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梦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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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梦猎人-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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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苋显然变得十分吃力,虽然她的身体被血蚁重组,可是力量却也流失了不少。她的利爪一次次蹭着我的身体掠过,有几次甚至划破了我的皮肤。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输给你!”血苋疯狂地挥爪,血红色的头发狼狈地纠结在一起,身下的红色蚂蚁越来越少,我知道,她的候补能量来源已经耗尽。

    时机成熟,我猛然直击血苋的胸口,她被我强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肩上披着的黑纱也早已破损得不成样子。我迅速抬手将玄木鞭横在眼前,撕下原始天符,感受到体内涌动的暗流,脚下如同生根,从大地中汲取不尽的能量。我将黄符甩向空中,手画符文,同时单手持玄木鞭刺穿黄符念出咒法:“阴阳破阵,万符通天!”

    崩裂的金花从玄木鞭上炸裂开来,无数条金光闪现,流星闪烁,金光如同无数条有生命的捆仙绳朝着远处的血苋飞去。

    “捉神符,破!”随着我的一声令下,那些金光如同流星般滑落在血苋的四周,金色的轨迹瞬间便将血苋包裹在其中,她的脚下同时也出现了金光汇成的图阵,我双手持玄木鞭努力控制住这股强大的力量,只见金光收缩,一副金光闪闪的牢笼准确地罩在了血苋的身上。

    成了!我心中大喜。

    可是事情却不如我想的那边容易,被金光束缚的血苋不甘心就此失败,力量突然大增,几乎要冲破我的封印,我的双脚陷入了土地,这脆弱的梦境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几乎就要坍塌。

    我必须在梦境坍塌之前将血苋收服,不然将会功亏一篑!我双臂用力握紧玄木鞭,可它却因血苋的挣扎而发出强烈的震动,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子不被这强大的力量所突破,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我咬紧牙关,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金光收缩,血苋却在顽强抵抗,渐渐地,我体力逐渐不支,控制着玄木鞭的双手也渐渐酸软。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血苋奸笑着用用尽全力去捉神符抗衡,几乎让我招架不住。

    不行……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如果我失败,灵琚将因此失去生命,嬴萱他们将因此陷入双重的梦境中永远无法脱离,卫辉县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一切于我而言,本身就十分沉重。而此刻所有的希望,就都在我手中的这柄玄木鞭上!

    我的身后空无一人,怎么敢轻易倒下?

074 征途() 
不行了……我的力量已然耗尽,我毕竟只是个人类,面对鬼豹族妖女强大的体能,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对不起……我真的尽力了。

    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放松,手中玄木鞭强烈的震动已经无法控制。我双脚一软,跪倒在血苋的面前。

    “所有的希望都在我的身上……我的身后空无一人,怎敢轻易倒下……”我呢喃着,双眼已经模糊,眼前的黑衣血苋已经看不清轮廓,而捉神符因为我的松懈而变得恍惚不定,几乎要被血苋冲破。

    “谁说你的身后空无一人,你把我忘了么?”突然,冰冷却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强大的力量将已经跪坐在地的我一把搀扶起来,我颤抖的双手顺便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握住,玄木鞭也因此而停止了强烈的震动。

    我惊讶地转头看去,却见雁南归仍旧摆着面无表情的脸,却十分坚定地站在我的身边握紧我的双手。由于有了他的支撑,我便能够继续站起来战斗,维持玄木鞭的力量,使捉神符能够继续收缩。

    “还有我!”文溪和尚此时也从我的另一边站到了我的身旁,同样握起了我的双手,将玄木鞭用力抬起。

    “怎么可能少了我!”嬴萱一把丢下弓箭来到的我身后,用背部抵住我的后腰,用力支撑起了我酸软的双腿。

    三双手握紧的玄木鞭,和身后那安稳的支撑,让我早已经疲惫的身心重新找到了力量的源泉。是啊,我并不是孤身一人,若是没有身边这些朋友的支持,我定不会走到今天这般,也正是因为他们对我的信任,才让我感受到自己从未想象过的力量。

    我挺直了脊梁怒目朝已经被金光包裹的血苋:“妖女!你抢拐少林幼僧,残忍炼制邪蛊,杀害无辜百姓,令数以百计的卫辉县村民陷入噩梦之中……你,可觉悟!?”

    血苋身体痛苦地扭曲着:“姜润生……我是爱你的!”

