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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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腓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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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系上衣带,身子就被夜暝从后面抱住,夜暝唇贴着她的发丝轻吻着,一双手慢慢滑进她的衣领,或重或轻地抚着她的锁骨。

    “别……”

    卿离伸手想要去挡他的手,却被夜暝一把握住。

    “我只是抱抱你,什么都不做。”

    顺着夜暝转过她的身子,好让卿离面对着自己,她还是像从前那般乖巧,一头如瀑的长发散在脑后,衬得一张小脸更加楚楚动人,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仍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当初他就是被这样一双眸子深深吸引住。

    夜暝的喉结不由地上下动了两下,伸手覆上卿离的脸颊,指腹上下摩擦她的肌肤,卿离是反感他这样的触碰的,最终还是咬咬牙,选择“温顺”地闭上了眼睛。

    卿离眼皮上的皮肤是极薄的,似乎连血管都看的清楚,睫毛长而翘,夜暝端详了许久,嘴唇最终落在她的眼皮上,吻得很轻,然后慢慢朝唇边滑去。

    卿离攥紧了衣裙,下一刻殿外涸伯的声音却传了进来,“厉王,芙霖姑娘身边的侍女方才过来,说是芙霖姑娘身子不适,叫您过去瞧瞧。”

    夜暝明显愣了一愣,然后放下卿离,一边穿靴子,一边同榻上的卿离说道:“我以后再来看你。”

    阳光照进屋子里,暖融融的,夜暝走后,卿离绷紧的身子才渐渐放松下来。

    卿离极少出门,为的就是不想与芙霖打照面,避免起什么争端,可是却不想芙霖竟会亲自找上门来。

    “你不应该待在这。”芙霖开门见山,也一针见血。

    芙霖说的没错,她从前是浮弈的侍妾,就算是从夜暝殿里出来的,这个时候出现在夜暝殿里只会引人非议,可是这一切,从来就不是她可以做主的,她这一生,也从未为自己做过主。

    “若是厉王同意,我马上就会离开。”芙霖向来瞧不上她,这次竟然主动找上门来,卿离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吗?”芙霖自恃美貌,又与夜暝相识多年,从前她并未将眼前的女子放在心上,也不屑放在心上,可是这几日夜暝的举动,却忽然让她有些不安。

    卿离依旧垂着眼,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声音出来微微有些落寞,“我为什么会留在这,芙霖姑娘是知道的。”

    莫非她真的爱上了浮弈?芙霖忽然有些庆幸,庆幸卿离心里有浮弈。而且就算夜暝对她有那么点意思,也只怕是一时兴起,时间久了也会腻。

    同这样的一个女人相比,芙霖是极有把握的,于是起身,离开时连目光都不曾落在卿离身上,“你最好像你说的那样!”

    三月,神殿开始忙活芙霖和夜暝的婚事,卿离从前不明白,魔君的这些儿子,为什么一个个都到了适婚的年纪却又都没有成婚,浮弈也是,夜暝也是,现在却明白了,他们一个个风头正盛,有了妻子和孩子,就会有了软肋,就会成为他人的把柄,最后只会落得一败涂地,浮弈就是个极好的例子。

    而现在夜暝如愿坐上了太子的位置,除掉了浮弈这个劲敌,终于可以安心下来,也就能光明正大地将芙霖娶进来。

    因为马上就要成婚的关系,夜暝到卿离殿里的次数渐渐少起来,他不来,卿离也难得自在。

    这日午后,卿离刚刚睡醒,便听到门外的侍女正在闲聊,无奈卿离听力是极好的,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个侍女压低了声音,对另外一个侍女说道:“看的出来,咱们厉王对芙霖姑娘是极上心的,为了让芙霖姑娘住的舒服,还特意命人盖了间新殿,我听人说,那叫一个富丽堂皇……”

    另一个侍女急忙打断她,“还叫什么姑娘,以后应该叫王妃才对,再说了王妃跟厉王是什么关系,那可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是是是,”方才说话的侍女急忙作势拍了拍嘴巴,发出几声低响,“是王妃才对,哎……”

    说罢又叹了口气,另一个侍女问道:“你叹什么气啊?”

    “我是为咱俩叹气呢,你说侍奉咱们殿里的这位还有什么盼头啊……”

    另一个侍女朝她嘘了一声,“可别叫他人听了去!”

    卿离在榻上翻了个身,方才两个侍女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却并不感到气恼,她留在殿里,非奴非婢非妻非妾,身份着实有些尴尬。

第六十八章 卿离篇 大婚() 
卿离一惊,他、他怎么会过来?

