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梦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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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梦猎人-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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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准备接话,就被推门声所打断。我闻声急忙转身,雁南归也迅速穿上了衣物。

    “你俩??我的天啊……”只见嬴萱端着熬好的草药站在门口,下巴几乎是掉在了地上,夸张的表情和声音震彻天际。

    我急忙干咳两声来化解此时的尴尬:“你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是应该问你俩要干什么吧?我的天呐,衣服都脱了,我要是再晚进来两分钟,岂不是……太可怕了……”嬴萱进屋将汤药往桌案上一摔,溅出的药汁洒在了我的袖子上。

    雁南归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急忙扣好了铠甲解释道:“不是,我只是在……”

    嬴萱抬手打断雁南归,然后怨念地看了我一眼,最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解释!这种事情……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眼看嬴萱转身就要出去,我气急败坏地上前用力扯住嬴萱的大辫子拦住她:“你脑子里尽是些男欢女爱,要不要脸!?我俩刚才只是在聊天而已,你都想些什么啊!!”我怒吼道。

    嬴萱一猛个转身弯腰,还是那个招数,脖子一用力就抽出了自己的辫子:“你少解释,哪有脱了衣服聊天的?姜楚弦,你算是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你小子以后对老娘客气点,不然……嘿嘿。”嬴萱诡异地笑了笑,打了个响指哼着小曲儿就转身出去了,走时还不忘将门给带上。

    完了,这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今夜不用化梦,我终于可以睡个囫囵觉。我裹了衣服和被子,脸都懒得洗就睡下了,伴着窗外时而的风声,没多久我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我们一行五人整装待发,灵琚的辫子已经被雁南归细心扎好,背上背着小药篓,大踏步走在最前面;嬴萱今日将辫子梳成了许多条细长的小辫披在脑后,背上箭筒里的弓箭数量也多了不少,应该是昨日又做了补给;文溪和尚披着破旧的土黄色僧袍,脚踏芒鞋,身背药箱,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雁南归则是远远走在一旁,身上的绷带和白色的卷曲长发交相辉映,冷漠的眼神凝视着前方。

    我裹紧了灰布长袍,拉了拉脖子上的麻布围巾,将脸埋在里面,一深一浅地走着。

    我们伴着鸡鸣和朝阳出发,踩着长长的少林阶梯,在一阵又一阵的松涛声中,踏上了前往卫辉的道路。

049 花园口() 
从嵩山到卫辉,就算我们马不停蹄地走也需要个三天的时间,因为事出紧急,我们徒步到嵩县后就雇了辆马车,车夫扬鞭加速,我们跑了整整一天,便来到了黄河岸边的花园口停靠了下来。

    到达卫辉,我们需要从这里跨越九曲黄河万里沙。眼前的黄河正以她汹涌磅礴的气势,澎湃的河流,奔流的河水在黄土大地上川流不息。波涛犹如千万条张牙舞爪的黄磷巨龙,一路挟雷裹电,咆哮而来。浑浊的土黄色,正是蹉跎岁月赋予她的本真颜色。

    长河落日,寒风裹挟着黄土吹打在我的脸庞上,让我睁不开眼来。付了钱后,车夫就调头离去,留我们在驿站歇脚。接下来,我们需要坐船才能到河对岸去。

    起风了,再加上天色渐晚,估计今晚是渡不了河。我拉了拉麻布围巾,在驿站里寻了一位牵马的男子上前询问道:“兄弟,你可知码头在何处?”

    那名男子刚将马拴好,抬头抿了一把脸上的黄土,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说道:“今日风太大,去了码头也渡不了河,明日请早吧!”

