学的妈妈在停止拍打床铺后就没再发出过声响,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一直到男子在床边站定还是一样。
“我来了,你不觉得奇怪吗?”男子打破了沉静。
“我一直就在等你,”看来尹兴学的妈妈并没有睡着,但是语气间显得很虚弱。
“你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开始着手了,我来此找你要奖励的。”男子的言语间带着玩味和轻佻。
现在已经可以断定这个男子不是尹兴学的爸爸了,反而像是受到尹兴学妈妈的托付,不禁让我联想到学校里发生靴里藏腿的事件,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强子的短信也适时的回了过来,很简短的两个字:没有!
果然,这个男子的出现很奇怪,居然没有让守在门口的强子察觉,那他是怎么进来的。
这时,尹兴学的妈妈继续说道:“循序渐进,我懂,但我还是要知道进行到什么步骤了。”
“没问题,但我还是先要奖励,让我们先活动一番再告诉你。”男子嬉笑着跳上了床。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原来他口中的奖励,就是男女之间的玩意,傻子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我涨红着脸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既想知道到底她们在预谋什么事,又难以面对接下来他们做的苟且之事。
床上的两人交缠在一起,传出若有若无的亲热声,我身侧的胖子受不了了,毫不顾忌的开口骂道:“这对狗男女,老子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说着就拉开床单向外钻。
胖子的动静就像一颗炸弹般,引爆了整个卧室,在床底都能感觉到上面两人的惊慌失措,我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拉开离我这面近的床单就滚了出去,刚一出去就看见移到黑影从床上跳了下来,但不是冲我,而是甩开脚步夺门而去。
我连忙跳起来追过去,这时胖子着急的喊道:“苏武,快来帮帮我。”
我回头一看,关键时刻这胖子居然又被卡住了,而床头的女人只穿了贴身的丝袜和文胸,但可恶的是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我担心他对行动不便的胖子不利,只好拼劲全力对着客厅往外喊了一嗓子:“强子,抓住跑出来的人。
也管不上强子听不听得见,迅速的返回去帮胖子抬床侧,使了两下劲居然没抬起来,这床本就是实木,现在还有一个女人坐在上面,我立刻示好道:“尹兴学妈妈,我们不是坏人,你先把剪刀放下,容我把这底下的人弄出来,稍后再给你解释。”
没想到我话音还没落完,她直接昏了过去,我移步过去先收起剪刀,轻轻的推了推她,真没动静了,顺手把她抱下床,放在地上,这才回去费劲的把胖子整了出来,见他还喘着粗气,我告诉他守在这里给强子打个电话,交代完我再次追了出去。
等我下到二楼的时候,中间耽误了几分钟,根本就没有了男子的身影,我跑到院落大门是紧闭的,两条狼狗看见了我又开始狂吠起来,但还好是拴住的。
我扫了扫周围连尹兴学都没见到,心里有些急了,担心那个西服男子会对尹兴学做出什么来,张开喉咙喊道:“强子,还在不在?”
“你等我。”强子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这让我安定了不少。
我连忙过去打开大门,刚一打开,强子就从两米多高的院墙上跳了下来,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
强子抹了把光头显得很无语,指着我的鼻子道:“苏武,你小子怎么不先开门?”
我也有些尴尬,小声嘀咕道:“谁叫你这么快就翻进来了。”突然我想通了什么,翻墙!那这个男子会不会是从小洋楼的后面的院墙进出的,这样完全可以避开守在正门的强子。
想到这里我立马道:“强子,刚刚从小洋楼里跑出来一个穿着西裤的男子,极有可能从后院跑了,我们赶快追过去。”
强子一听反应比我快多了,话也不接,直接飞身往小洋楼后面跑去,我急忙跟上,我们一前一后来到后院,这才发现这里的地势做过休整,要比前院低洼半米多的样子,像是准备做泳池还是池塘什么的,但里面没有水。这样一来,这里的院墙直接离地超过三米还高,而且除了光秃秃的院墙根本就没有借力的地方。
这高度我根本就爬不上去,我打量着周围有没有能垫脚的东西,这时,强子倒退几步,一个俯冲就向着院墙跑去,临近的时候身体猛的舒展开来,双脚在墙上连点三下,一瞬间就蹲在了墙头,探出头向外眺望着。
我精神一怔,这强子的身手真没的说,恐怕在高一米对他来说也是小问题,我喊道:“强子我来了,拉我一把。”说着我学着强子的样子,冲了过去,在墙上借力,往上跳来起来,这才发现其实我还是蹦的起来的,只差两个手掌的距离就能摸到墙头了,正等着强子拉我的时候。
强子轻飘飘的向我挥了挥手:“你回去找胖子等着,我把人给你逮回来。”说完就跳出了院墙。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冯翠的经历()
我用力过猛,身体在空中倾斜,眼看就要贴到墙上了,只好一推墙壁,一屁股摔了回来,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站起来,这可是水泥打过的地,我气急道:“你丫的小娘皮,玩我呢!”
