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盛宠,嫡女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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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盛宠,嫡女毒妃-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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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徐氏其实也清楚外面那些传言她都知道,之所以找过来说那么一番话,一方面是为了是试探,一方面就是这个纸团的原因吧。

    沈知压下心底的狐疑,将纸团缓缓展开。

    不似那种带着香味的笺纸,也没有徐氏表面上看去那么温柔平易的言语,就是普通的一张白纸,上面用墨笔简单写了一句话:“你娘的死因,子时,竹轩,只身一人。”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沈知的眸子却猛然一缩,脑子里轰然炸了开来。

    她娘的死因?

    她的娘亲不是因病去世吗?

    沈知捏紧了这张纸,头脑有些发懵,一瞬间心头闪过百道思绪,茫然又震惊。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里,她关于娘亲的记忆都是跟药有关。从她记事起,娘亲的院子里总是一股浓重的药味,娘亲的脸色也是久病不愈的暗黄色,一看便是长期生病的人。

    后来她从别人口中知道,娘亲之所以总是生病,就是因为当初生她时伤了身子,虽几经医治长期调养,但依然没法挽回娘亲不停流逝的生命,及至几年后,病重不治离世。

    她从不曾对她娘亲的死因有过怀疑,可眼下却有人告诉她,她娘的死亡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么简单。

    或许这里面,还有着她所不知道的阴谋。

    这张纸明明只是薄如蝉翼的一张普通的纸,可这一刻,沈知却觉得这张纸仿佛有千斤重,烫的她几乎接不住。

    去,还是不去?

    几乎没有犹豫,沈知瞬间下定了决心,眸子也瞬间冷静了下来。

    不管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阴谋,既然扯上了她娘,她也要去弄清楚徐氏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沈府的灯笼也逐渐点了起来,用过晚膳,入画正在里间铺着床。

    往日这个时候,沈知都在书案后随便那一本小记打发时间,直到一切准备妥当了,才更换寝衣准备入睡。

    然而今日入画却敏锐的发现自家小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说那本拿在手里的话本,她去那边挑亮烛火的时候便停留在那一页不曾翻过,如今床铺整理好了,过去时竟然还是那一页。

    饶是神经大条如入琴,此刻也察觉出几分来,疑惑的对上入画的目光。

    屋子里很安静,静的能清晰听见烛灯里火星噼啪炸裂的声音,沈知目光微垂,视线落在手里的书上,心神却早已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入画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轻声提醒道:“小姐,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沈知睫毛倏然一颤,回过神来,面色镇定的将书放了回去,却道:“不急,今晚要出去一趟。”

    入画吃惊的张了张嘴,半响犹豫道:“可今日还没到时间啊。”她以为沈知说的是要去安定王府。

    沈知摇了摇头,道:“是去竹轩。”

    竹轩?

    入画更吃惊了,那不是

    “那不是三夫人的院子么?”入琴下意识放轻了声音,眼睛瞪的溜圆,“小姐您要去三夫人那?”

    小姐跟三夫人不曾有过什么交道,怎的今日白天三夫人刚来拜访过自家小姐,小姐晚上就要去三夫人的院子了?

    对于入画和入琴,沈知还是比较信任的,这两人上一世从未曾背叛过她,这一世依然如此。

    将两人蒙在鼓里反而容易出事,沈知索性将纸条拿了出来,等两人都看过后,她便打开香炉的盖子,将纸条投了进去,平静地看着它燃烧殆尽。

    若娘亲的死真的另有其因,必然又涉及到了另一个阴谋

    到底是谁

    沈知闭了眸子,袖下的手微微捏紧,指甲刺进柔软的掌心,借着刺痛慢慢平复了激宕起伏的心绪。

    子时一到,沈知跟入画入琴嘱咐了一句,便悄声离开了院子。

    夜色黑沉,银月被云遮去了大半,府里的人此时都陷入了沉睡中,只有几个地方还零星点着灯笼。

    竹轩比较偏僻,因着院子外面种了很多竹子而取名,经过竹林时,竹叶摩挲沙沙作响,仿佛有人在吹着呜呜咽咽悲伤的曲子,在黑沉沉的夜里显得毛骨悚然。

    沈知出了竹林,一眼便看见了院外不远处站了个人,下意识便屏住了呼吸,定神看去。

第104章难以置信() 
沈知出了竹林,一眼便看见了院外不远处站了个人,下意识便屏住呼吸定神看去。

    天色黑暗看不清对方的相貌,但依稀似是个女子,还提着一盏昏暗不起眼的灯笼,沈知等了片刻对方都还站在那一动不动。

    难不成这是那徐氏派来给自己带路的?

