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那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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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那点事儿-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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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我当多大点事儿。”金龙道人撇了撇嘴,仰着头高傲的说道:“佛道不分家,再说了,穿着道服行走江湖,不方便,你们是和。。。”

    “你才是和。”这缺德和,口德的确有问题。

    “口误口误。”金龙道人搓着手,嘿嘿一笑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现如今,和吃的开啊,没钱了,上门要去,简明化缘。肚子饿了,上门要去,简明化缘。我不是为了方便嘛。”

    搞了半天,终于确认一点,金龙道人的确不是和。他坚持自己是道士,这点我们似乎也没有必要弄明白了。

    这家伙居然要去南江,这不是爷爷所在的寨子吗?

    原来金龙道人的师傅派他来南江送信物,本该早到的他,按他的话说就是,好不容易逃出师傅的掌控,自然要欣赏欣赏外面的花花世界。

    于是乎,不出几日,钱花光了。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竟然无耻的打劫了和,剥光和的衣物,再自己给自己剃了个光头,扮起和,一路化缘到此地。

    最让人瞠目的是,金龙道人扮了和后,竟然莫名爱上和这职业。原因无它,做和这些天,他的确化来不少油水,让他深深的嫉妒上和。

    至于现在为何落得这般田地,他却是闭口不言。

    耐不住金龙道人死皮赖脸,最后还是乡民的帮助下,一瘸一拐的扶着往寨子而去。

    一路上,金龙道人这假和,嘴巴就没有停过,不是忽悠候三妹就是忽悠乡民。我则远远避开,实在是听不下去。

    “我说三妹啊!你那歌声可真动听。在这穷山僻壤之地,能听见你唱山歌,道爷我瞬间忘却修道成仙,都开始留恋红尘。”

    “我怕是有人快昏过去了,听见三姐唱歌才一路跟随吧!”

    还修道成仙,我看这和是差点立地成佛。

    要不是候三妹的歌声,在这荒郊野林,他早就去见佛祖,不,应该是去见祖师爷。

    “我说书生,你就这么爱掀道爷我的底吗?”

    金龙道人不干了,回头就准备和我对战,待看着我时,却是一愣,眉头微微皱紧,如同色狼打量着美女,那眼神别提有多猥琐。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可惜你不是美女。”知道我还是学生时,和就一口一个书生的叫着。书生二字从他嘴说里出来,讽刺意味深远。

    “帅哥?”和嘿嘿一笑道:“我说书生,你有好事临近,道爷我事先提醒你啊,晚上睡觉得留点心,说不定真有美女来找你,嘿嘿。。。”

    没心思和这假和贫嘴,干脆埋头走路。关键是这和太能调侃,无论你怎么说,他都会无耻的反击你,嘴上不留半点口德,不避羞。

    这两年和整体素质下降的太快,看来不是没有原因,主要是假和太多。

    夜路之上,有了和参与进来,整个山路都不安静了。

    当我们望着远处山坡,那一盏盏跳动的微弱灯火时,我们终于到了南江苗寨。。。

第七章 陈道容() 
南江,解放以前此地被当地人苗人称为n,意为美丽的峡谷。距离黔西县城5公里路程,溪流纵横,峡谷深壑,瀑布飞泻,山势跌宕,高耸入云。

    南江不过是众多寨子中较距离城市近的一个,在贵黔东部,分布着众多寨子,它们封闭,与世隔绝。时代发展和它们不挂钩,寨民依旧过着它们古老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苗寨依山而建,河流环流而过,寨里多为吊脚楼,家家户户都有马头墙。房屋飞檐翘角,色彩纷呈,格调鲜明,处处带有古时居民留下的遗迹。

    爷爷名叫陈道容,是老祖宗陈荣亲自查阅书籍而来。道之一字取自道家创始人老子的道德经,道可道,非恒道。

    陈荣认为,万事万物皆不会一成不变,既然自己后人选择道教,那么他当然希望能思想豁达,而不要墨守成规。

    其实,我听爷爷讲过,陈荣老祖宗当年取名字时,也动了些小心思。

    在他看来,学道之人,是在逆天行事,常做与天相违之事。

    探索天机,必遭天谴。

    而爷爷是陈荣唯一的后人,他当然不希望自己后人出事。那样陈家可就绝了后,这让他百年后无脸面对下面的先人。

    道荣其实是北魏时期的一位得道高僧,在世之时,四处讲经颂佛,更到过西域等地礼拜佛迹。

    一个学道之人,却取了一个和的法名,其中韵味,怕只有陈荣自己清楚。

    爷爷今年将近八十岁,儿孙满堂,陈荣老祖宗当年所担心绝后之事早烟消云散。

    而且,在这个物质缺乏的年代,爷爷能活到如此高龄,却是少见。

    爷爷一身清正,做人光明磊落。走起路来龙行虎步,腰杆挺拔,说话声音洪亮如钟。

    爷爷除了是名道士之外,还是一名中医,十里八寨,但凡谁生病,基本上都是前来咨询爷爷。

    在我的记忆中,爷爷就是乡下一普普通通的小道士而已。为生人把把脉,亡人超度灵魂,念念经,看看风水。

    我其实很反对封建迷信,但后来见得多了,也就不那么抵触。只要你不做危害社会,伤天害理之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毕竟,中国几千年的封建迷信,不是一朝一夕说改就改掉的。