可哪里还有声音回应我,只好把手比作喇叭状放在嘴前,向外喊道:“强子,小心点,不要追太远。”
我带着郁闷回到院前,想到景龙应该还在外面,等下跑丢就麻烦了,想着我加快速度跑出院子,来到停车的地方,看见他一个人在后排座乖巧的坐着,肯定是强子对他交代好的,,还挺听话的。
景龙看见了我,高兴的手舞足蹈,我连忙上去拉开车门把他带了下来,看着他天真的笑容,我的心情也瞬间开朗起来,景龙到现在还是不会说话,也不会有太多的表达,但我知道,他是懂得,只是比我们懂得东西更简单纯粹。
带着景龙回到院里,出乎意外的是这两条狼狗居然不吼了,每次在这里进出的时候,两条狗都叫个没完,这下突然安静起来,反倒让人摸不清套路。让我不由的联想到,难道是景龙?他还有这功能?
来不及思索这些了,得赶快上去找胖子。
来到二楼,就看见胖子皱着眉头守在卧室门口抽着烟,他看见了我们立刻问道:“怎么样?人抓到了吗?”
“暂时没有,但强子追过去了,对了,尹兴学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我解释道,说着我向卧室里面一看,尹兴学的妈妈在床上躺着,身上盖着被子,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了。
胖子一听转身就向卧室走去,我把景龙安排在楼梯上坐着,免得我们谈论的事情对他有影响,随即我也跟了进去,胖子对着床上厉声道:“你儿子都丢了,还装睡?信不信我提桶冷水上来让你清醒、清醒!”
过了好一会儿,尹兴学的妈妈才慢慢的坐起来靠在床头,我仔细打量起来,她看上去三十多岁,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勾勒出她很瘦的身材,脸上的五官也算精致,但是就算化了妆也看出其神情很萎靡,她没有关切儿子的去向,却对我们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叮铃铃”胖子的手机响了起来,好像是很重要的电话,他招呼也没打,就独自走出去接听了。
我简单的想了想,虽然之前在床底听见了他和西装男,断断续续的对话,但要对尹兴学妈妈要问的问题太多了,现在一切都仿佛没头没脑的,但她毕竟是为人母亲,没有莫大的苦衷居然不会到这般境地,所以我打算打感情牌。
我调整好情绪说道:“我们开始来此的目的其实只是想帮助尹兴学而已,现在也算是帮助你,不愿你越陷越深,很多事不必要殊死一搏,适时的放手或许还来得及,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尹兴学的妈妈眉宇间显然还是有所触动,但却惊疑道:“你们不是警察?”
胖子也走了回来,我们同时说道:“是”“不是”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真是糗,我说的“不是”,而他说的“是”!
