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语岑每一次都像是没事人一样,把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后,依旧微笑:“阿姨,你别气,我这就走。”
“你明天最好不要来了!”白沐兰盯着她的眼睛,“你不要再逼我不给你留最后的尊严。”
“阿姨,我只是想尽我的一份心意而已。”秦语岑依旧不生气,“靖棠照顾你很累了,我也是想替他分担一些。我心疼他。”
“如果你真的心疼他,就该放手离开他,而不是这样固执的在这里折磨着他。”白沐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爱他就放过他。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所以我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而你和他本就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你没有资格这么罢着他。”
“我只是想和您一起爱他而已--”秦语岑无准绳怎么强调他们都听不进去的,要知道现在的白沐兰有不生的抑郁症,她的世界里只有她的儿子,别人都是多余。
“不需要!”白沐兰打断她,“你知道吗?我是他的母亲,我和他有着血缘关系。只要我再自杀,你就根本没有任何胜算,我只是不想让你太难堪,所以劝你自己离开。秦小姐,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
“自杀?”秦语岑感到到一道雷劈下,把她打得整个人身体都颤抖了一下,“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吗?这一次我住院,是因为我吞了安眠药。”她欣赏着她美丽的脸,还有震惊到碎裂的瞳孔,“为了让你离开,我不介意我这么伤害我自己一次。”
“阿姨,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做?”秦语岑咬着牙关,苦涩在喉咙中漫延开来。
“我就是疯了。”白沐兰笑着。
秦语岑咬着唇,羽睫微颤着,她说不出自己的什么样的滋味。自己深爱的人的母亲竟然以死想逼,霍靖棠受到了是什么样的折磨。她不是为自己心痛,而为他。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好?才能在这场爱情的博弈里取胜!
157如果这是我可以唯一能挽留住她的方式()
秦语岑在些时显得特别的无助,她感觉到头疼欲裂,她抱着自己的头,却怎么也阻止不了那种针刺的疼在太阳穴上跳动。她咬紧了唇,隐忍着整个人整颗心被丢进了冰冷至寒的北冰洋里。她无论怎么挣扎都只会让自己呛到冰水,冷彻心肺。
“早知道会这么痛苦,何必这么势执着的纠缠不体。可是你这种痛有我痛吗?”白沐兰看着痛苦不堪的秦语岑,她知道自己的话有效果了。
“我不是在替我自己痛,我是在替靖棠夏悲哀!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以爱的名义绑架他,总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对他好的,可是你们谁又真正的问过他这是不是真的好,他是不真的快乐!”秦语岑咬白了唇,她极力地压抑着那在心底咆哮和翻涌的痛苦,她就这么直直的地盯着白沐兰那张美丽精致的脸,“我也替你们感到悲哀,一对做父母竟然要用自杀的手段去毁灭自己儿子的爱情和幸福,妄想这样让他屈服你们安排的命运吗?不,靖棠他不是这样轻易低头的男人!就算他今天放弃了我,那也是因为他在乎和你们那一点亲情血缘,而我一点也不会怪他!因为这不是他的错,错的是你们!你们今天用这样无耻的手段困住他,总有一天他挣脱开你们所给的枷锁。而我会看着你们后悔的那一天!”
秦语岑言词激烈而尖锐,再也不那么软弱的低头,不再柔顺,而是像是刺猬一样,竖起了自己的刺来保护自己。
她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尊重他们上长辈,更是霍靖棠亲爱的父母。
而他们却这样的伤害他们,用这样的手段来阻止他们在一起,他们就不再配得到应有的尊重。她再也不会把那一点微薄的尊严放到他们的脚下,任他们践踏。她的一味忍让并没有得到他们的宽容,反而以为她软弱可欺,所以步步相逼,直到把他们都推到这样的境地里。
“不,我不会后悔,我就是为我的儿子好。而你根本配不是我儿子,你不会把他交给你。”白沐兰被秦语岑一席话给戳痛,被她气得白了脸,却依然坚定自己这么做为了儿子好。
“我不会把他从你的身边抢走,因为我做不到用爱去伤害他。”秦语岑把喉间泛起的苦涩都隐忍下去,她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让悲伤的泪雾氤氲模糊,“我放弃他,不是因为你们赢了我,也不是因为我不爱他了,而是因为我太爱他。是的,你说得对,爱他就不该让他再受这样的煎熬和折磨。你们不愿意放手,我可以。我宁愿自己痛一千倍,一万倍,不想他痛一分。我不想他夹在我和他的父母之间痛苦。而他也不是无法保护我,而是他知道如果你有一个意外,我们都无法心安理得再享受爱情和幸福,我们才会此生无法真正的在一起,这比什么都悲哀,也无法挽回。也许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秦语岑说到放手时,她没有哭,而是扬着微笑,那苍白的唇勾起的柔美弧度就像是初夏清晨开放的茉莉花,淡雅而清新。她笑得很美很张扬。
她说完,也是用含笑的眼睛看着白沐兰。那种眼神温暖得让白沐兰失神许久,她盯着秦语岑的笑容,心脏不由的紧缩,呼吸有些困难。针刺般的疼窜过太阳穴,她抬手按在自己的额角,素白的指尖轻轻的揉着,却怎么也缓和这了这种涌。她疼得蹙眉,几欲暴裂。
白沐兰整个脸色都惨白如纸,密密的细汗从洁白的额头上渗出来。
她疼得情绪失控,她一手扫落了放在床头的东西,却不慎从病床上跌了下来。
秦语岑退开了一步,只是这么盯着白沐兰。
而刚好进门的霍靖棠就看到了这一幕,他急奔过去,扶住白沐兰:“妈,你怎么了?”
