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直也笑道:“二位长辈言重了,修行虽然不易,但也谈不上艰苦。任何修行,刚开始都是艰苦的,但到后来只地越来越惬意,武道的最高境界并不是苦修踏入的,而是玩出来的。”
饶宜点了点头,说道:“没有想到大川君对于玄学,已经初入门径了。老朽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大川君对于喻倾城,如何评价?若是您和喻倾城比武,胜负各有几分?”
大川直也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喻先生已经走过天地之桥,堪破生死玄关,踏上了金丹大道!我现在虽然略窥到玄学的门径,但是精神上的顿悟,不代表能够实战。我还需要拜访各方高手,切磋技艺,磨练武道。多则三年,少则一年,武道才能够真正大成。”
饶宜微微点头,并没有反驳。
拳术这种东西一定要实战,实战和境界永远都不是一个概念。精神上可以顿悟,但身体上的修炼得脚踏实地,哪怕在实战中一下顿悟到了金丹的境界,但遇上高手还是会被打死。不可能小宇宙一爆发,就天下无敌,那是二次元。
“大川君如果要切磋技艺,在下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这时,金尚载忍不住端起了小茶杯。大川直也笑道:“当然,能够和金先生切磋技艺,也是小生的荣幸。不过中国武道有一句话,高手相争,只在卧牛之地,不如就让小生敬金君一杯茶水,廖表敬意。”
说着,大川直也同样端起了小茶杯,向着金尚载敬了过去。这一敬茶,好像很慢,又快得让人无从反应,金尚载的眼中那只小小的茶杯好像突然爆涨了无数倍,扑天盖地的气势让他的精神一下就炸了起来!猛然举起茶杯一挡,才勉强将大川直也的攻势阻隔。
叮!两只小茶杯撞出了一声好听的碰撞,金尚载的茶杯中溅起了四散的茶水,但大川手上的茶杯却是无比的稳固,甚至水波都没有荡漾出一点纹路。只是瞬息间的接触,金尚载的茶杯一下粉碎,茶水已经全部洒落在了案上,大川直也的茶杯也终于不胜负荷,被他自己一把捏破。
哗啦啦……但是大川直也的另一只手,却伸过了另一只小茶杯,轻轻的把漏下来的茶水一滴不漏的接在了里面。而此时金尚载的另一只手,却是死死的按着榻榻米的地面,一个清晰的掌印已经出现在了榻榻米之上,他的身上也冒起了一片明显的白雾。
“金先生的武道,果然高强。大川受教了!”大川直也饮下了杯中的茶水,微笑着低了一下头,让金尚载也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哪里,金尚载也感激大川君的指教,多谢了。”
饶宜看了这两个人一眼,目光闪烁之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他自然看得出来,金尚载在切磋之中,差了老大一截。
“有没搞错,这个大川的武道居然也这样强,竟然在藤田刚之上?”
金尚载这位享誉世界的跆拳道九段,突然产生了一种颓废的感觉,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如此多的年轻人能够修炼到这样的地步?难道中国和日夲对武道的修行,真的要强过大翰吗?但是他的老师同样是中国太极高手,为什么自己的武道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这样的感觉,让金尚载无法理解,因此感到颓废。
当然这也是他自找没趣。毕竟世界上的圈子很多,搏击有搏击的圈子,火并有火并的圈子,像一些没有实战能力的太极大师,偏要挑战的选手,这就是找虐。金尚载要是呆在跆拳道协会,在他的圈子里风风光光的混日子,也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饶宜此时,却是在计划另一件事:“这个大川,果真是喻倾城的劲敌!只可惜这两个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想个办法挑拨一下,让他们比武才好。他们交手,必然是一死一残,不论是谁死谁残,对我们终归是有好处的!”
……
北半球的春天,在南半球却是渐入凉秋。
大□洲,新□兰。这是一个面积不大的岛屿国家,也是英□邦的成员国之一,但是独特的地理位置却让它远离了尘世纷争,成为了一个富足的现代资本主义国家。不少世界各地的军政大佬,黑道大咖,都在这里有自己的产业,老来之时安度晚年。
一片海边的别墅边。
会客室里,坐着一群穿着白色道服,黑色裙裤的男子,他们中间还夹杂着几个穿着西装的人。这间会客室的地下铺着塌塌米,周围摆放着一些古香古色的屏风,字画,倭刀,走廊的房梁上还挂着风铃。这样的格局,充满着日夲传统民俗的意蕴。
在这些男子的注视之下,一个穿着和服的老头拿着香,插在了一张遗照前的香炉之中。这张遗照中,是一个寸头,国字脸,一脸冷酷的日夲军官,正是在海深威为天皇“尽忠”的藤田刚。
“船越先生,皇武会想请求您出马,向中国军部的喻倾城下战书,将她打败!”一个穿着空手道服的男子跪坐在地上,向着这个老头说了一句。其他人也都低下了头,齐声说道:“请船越先生挑战喻倾城,挽回我们大日夲帝国的损失!”
