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解的更多,因为这样才越有把握,这是我目前最迫切的期待。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们两人是一起的吗?”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牛婷婷,不知道王场均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如实回道:“我和牛婷婷也是今天才认识,她是好心来帮助我的。”
牛婷婷也是在一旁配合的点点头:“王叔,人命攸关,帮帮苏武,帮帮他的朋友们吧。”
终于,王场均凝重的点点头,但他的眉头却锁得更深:“苏武,你跟我来,这件事我只对你说,没问题吧。”
也幸好他们没有提起报警的事情,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但不知道他为何要避开牛婷婷,可能是他将要说的事情,并不希望女孩子听到?
而牛婷婷主动的站出来表示没问题,随即王场均重新点了支蜡烛,把我带到了一间卧室,他们老两口住的地方。
他回手把木门关上,这个房间不大,一张木床、一个老式立柜分别在两个角落,中间一方小小的桌台,对面有个窗户,仅此而已。
“苏武,坐吧。”王场均把蜡烛放到桌台上。
“嗯,王叔,你也坐。”
他陷入了短暂的思索,似乎在暗自整理着回忆的碎片,我没有着急,就这样安静的等着。
他开口道:“要不要喝点东西,我去打些热水?“
“王叔,不用了,还是先说说事情要紧。”我连忙阻止道。
“行,那我先说吧,那处宅子,以前是一个刘姓人家的,男的叫刘兴荣,女的叫何彩洁,他们以种庄稼、养猪为生,我和老刘的关系很好,毕竟离得近走动也频繁,相处了二十多年生活倒也平平淡淡,但就在五年前的一天,老刘兴奋的找到我,说他要离开这里了。我问他是准备出远门?他却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他要去城市里生活,下半辈子要享福去了。我劝告他,不要总想着往城市里跑,毕竟在大城市生存可不是容易的事儿,在那里可不是种田为生的,但老刘笑了笑,说他有钱,而且是一大笔钱。”
王场均说道这里,起身慢慢的来回踱步,一边道:“当时我不太理解他什么意思,就问他什么原因,他解释道,外来的一对年轻人,出钱把他的房子、地,所有他在这里的东西都买下来了,当我具体问是多少钱的时候,老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我一千块钱,说是给我的,让我不要拒绝,本来我们关系不错,我也就接受了,没过几天,老刘就带着他的媳妇一起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联系方式也没留下。”
外来的两个年轻人,居然用高价把老刘的房子、土地买下来,而老刘带着家室去城里生活,要知道让两个种地为生的农民去城市里,就算买房了,那生活开销也是不容易维持的,那说明这笔钱肯定很多,绝对远超于老刘这农村的土地,怎么说也是笔亏本的买卖,这场交易显得很怪异,这两个外来人,绝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他们又为何要这样做呢?
我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疑问,王场均笑了笑,居然有些苦涩的味道:“你听我继续说下去,就会明白了。”
“好的,王叔,我听着。”我点头道。
王场均继续道:“老刘走后,这对年轻男女便入住进了宅子,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们的场景,那天我故意在他们宅子附近溜达,而这小两口也正在院坝里聊天。”
第323章 不伦之恋()
王场均继续说:“他们两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都是光鲜亮丽的人物,男的西装笔挺文质彬彬,女的丝质绒衣温婉大气,一看就是好人家出生,显得和我们农村的这些粗人格格不入,这时他们也看见了我,让我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当时我正想埋头离开,男子却热情的对我打了声招呼,我只好厚着脸皮过去,心里却担心他们笑话我这一米五都不到的身高,但他们不仅没笑话我,还直接给了我一包好烟,说是乡里乡亲的多走动,经过一番交谈,我发现这对年轻人很随和,完全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那位男的叫胥俊明,女的叫胥凌凌,看他们很好说话,我也放松下来,随口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我问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你猜胥俊明是怎么回答我的?”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告诉我,他们是从地狱来的!”
“地狱来的?这怎么可能,或许他们是不想说,才这样含糊其词吧。”我猜测道,或者是开玩笑也说不定,一句咋呼话何必当真?
“他说这话的时候,气愤得咬牙切齿,表情无比的狰狞,和他本来文质彬彬的样子判若两人,他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包括那个女孩子胥凌凌,也是突然的一脸幽怨,我当时根本就不敢谈论下去,告别他们就回家了,从此以后,我们走动的比较少,也就偶尔碰面点头打个招呼,就这样安生的过了三、四年,他们也经常在田地里忙碌,除了穿着上比我们讲究很多,其他的看上去也和我们这些农民一个样了,本以为他们会安安稳稳的继续过下去,但怪事就在这时发生了。”
我忍不住插嘴道:“王叔,你还没说这胥俊明和胥凌凌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夫妻?”