“靖棠,我头疼。”白沐兰在他的怀里颤抖着,身体都有些泛起了冷意。
霍靖棠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去:“妈,我去叫医生给你看看。”
“靖棠,别走……”白沐兰拉住他,然后着着秦语岑,“是她说了刺激我的话,然后我的头就疼了。你让她走,我以后都不想看到她!”
霍靖棠看了一眼秦语岑,他当然不会相信这是秦语岑做的。
他握住母亲的手:“妈,你是生病了,和她没有关系。”
“我说的是真的,都这个时候你还是这么维护她,不相信我吗?”白沐兰睁大了眼睛,“我要和你她断绝往来!”
纵然深知会有这样的结果,可是当亲耳听到母亲这样残忍的要求他的时候。霍靖棠的心还是被狠狠地撕裂了。他的眉峰紧紧地收紧,眸光变幻莫测,堆积着浓重的黑色。
“妈,你好好休息。”霍靖棠只是淡淡道,“我送她出去。”
“靖棠!”白沐兰也惊讶地盯着忤逆她的儿子。
而秦语岑低敛下了羽睫,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可怜的保温桶:“靖棠,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再也不做一秒的犹豫和停留,默默地离开了这里。
霍靖棠追了出去,在病房外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眉眼间都是深深的倦意,声音也有几分的嘶哑:“岑岑,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一定会治好我母亲的心病,她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多多包涵,她现在只是一个病人。”
“没关系,这真的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可我并不觉得那些话过份,只是她不敢面对而已。只是你依然相信我,我很开心。”秦语岑浅然含笑,“你不用管我,我还没有脆弱到倒下,只是你这些日子身心都累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好的休息,别让我担心。”
霍靖棠定定地看着她,把她的一颦一笑都尽收在潭底,都刻在自己的心版上。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秦语岑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抬手在脸上摸着。
“没有,你很美。”霍靖棠觉得她从外表到内心都散发出一种很柔和的光芒,让她整个人都更美,美到心碎。
他的手掌抬起,掌心略带着薄茧摩挲着她细嫩的脸蛋。因为他的亲密动作,而她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低下的羽睫像是卷翘的羽毛,在眼下扫着淡淡的阴影。
“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说甜言蜜语?”秦语岑伸起指推了一下他胸膛,却感觉到了坚硬,“是病,得治。”
霍靖棠被她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这段时间处于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他的笑声是从胸腔里震动发出来的,所以十分的浑厚愉悦。
“岑岑,有你真好。”霍靖棠轻吻着她的指尖,眸间浓情脉脉。
这样温柔的眼神可以融化任何一个女人的心,而秦语岑自然也不例外,因为她早就在这场爱情的漩涡里迷失了自己。她多想这样一直沉醉于他给予的疼爱中,多想一直都待在他的身边。想过最坏的打算就是他的父母一直不同意,那么她可以不在乎青春,不在乎等待,她会一直这样坚守下去。可这不是简单和不接受的问题的,是强烈的阻止和拆散!还用最最残忍的自杀,这让她再也没有立场用等待的名义去赢取胜利。
她想离开吧,对自己而言,只是一种分开的痛苦,她并不会失去,因为她拥有了他的爱,这也是一种满足。而他却在夹缝中苦苦的挣扎,他承受的痛苦远远大于她的,既然他们的相爱已经是痛苦大于快乐,那么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她想过,也许时间会带走一切痛苦。
舍不得,舍不得,有时候却不得不舍得!