    “不知悔改,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阿巴!”我抬手挥动玄木鞭,金光瞬间将血苋压缩到拳头大小,阿巴及时化作兽形,一口便吞下了那妖女最后的身形。而这一切刚刚结束,脚下的梦境也因激烈的打斗而发生了坍塌,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重心。

    白光闪现,我看到了血苋残存的记忆。她的记忆凌乱不堪,各种片段堆积交织在一起,挥洒在我们的眼前。

    先是五十年前血苋与我师父相爱的那段记忆,血苋身为鬼豹族,视我师父为宿敌,三番两次听从鬼豹族首领的指示对我师父痛下杀手;而我师父却为了保护天神之力不被鬼豹族夺取,因此也数次与血苋针锋相对。二人相爱相杀,终归是两败俱伤,纠结的禁忌之爱痛苦折磨着这两个人,最终在一次忘情的雪地拥吻下,我师父抬起了玄木鞭毫不犹豫地挥向血苋,她便留下了那道脸颊上的伤疤。师父动用五行符咒一举将血苋击落山崖,而后跪坐在雪地里默默流了一整夜的泪,才裹紧了灰布长袍离开了卫辉。

    紧接着是血苋在山崖下控制昆虫来帮助她恢复力量的记忆,她被深深的怨念所控制,恨意督促着血苋重生,那是一段漫长却毫无天日的折磨……直到现在,血苋才终于恢复了力量,回到卫辉县,制造了一场旷古的通联噩梦。

    噩梦产生的恐惧被血苋化作了可以吞噬一切的黑云,交予鬼豹族首领被用来攻打南极门,也就是那日在雁南归梦境中见到的最后令战局反转的黑云,也是最后屠杀朱雀神族的那一片滚滚黑云……原来,那可怕的武器竟是来源于人类的恐惧,恐惧产生的强大邪恶力量,竟一举将守卫天神之力的朱雀神族化为灰烬。

    血苋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一名陌生的黑衣少女身上。那名少女留着一头齐耳短发,肤白如雪,五官却极为英朗,若不细看,根本无法认出她是女儿之身。她的双目空洞,像是没有自主思维的傀儡,手持一柄圆刀跟随在血苋的身后,仔细看,能看到少女肩头巨大的黑色蜘蛛纹身。她们二人来到了一处阴森的城府,血苋跪在一个黑色身影的面前,将这名黑衣少女交给了王座上的首领。

    记忆到此为止,白光逐渐涣散,我们都通过双重梦境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客栈中。灵琚还在熟睡,身上散发着酒气,好像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一样。血苋的记忆中并没有任何关于我与我师父特殊体质的事情,也没有提到过我师父最终到底去向何方,我看着同样是一身伤痕的大家,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日,卫辉县恢复了往日的光彩,村民们的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笑脸,我们四人虽然都是一身伤痛,可看到眼前的景象,却也是跟着由衷地笑了起来。我不求拯救苍生,只想好好保护身边的人;不求成为千古流芳的英雄,只想所到之地都幸福安康。

    噩梦消散,卫辉恢复了正常。

    我们来到古墓,用周遭的黄土和枯草将古墓裂开的地缝严实的填上,避免再有人不小心进入古墓。

    做完这一切,我们来到黄袍郑的面鱼店,一人吃了一碗香辣的面鱼,吃得各个大汗淋漓。灵琚坐在我的大腿上抬手搭凉棚望向远方柔和的太阳,甜腻的笑容绽放在脸颊上。

    “师父,为什么大家见了我们都这么开心?”灵琚放下小手,疑惑地眨着眼问我。

    我笑着抱起她递给身边的雁南归,雁南归接过就将灵琚扛在了肩头。我起身结了账,老板却怎也不收我们的钱财,无奈,我只好转身离开。

    你是驱散他们噩梦的使徒,撩拨开阴郁的乌云,让和暖的日光倾泻洒落在这座历史悠久的小城,人们又怎会没有一颗感恩的心,用最廉价也是最宝贵的笑容来回报我们呢?

    我们说笑着走向远方。阳光拉长了我们五人的身影,这条漫漫长路虽然走得十分艰难,可是有了他们的陪伴,我走得也并不是那么孤独。前方还有更多未知的险阻和未解的谜题在等待着我,让我们不得不携一缕清风,即刻上路。

075 南下() 
车辙声伴随着呼啸而来的北风撩起马车的侧帘,文溪和尚急忙抬手拉紧了帘子,将栓扣系好,避免愈发寒冷的冬风钻入温暖的车厢。一旁的灵琚侧身躺在嬴萱的怀抱里,二人靠在一起取暖,随着马车摇摆的韵律浅眠。

    我坐在另一侧,从窗子的缝隙里看着不停后退的道路,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入冬了。我们如同南下避寒的候鸟,一路奔波不停。

    我从马车车厢里钻出,拍了拍坐在马夫身边驾马的雁南归,示意让他进来休息。马车已经这样连续跑了三天,即便是包裹着夹棉的大袄,这刺骨的寒风也能将人的骨头给吹透。雁南归摇摇头,执意要留在外面。

    无奈,我只好重新回到车厢中,随着马车毫无规律的摇摆起来。

    我们要从卫辉南下,穿过湖北来到湖南湘西,到达一个名叫泸溪的小镇。由于距离较远,像我们这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跑,也要跑上个五日的时间。身上的钱全都用来雇马车,因此一路上我们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单凭干粮窝头充饥。

