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顾先生也挺温暖的。
在看守所了解了阿爸病情的整个经过。
他们给出的解释是:我们看守所最近兴起了一种传染性的病毒,很多犯人都染上了这种病,但是领导吩咐暂时不能公开出去,上面正在研究治疗病情的方法。对于你的父亲,我们很抱歉,他的病情前几天就开始恶化,并找到我们希望能再见到你最后一面。
这些话依旧还在淮南的脑海里回放,原来阿爸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想起刚开始阿爸说的那些话,那么不正常,她早该知道的。
阿妈,阿爸来陪你了,他不知道你已经在天堂了,现在我再也不用担心你孤单了。
那天她哭了很久,似乎要把所有的悲愤都以哭泣的方式发泄出来,而顾又城一直在她的身边陪着她,整整一天,为她递着纸巾。
虽然他不懂怎样安慰她,但至少能在她悲伤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就够了。
后来她流着眼泪含着微笑在顾又城的车上睡着了,顾又城把她抱回了房间,大概是因为累的缘故,躺在了她的身边,身上还穿着外出的衣服。
醒来时看见他睡意正浓的躺在她的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响在她的头顶,是那么的清晰,她微微一抬头便看见了他那俊俏的睡颜,头一次,他消去了他身上的戾气离她这么近。
他散碎的发丝垂在额边,看上去让人觉得和气了很多,如孩童般的模样,或许连自己都从来没发现过,原来他这样的迷人。
大哥哥,现在的你才是与当初最相同的模样,你原本就应该是阳光充满笑容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使你竖立起冰冷的伪装,但我依旧相信你始终还是那个温暖的少年。
淮南伸手轻轻拂去了他眉间的褶皱,肌肤那炽热的温暖传到她的指尖,他的眼睛缓缓睁开对上了淮南的眸子。两人就这样淡淡的对视了半刻,他勾起唇角不说话打量着淮南那紧张的表情、
她就像是当场被抓住的小偷,看着他的眼睛猛的想缩回手,却被他有力的禁锢住,他唇角微微上倾,使那原本就精致的容颜变得更加吸引人的目光:“我可不可以理解成‘顾先生’有时候也是很有魅力的?恩?”
这算是被开玩笑了吗?淮南发呆的看着顾又城,紧张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我。。。。。我只是。。。。。。。”
“好了,不逗你了。”他松开淮南的手,坐了起来:“你心情好点了吗?”
昨天她哭的时候,他就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递纸巾,她哭累了就把他抱到了车上带她回家,哪里还有半点顾氏集团总裁的威严,合着就是一个小佣人。
淮南就没见过用这么笨拙的方式去安慰别人的人。
“好多了。”淮南微微颔首,道了一个谢,走进了卫生间洗漱。
面对着镜子,她的眼睛哭的红肿,完全都变了一个样子。
好丑。
她用冷水拍了拍脸,轻轻呼了一口气。
今天是阿爸火化的日子,因为警局的拒绝,终究到头来还是没有见到阿爸的尸体,看着眼前被移入火堆里的尸体最终变成了手里的一罐骨灰。
顾又城在淮南阿妈的墓地旁边买了一块地,把阿爸和阿妈葬在了一起,那天恰好天下起了小雨,淮南站在两人的墓前,说不出一句话,所有的想念和不舍都化为了一句“阿爸阿妈走好”。
顾又城跪下来磕了三个头,随后站起来,轻轻的拍了拍淮南的肩膀:“节哀顺变。”
淮南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谢谢你安慰我。”
身在香港拍广告的许如若一听到这个消息准备马上回s城,可淮南耐心的劝道:“你就安安心心在那边好好工作吧,等你回来再来看我阿爸也行啊,现在回来也来不及看我阿爸最后一面了。”
淮南一边下山一边听着电话,对面的许如若妥协道:“好吧,宝贝你也别太伤心,我这边工作尽量快点结束,回来看阿叔和你。”
“嗯嗯,我知道了,你先忙吧,挂了。”淮南挂断电话,把电话放回包里,向身旁的顾又城轻笑:“顾先生,又麻烦你陪了我一整天。”
“应该的。”顾又城轻描淡写的说道:“今天过年,妈刚刚打电话说等我们回家吃饭。”
“好。”
顾又城的电话突然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瞄了一眼迅速又收起,顿了片刻说道:“你先回去,我那边还有点事情,你们别等我了。”
“是安小姐有事吗?”