    在贵黔这些小县城里,算命批卦的街头先生特别多。说他们是道士吧?不像,因为他们就懂那么点点道教东西,就靠一张嘴忽悠。

    可偏偏人们信这一套,一通神仙打架,小鬼难缠,把前来算命的信男善女说的晕头转向,忘乎所以。

    想着这些人就这么乖乖的掏出腰包,还感恩代谢的样子,我越发觉得封建迷信这套东西害人不浅。

    乡下人,本来收入不高,可为了一个平安,一个心安,他们宁愿少吃少用。一年要进几次庙,烧香拜佛,捐香油钱,为菩萨镀金。

    后来,见的多了,其实另外想想,也就觉得了然。现在城市里不是流行看心理医生吗?那街头的算命先生,不也是另类的心理医生?

    至少,他让那些满心疑惑、迷茫、害怕等各类问题,都完美的做出了心理解答。

    还好,我从未看见过爷爷为人算命起卦,因为他一直忙着为亡人超度。这我是很支持和赞同的,按家乡的话,这是一件积累阴德的好事。

    就做这行,爷爷也收了三个徒弟。两个大徒弟听家人说,现在早离开。去了沿海城市发展。而且听说发展的特别好,洋房小车开着,就靠从爷爷手里学去的手艺。

    我则呵呵一笑,爷爷超度灵魂,安葬亡人,一次也不过几百块。在90年代,几百块也算是高收入。

    据我了解,那些街头算命的先生,一次卜卦,不过五毛钱。

    我没有见过那两个大徒弟,但是爷爷的三徒弟,我却是见过。

    大家都叫他大奎,人如其名,长的高达魁拔,木纳老实,典型的庄家汉子。大奎是汉族人,现在不过才三十来岁。爷爷有活做时就跟随爷爷,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务农。但是大奎一有空,就跑到爷爷家帮忙,不管干嘛,见到啥就做,人勤快务实。

    记得以前,爷爷常常坐在门槛上,巴拉这旱烟。望着忙活的大奎,微笑道:“这莽夫,当年要不是跪着不起来,怎么会收他做徒弟,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呐。”

    望着爷爷那得意的劲,我则不屑的问大奎:“大奎哥,你看爷爷把你说的如此不堪,你就不反对两句。”

    出乎意料的是,大奎停下手里的活,傻乎乎的挠着头回答:“师傅说的是,还好当初我坚持跪着,要不师傅不收我,我就完了。是我太笨了,比不得两位师兄,就像师傅说的,我们学道的人,讲究天赋。”

    哎!我唯有一副恨其不争。

    看来大奎又是一个深受洗脑,而且很成功的人。对于我这个门外汉,或者说对于我这个特别抵触的人来说,道这东西,真不知道它的魅力在于哪里。

    我曾经问过爷爷很多人都问过的问题:这个世界上有鬼存在吗?

    爷爷却避而不答,说有,存在于人的心里。心里装有鬼,自然有,心里坦荡荡,鬼又从何说起。

    说了半天,我极力不满爷爷的回答。

    但,不管爷爷是道士,亦或者说是名中医,我都是十分崇拜他。因为他在黔西一带,的确做了很多好事。

    爷爷知道我来了,特别高兴,哈哈大笑,说难怪今天山楂鸟叫个不停,原来我家小阿郎回来了。我心想,爷爷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文绉绉的!点都不像寨里人,反倒和电视里面那些古代大臣一个口吻。

    “我说阿郎啊,来之前要通个信嘛,怎么自己就跑来了。这里不比其它地方,多危险,下次可不能如此鲁莽。”

    刚刚还好好的,爷爷转瞬就开始对我教育。奶奶更是激动,直说这孩子太不注意了,还好没出事,要不咋办嘛!

    五叔是爷爷最小儿子,排行老五,一直留在黔西,虽然没有和爷爷一起住,但经常回来。平时五叔最是疼我,对我做任何事情都支持。现在站在爷爷身边,拿着手指着我道:“你啊你。。。”

    一大家如此,我有些懵了,如同这里是土匪窝一般可怕,有这么严重吗?

