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是小看她了……”楚灵汐不免叹息。
木含心点头道：“若非你找我过来查，你恐怕根本查不到她的头上。她藏得有够深的，平日里又是温柔可人的模样，住在御亲王府，也是安安静静的。你想，御亲王府那么多人，可都没能看出她的真面目，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你可想而知了，这姑娘得多厉害啊！”
楚灵汐想想觉得也是。
真的是相当的厉害，厉害到让人猝不及防。
木含心浅笑道：“你往后与她接触，还真是要小心翼翼。眼下，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她认罪，我虽然查到蛛丝马迹，可也没有实证，她完全可以否认个彻底。”
“容我想想。”楚灵汐蹙眉道。
所有的一切和卫婉如有关，这件事实在对楚灵汐的冲击太大，只能说，卫婉如藏得太好，也太深了。
这般想想，卫家的那些女子……可一个个都不简单。
“碧荷郡主是被她收买的，也是被她所杀的。我之前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利用了碧荷郡主，却非要碧荷郡主死，眼下我倒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
“傻丫头，你是忘了卫婉如是什么身份了吗？她可也是叶世子的侧妃，纵然你们家叶世子不承认，可太后强塞了卫婉如过来，卫婉如可当自己是叶世子的侧妃呢！我猜啊，她一定很喜欢叶世子，碧荷郡主对叶世子别有用心，在卫婉如看来，那就是该死的。”
木含心这番言论不仅仅是猜测，也是得到了证实。
当她查到卫婉如身上的时候，很多脉络慢慢的都清晰了下来。她虽然并未直接查到卫婉如的面前，可卫婉如身边的人却都已经被盘查得差不多了。
卫婉如嫁给叶煌，并非只是太后所赐，而是一开始，她对叶煌就是很喜欢的。
楚灵汐顿时黑了脸。
叶煌……到底招惹了多少桃花债？
楚灵汐目光微顿，看向木含心，没好气的说道：“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真是……”
木含心笑了笑道：“所以啊，你呀，任重而道远。再有几日，世子也该回来了，这几日里，你也要好好解决卫婉如的事。”
“还真是要想个法子才能收拾卫婉如，她既然这么厉害，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收拾掉她。”楚灵汐低声道。
木含心点头：“依我看，不如约她出来？”
“约出来？”楚灵汐蹙眉。
“嗯，约到我们的地盘，再好好收拾。她不是会摆阴气阵吗？咱们先摆个困住她，如何？”木含心挑眉。
第951章 装，继续装！（）
在木含心眼里，卫婉如已经是个极其讨厌的人了。
若她只是杀了万俟将军，那也无可厚非，总归那个老色鬼也是该死的。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却是对楚灵汐动了杀念，她布下阴气阵，为的就是利用碧荷郡主来杀楚灵汐，却不想……楚灵汐躲过了此劫。
卫婉如对楚灵汐的身份到底知道多少，木含心不敢保证。
对木含心而言，眼下最好的方式便是在卫婉如扼杀，让卫婉如再也说不出什么对楚灵汐不利的话来。
楚灵汐同意了木含心的提议，第二日一早，便是让江瑟传信给卫婉如。
午时，卫婉如缓缓而至。
木含心和楚灵汐选的地方，是在南郊一处别院。
卫婉如是一个人来的，她依然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见到楚灵汐的时候，诚惶诚恐的行礼。
楚灵汐看着她，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就这样一副模样，到底是欺骗了多少人？
叶煌对卫婉如无感，可怕也是没有对卫婉如生出怀疑之心，楚灵汐没有将卫婉如赶出去，叶煌也没阻止。
那只是因为，叶煌是真的不在意。
“见过世子妃。”卫婉如低着头，一脸的和气。
楚灵汐和木含心都坐在一旁，这会儿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似明镜一般。
楚灵汐看着卫婉如，笑了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吗？”
卫婉如蹙眉，不解的看向楚灵汐，摇了摇头，道：“婉如不知道。世子妃，是婉如做了什么事惹世子妃不高兴了吗？还请世子妃明示！”
楚灵汐看着她，也并未说话。
倒是木含心开口了，她道：“请你来这里，是我的意思。”
卫婉如不解的看向木含心，更是纳闷的问道：“木姑娘有什么事？为何不能当面去问我？如此大费周折的请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行了，别装了。”木含心冷下脸道，“我想，我应该再次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大越人，别人都叫我……无忧公主。”