    我道谢后举目望去,黄河水翻滚不休,四下没有一条摆渡船,无奈,今夜我们只能在花园口投宿一晚了。

    坐了一天的马车,灵琚和嬴萱也都有些疲惫,我们只好先行寻了一处客栈住下。我们上次在邓老爷那里赚来的钱并不经花,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眼下除了要想办法赶快到卫辉,还要找机会再赚上一笔路费才行。

    我们为了省钱,仍旧是要了两间房,嬴萱和灵琚一间,我们三个大男人挤一间。雁南归找来了铺盖,决定将床铺让给我们,自己打地铺。我顾虑到雁南归伤势尚未好全,于是主动让出了床榻,自己睡了地铺。

    花园口镇的常住人口并不多,由于这里本身就是个渡口,所以都是一些来往的过客商旅,因此客栈虽然条件不太好却也都十分紧张。相传,花园口最早并没有名字,后来到了明朝时期,天官许某在这里修建了一座花园,方圆五百四十余亩,种植四季花木,终年盛开不谢。因此,远近男女争往游览观赏。后来黄河南滚改道,滔滔洪水,一夜间将这座美丽的花园吞没。从此,这里就成了黄河南岸一个渡口,人们便称之为花园口。

    定下住宿后,我们决定一起去花园口镇上吃个晚饭,之前中饭就是在马车上凑合的,因此现在我们都个个饥肠辘辘,恨不得立马端起一碗烩面吃个精光。

    镇子上到了夜里竟然还很热闹,一打听,才发现原来今日碰巧有灯会,是为了纪念明朝河南巡抚于谦为镇降黄河洪水灾害而设立的节日,人人头戴七星花结伴出行,放花灯,祭河神,远处的码头灯火通明,向黄河深处伸展,像一条火龙在长河上翻滚,十分壮观。各类商贾小贩也都蜂拥而至,小吃面人,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远处河岸边还有人放起了烟火,火树银花不夜天,天边炸开的绚烂花朵映衬在这个小镇每个人的笑脸上,烛火花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灵琚自然是没有见过这般场面,加之她正是豆蔻年华,星眸微嗔,双瞳剪水,兴奋地跟在我身边,不停地问这问那。嬴萱也被这热闹的气氛所感染,随手就从摊位上找来了七星花戴在了头上,自觉地加入了这场狂欢的民俗盛会。

    “师娘,灵琚也要小花花!”灵琚见了也嚷嚷着要,嬴萱索性就抓来了一大把七星花,给我们每个人的头上都别上了一朵,当然,也包括雁南归。

    “哗——大家都有小花花了!”灵琚开心得直拍手,笑声瞬间就被远处的烟火声所掩盖。面对这样的氛围,我和文溪和尚一直紧皱的眉头也逐渐抚平,文溪和尚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又再次浮现在了他宛如冠玉的脸颊上。

    雁南归不知被人群挤到哪里去了,我拉紧了灵琚,生怕她走失在人群中。

    “今儿是个好日子,不如我们去大吃一顿吧。”我看大家都十分有兴致,于是主动提议。嬴萱和灵琚自是双手赞成,文溪和尚没有拒绝,我正四下寻找着雁南归,就见他背着手从河岸那边走了过来。

    “这边!”我踮起脚冲他挥手。

    “想吃什么,随便选。”我看到雁南归后就放心地转过了身,用胳膊肘顶了顶嬴萱,然后拍了拍我腰间的钱袋。

    嬴萱朝我打了个响指:“姜楚弦,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说罢,她就转身融入了人群去寻找合适的酒家,我和文溪和尚笑着摇摇头,便也跟了上去。

    灵琚还站在那里等雁南归,雁南归见人群拥挤不好走过去,于是一翻手单手攀附在了街道两旁的屋瓦上,猛地一翻身就上了房顶,踩着屋脊就迅速来到了我们的身边,轻盈落地,正巧落在了灵琚的面前。

    “哗——小雁好厉害!和尚师父的医术果然高明呢。”灵琚开心地咧嘴一笑,齿如瓠犀,红扑扑的笑脸上绽放出喜人的光彩。

    雁南归站在灵琚的面前,既不回应,也没有跟上来的意图。我正觉得奇怪,于是就停下了脚步看看雁南归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雁南归伸出了自己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弯下腰递给了灵琚一个已经引燃的手持呲花,绚烂的金黄色烟火像魔幻的仙女棒一样闪烁在雁南归和灵琚二人之间。

    “那个……给你的。”雁南归仍旧是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对灵琚说道,头还别向一旁佯装看向远方。不过雁南归冷淡的态度根本影响不到灵琚现在的心情,她兴奋又惊喜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紧接着便笑嘻嘻地一把接过烟花,兴奋地举起小手朝我挥舞着。

    “师父!快看,小雁给我了会发光的花花!!”