044:被起诉了?()
淮南本能的抬头这句话脱口而出,随后又意识到不妥,立马又说道:“好的,你去吧。”
顾又城抿了抿薄唇,淡淡说道:“我叫阿豪来接你,你等他过来,我先走了。”
他转身离去。
一上车,顾又城带上车载耳机,冷冷的接通电话:“什么情况。”
“boss,公司的股票在凌晨三点开始直线下滑,现在公司部门正在对我公司股票进行调整了,现在已经停盘。还有一件麻烦事,一家小公司法院上诉我们公司有抄袭他们公司内部方案。”
顾又城问道:“什么方案?”
“昨日我们公司投入美国cv的锦标方案。”
“见鬼!”顾又城低喃一声,手狠狠的拍在了方向盘上,“我马上到。”挂断电话,摘下耳机狠狠的甩向一旁,眉心微微拱起,眼光直直的盯着路的前方,随后踩着油门的脚用力,车子嗖的一声滑过弯弯曲曲的公路。
会议室内,人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气息,安静的让人心里有些不安,顾又城进入会议室内,把身上的外套脱下丢给助理后坐在了最前端的位置上,两旁依次坐着这个公司的权利较大的股东和各部门的boss。
顾又城一坐下,一旁的秘书递给她一份文件,她身上带着一份职场的精炼和简洁,语气清朗:“boss,这是那个小公司的起诉书,和法院的通知书。”
顾又城接过文件,淡淡的扫了几眼,大概内容就是这个名叫新锐的公司起诉顾氏集团这次锦标的方案抄袭他们,法院还发来通知书叫顾氏集团撤出这次方案,并向新锐公司索赔六百万的赔偿费用。
“新锐?”顾又城轻轻呢喃,脑海里实在没有这个公司的印象。
“听说这个公司是去年才注册的新公司,今年就敢锦标cv这个大项目,也真是够大胆的。”
“关键是他们所说锦标方案比我们早提交了一天,所以法院判决的是我们公司抄袭。”
顾又城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弧度:“是这个方案是我亲自设计的,新锐这次挖的坑可真大了。”
“顾总,你是说公司有内鬼?”有人质疑道,随后在座的人纷纷相视一眼,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一旁的副总裁萧舒冷眼旁观,语气极其尖锐:“呵,内鬼?我看是某人自己没管好文案,泄露了吧?”他一边说话一边望着顾又城。
顾又城的眸子带着冷光,寒色四起,定定的与萧舒对视,反唇讥笑:“萧总这是什么意思?当初是你没有能力去完成这个文案,现在说话怎么带着股醋味?”
“你!”萧舒气到一处,狠狠瞪着顾又城,又冷静了下来,笑道:“那不知道顾总有什么处理的办法?”
顾又城没有理萧舒,侧头看向一旁的秘书:“tina,公司股票调整的怎么样了?”
“基本已经正常,明天几乎就可以正常开盘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各位不要担心,好了,散会。”顾又城站起身,准备离开。
“顾总,这。。。。。。。。”
萧舒也跟着站起来堵在了顾又城的身前,眼里带着嘲笑:“不要担心?顾大总裁,现在公司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你叫我们不要担心,知不知道这次股票亏损了多少钱?一个亿啊!”
顾又城冷冷的望着他:“所以呢?”
“你!”萧舒点点头,然后一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顾又城有什么能耐!”
顾又城撞开了萧舒,没有再说话,直接走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这次股票暴跌和新锐的事情其实两件事的其中任何一点事并没有多让他特别奇怪的,可是两件事碰到了一起就显得并非偶然了,那个一直蠢蠢欲动的人,终于要开始行动了吗?
打通傅安然的电话。
“你在哪里?”
傅安然得意的声音从那边响起:“香港啊。”
“你在香港干什么?”
“追我家如若呢,干嘛?”
就知道这家伙从来不干正事。。。。。。
“现在马上回上海,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那厮立马像是飞上了天,吹了吹口哨:“有什么理由让我回来?”
“呵,你不回来行,我过来找你。”
“停停停,我回来我回来,我可又不想被周阿姨骂。”傅安然无奈一笑。
顾又城满意的说道:“我在我家等你。”
“一定要这么着急吗?明天回来不可以吗?”
