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石秘修录- 第9部分

　　　　而澹台炜司也被这个声音惊醒，他往身后书架上的一处轻轻一按，对面不远处的一个壁柜便快速地走出了一道黑色的身影，恍然便是先前门口看到的那个男人，男子恭敬地俯首跪在书桌前，说道：“公子，温娘传书，东都双月证实今日已亡。”

　　　　澹台炜司缓缓抬起头，他深邃的眼眶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莫测，但是我却能够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的狠厉，以及。。。极度的哀伤？

　　　　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起我的眼睛来。。。。。。

第十八章　混乱记忆（）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我不会是看错了吧？这个男人竟然也会出现这样的情绪？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眼神明显是在怀念某个人吧？我顿时悟了！我说为什么尚晓雯那么一尊大美女摆在那里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原来是早就心有所属了啊！

　　　　澹台炜司静了静，平缓着浮躁的情绪，这才问道：“此次的死法如何。。。是否。。。和之前那些相同？”

　　　　黑影很利落地答道：“是的，属下仔细检查过，尸体都很完整，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只是心脏凭空消失了！监视的人发觉不对时，她们的身体虽气息未绝，但是。。。已经晚了。”

　　　　说到这里，澹台炜司眼中顿时冒出一股浓烈的暴戾，双拳狠狠地捶在那张书桌上，桌面立刻陷进去一大块，双拳紧扣在桌面上，我清晰地看着他的手指随着情绪的激动而不断的颤抖，就算是旁观的我也被那种浓烈至极的愤怒和哀伤煞得心脏狂跳，澹台炜司眼里露出的那种仇恨的情绪让得他的面孔显得狰狞而扭曲，他忍不住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将面前的桌子掀翻，桌前跪着的男子也不敢避让，只能生生忍受着那些东西砸向他的疼痛感不吱声。

　　　　我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疯狂的男子心中也是一片恐惧，我根本不敢想象平日里豪放不羁的男人也会有如此歇斯底里的时刻。

　　　　澹台炜司全身都在颤抖着，手上被木刺划伤的伤口开始不断流下殷红的鲜血，并且随着他紧绷的身体起伏，那些隐约可见的青筋脉络也好似要爆裂出来一般，澹台炜司平日里随意的黑发如今混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显得杂乱而颓废。

　　　　我真是不敢想象得是多么痛苦的记忆才让得这个男人在一想起便如此的偏激，这个人，他记忆深处的这个人，在他的心里的位置应是极为重要的吧？我不由得这么想着。

　　　　澹台炜司低着头语音喑哑不明地问道：“上次让你们调查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男子快速答道：“尚小姐今日上午在闺房里绣绣屏，下午随其母亲在后花园逛了半个时辰，而后珑玉小姐按照我们的计划到了尚府，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尚小姐确实有认真的向珑玉小姐打听东都双月的事情，珑玉小姐也将我们情报告诉了她，不过尚小姐也只是待了一阵便请珑玉小姐离开了，后来她回房后就再也没出来，奴仆送来的晚膳也没能送进去，房门被反锁了，而其屋顶有上天镖局的人进行监控，属下无能，没能得到后续的情报！”

　　　　沉默了许久，地上的男子才听到澹台炜司阴邪冷酷的声音缓缓传来：“继续监视，不得有误！”

　　　　澹台炜司眼底闪动着纠结斗争的神色，但是他还是冷冷的低语道：“尚晓雯啊尚晓雯，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伤害了我的珍宝，那就等着我的报复吧！我找了你五年了！五年了啊！如果真的是你，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此时跪在地上的男子已经消失了，但是我还是能够感受到面前这个男人露出的浓浓的无助，我看着他打开不远处的柜子，见面全是一卷卷画卷，他随意地从其中拿出一副，那小心翼翼捧着的样子让得我心里都在发酸，他通红着眼眶，慢慢地展开那幅画，上面画着一个十五六岁清秀美丽的女孩，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走在繁荣的集市中央，正返过头来看着背后的人，画面上的她娇憨纯净，嘴角的那个笑容似乎在诉说着她此时的快乐和兴奋，澹台炜司的右手停在离画面仅仅两厘米的地方，想要触摸，却又紧紧的握紧了拳手，血红的双眼也终究忍不住掉下两行热泪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因为他还不够至情！

　　　　澹台炜司看着眼前的画，两眼充满着极致的深情，对着上面的人儿说道：“纤纤，我绝对不能容许有人来玷污我对你的感情！你放心，等我查清楚这一切后，我就来陪你，你不要走得太快！等我。。。等我！”说到最后他都忍不住哽咽起来。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画面又开始了变化，此时应已是黎明了，而此处也不再是异宝阁内，四周都是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花草，其长势非常好，不远处澹台炜司坐在一块墓碑前，一身黑衣，旁边放着他的红眉剑，上面还染着一片片乌黑的血渍，已经快要凝固了。