老头做完了祭拜仪式,却并没有回答这件事情,回过身来,露出一张沧桑的脸。这位叫船越的老人,同样是端正的四方脸,浓眉大眼,面貌俊朗,虽然上了年纪,但精神显得非常旺盛,花白的头发根根直立,也没有一般老年人的眼袋。
他望了这些人一眼,只是说道:“你们这些人怎么搞的,看过日历没有?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还中国军部?人家那叫军委,我们的自维省,羙国的叫国防部!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人。还要说多少遍,暴力解决不了问题!”老人嘀嘀咕咕的说着,原本严肃的面孔也表露出丰富的表情。
这位叫船越的老人,似乎和藤田刚他们这些人不一样,非常的人性化。
“船越先生,请您不要这样认为。”一个穿西服的男子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神情显示得很激动。“我们大日夲帝国的武道精神,不能因为藤田阁下的失手而颓废,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冒昧来拜访您的!船越先生虽然已经隐退,但为了我们大日夲,为了我们大和民族,小人们恳求您能够出战!”
“哟,哟,都互联网加的时代了,还有你们这群被洗脑得这么严重的人啊?你们平时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吗?事先不告诉我,老头子还以为在演电影呢。”船越老人从旁边摸出了一副眼睛,架在鼻子上望了这些人一眼,之后牙疼似的啧啧啧了几声。放下眼睛后,老人又摸出一瓶眼药水,点了几滴在自己的眼睛里。
这些人看着船越老人点了眼药,又拿了棉签擦了擦眼角,互相望了一眼,以为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过了一会儿,船越老人才说道:“我老了!都七十多岁了,年轻的时候在美国打拼,先后和李□龙,罗□士合作过,眼睛还受过伤,现在眼疾越来越严重了。那个喻倾城的武道境界,不是你们这种人可以想象的,和这种优秀的年轻人切磋一下,交流一下,老头子是很有兴趣的。不过比武,我看就算了吧。”
听他这样说,中间那个穿着西服的男人终于说话了:“船越先生,身为大和民族的男儿,您怎么能够这样无动于衷?这次的比武,您可以当成是恳求,也可以当作是命令,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
船越老人听了,脸上的表情换成了冷笑:“田中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我?那你听好了,我是美国国籍的公民,现在定居新西兰,你们陆军部的那套管辖不到我的头上。我要和谁切磋,是我自己的兴趣,你们再打扰,我可以报警请你们离境。”船越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冷,“我只是一个教头,不是走狗!”
“你!”田中的身子一下就直立了起来,旁边的人连忙拉住了他。船越也背过了身子,不再理会这些人,会客厅外也同样冲出来了一些穿保安服的男子。
“送客!”
……
几天后。奥洲,夕尼唐人街。
“船越文夫?这是什么人物,居然还正式写信,说要来拜会我?我到奥洲留学这么平常的事情,怎么弄得一拔一拔的人来,还让不让人好好学习了。”晚上,喻倾城坐在客厅里,见沙老面色凝重的拿出了一封信函,打开看过之后,一时很是意外。
第百八十四章 奥洲以北,内陆以南()
喻倾城来到奥洲,还不到一个月,学习没什么进展,论文更没开始写。但是其他的事情却是一件连着一件,这天沙老居然还收到了一封从新□兰寄来的国际信件,而且署名是寄给喻倾城。
要知道现代社会,已经到了地球村的年代,人和人之间想要联系,一个电子邮件或者干脆通个电话,几乎都可以同步进行,已经不用信件这样原始的方式了。而且这封信,居然是用毛笔写的,通篇都是繁体字,而且语言半古不白的,让文化程度不高的喻倾城看得很是头疼。
沙老说道:“这个船越文夫,是日夲老一辈的空手道大宗师,和大山倍达,小□龙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上世纪七十年代,那个时候船越文夫在好莱坞做替身演员,私下里和李□龙的关系很好,两个人可以说是亦师亦友,互相都学了不少东西。李□龙去世之后,船越没有了立足点,加上失去朋友的打击,于是退隐居。”
喻倾城说道:“他寄来这么正规的信件,莫不是要跟我比武?按他的年纪来说,已经七十多岁了吧,日夲这次在北边吃了大亏,不想着搞经济建设,还把这么老的拳师请出来。和这样的人动手,赢了也不光彩,输了更不光彩,倒是件麻烦的事情。”喻倾城又看了一下这封信,实在是不想惹这个事。