    沈知心头升起这么一个念头。

    她定下心神,镇定的走到对方面前时,对方果然松了口气的样子,轻声说道:“二小姐且跟奴婢来,夫人已经在屋子里等着了。”

    沈知跟在对方后面一路进了竹轩,院子里的灯光比对方手里的灯笼明亮很多,沈知借着光线打量了一番,发现对方就是白日里徐氏带去落桐院的丫鬟。

    看来徐氏确实很看重她。

    她心里转过这样一个念头。

    另一边,丫鬟脚步轻巧的走上台阶,叩了叩房门,然后将房门打开后,便悄无声息的退后了几步,显然不打算跟进去。

    沈知顿了一瞬,抬脚进了屋。

    甫一进屋,她脸上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徐氏在府中所有人的印象里都是寡言少语,足不出户的形象,院子里平日里也不会分配到什么好东西,且徐氏鲜少出现在人前的那几次,都是一身素衣不曾佩戴任何首饰的素淡模样,所以沈府的人下意识都以为徐氏过得落魄简陋。

    在来这之前,沈知或多或少也这么觉得。

    然而此刻走进屋子,看清了屋子的陈设后,她瞬间便推翻了那些想法。

    屋子里点了从未嗅过的淡雅熏香,带着舒缓神经的效用,房间看上去不大,但每一样的用具都是好的,便是那梳妆台,桌椅以及柜子,乍一看仿佛一板一眼平平无奇,并没有什么出挑的地方,可仔细一看,却十分精致雅贵,瞧着并不是个普通的。

    靠里的内间门口摆放了一个高脚架,上面放了一个非常精美的花瓶,上面金线描绘了一朵开的繁盛的牡丹花,在烛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闪闪发光。

    沈知看的仔细后,恍然惊觉那竟不是用笔墨画出来的,是用真的金线雕绘出来的。

    这般的装扮布置,怎么也不像徐氏对外表现的那般清贫朴素。

    正当沈知打量着周围时,一个柔和好听的声音响起:“妾身还以为二小姐不准备来了。”

    沈知循声看去,便见徐氏从内间转出来,言笑晏晏的看着她。

    不等她说话,她轻移脚步往桌子那边走去,道:“二小姐快请坐,有什么话坐下再说也不迟。”

    沈知笑了笑,依言坐下:“为什么不来,毕竟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徐氏闻言,顿了顿,抬了抬眼笑笑不说话,那张出色美丽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半明半灭,柔和的眉眼竟莫名多了几分妖媚艳丽,晃的人失神。

    沈知不自觉得蹙眉:“你”

    徐氏仿佛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微侧头:“怎么了?”

    随着这个动作,那股让沈知觉得怪异违和的艳丽感顿时消失无踪,只剩下一如往常的温和柔婉。

    “没什么。”沈知笑笑,垂眸看向桌子。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杯茶,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倒不久的,沈知伸手拿了一杯,捧在手里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徐氏说道:“这还是二小姐第一次来妾身的院子,茶水简陋,还不要嫌弃才是。”

    “三夫人客气了,”沈知没有与她再寒暄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道:“既然我已经来这里了,不知三夫人可否说明一下那张纸条里的意思?”

    屋子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徐氏缓缓的抿了口茶水,说道:“二小姐似乎有点心急。”

    沈知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心急倒谈不上,只是直接进入正题罢了,想来三夫人也不会只是想跟沈知喝杯茶水,所以才大费周章让沈知半夜三更来这里吧。”

    徐氏轻笑一声,道:“好吧,既然二小姐都这样说了,妾身自然不能再顾左右而言其他了。”

    说着,她垂着眸子似沉吟了一下,细白的双手下意识摩挲起了手中杯子,再笑起来时,眼里却是带了几分飘渺遥远的回忆:“我便说一个故事与二小姐听吧。”

    她说的是“我”,而不再是一直以来自称的“妾身”。

    沈知立刻意识到对方要说的显然不只是单纯的“故事”,注意力瞬间集中了起来。

    烛火摇曳,暗香盈室,徐氏的声音轻柔而又温和,一段被封存已久的故事也随着讲述慢慢呈现在了沈知面前。

    在离京城很远很远的一个村子里,有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姑娘,大一点的那个叫赤,小一点的那个叫云。

    她们两个人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感情比亲姐妹还要好,然而两人的身份却是截然不同。

    云是族长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很高超的本领,在村里人的心目中,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族长,人们喜欢她,尊敬她,称呼她为天上的星辰。