　　　　澹台炜司状似极其疲累地靠在碑上，他的右手还紧紧地抓着左手的肩部，由于天还没亮，我想他应该是受伤了，他就这么静静地靠着墓碑坐到了太阳升起，直到刺眼的阳光照射到他脸上才把他从恍惚中拉回来，他眼神不复前时的清明，他右手一直都没有放开过身下的墓碑，他对着墓碑轻声道：“纤纤，怎么办？我发现我杀不了她了！我好恨啊！我好恨我自己不能亲手为你报仇，竟然还控制不住自己理智了！”他将额头覆在碑上，发丝将两侧的脸全部拦住，让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假若时光能够重来，我再也不会带你回柘沪！”他的右手缓缓移至自己的胸膛口，苦涩地道：“那个魔鬼已经开始吃我的心脏了，是我害了你，要不是爱上了我，你就不会死！”

　　　　“不过，没关系，那个妖怪，她不就是想要我的心吗？那我就给她个机会！但是这样的代价，我想她承受不起！”

　　　　后面无数画面跳过，每一次的画面里都有着两个人，一个是澹台炜司，而另一个。。。便是尚晓雯，我的心里默默地升起一股寒意！

　　　　这些记忆总是给我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若说澹台炜司对尚晓雯无情，他对她也算得上是极尽照顾了，但是他们之间又不像是情侣，相处时的气氛也显得很疏离，我不清楚澹台炜司的想法，可是每当澹台炜司独处的时候，他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有时甚至疯狂得让人害怕。

　　　　这人不会是得了人格分裂症吧？也许是他觉得自己后来爱上了尚晓雯却不肯承认对其的感情，觉得像是背叛了原配？

　　　　不过，我怎么总是有点怪异呢？这些记忆简直太混乱了！杂乱无章！真正有价值的也很少。

　　　　突然，就在画面结束前的那一段，我似乎听见澹台炜司微弱的一声呢喃：“尚晓雯。。。。。。尚晓雯你为什么没有死在五年前？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记得了。。。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存在？”

　　　　我的脑海猛然一怔，不该存在吗？如果尚晓雯死在了五年前，那么如今的尚晓雯。。。又是谁？

第十九章　“故人”相见（）　
澹台炜司猛地睁开眼，神情还有些恍惚，缓过来后发现自己还是好好的站在原地没动，可脚边却瘫着脸色苍白的某人，他急忙将人搂起，看着还没有完全晕过去的我，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我如今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哪里有空回答他的疑问，最后只是虚弱地说了声：“送我。。。去。。。医院。”便华丽丽地倒在澹台炜司的怀里。

　　　　澹台炜司对刚刚的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感觉，他只记得白曼青甩开他的手后便将眼睛上的纱带取了下来，然后，便是眼前这副模样了！他盯着地面上凌乱散落着的白纱，隐约中觉察到自己忘却了或者是忽略了什么东西。

　　　　这时，一个小厮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公子，刚刚听见有什么东西砸下来的声音，可是需要小的上来打扫？”

　　　　澹台炜司一怔，突然问道：“你可记得白小姐上来多久了？”

　　　　小厮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老实地回道：“公子，白小姐不就是刚刚上来的吗？”

　　　　澹台炜司听后皱了皱眉，吩咐道：“你赶紧去准备马车，准备启程去百药楼！”

　　　　小厮急忙应声是，腿脚利索地冲出去通知车夫了，心里却想着怎么莫名要去药房干甚？莫非是公子病了？

　　　　澹台炜司看着怀中仅仅只是晕过去的人，眼睛扫过她那起伏的胸膛，心中瞬间闪过无数种猜测，最后还是顺手将其抱起来，向着阁楼外走去，不管是哪种可能，她现在都绝对不能死！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首先感知到的便是浓浓的药香，像极了小时候陪外婆去中医院时的味道，我缓慢地睁开双眼，印入眼帘的不外乎是黑乎乎的房顶，但是此时我最关注的不是这个，我很庆幸我的眼睛没有再次失明，虽说神识的效果比双眼看到的更好，但是我还是不能忍受身体的某部分功能残缺。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如今我的大脑虽清醒，整个身体却没有一丝力量，我看了看四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没办法，只能拉长嗓子喊到：“有人吗？！！”

　　　　喊了很多遍都没有人回应，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一个缓慢却沉稳的步伐声渐渐传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拐杖杵着地面的钝响，我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心想终于是把人给盼来了。