    “爷爷,现如今可是法制社会,你以为还是解放前,土匪山贼满山跑啊?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呵。。。阿郎好不服气?土匪山寨不可怕,怕的。。。”爷爷笑骂着,却不再说,只是嘱咐道:“下次来要先跟爷爷打个招呼,我去接你,山里的名堂可多着呢。”

    我娓娓称是,要再狡辩,完全理不清了。

    本来打算和爷爷好好聊聊天,拉拉家常,毕竟很久没有见,而且,我也有很多关于医学方面的问题请教于他。

    可后来寨里面来人,说是寨子里面有人中了蛊,让爷爷去看看。一听蛊这东西,我就来了兴趣,虽然不相信,可看看还是不错的。

    但一听说要走很远的山路,瞬间就凉了下来,今天的确太累。坐了一天车,而且路上发生那么多事情,的确没有力气再走夜路。

    金龙道人厚颜无耻的跟着我来到爷爷家,他竟然来村寨的目的就是寻找爷爷。这个骗子和,什么时候认识爷爷的?看来有必要在精神好的时候再询问询问。

    夜很静,晚风微凉,带着疲惫入睡。。。

第八章 传承() 
山里的气候变化大,一早一晚特别冷,空气却很清晰,烟雾缭绕,百鸟鸣翠,一副世外桃源

    等寻到爷爷时,他正悠闲的坐在板凳上面,手拿着烟杆,目光微闭,目视前方。

    我安静的来到身边坐下,没有吱声。

    “阿郎啊!跟我来吧。”等待爷爷一杆烟抽完,终于搭理我。

    我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上了竹楼,走进爷爷自用的书房。

    爷爷亲自为我泡了杯苦茶,自己将就着隔夜茶冲开水。

    “阿郎啊,我们爷孙俩好久没有一起好好聊天了。”爷爷叹息一声,有些追忆的道“记得那时候,你还很喜欢听我讲故事。其实呐,我很高兴为你讲的。”

    “是啊,那些诡异故事的确诱惑人,比电视还精彩,爷爷你要是写书啊,定能大卖。”我嬉皮笑脸的回道。

    “呵呵。。。”爷爷放下茶杯,定眼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阿郎,如果说,爷爷当年跟你讲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你相信吗?”

    爷爷的眼神,有着期待,有着担忧,还夹杂些许无奈。

    “爷爷,这。。。”

    爷爷别逗,那些神鬼传说,戏里倒是挺多的。可在现实的世界里,怎么会存在,我可是一位无神论者。

    “好啦,其实你那些心思我还不明白吗?爷爷难道还会做那满口胡言的神棍不成。”爷爷抢先说道:“你读文明书,如今又学西医,现代科技发达了,的确有理由怀疑,哎。。。我何尝没有疑问。”

    “爷爷,你有什么疑问?”

    “知道的越多,疑惑就越多。”爷爷抬头望着房梁,目光露出少有的浑浊,缓缓开口:“我十岁入道家门,而今已过古稀之年,马上迈入耄耄。学道整整快70年。我开始也有疑惑,可那只是质疑,因为我也从小读圣人书,我不相信啊。”

    “可为何爷爷又。。。”

    是啊,爷爷一直都是一个明智的人,又饱学诗书。可入道整整快70年,始终专研于道教文化,越发痴迷。难道真假爷爷还看不出来?

    “为何又继续学道?”爷爷苦涩一笑,像在自语。摇了摇头沉默半响,才望向我神色坚决的道:“因为传承。”

    “道家是门学术,道士是门艺术?”

    “错啦,道家的确是门学术,博大精深,影响深远。道士不是艺术,它没有欣赏价值,只有用时才能体会它独特的妙处。如果真要定论,我可以说道士是已快失传的民间药方。”爷爷脸色灰败,带有遗憾。

    “它还能治病?我看倒和心理医生差不离。”我能想到除了宗教信仰,民族传统,道教好像也就只能为人们做个心理安慰。

    道士嘛,不过是道教文化的传播弟子罢了。

    “万物皆有定律,因果必有联系,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若我学道是为传承,那么现在苦苦追寻,却只为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我追问道。

    “你真想知道?”爷爷不答,却反问,我忙点头。爷爷才缓缓道来:“我收有个三徒弟,四个传人,大徒弟先天聪慧,却无慈善之心,只为金钱名利左右,不合适。二徒弟与道有缘,修行事半功倍,可对道教心有不敬,得半点皮毛就出师离去。三徒弟虽然有恒心有毅力,可人太过木纳老实,一股死脑筋,不懂变通,无奈啊。”

    “那还有一人呢?”这三人我的确听说过爷爷收徒的事,也见过爷爷那第三徒弟大奎,的确是老实人一个。

    “还有就是你五叔。”爷爷一副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道:“你五叔和你一样,从小聪明,天资聪慧,学道也快。可惜他心术不正,常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我还敢教他吗?”

    “五叔都做了些什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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