    而赤却截然相反,她是村里最为下贱卑微的存在。父亲是外面的流浪汉,母亲是青楼里的妓子,被极尽辱骂殴打的日子她整整过了六年,终于有一天她被毒打一顿后贪婪的母亲还想将她卖到青楼,她拖着满身的伤痕逃了,然后遇到了云,云将她偷偷带了回去,给她治疗伤口,给她好吃的和住的地方,笑起来的样子就仿佛阳光一样照进了赤残破阴暗的内心,将她从泥沼里拯救了出来。

    然而云偷偷藏着赤的事情很快便被发现,村子里的人要将赤赶出去,这是一个流着肮脏血液的无比卑贱的人,不能留在村子里玷污了村子,更不能留在云身边,云坚决不同意,与村子里的人据理以争。

    赤不想让云为难,云是她这么多年生命中唯一一个给了她温暖的人,她喜欢云,不想让云因为她而陷入万难境地,所以悄悄离开了,然而云却找到了她,悲伤的问她,难道她不愿意留在她身边陪伴着她吗。

    最终,云顶着巨大压力,费劲了口舌成功让赤留了下来,只是村子里人的条件是,赤只能作为云的奴隶留在村子里,且要永远忠诚于云,赤同意了。

    白日里,她们是感情非常好的姐妹,即便赤的身份低位卑贱,云也不曾介意过,始终待她如初。

    而夜晚,在云看不见的时候,赤被村子里的长老带走,日复一日的经受着最残酷的训练,用数百种毒虫熬成的汁液里浸泡身体,以身养蛊,让蛊虫在身体里繁衍培育,忍受着穿肠钻心之痛,同时还训练着杀人的技巧,冷血无情的收割着各种任务对象的性命。

    知道赤是这样一个存在的人们,都称她为腐臭的泥根。

    天上的星辰,与腐臭的泥根,这两人之间有着云泥之别,就仿佛天堑一般横亘在她们之间,谁都不觉得她们能有什么深厚的感情,然而令人惊异的是,她们的感情日益深厚。

    这样的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十年,两人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然而有一天,赤发现云变了。

    她不再每日来找自己,而是行踪神秘,总会消失一段时间,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赤也眼睁睁的看到云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幸福与快乐——那是与她在一起时,不曾流露出的浓烈情绪。

    几天后,云将人带到了赤的面前,幸福的介绍着,这是白,我喜欢的人。

    赤才知道,云无意中救了晕倒在林子里的白,照顾了对方一段时间后,白是个很会聊天的人,温柔而又风趣,没多久,单纯的云便被对方攻陷,陷入了爱河中。

    然而赤看的清楚,白再英俊不凡的相貌,也掩盖不住眼里那油腻赤裸的欲望,让人作呕。

    村里很快便有人察觉到了云的反常,长老们旁敲侧击的从赤这边问云白日里在干什么,从不曾动过私心的赤撒谎了,每每都一口咬定云是跟自己在一起。

    云怀孕了,甜蜜而又不安的来跟赤说的时候,赤只觉得一颗心掉进了冰窟窿,然而看着对方笑靥如花的样子,她却什么劝阻的话都说不出口。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没过多久那个叫白的男人找到了她,提出想要跟她春宵一度,原因只是因为云怕伤着肚子里的孩子,而拒绝了他的求欢。

    赤一直都能察觉出对方看向自己时眼底的贪婪与欲。望,那视线就仿佛蛇一般游走在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让她恶心。

    然而云很喜欢他。

    所以她只能忍住杀心,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嚣张,完全是在玩弄云的感情。

    她当晚将他狠揍了一顿,念及云时,犹豫了一下没有痛下杀手。

    然而,后面所发生的,全都脱离了控制。

    男人跑到村子里大嚷着抖落出了云怀孕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村子,赤因为没有保护好云,在事情发生后也没有跟长老们汇报,被惩了最严厉最残酷的极刑,她被喂了迷药送到了万蛇窟,那里面有着村子里饲养着的毒性最强的毒蛇,且正出于交。配期。

    整整两个月,生不如死的折磨。等到赤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逃出了万蛇窟后,才知道那天晚上,村子里的人逼着云打掉孩子,云为了保护孩子,在逃跑的时候失足掉落山涧,事后村子里的人找了几天几夜,也都找不到云。

    赤为了找到云,一路风餐露宿,打听着云的消息,然后顺着线索跟到了京城,为了更快的得知想要的消息,她进了青楼——这个她年幼时宁愿死也不想踏足一步的地方。

    直到几年后,她终于打听到了云的消息,云为了生下孩子,嫁给了那个救了她的男子,成功的生下了一个女儿,而她为了能守护在云的身边,也想办法跟着进了云所在的府里。

    徐氏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沈知,笑容有些奇异的说到:“说起来,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便觉得你跟她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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