　　　　很快，门帘一撩，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便出现在我眼前，他手里拄着一根长长的木杖，身后还跟着一个不大的小厮，正端着什么东西，额。。。肯定是药，我在心里默默表扬了一下澹台炜司这个人还挺够意思的！然后便在看到小厮的那张脸后吓得惊叫出声来，同样那小厮在愣了一会儿后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差点没把我的药给砸我脸上，我和他几乎同时看着对方喊道：“是你！”

　　　　不同的是，说完后我是一脸的惊慌加愧疚，而那小厮就是无尽的愤怒和委屈了！虽说我看着一大男人，额。。。不！大男孩用着一张俊脸扮委屈挺无耻的，但是我的确没有立场说这种话。

　　　　这个人，正是那次逃亡旅途中被我砸晕后又几乎扒光的可怜男孩，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也不知道他这一个月经历了什么，不过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了，此时我不禁感慨命运的诡变无常，俗话说得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w╥）

　　　　不过！他的存在也意味着我的身份已经不再是秘密了！我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该怎么办呢？如果他去给风文君报信的话我就完了，以上次尚砚秋和他的对话我就知道，就算是澹台炜司也根本不可能保全我，想着我看着他的眼神也渐渐有了一丝冷意。

　　　　这时，面前这个被我们俩忽略的老头终于出声了，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深情”对视，他咳嗽了一声道：“二位小友原来是旧识啊！看来你二人真是有缘。。。咳咳”

　　　　他看着我们同时转过来的目光，便又低声咳嗽两声转移话题，认真地看着我问道：“老夫百药楼韩启明，姑娘，你这身体可曾患过血疾？比如出现过贫血之类的病象？”

　　　　贫血？？我可从来没有那种娇气的毛病！要真有的话我早在逃亡那两个星期饿死了！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看着那少年眼中闪过的鄙夷的神色，心中顿时冒出一股无名火，刚想说话，却被那个少年抢了先，少年语气嘲讽地道：“她要是贫血，那世界上就没有正常人了，我估摸着以她的力道，打晕一个大男人都不在话下！”

　　　　此时我却是气笑了，毫不嘴软地回道：“多谢夸奖！大男人倒是不至于，不过像你这样的身板我看问题倒也不大！”

　　　　我看着那小厮脸上难看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哼！小样！跟我斗！不知道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吗？

　　　　那老头这时却是神情颇为严肃的皱着眉道：“姑娘，你可确定你无此病史？或者你的家人无此病史？”

　　　　我看着他那严肃的样子也不由地收起了玩闹的心，想想回道：“我父母应该是没有的，我自己也确实没有病发过。”

　　　　那老头此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弄得我的心也不由得狂跳起来，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我的身体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老头看了我许久，道：“姑娘，你可知你体内的血液较常人来说，若常人血量为十成，你可只有八成！”那老头看我不甚在意的样子，摇头道：“姑娘你不要小看这两成的血量！若幼儿得之，五岁必夭！成人得之，多病无后！老夫在江湖中愧有神医虚名，此时却看不出姑娘的脉象，是老夫医道不精啊！”

　　　　我听完他的话，心中暗暗想着，看来这次施展瞳术对身体的损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只是血液少了很多，难道瞳术的力量源泉是我的血脉？不对！我记得内视时，双瞳对血液的吸收是微量的，并且它需要完全转化成金色才能吸收，速度也极慢！

　　　　莫非。。。莫非这对身体的损害是因为我的力量还不够？所以双瞳才会强行吸收我的血液进行补充？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这个解释最为靠谱！因为上次我修炼死决第一层使得我的身体强度增强了不少，故而那副作用也减少了许多，不过，我应该怎么跟这个老头解释我这种情况呢？罢了！任他怎么想吧，他开的药应该不会把我毒死吧？我心中也是颇为无奈！

　　　　那老头晃了许久，最终终于顿下脚步，看着我道：“既然姑娘你并非旧患，那最大的可能便是中了毒！”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老头，没想到他竟然想出了这么个答案，不过在老头眼里，这小姑娘明显是被这个噩耗给吓呆了，于是缓和了语气道：“姑娘放心，老夫会尽力为你救治的，你之脉象千载难逢，这毒连老夫也是从未见过，传闻极地冰域有一族，可驭虫兽，如今只是不知姑娘你这病情是天灾还是**了。。。唉！”

　　　　额。。。为什么我瞬间有了一种被人当作小白鼠的感觉？

　　　　不过能瞒过去就好！今日之事，我还不清楚澹台炜司是个什么样的态度，那只老狐狸不会简单地放过我的！并且我透视的那些记忆也需要时间好好整理一下，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