    慌乱起身时,夜暝已经推门进屋,然后径直走到榻边,“这几日怎么样?可还会做噩梦吗?”

    “好多了,已经好多天不曾做噩梦了。”卿离靠在床头,如实答道。

    卿离因为刚刚睡醒的关系,头发还未来得及挽起,几缕青丝垂在胸前,脸上不施粉黛,显得十分柔弱娇媚。

    夜暝望着榻上的卿离,不由地动了两下喉结,然后伸手搂过她,“涸伯说这桃树是不能对着窗户的,容易招魇,我命人将这殿里的桃树都已经除了去,你也睡得踏实些。”

    怪不得中午听到院里的动静,原是这样,于是卿离将头温顺地枕在夜暝的肩上,“谢厉王。”

    夜暝揽着她,低头去嗅她发间的发香,却忽然注意到她颈上挂着的白玉吊坠,这个吊坠自她回来便一直戴着,从前他并未放在心上,今天仔细瞧来,竟发现上面镌着一个小小的“弈”字,于是顷刻间恍然大悟。

    注意到夜暝一直盯着自己的吊坠不放,卿离内心一紧,急忙解释道:“这个吊坠,这个吊坠是……”

    “是大哥的。”夜暝的目光扫过卿离的脸,冷冷地说着,然后朝卿离摊开手掌,“给我。”

    卿离像受惊的小兽,立即脱离了他的怀抱,双手死命护住吊坠,这是浮弈送给她的东西,绝对不能给他!

    望着瑟缩在墙角的卿离,夜暝便气不打一出来,伸手扯过卿离,周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又重复了一遍,“给我!”

    卿离身子颤了一颤,却仍是死命护住吊坠,夜暝勃然大怒,伸手掰开了她的手,然后将吊坠硬生生地拽了下来,“你现在已经回来了,就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知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脖子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卿离的眼泪瞬间涌到眼眶,“把它给我,求求你把它还给我……”

    话还未说完,那个吊坠便从夜暝手中飞了出去,然后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夜暝盯着她惨白的脸,怒不可遏,甚至想掐住她的脖子,就这样结果了她,他太恨了,恨她对自己的不忠,恨她对自己的背叛,恨她的心里住进了其他男人!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促成的!

    “你背叛过我一次,若是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他暴怒地嘶吼,然后摔门而出。

    卿离蹲下,捡起吊坠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收好,眼泪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夜暝与芙霖在众人的簇拥下被送入洞房,宾客们嬉闹过后也终于离开。

    夜暝缓缓揭下芙霖的头纱,她一头长发盘成高高的发髻,妆容精致,他们二人相识多年,可是芙霖却在此刻露出了害羞的神色,一张小脸因为蒙上红晕显得更加娇美。

    不知为何,在面对着芙霖含笑的面孔时,夜暝却忽然想起另外一张清丽的小脸,回想起他们初见时的场景,她伏在地上,小脸因为紧张而变得惨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样望着他,他被那双眼睛蛊惑,以致使之后长长久久的岁月里,这副面孔就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当夜暝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有一瞬的恐慌。

    卿离,卿离,他在心里一遍遍默念这个名字……

    看到夜暝有一瞬的放空,芙霖伸手揽住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身子因为兴奋而微微有些颤抖,“我终于嫁给你了。”

    她是开心的,从年少时她便一直守着这个男人,如今终于如愿嫁给了他,她竟有些想哭。

    夜暝回过神来,抬起芙霖的下巴,看见她的泪水微微有些皱眉,伸手温柔地为她拭去眼泪,“哭什么?”

    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这才是自己一直想要娶的女人,这才是自己最想要的女人,而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应该开心才是啊。

    “我是开心,开心地想哭。”芙霖环住他,虽是流泪,眼角却泛出笑意,“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傻瓜,”夜暝将芙霖紧紧地圈进怀里,“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夫君了。”

    夜暝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卿离,然后低头吻上芙霖的额头。

    夜已深了,卿离躺在榻上,眸光有些落寞,他在今日成婚了……

    自上次他发火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她房里,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了。

    卿离已经说不出自己到底是难过还是无奈,她只是担心夜暝会因此迁怒于浮弈,这样浮弈的日子便不会好过,至于其他,也不是她应该想的。

    有小丫头推门进来,劝卿离吃些东西,卿离冲她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不饿。”

    “姑娘,您一晚上可什么都没吃,就算厉王成亲了,您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小丫头显然会错了意。