“你看着办吧。”顾又城把手机一挂,发动车子引擎,向家开去。
在顾又城的房间内,傅安然盯了他几秒然后才反应过来,说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的?这可不是小事,敢在股票上面动手脚,光是判刑都够他蹲几年的监狱了。”
“应该是。”顾又城眉间多了一份担忧,把手边的笔记本一转到傅安然的身前:“你先帮我查查新锐这个公司。”
傅安然修长的手指在电脑上飞快的敲键盘,眼球随着网页的刷新转动,难得有份认真的样子,他摇摇头:“不行,网络上的资料也只有一点,根本查不出什么,这个小公司是去年注册,这一年没有什么大动作,今年突然竞标这么大的项目确实奇怪的。”
顾又城思索了片刻,扬了扬手:“你帮我看看这公司的boss是谁。”
“好。”傅安然在电脑上倒弄了片刻后把电脑一转面对顾又城,耸耸肩:“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叫汪远,资料一切正常,你没得罪过他吧?”
“我没见过他。”顾又城盯着电脑上的照片,问道:“他住在哪里?”
傅安然摇摇头:“没有资料,不如我帮你去一趟新锐?”
“也好,那你明天去一趟。”顾又城叹了一口气,借着闭眼捏了捏眉骨。
傅安然眉间一挑,坐到他身前的沙发背上向顾又城看去:“哟,原来还有让我们顾大少担忧的事情啊?”
“这件事真的不简单,不管怎么样,他既然盯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也应该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了,直觉告诉我,或许新锐和万基这两个公司都是那个人的走狗。”
傅安然大惊失色:“你是说陷害淮南妹妹父亲的万基和新锐都有勾结?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了,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这一个一个套,都是在等着我们钻呢。”顾又城嘴角微微上扬,让傅安然看的不寒而栗,每次看到他这个表情,一般就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门被轻轻推开,淮南露出一个脑袋,两人齐刷刷的望着她,然后她才笑笑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杯果汁,她抱歉的微微颔首:“打扰你们了吗?妈叫我送杯果汁上来。”
“没有没有,我们都聊完了。”傅安然晃晃手,走进端了杯果汁大口大喝起来:“谢谢你呀,小嫂子。”
“不。。。。。。。不用。”淮南看着手上还剩下一杯的果汁又望了望顾又城,傅安然立马识趣的笑道:“老太太还等着我回家吃团圆饭呢,我先走了,88。”说完立马溜出了顾又城的书房。
剩下两人气氛有些尴尬,淮南把果汁递向前:“顾先生。。。。。。。”
“我不喝饮料。”顾又城打断道,抬眼注视着淮南微微低下的脸庞。
“那我去给你换杯咖啡。”淮南正准备转身下楼,被顾又城叫住了:“算了,跟我来。”
“去哪儿?”
顾又城已经站起来向门外走去,淮南放下手里的果汁跟了上去,跟着他出了大门外面立马寒风阵阵的,有些冷,她跨着大步子跟到顾又城的身旁。
走到后花园的一处角落后,他蹲下身子拿起似一个盖子一样的东西,里面立马扑面而来一股烈酒的清香,淮南还是在这里住了三年以来第一次发现这里居然是酒窖!
她眼里满是惊讶,之前她曾无数次经过这里,也从来没有发现过这里有一个酒窖。
顾又城已经下到里面的梯子上了,他看着发呆的淮南提醒她:“下来。”
“哦哦。”淮南立马学着顾又城的样子转过身走到梯子上,里面越来越黑,她渐渐的看不清里面的路,轻轻喊道:“还有多久到?”说到这句话时候正巧踩在了地上的一个石块儿。
她一个趔趄没站稳向前倒去,但被顾又城的手稳稳的抓住了胳膊,固定了下来。
还好这里面没有灯,不然现在她的样子肯定难堪死了,顾又城没有松开她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向前走,“里面黑,跟着我。”
“好。”她立马大步跨到了顾又城的身边,说实话她真的很害怕黑,他又不说话气氛实在有些吓人,她轻轻喊道:“顾先生,还要走多久?”
“很快。”
“那这是酒窖吗?”
“恩。”
“我以前都不知道这里有个酒窖诶。”她干笑。
“以前老爷子爱喝酒所以买房子的时候就托别人弄了一个酒窖,最后老太太把老爷子的酒给禁了,这里还有很多酒但也不准老爷子喝。”难得他今天这么有耐心的解释。
“那。。。。。。。”
“你是不是怕黑?”顾又城直接问道,他清朗的嗓音在这个黑的可怕的地方是如此的好听。
淮南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支支吾吾的恩了一声。
顾又城的手微微松开,她立马抓住了顾又城的整只手,在黑夜里摇摇头,尽管他看不到。
“我点灯。”
她立马尴尬的松开手,原来有灯。
他拿出口袋的打火机在黑夜里闪起,微弱的火点微微移动到一盏悬挂在墙壁上的煤油灯便,点燃。
然后黑黑的酒窖里立马有了灯光,撩起他半边脸的轮廓,棱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