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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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腓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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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势靠在了西王母的身上。

    “就你嘴甜!”西王母笑得慈眉善目,伸了手指轻轻戳着白止的眉头,见白止像是有心事的样子,急忙问道:“怎么不开心了?出了什么事吗?”

    “想必干娘你也听说了,魔君大婚当日,蛊雕发了狂,还伤了颜尘太子,”白止这几日因为颜尘受伤的事情,一直闷闷不乐,见了西王母,才将心事说出:“其实颜尘太子,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一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原来是因为这事啊,颜尘那小子身子健壮的很,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正好下午我也要过去瞧他,到时候你跟我一同过去。”

    知道颜尘没事,白止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急忙对西王母说道:“知道颜尘太子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就不用过去了吧?”

    “人家好歹救了你,也不过去说要过去好好感谢人家,这像什么样子啊,听干娘的话,中午留在这里吃饭,下午跟我一同过去。”

    白止实在拗不过西王母,只好答应一同去。

    吃过了午饭,西王母问道:“腓腓呢,怎么没见你带过来?”

    “正在休眠呢,也不知道近几年怎么了,总是特别嗜睡。”白止撑得肚皮鼓鼓的,半躺在椅子上如实回答道。

    腓腓是西王母送给白止的神兽,样子有些像狐狸,通体雪白,体型不大,适合白止这种女仙饲养。其实腓腓最让人称奇的便是可是感知过去,以他人的记忆为食,用西王母的话说便是,养之可以解忧。其实想想也是,这世间的忧愁烦恼,大多也都是当事人揪着过去不肯放,自欺欺人而已,腓腓的作用就是将这部分最痛苦的记忆抹去。

    听罢西王母说道:“腓腓若是醒了,只怕你的鞠陵山上要热闹起来了。”

    “怎么说?”

    “北海大公主司锦的事你可听说了?”

    “有所耳闻。”白止心说怎么又和那个公主扯上关系了?

    西王母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蛊雕兽发狂之事,只怕是另有蹊跷。这些个做小辈的,是一个比一个叫人不省心,若是他日那司锦上山寻你,你只管随她的心意,司锦这孩子实在是个苦命的。”

    “干娘,我不明白。”白止不解,只好实话实说。

    西王母摸了摸白止的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司锦那孩子说到底还是为情所困啊,情这种东西啊,你越珍惜,它消失的就越快,你越想得到,它就离你越远。有些事情你明明想忘记,它却如蛀虫附骨般侵咬着你,时间越久,它咬得越深,叫你一直活在痛苦之中。若是不能自救,便需要依靠外力帮助,腓腓便是这样的存在。你性子简单,将腓腓交给你,我自然也放心。”

    白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对西王母说道:“干娘,我知道了。”

第六章 资本家都是吸人血的() 
跟着西王母腾云片刻就来到了九华天,白止想到如果自己一个人过来,恐怕也要两刻钟。白止不禁感叹道:干娘不愧为干娘,配置也比自己好太多了!

    这九华天白止倒是来过几次的,可是内宫却是白止从来不曾到过的。白止踩着由上好的白玉铺成的地面,连抬腿迈脚都显得小心翼翼,再看宫里四处,到处都是贝阙珠宫,雕梁画栋。檀香木雕刻的飞檐,玉石堆砌的墙板,青瓦制成的浮窗,连竖得柱子都可以称得上是鬼斧神工。白止一路上都是乡巴佬进城的嘴脸,一边称奇,一边又在心里骂娘:亲娘的,这帝君住得地方果然不一般,再对比自己的鞠陵山,白止只能感叹神族的等级划分也太明显了!

    白止随着西王母走进了颜尘的寝宫璋华殿,马上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这是个男人住的地方吗!璋华殿的地面也是由白玉铺成,凿地为莲,脚踩上去竟如步步生莲一般,抬头只见殿内云顶檀木作梁,鲛珠为灯,再看殿里四周,玉璧制成的屏风,珍珠做的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上设着青玉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颜尘则半卧在上面,美目轻瞌,密密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见到如此的盛世美颜,白止并没有感到内心波动,相反只想说上一句:“腐败啊,太腐败了!”