“那我可以理解为你们一个是警察,而一个不是吗?”尹兴学妈妈平静的说道,说着又摇摇头对我道:“要说你是警察我信,但是这个胖子说自己是,那我还真不信,你们要是警察就把我带走吧,没什么可多说的。”
“得了,别扯这些没用的,要不是为了孩子好,谁会给你墨迹这些,”胖子打断道,说完把我拉出卧室低声道:“苏武,刚刚蔡老板给我来电话,我现在得立刻回去。”
“这么急?那行,把院子外的车子开走吧,我就在这里等强子回来。”我表示理解,蔡老板的事情,在我们这群人里谁敢耽搁,那可不只是掉层皮的事儿。
“苏武,对不住了,这事儿整的,这样吧,我过去把蔡老板交代的办利索了就回来找你们,你自己在这小心些,”胖子说着摸出一把匕首递给我,“拿去防身,苏武,保重。”
这胖子干嘛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看来他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我把匕首别在腰间,笑着把他往楼下推了推:“行了,我收下了,天都快黑了,等下不好开车,快去吧。”
胖子这才往楼下走去,目送他离开,我走到楼梯上拉起景龙,向卧室走去,现在就我剩下我和景龙了,心里确实有些发怵,谨慎总归没错。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冯翠,你呢?”尹兴学的妈妈放松了很多。
“我叫苏武,他有事先走了,说说正事吧,我刚刚找了找尹兴学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是否知道?他毕竟是你的儿子。”我拉了个凳子坐下,把景龙抱在腿上坐着,我得好好和她谈谈。
冯翠看了看景龙,显然也看出了他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但也没有多问,直接道:“这个我不知道,既然你这么关心他,那我就对你说说吧。”
我想了想,很可能尹兴学被那个西装男子带走了,这就要看强子能不能有收获,对于强子我倒是很放心,我说到:“请讲。”
“我和尹兴学的爸爸尹林,在读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我们家里都很穷,但是都有些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想靠自己改变现状,毕业后我们就结了婚,憧憬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我们努力想做些小生意累积资本,但几年下来不仅没有积蓄,反而是负债累累,
正当我们愁眉苦脸不堪重负的时候,我怀孕了,一个生命的诞生,给了我们无穷的力量,也给了我们莫大的幸运,尹林在机缘巧合下接到了酒厂包装线的生意,顺利完成,靠着这笔钱由小变大,建立了自己的酒厂,我们变得富有起来。”冯翠说到这里眼里满是喜悦,那种从无到有的美好,确实让人感动。
这一切不是很完美吗?我想不明白是什么在悄然改变着。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亲生父亲”()
“我以为自己和尹林的感情已经无懈可击;我以为我们的家庭已经无坚不摧;我以为我们的生活已经无忧无虑;可是,当我告诉尹林,尹兴学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后,一切就变了味道,他虽然没有和我离婚,但却不断的去外面找女人,我默默的忍受着,这是我做的孽,我认!只要他不和我离婚,我会一直爱他,就和以前一样。”冯翠的脸上满是坚决,但在我看来似是有着扭曲的疯狂。
这样的守候或许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我心里也对冯翠感到惋惜,可尹兴学怎么不是她丈夫的亲生儿子?
冯翠看着我,继续道:“你以为我一直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呵呵,在十年前,那时候镇上出现了一个变态,专门强奸穿着黑色靴子的女人,而我只是受害人之一而已,那时,我们本就负债落魄,我忍受屈辱不敢对尹林说,我怕我们会被这最后的困境打倒!谁知就这一次我居然怀孕了!我以为终有一天尹林会回心转意,但是最后我等到的却是离婚的请求,我怎么可能同意!我想尽办法挽留,可却毫无收获,我开始吸毒,我开始恨尹兴学,我开始想再次靠自己改变现在的一切!”
冯翠说着说着,开始自顾自的哭泣起来,有着悔恨和心伤,一会儿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有着愤怒和不甘!
我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尹兴学会被虐待,也明白了我和胖子在床底看见冯翠的转变,也明白了尹兴学为什么说自己的妈妈是魔鬼,在冯翠平时的时候,她还算正常,在吸毒后,精神被放大和刺激,产生亢奋和幻觉,俨然和魔鬼没什么两样。
我想过去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和尹林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我不是情感专家,无法一语道破关键,何况情感专家也未必有肯定的答案。甚至我觉得她的丈夫已经完全不爱她了,如果真要我建议,我可能会让他们各自分开、给自生活,这或许才是崭新的生活,但这些话,我怎么说的出口?
我思量着说道:“不管怎么说,孩子总归是没错的,他毕竟是你的儿子,总有一天他也会长大,他还需要属于妈妈的陪伴。”
冯翠摇摇头,伸手把上衣紧了紧,把床头的台灯按亮,说道:“对于你来说,这只是一个故事,对于我来说,是生命的全部,我有自己的选择,可以为它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冯翠说的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我不敢认同,能预感的到她在预谋的恐怕是以命换命的事情。我虽然作为一个旁观者,却能完全的融入她的情绪,也许是因为自己感情丰富,也可能只是因为年轻,容易被触动,我激动道:“冯翠,人只要活着,就没有什么在所不惜,任何人放弃你,你都不能放弃自己,就像你刚刚出来打拼的时候一样,人只要还抱有希望,就会有绝处逢生!”
冯翠没有答话,想几句话就拉回一个濒临绝望的人谈何容易,我蓦然间想到了绿荷,想到她当时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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