卫婉如的脸色顿时一变，可很快她便是敛了神情，笑了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无忧公主，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不知公主找婉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公主查案怎么会查到了天极来？”
“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呢？”木含心冷笑道，“我来，是查案的，万俟将军一案，你要否认吗？”
卫婉如脸色变了变，沉默了。
“说啊！”木含心笑。
卫婉如抬头看向木含心，道：“既然公主已经查出来了，婉如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大荒的万俟将军是我杀的，但是……是他对我不轨在前，我不杀他就会被她侮辱……如果是这样，你们要抓我去见圣上，那我认了。”
卫婉如说着，眼中含泪，好似眼泪随时都要掉下来了。
她更是一脸委屈，越看越让人感觉到心痛的模样。
楚楚可怜……一直是卫婉如的外衣。
楚灵汐看在眼里，心中也是凉成了一片。
木含心仍是冷笑。
第952章 对质，否认彻底（）
“若你只是杀了万俟将军，自然没什么，可你还杀了楚魅兰……”木含心继续说道。
“楚小姐不是去大荒了吗？”卫婉如蹙眉，一脸的不解。
她的表情无懈可击，一眼看过去，根本没有任何破绽。
楚灵汐一直将卫婉如的各种表情收入眼底，木含心在问各种问题，她只默默瞧着，越瞧越是觉得心惊。
卫婉如……
呵，还真是让她意外至极！
“去大荒的根本不是楚魅兰，她已经被你杀了。你是怎么杀了她，这个过程需要我帮你还原吗？”木含心笑着说道。
卫婉如表情顿了顿，一脸愤慨的说道：“公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怀疑我的？但是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说我杀了楚小姐，可我跟楚小姐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杀她？”
木含心浅笑：“你杀她，自然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你是才是杀死万俟将军的凶手。不仅如此，楚魅兰在知道你是凶手之后，原本是想要去告诉世子妃的，你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你杀了她！”
“……”
“你当然知道去大荒的楚魅兰是假的，因为，若是真的楚魅兰还活着，她一定会指认你，而你一直藏得很好，你也觉得你不可能被发现！”木含心神色冰冷，字字珠玑。
卫婉如讥诮一笑：“你说的这些都不过是你通过查案得到的推论，证据呢？公主，给别人定罪，总是需要证据的，你没有证据，那就是在胡乱推测！早就听闻无忧公主断案无敌，原来，也不过是靠一张巧嘴。”
木含心挑了挑眉，道：“别着急嘛，咱们先把账目都算清楚了，再一起来讲证据。我想，你肯定也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查到你的头上，你来之前恐怕还在想，我们究竟为什么请你来。你很自负，你觉得我们不可能发现一切，所以你来了，来得很快，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卫婉如仍然是否认。
木含心依然没让楚灵汐开口，她是替楚灵汐来讨伐卫婉如的。
她对卫婉如道：“慢慢来。卫姑娘，你对叶世子……还真是一片情深啊！”
“我是世子的侧妃，自然该向着世子。”卫婉如道，“我知道世子妃不许，可我也没打算求什么结果，这还不行吗？”
“不求结果？”木含心更是冷笑，“利用碧荷郡主来害世子妃，这也叫不求结果？”
“你在说什么？”卫婉如更是装得一无所知。
“天泉山庄……”木含心冷笑，“雪莲公主不可能请你前去，请你过去的人只可能是碧荷郡主。你买通了她，利用她来杀世子妃，可你没想到，你布下的阴气阵没能困住世子妃，是不是觉得很遗憾？”
卫婉如蹙眉：“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买通碧荷郡主，那么，敢问公主……是碧荷郡主亲口同你说的吗？她人呢？你让她出来与我对峙！你不要因为世子妃遇到了任何一点事，就赖在我头上，这不公平！”
第953章 承认了又如何？（）
卫婉如脸色微沉，依然死撑着。
她心中固然有一些动摇，可眼下，没有任何证据出来，她根本不可能承认任何事。
在她看来，她做的一切也是毫无破绽的。
木含心盯着卫婉如，也不得不审视一下卫婉如这个人。
她的内心如此强大，即便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拆穿了，她依然能稳如泰山。