    卿离不想去责怪她,“我只是不太饿,与其他人无关。”

    “其实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厉王是极在乎您的,为了不让您难过,还特意允了您不必前去观礼……”

    小丫头说他在乎自己,卿离摇摇头,怎么可能呢,他只是痛恨自己背叛他罢了。

    于是卿离打断她,“我只是想过平静的日子,他不来,我反而自在些,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很知足,至于其他,我并不奢求了。”

    “可是……”

    见小丫头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又不想她继续呱噪,卿离只能转移话题,“也罢,煮碗粥给我吃吧,煮得烂一些。”

    小丫头听闻急忙下去准备,卿离耳根子才清净下来。

    可是她不知道,殿外有人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月光将夜暝的身影拉得极长,他攥着拳头听她说完,隐忍着不让自己的,发作出来。

    趁芙霖睡熟,他才脱身出来看她,许久不曾见她,他想她想得要发疯,她竟然说出这种话!愤怒和不甘在胸腔中上下窜涌,他自己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疯了,他怎么会扔下芙霖,跑到这里听这种惹怒自己的话,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

第六十九章 卿离篇 发怒() 
夜暝透过窗纱,望向榻上的卿离,见她心情果真不受任何影响,一时气恼得很,鼻子里发出冷哼,最终拂袖而去。

    一连几日,夜暝都宿在芙霖殿里,侍女们都传着厉王和厉王妃如何如何恩爱,卿离听在心里,却忽然有些解脱,他不来是不是就证明已经厌腻自己了?

    所以这天夜暝来到卿离殿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意外,包括卿离。

    卿离原本正在研究棋谱,见夜暝大步走进来,她先是一愣,然后伏身向他行礼,“参见厉王。”

    看到她这副不疼不痒的反应之后,夜暝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他有过很多女人,可是像这样被一次又一次地惹怒之后,还死缠烂打的他还是第一次,连侍女们都看得明白,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对她存了怎样的心思!

    “你到底还想怎样?!”夜暝是真的不高兴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听到他这样说,卿离是真的糊涂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桌上的物件被夜暝全部扫到地上,卿离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迁怒到自己身上。

    夜暝想此刻就拂袖离开,可是最终他也没有那样去做,他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之后,终于抬手扶起她,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做委实窝囊。

    卿离还惊魂未定,不可置信地望着夜暝,心里感叹他的喜怒无常,只得夜暝继续说道:“明日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

    说罢又吩咐侍女进来收拾。

    “好。”卿离不想拧着他来,再惹得他不高兴,急忙点头答应。

    第二日,卿离被侍女唤起来,她记得夜暝说过今日会带她出去。

    梳妆台上摆满了成盒的胭脂水粉,都是夜暝命人送来的,卿离坐在镜子前,由侍女为她上妆。

    小丫头唤作紫玉,上妆挽发的手法是极好的,就是平常呱噪了些,望着紫玉的时候,卿离忽然有些怀念起从前身边的辛辛,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姑娘,您平常穿得太过素净了,今天换个颜色吧,我看这件水粉色的就挺好。”紫玉挑了件裙子,扭头对卿离说道。

    卿离点了点头,“好。”

    “姑娘您打扮得好看些,厉王才会常往咱们这跑,要是厉王不来了,您以后可怎么办啊!”

    听了紫玉的话,卿离苦笑,是啊,他只手遮天,惹得他不快活了,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梳妆完毕之后,她现在镜子前,愣神了好久,果然人靠衣装,镜子中的女子美丽则美丽,却实在有些不像自己。

    夜暝走进来的时候,望着卿离愣神了好久,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眉目如画,楚楚动人,虽美丽却不妖艳,夜暝拉住她的手,低头就能嗅到她身上脂粉的香气,只觉得心里痒痒的。

    携着她上了马车,下车时已到了郊外。

    夜里下过一场雨,空气显得十分清新,天空蓝蓝的,没有一片云,卿离深深地吸了几口空气,觉得十分轻松。

    不知为何,卿离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浮弈,想起浮弈的愿望,只觉得内心一阵落寞,又怕被夜暝瞧出什么,慌忙整理好表情,又换上了淡淡的笑意。

    前方有处湖泊,夜暝着卿离登上不远处的一个凉亭,以便于二人赏湖。

    阳光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撒上了一层碎金,微风拂过,水波层起,波澜频生。

    卿离被这美景吸引,出神的时候,手却忽然被夜暝抓住。

    “您这是做什么?”卿离微微低了头,一副害羞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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