    对比了一下自己的鞠陵山,白止现在觉得给颜尘做茅房都不配,要不怎么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呢,自取其辱啊,白止的内心此时收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颜尘边上的伺候的童子见到西王母和白止过来,急忙轻声唤了颜尘:“太子醒醒,西王母过来看您了。”

    颜尘闻声睁了眼睛,倚着床头坐了起来,见到西王母之后急忙说道:“原是西王母来了,颜尘有失远迎。”

    颜尘的眼睛不经意地瞥见了西王母身后的白止,内心竟然有些小激动,但是碍于面子,脸上还要装得一副我最酷你不说话我就不说话的姿态。

    “知道你受伤,特地过来看看你,”西王母携身后的白止走上前去,然后半坐在塌上,笑着对颜尘说道:“阿止这孩子一直不放心你的伤势,我特地带了她过来瞧瞧,看见你没事,她也好放心不是。”

    颜尘望向一旁站着的白止,那眼神就像是在问:“真的放心不下我,才特地过来看我的?”

    白止对上颜尘疑问的眼神之后,马上就垂了眼,心说:干娘果然不一般啊,明明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看望病人,竟然被干娘描述得如此“暧昧”,高人,果然是高人!当然这只是白止的内心独白,白止嘴上说的是:“太子殿下因就小仙而受伤,实在折煞小仙了,小仙心里过意不去,特地过来看望。”

    这段的这段话说完,白止都忍不住要给自己鼓掌,既表达了自己对颜尘的尊重,又不会显得很出格,简直完美。

    可是颜尘在听到这话之后,心情却大打了折扣,马上就冷了脸。

    西王母见状之后对颜尘说道:“好了,知道你小子没事我也放心了,你们先聊,我这个老人家就先回了。”

    见到颜尘脸色变了,白止马上开始进行自我检讨,难道刚才说错什么话了,才惹得他不开心?又听闻西王母要走,急忙向西王母做了一个求助的表情,西王母却笑着拍了拍白止的肩膀,离开的时候还在白止耳边小声说道:“干娘只能帮你到这了。”

    西王母心里其实早已经打着小算盘了:看这情形,白止这丫头八成是对颜尘有点意思,好歹母女一场,我这做干娘的正好可以顺水推舟。现在的这些小辈啊,谈个恋爱都要我这个老人家帮忙,太没效率了。

    干娘你不厚道啊!白止身后已经开始冒虚汗,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的话,白止一定会拉住西王母,然后感情饱满地对西王母说上一句:“干娘,你误会了,我对颜尘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西王母走后,颜尘眼见着白止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然后冷着脸问道:“看望病人就这么空着手过来?”

    白止听了之后,马上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果然腐败啊,资本家都是吸人血的啊!可是却也只能低眉顺眼地答道:“小仙、小仙出来的匆忙……”

    “我这几日在床上待着,腿都躺僵了,”还不等白止说完,颜尘弓起一条腿,然后对白止说道:“你过来,帮我按按腿。”

    “按腿?”白止好歹也是个山神,搁到现代,好歹也算个国家公务员,又不是颜尘身边伺候的童子,他竟然要自己去帮他捶腿,没天理了!

    见白止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颜尘捏了捏鼻子,然后云淡风轻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那你偷看本太子洗澡的事……”

    颜尘话音还未落,白止已经半跪在了塌前,脸上皆是谄媚的笑容,对颜尘说道:“殿下,您哪条腿僵啊?”

    看到白止这副嘴脸,颜尘差点忍不住笑喷,只能极力克制自己,然后指着自己的左腿,说道:“这条腿!”

    白止拉过颜尘的腿,在颜尘腿上一顿揉捏推按,手法十分娴熟,这让颜尘十分受用,颜尘忍不住问道:“你手法这么精湛,莫非是学过?”

    “这算什么,”白止擦了擦汗,说道:“以前山上做汤饼,都是我来和面,做出来的汤饼细软弹牙有嚼劲,堪称一绝!”

    颜尘被气得差点要吐血,嘴上却也只能说道:“你倒是十分有趣。”

    颜尘心里苦啊,因为自己撩的妹哭着也要撩完。

第七章 司锦的请求() 
老话怎么说的,人比人气死人,自打从九华天回来,白止是怎么看自己的貂窝怎么不顺眼,于是白止找到了邻居兼好友的陆吾。

    “说吧,找我什么事?”陆吾原本在院里喝茶,见到了白止后,懒洋洋地问道。

    这时白止身后白色的一团蹭的一声窜上了桌子,屁股对着陆吾盘坐了起来。陆吾眼睛一亮,伸手摸了摸腓腓的皮毛,说道:“这小东西什么时候醒的?看这份量,怕是又胖了不少。”

    “前几天,”白止坐到陆吾对面,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重新装修,想请你帮忙。”

    陆吾将腓腓抱到了怀里逗弄,“装哪啊?”