这点真是让人不得不意外。
“碧荷郡主已经被你毁得连尸体都不留，自然是不可能再出来与你对质了。”木含心叹息一声，“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可是，你错就错在把心思用在了叶世子的身上，更是不该对世子妃动杀念。”
木含心沉声说着，目光一片冷然。
卫婉如咬唇道：“公主在说什么，婉如不懂。”
“不，你懂的。”木含心笑道，“不是要真凭实据吗？来，我给你看看我收集来的所有证据。”
卫婉如脸色一沉。
木含心随手扔出一个包袱。
包袱落在卫婉如的面前，展开了。
包袱里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楚魅兰被杀的现场，留下了一朵珠花上的细小的珍珠，你看看，是不是你头上戴的那根珠花上面的？我想，你应该没发现吧……”
“万俟将军被杀的现场，有目击证人，你也知道你自己辩驳不了，所以，你承认得很彻底。”
“还有，这封书信你可认识？是你约碧荷郡主出去的书信。你肯定要说，这不是你写的，不过凑巧了，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去了你的小院，也找到了相同字迹的纸片。你要说着不是你写的……好吧，那我们不说这个……”
“另外一个，这几个瓶子里，装的都是蛊虫，你要不要打开让他它们辨认一下你的气息？”
“就算这些你都能否认，可你仔细想想，我现在能查到这些，将来也会查到更多，你真的觉得你能瞒得了一辈子吗？”
木含心低声说着，言辞犀利，每一下都直指卫婉如的命门。
卫婉如的脸色越来越白，可很快，却也恢复了过来。
她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手指，半晌才抬头，看向木含心，又看了看楚灵汐。
这会儿，她脸上那股子楚楚可怜已经全然不见。
她的脸色开始冰冷。
她的神情也开始凝然。
楚灵汐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表情瞬间变了又变，愣是将自己变成了完全不同气质的人。
楚灵汐想，就算是现代的那些影帝影后，演技怕也没几个能做到这么传神的。
卫婉如当真是让她……无语了！
卫婉如冷声道：“好，既然你都查到了，那我再否认也的确是没什么意义。”
卫婉如笑了笑。
“所以……承认了？”木含心笑着问道。
卫婉如点头，一脸的随意，道：“对，我承认了！那又如何？你是要去圣上那里告发我吗？就凭这些东西？”
卫婉如指了指地上那些东西。
她指了指过后，那些东西就跟中邪了似的，突的一下子起火了。
然后，化成了灰烬。
第954章 温柔温暖都是为了她！（）
木含心：“……”
楚灵汐也是随之蹙眉。
卫婉如还真是……
木含心倒也没恼，只冷哼一声道：“你尽管烧吧，这些是拿来诈你说实话的，真正的证据根本没带在我们身上。”
卫婉如脸色也是一变。
木含心唇角微扬，嗤笑一声：“对付你这种心狠手辣又心思深沉的女人，我们早就提防了一手，所以，别再妄图耍什么花招了！”
卫婉如咬牙道：“为了我，你们可真是费尽了心思！我猜，这别院里你们也布下了天罗地网吧？你们怕也是没打算让我活着见圣上，想杀了我？嗯？”
“你明白就好。”木含心耸了耸肩，承认了。
卫婉如目光阴毒，随后，她看向了楚灵汐。
一直未曾开口的楚灵汐这会儿倒是开口了，她道：“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卫婉如，你这副模样，到底骗了多少人？”
卫婉如冷笑：“我骗的人自然很多，世子妃，你不过是其中一人。我喜欢的人，偏偏喜欢你，对我来说，你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喜欢叶煌？”楚灵汐挑眉道，“啧，可惜了……”
卫婉如脸色微沉，道：“你凭什么能得世子的欢心？还不是因为你的这张脸！世子那样的人，被你所迷惑，一切都是你的错。我从四年前就喜欢世子了，那年上元夜，世子点了一整街的花灯，不过惊鸿一瞥，灯火阑珊处，我看见世子的笑，那么温柔，温暖……为了能嫁给世子，我做了多少努力？我去讨好太后，好不容易才得了太后的欢心，而你呢？你又为世子做了什么？”
“四年前的上元夜？”木含心却是面色古怪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卫婉如厉声说道。
她在沉浸回忆，可木含心却满含嘲笑。
卫婉如很生气，谁也不能侵犯她神圣的回忆！
“啧，我在笑你傻！”木含心冷嗤一声，“你是因为看见世子的笑容，觉得温柔，觉得温暖，才喜欢上世子。你却不知道，他是在对谁笑，他的温暖，他的温柔又都是为了谁！啧，真是可悲哦！”
楚灵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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