    泸溪县位于酉水中游和武陵山脉中部,是湘西最大的苗族聚集地,那里的苗人都保留着最原始的生存状态,也是最善于制蛊的群族。

    我们在卫辉了结血苋的事情之后,在血苋最后残存的记忆里发现了文溪和尚妹妹子溪的身影,子溪一身黑衣被血苋利用毒蛊控制,交给了一座古城内坐在王座上的男人。而那记忆中的古城颇具苗疆风格,山寨中成片的吊脚楼有着十分明显的地域特征,因此,为了来找寻那座古城,我们便动身前往湘西。

    而我们去泸溪县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据文溪和尚所说,那里有一群善于制蛊的老一辈苗人,血苋在我身体里埋下的毒蛊还未彻底清除,因此我们前往泸溪县,也是为了寻一制蛊高手替我解除毒虫的侵扰。

    由于我的身体重生,所以毒虫在我的体内并没有什么要命的影响,只不过它会使我经常突然晕厥,还伴随偶尔的心绞痛,着实不怎么好受,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正好湘西为毒蛊发源地,我也就没有拒绝文溪和尚的提议,携家带口地一同奔赴泸溪县。

    正好我还未来过湘西,说不定也能找到关于我师父失踪的线索。而雁南归显然更加在意血苋记忆中那名王座上的鬼豹族黑衣男子,想要查明鬼豹族老巢到底身在何方进而手刃仇人为全族报仇雪恨,那么这名与血苋有过联系的男子或许会成为关键线索。没准我们前往湘西寻找这名男子,还能找到我师父与鬼豹族有所纠缠的原因,搞明白我师父为何要帮助朱雀族保护天神之力不被鬼豹族掠夺。

    带着这所有的“或许”,我们不顾险阻,风雨兼程。

    这几日,我们吃住都在马车上,期间换了三匹马,才终于在第五日的傍晚到达了湘西。作别了车夫,我们便沿着一路的山涧流水,往泸溪县方向走去。

    一踏上湘西的土地,就能被这里独有的气氛所感染,湿润得可以掐出水来的气候,飘香的熏肉伴着红椒的香味儿飘散,各种淙淙的溪流在光滑的石板上来回冲刷时光的印记。河溪上由一个个石墩组成的跳脚桥上,身背竹篓头戴白巾的苗族阿婆在夕阳下剪影,身上穿戴的银器发出叮当的脆响。

    河溪两侧都是一排排的吊脚楼,正屋建在实地上,厢房除一边靠在实地和正房相连,其余三边皆悬空,靠柱子支撑,上侧以茅草或杉树皮盖顶,优雅的丝檐和宽绰的走栏相间,楼檐翘角上翻如展翼欲飞。

    这样独具民族地域特色的建筑,除了造型奇特之外还有很多好处,众所周知,湘西气候湿润虫蛇较多,吊脚楼高悬地面既通风干燥,又能防毒蛇、野兽,楼板下还可储放杂物或饲养牲口。

    因夜色渐浓,我们今日恐怕是走不到泸溪县了。前方不远处有倒是有几处烟火,我们舟车劳顿,不宜长时间徒步,于是我们便选择在前方的村子里投宿。

    沿着蜿蜒的小径拐过种类繁杂的树木,一条清川横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依次踏过石柱组成的跳脚桥,踩着苍翠的草丛拐上石坡,一座饱经风霜的古碑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石碑早已经被风化得没有了边缘的棱角,上面雕刻着三个清秀的字迹,和湘西本身小家碧玉的风格十分符合:芙蓉镇。

    “芙蓉镇?”文溪和尚走上前,抬手轻抚那通光滑的石碑,仿佛这石碑被数不尽的雨滴冲刷打磨,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饱含历史风霜,正羞赧地站在我们面前向我们展示着这青翠的小镇。

    “怎么,你认得这个地方?”我上前观察,石碑后面还刻了一首诗,只不过年代久远已经看不清楚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具体内容。

    文溪和尚点点头,双手合十就对着石碑行了个佛礼,继而转身对我们说到:“我在史书上读到过,芙蓉镇是一座具有两千年历史的古镇,也是一个山城,位于酉水之阳,原为西汉酉阳县治所,因得酉水舟楫之便,上通川黔,下达洞庭,自古为永顺通商口岸,素有‘楚蜀通津’之称。不仅如此,它隐匿于山谷之中,更是文人雅士寻幽访古之佳处。”

    没想到,我们阴差阳错,竟然来到了一座千年古城?

    “好,就它了!这里湿气太重,老娘今晚要好好泡个热水澡解解乏。”嬴萱上前从我和文溪和尚之间径直穿过去,头也不回地就走进了芙蓉镇。

    我无奈地摇摇头,便跟上了嬴萱的脚步。

    灵琚坐在雁南归的肩头东张西望的,跟在我们的后面也一起进了古镇。

    这里简直就是湘西文化的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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