    “山上啊。”

    陆吾听后轻嗤了一声,说道:“就你那貂窝还用装修啊?”

    白止听后觉得十分不服气,“貂窝怎么了,你就说帮不帮吧,不帮忙就绝交!”

    陆吾实在被白止烦得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下来,然后问道:“怎么帮你啊?”

    “嗯……我那还差些人手。”白止撑着下巴,开始回忆装修的事项。

    “你要多少人?”

    “百余人而已。”白止轻描淡写地答道。

    陆吾听后差点要从椅子上弹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问了一遍:“多少人?”

    看着陆吾一副要吃人的面孔,白止无辜地答道:“百余人啊,我山上的小妖都要各司其职,我装修是小事,总不能影响了大家总体的工作进度不是?你这里家大业大的,也不差这点人手吧!”

    见白止云淡风轻地说完这话,陆吾气得差点要吐血,陆吾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的还真周到啊。”

    “哪里哪里。”白止显然并没有感受到陆吾的杀气,沾沾自喜地摆了摆手。

    “哪你个死人头!”陆吾扔了手里的腓腓,腾得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腓腓趴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才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见此情景,白止知道装修的事情八成是要歇菜了,因为感受到了陆吾的怒气值,白止一把抱起地上的腓腓,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边跑边朝陆吾喊道:“陆吾,稍安勿躁!你冷静一下,我以后再来找你!”

    回到山上之后,白止对装修这件事情也彻底死了心。

    而正在此时,一个人找上了门来,正是数月前被退婚的水君大公主司锦。

    白止心里忍不住对干娘又多了几分敬佩之情,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都能猜到。

    可是见到司锦的时候白止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不过数月未见,司锦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眶也凹陷下去,脸色极不好,尽管强打了精神,仍是显得十分颓败。容寻受伤那日,白止和司锦打过一次照面,那时的司锦面容姣好,眉眼如画,一身喜服衬得她更加娇美,这几月司锦似乎并不好过。

    见司锦一副风一吹就倒了的模样,白止忍不住说道:“先、先坐下吧。”

    司锦坐下后,努力挤出个笑容回应了白止。

    冬天虽然已经过去了,可是司锦仍旧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咳得也愈来愈严重。见此情景,白止急忙用法术在屋里燃了个火盆。

    半晌之后,司锦终于止住了咳嗽,说道:“我来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

    白止可以看出来,司锦此时已经十分虚弱,想到干娘的嘱咐,白止说道:“你只说所求何事,如若我能做到,一定会帮你。”

    “这就是腓腓吧,来,过来。”司锦弓下身子,轻声换了腓腓。

    腓腓也不知随了谁,倒也不认生,屁颠屁颠地走到了司锦跟前,司锦伸了手,将它抱了起来放在腿上,说道:“我听说,腓腓专以记忆为食。”

    “也不是,有时候也跟着我吃肉。”白止如实答道。

    大抵是没想到白止会这么说,司锦先是一愣,然后突兀地笑了几声,结果又惹来一阵咳嗽,司锦抚了胸口,说道:“白止,我是想求你帮我抹去这一百年间的记忆。”

    白止心想,司锦之所以会如此,大抵因为被退婚受到了打击,然而司锦却像看透了白止心思一般,说道:“我之所以过来找你,并非是因为魔君。”

    “那是为何?”白止表示不解。

    “白止,我同你说一个故事吧。”

    司锦回想起自己这一百年间的遭遇,只觉得无比酸楚,那是司锦的梦魇,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向白止娓娓诉说。

    “我是父君的长女,也是父君最宠爱的孩子。一百年前的那天我一个人偷偷跑到到人界去玩,也就在那一天我遇见了他,我记得那天是正月十五,是人界的上元节。”

    司锦口中的“他”不是别人,正是河伯冯夷,白止虽然不善八卦,但是冯夷其人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冯夷官职并不算高,却是神族出了名的风流成性,用万花丛中花,片叶不沾身形容并不为过。只是司锦是水君的大公主,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莫非,传言是真的?

    透过司锦的记忆,白止也看到了她的过去。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舞,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人界的上元节是十分热闹的,处处张灯结彩,满城的火树银花,街上人来人往,游行的队伍中有杂耍、舞龙、舞狮,十分繁华,初到人界的司锦眼睛都要看花了。

    “哎呀!”

    正在司锦眼花缭乱之时,阁楼上不知是谁泼了盆水,由上而下地浇到了司锦的身上,司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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