王场均回道:“就是发生了这件怪事,我也才能确定的,那是一个晌午,我正在家里午休,我家老婆子突然从外面把我喊醒,看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我不敢大意,连忙跑到门外,看家我家土狗的嘴里叼着一团鲜肉,血流血滴的,我赶紧把它的嘴巴掰开,鲜肉掉落到地上,吓得我魂飞魄散,居然是一个婴孩的身体,而且没有脑袋,身子已经被狗啃得不成样子了,我家老婆子看清后,当即晕了过去,而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我家的那条畜生不知道把谁家的孩子给咬死了,唯一联想到的就是来了段时间的那对青年男女,该不会是他们生了个娃吧。”
王场均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开始恐惧起来,甚至还时不时往周围打量,就像在这小屋子里有什么可怕的存在似得,搞得我也很是不自在。
他继续道:“我当时虽被吓着了,但也万万不敢有所隐瞒,马上找到了胥俊明,他居然一口就说是!我当场就跪下,但他却一点也没有责怪我,而是冷漠的说,那本来就是个死婴,让我别声张,把孩子的身体还给他就行了。就这样,我闷头闷脑的回了家,老婆子也醒了,我把婴孩的尸体用袋子包着拿到了他们家。此事才过几天,我这提着的心都还没有把心放下,我家的这条狗居然又叼了一个婴孩的尸体回来,依旧没有脑袋,我和老婆子怕极了,因为这个婴孩的身体上的伤痕,明显和几天前的不一样,这居然又是一个新的婴孩,我这次直接带着孩子的身体找到了胥俊明,他却依旧说没事,并解释当时他老婆产的是双胞胎。而胥凌凌也走了出来,让我别上心,死了就死了,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了。”
听到这里,联想到被我从古宅带出的陶瓷罐,里面恰好就是两个小小的头骨,配合着这两具婴儿的尸体,这倒是刚好可以串联到一起,我问道:“王叔,这两个婴孩既然是他们的孩子,那他们的态度怎么会这般的冷漠?再是死婴,那也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不合情理啊?”
王场均不断的点头:“谁说不是啊,当时看着他们这两口子的态度,我也很是不解,但又不敢多问,回家后,我是越想越害怕,总觉着不对劲,虽然他们为人没什么架子,但此事能看出来,他们极度的冷漠,我甚至还怀疑这两个死婴不是他们的!”
不是他们的?我暗自思索,似乎也有这种可能。
听他继续说:“在胡思乱想中,我和老婆子都是连夜的睡不着觉,几天后,我实在是心力憔悴,再次找到了他们,这次,我得到了答案,原来胥俊明和胥凌凌是亲生兄妹!”
我莫名的舒了口气,原来是这等不伦之恋,直系血亲结婚的在法律上是不合法的,遗传学上的说法是会加大遗传病和畸形的概率,犹记得以前猴精还特意拉着我聊过这方面的话题,他提出近亲结婚并不只有遗传学的问题,还关系到社会学。
而且猴精本人还拿同性恋的婚姻做对比,他更偏向近亲婚姻不合法是源于,对社会稳定的影响,和对伦理禁忌的挑战。
他说事情都有两面性,坏的方面大家都知道,对下一代不好,还容易形成封闭氏族,但他也说有好的方面,那就是优的更优,他还有理有据的说在国外就有一个垄断家族,全部都是族类通婚,既保持了家族血液的清澈,也保持了家族经济命脉的纯净,而他们的后代里,并没有不良的遗传病畸形儿。
话说回来,放到胥俊明和胥凌凌兄妹身上,他们本是怀的双胞胎,但却都夭折了,这是悲哀,亲情和爱情混淆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美好了。
这就可以解释他们二人为何就像避难般隐藏在乡村,他们这段不伦之恋,不仅要躲避自己家人,还要躲避明令禁止的法律。
“王叔,就算他们这段爱情不合法,但这两个夭折的婴孩,怎么也是他们的亲骨肉啊,这和他们的冷漠态度,有什么直接的关联?”我还是有些不解。
第324章 两具焦尸()
“苏武,你还没想到吗?”王场均摇头道。
我愣了愣,细细一琢磨,这才恍然大悟,说道:“他们早就预想过,甚至早就预料到自己的孩子可能会出意外了!”