霍靖棠送走了秦语岑后回到了病房里,白沐兰看着去而复返的儿子,心中气焰不小:“靖棠,你和她说了吗?”
“妈,你若是再这样,那么我会让你失去你最在乎的我!”霍靖棠的声音里透出淡淡的疲惫,也的冷冷的警告,“所以你不要再逼我,因为我并不想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和你硬碰硬!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
“你什么意思!”白沐兰的头抽疼着,唇瓣都失去了血色。
“就是这个意思!”霍靖棠挽起衣袖,不知道从哪里取出的水果刀,眼睛也没有眨一下的往自己的手臂上划上一刀,顿时鲜红的血水从皮肤里冒了出来,顺着手臂就流淌而下,经直线的方式滴落在了地板上,积成了一滩渍。而他却一点也不在乎,好像那血并不是从他的身体里流出的,“妈,下一次可能就不手臂的,可能是手腕,可能是颈子,也可能是心脏!”
白沐兰呼吸急促,眼瞳碎裂。她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你竟然做这么愚蠢的事情!你疯了!”
“是!”霍靖棠笑着回答她,“我是一个男人,我也很鄙视用这样的方式来得到我想要的。但如果这是我可以唯一能挽留住她的方式,我就已经不在乎是不是卑鄙!您不也是这样残忍的对我了吗?我想我也可以用我的命让你妥协!”
158抓不住我的爱情,总要去实现我的梦想()
霍靖棠的语气非常的冰冷,不带一丝的感情。
白沐兰看着他流血的手臂,眉心都蹙紧,更加的紧咬着唇,指尖揪着被子生疼。她感觉到眼眶处一阵的灼热,接着便视线就模糊不清,有泪水就籁籁而落,像是最闪耀的珍珠断了线般,撒落一地。
“靖棠,我是你妈妈,我不是你仇人!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威胁我?”白沐兰痛心的闭上了眼睛,“我生你养你三十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妈,我也不是你的仇人,岑岑也不是,你也不能这么对我们!”霍靖棠的心里又怎么会好受,他从没有想过要这样对自己的母亲。可是却依然被逼走上了这一步,他的心比任何人都难受。
白沐兰只是无助的哭泣着,声声悲伤,难受的滋味在她的喉咙深处翻涌,直到漫延进了肺腑里。
母子两人之间那种距离感十分明显。
这时白雪霄走进了病房,看到了一地的狼藉,还有流泪不止的姑姑和流血的霍靖棠,他的脸色都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进来的白雪霄手里还提着保温桶,温和的瞳孔染着惊讶,“哥,你怎么受伤了?”
“你怎么来了?”霍靖棠的眉头松了一分。
“你先别管我怎么来了,你流了这么多血,我先带你去简希那里包扎伤口。”白雪霄面色凝重。
他把保温桶放下,就去了洗手间取了毛巾过来把他手臂上的伤口给包裹住。可是鲜血很快就把白色的毛巾染红。白雪霄伸手拉了一下霍靖棠另一只完好的手。
霍靖棠却不动,白雪霄急了:“你是想你的血流光吗?跟我走。”
白雪霄的眼神里透露着出去再说的讯息给霍靖棠,所以他才跟着白雪霄出了病房。
两人走到电梯边,白雪霄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要命了吗?”
霍靖棠看着变化的红色数字:“我妈又用命威胁我和岑岑断绝往来,我已经想不到其他的方法,刚才一冲动才选择了用这样极端的方式伤害了我自己。这点血不算白流,我妈应该会消停一阵子,不会再这样逼我。”
白雪霄的眸光里全是不可置信,久久没有说话,直到电梯来了,进了电梯:“姑姑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样的白沐兰已经不再是白雪霄从小印象里那个优雅高贵的第一名媛,总是温柔近人的姑姑。现在竟然这么肤浅地只在乎秦语岑的出身,甚至不惜这样的伤害自己来逼迫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做法让白雪霄也无法赞同。
“不如把姑姑送出国去散散心,她在国内待在霍家只会想这些事情,对于她的病情也没有任何的效果。”白雪霄建议着。
“我能把她弄出国去的话就好了,她一定会犯疑心病的,认为我不要她了。我哪里敢提。”霍靖棠无奈的摇头。
“你不好说,我让我爸妈来劝姑姑,我妈反正没事,让她陪姑姑出国散心,于她于你都会少了压力。”白雪霄深深的同情着霍靖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也别多想了,这事情交给我爸妈,相信姑姑一定会吸他们的劝的。”
说话间,电梯到了一楼,他们去了门诊大楼,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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