喻倾城和人动手,历来光明正大,下狠手的时候也是正面交锋,对手都是青壮年的拳师。而对于台弯中医协会,还有珒门国术馆的老人,喻倾城都是尽量留手,避免造成伤残,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况且比武归比武,喻倾城也不是杀人魔头,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的拳师,只要愿意交流,她都可以成为朋友。
华人拳师就不用说了,沙老,陈老都和她有了师徒之谊,甚至连蜷川卫门,小田龙政,以及翰国的朴泰秀,金尚载,喻倾城一开始都是以武论友的。只是有些人没有武德,喻倾城才会痛下杀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总不能因为坚守武德被人打死了。所以这次又来了一个日夲老头,让她感到难办。
这时,坐在一边的陈光照却说道:“倾城,你可不要小看这个老头,他和李□龙的年纪相当,当年两个人的武功也是不相上下,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就修炼到了化劲圆满。当年李□龙有不少比武的事情,都是他接下来的,实战经验非常丰富,生活更不像我和老沙那样艰苦。如今沉浸了几十年,武功境界想必不简单啊!”
“哦!”喻倾城听了这话,倒是重视了许多。“如果是这样,事情倒是可以理解了。李□龙当时因为俗事缠身,心意不圆满,结果抱丹失败,死在了□港。这位船越不光是因为朋友离世,更有一层原因是认识到了世俗对拳术境界的束缚,所以才选择退隐,为的就是洗涤心灵,领悟真正的玄学。”
从李□龙的著作中,不难看出他是接触到丹道的人。但是领悟不代表就成功了,世界上的成就,必须舍弃一方面,才能够得到一方面。世俗一直以来都是玄学的阻碍。
沙老说道:“不过这位船越,倒是真正有武德的人,为人低调,还到处劝架。如今说出来,也不怕丢人,当初我和老陈的比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人劝下来的。当时老陈三十五六,我三十八九,船越也才四十多岁,都算壮年人。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他是谁,他只说和姓陈的拳师搭过手,结果输了,劝我不要和对方比武。”
陈光照也笑道:“是啊,当时也是这个家伙,到雅迦达找过我,说自己听说我要和‘沙通天’比武,劝我不要去。因为他和沙通天搭过一回手,结果输了。当时我老大不信,因为这个人看起来不是弱手,结果和他搭手一试,被他一个唐手‘虎砲’的架子崩退了七八步!他说,你真要和老沙比武,不是找死吗?”
“日夲人中,居然还有这样的人?为了劝架,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这位船越文夫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不过他是演员,而且还是替身演员,没有名声的拖累,也不坐馆,倒是少了许多的包袱。想来他这次和我切磋,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喻倾城听了二老说出了这段往事,倒是对船越文夫的印象改观了许多。
沙老说道:“不错,他的信中写得非常隐晦,可能是受到了一些人的怂恿吧?推脱也不是,不推脱也不是,所以只好来应付一下了。况且他以前做替身演员,被火药伤过眼睛,加上现在年纪大了,不可能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猛砸猛打。所以他这次只是说要拜访,即没有约下码头,也没有开下盘口,毕竟按照你们现在的身份,没有个上亿的赌金根本不合规矩。”
喻倾城说道:“既然如此,我也给他回一封信,约个日子切磋一下?能够和一位前辈高手切磋一下,也是我期待的事情,但是他年纪这么大,眼睛也不好,比武就不要了。万一打出什么毛病,又和日夲武术界结下一个大仇,二来别人还说我欺侮老年人,虽然是日夲人,但遵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打定了主意,喻倾城也磨墨挥毫,写了一封回信给船越文夫。虽然喻倾城的文化程度不怎么样,但一手软笔书法现在写得有模有样,加之有陈光照这位老中医在一边指点,回信也写得颇有水准。而且在最后,喻倾城还给国内打了个电话,委托父母给新西兰邮寄了一打“莎□艾丝”。
几天后,船越文夫接到了喻倾城的回信,约他下个星期六见面拜会。看见这笔字后,船越文夫的神情一下专注了起来:“好字,这个年轻人,武功不一般!难怪藤田会死在她的手上,中国到底是武道大国,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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