王场均重重的点了点头。
胥俊明、胥凌凌,他们也知道自己这段近亲的融合,会导致的结果,但在此之前,他门为了自己的爱情,已经抛下了以前的一切。但在她们心底里,极有可能还是希望得到家人的肯定,世人的认可。
他们来到这个偏僻的乡村,除了两人之间的爱情,已经再无其他了,而这个孩子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孩子,而是他们这段爱情的终极结晶,假如他们生下的是一个健康的孩子,那么他们还有可能说服自己的家庭,承认他们,接受他们,但如果孩子意外,恐怕一场大梦,头顶轰塌,万劫不复!
他们恨这个夭折的孩子,就像恨着这个不理解他们的世俗眼光,愤怒、不甘、阴霾……让他们变得冷血。
想到这里,我觉得他们二人有些可怜,常话说,真爱大于一切,但结局,谁可知?
我突然想到这样的一对年轻人,在经此一事后,会不会有了彻底的改变,愤世嫉俗,还是……
“王叔,他们二人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王场均的眼神变得迷离,甚至是呆滞。
看着他失神的样子,我还担心他沉浸在回忆里出不来了,忙推了他一把,喊道:“王叔?”
王场均一下子怔了怔,回过神来,说:“后来,他们两人都死了。”
“啊?!”我一脸的难以置信,这转折未免太过突然二楼,让我后背发凉,忙问:“他们怎么就死了?”
王场均说:“婴孩的事件过去了一个月,那是如今天一般的黑夜,我的房门被敲响了,但我打开来看什么也没有,正待关门回到床前,又敲响了,我家老婆子去开的门,带回来一张红纸黑字的字条,上面写着‘请把我们埋了,从此古宅,生人勿近。’就这么几句话,我们当时吓傻了,我和老婆子同时联想到的就是胥俊明和胥凌凌小两口,绝对是出了什么大事,但我又确实害怕的紧,不敢贸然出门,思索了一阵子后,更觉得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可能会更糟,所以我打算去找沈老二,多个人也多个主意,至少胆子也要大上不少。”
“王叔,沈老二是什么人?”
“离我们这里不远的那户人家,一个单身汉,头脑不怎么灵光,平日里我们也经常有个照应。”
我点点头,明白了,就是我们准备去还没有去的那户,示意王场均继续。
“我让老婆子在家等着,单独跑去找到了沈老二,怕他多心,也就没有明确说什么,只是说睡不着让他陪着我出去转转,他也没多想,爬起来就跟我出去了,那时候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我们就提着个手电,一路转悠到了胥俊明他们家附近,我很紧张,当我们来到院坝前的时候,我和沈老二都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烧焦味,很刺鼻。当时我停着不敢动了,但沈老二这人虽然头脑不灵,但胆子够大,他拉着我就往着院坝里走去,手电的灯光一照,就在离大门两三米的空地上,躺着两具烧焦的尸体,那番场景我现在都时常梦见,尸体的皮肤都怪被烧没了,黑相间红的烂肉上尽是油性性的光泽,脸上的骨头都烧出来了,剩下的尸身上还时不时的冒着青烟。”
王场均一边说着,脸上青筋暴起,能感受到他当时的恐惧,就算是回忆,这份恐惧似乎也没有丝毫淡去,他继续道:“毫不夸张的说,我当即就吓瘫了,这辈子我何曾见过这般恐怖的事情,就连沈老二都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吓得不轻,回过神来,我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就跑,一路跑回了我家,沈老二问我是否知道怎么回事,我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把那张红纸黑字的字条也给他看。接着,我们三人的脸色都垮了下来,太诡异了,这胥俊明和胥凌凌都被烧死了,那谁给我们送的字条?”
我凝重的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王场均说他们发现焦尸的时候,还在冒青烟,那说明应该时间才过不久,很可能是胥俊明或者胥凌凌提前跑来敲响了王场均的家门留下字条,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没有太多的根据。
“你们接下来是怎么做的?”我开口道。
“我和沈老二商量了一番,觉得这个事情太过古怪,沈老二的父亲,以前在世的时候,就是专门在乡下白事里的抬棺匠,哪家死人了就往哪儿凑,搭手、帮忙,常常和死人打交道,算是他的主要营生。所以沈老二从他父亲那里听来的奇闻异事可不少,其中对怪异的死法,更是颇为忌讳,我以前也他说过一些。当时,沈老二就提议,要不要回去把两具焦尸找个地方埋了,这也算是遂了死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