    雁!南!归!这个不怀好意的野鸟!这种低俗恶俗的撩妹技巧是从哪里学到的?!

    我气得翻白眼,正准备冲上去把灵琚给抢回来,谁知道,一旁的文溪和尚就顺势拉起我朝嬴萱的方向走去:“走了,嬴萱叫我们呢。”文溪和尚力气大得根本不容我挣扎,几乎是拖着我离开,我眼睁睁地看着灵琚一脸崇拜地看着雁南归,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文溪和尚是不是雁南归派来的卧底。

    只见远处的雁南归一把驮起了灵琚,让灵琚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灵琚开心地举起燃烧的仙女棒,手舞足蹈地嚷嚷着。而身下的雁南归,依然是冷若冰霜,丝毫不为灵琚此时的笑声所动容。仿佛刚才送她烟花的根本就不是他雁南归一样。

    这时我才注意到,远处河岸边有一群孩童正在放呲花,四五个小孩子人手都有一个,唯独一名小男孩手上什么都没有,站在那里无辜地看着我们这边的方向嚎啕大哭。这让我不禁怀疑,这烟花不会是雁南归直接从小孩子手上抢来的吧?

    被文溪和尚连拖带拽地拉到一家酒馆,嬴萱已经点了一桌子的菜,还有一坛老酒。见我们进来,就敲了敲手上的竹筷,对我们挥了挥手。

    “你还真是敞开了吃啊!?”我看到这局面差点吐血。

    嬴萱一手剥开了蒜瓣,一手拎起筷子猛地扎在一只叫花鸡身上:“不是你说的,随便吃?”

    我捏了捏已经瘪了的钱袋,几乎是咬碎了牙吞进肚里,含着泪坐下。

    雁南归和灵琚也来到了酒馆,灵琚开心得合不拢嘴,手里的烟花已经燃尽了,刚一坐下就用手捏起了一粒花生米塞进了嘴里。

    我拿起筷子敲了敲她的手,皱起眉头怪责道:“怎么教你的?不是说过不能用手直接抓着吃东西么?”

    灵琚急忙缩回手,嘟起了嘴。

    雁南归一言不发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儿牛肉就放进了灵琚面前的小碗里。

    吃着我买的饭菜,还当着我的面拐我的徒弟……天理何在!?

    五个人吃得酣畅淋漓,一坛老酒跟着下肚,冰冷的身子也暖了起来。酒馆里人来人往,我闲来无事,趁着酒劲就将这里的人依次探梦观察了一遍,希望能找到久违的生意,不然吃完这一顿,就真的没有下一顿了。

    大部分旅客都是正常的,唯独远处角落里的一桌,那桌只坐了两人,穿着普通,却吃着好酒好肉。而那两人都面相苦楚,愁眉不展,印堂发黑,不用探梦就知道心中肯定有鬼。

    果不其然,我默念心咒,再睁开眼,就见他们二人肩上各压了一尊铁牛,沉重的雕像压得他二人根本喘不上气来,脊背弯曲,分明是年轻力壮的青年,此时却像伛偻的老人。

    铁牛?我疑惑地站起身来想要看个仔细,可是那二人看到我在凝视他们,就神色匆忙地结了账,交头接耳一阵,你推我搡地走出了酒家。

    事有蹊跷,我又重新坐下。嬴萱见我看向远方,就伸出手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喂,看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笑着摆摆手,端起最后一碗酒,一饮而尽。

050 镇河铁犀() 
酒足饭饱,我们沿着黄河堤往客栈方向走去。夜风撩起河面的皱纹,黄河披上了黑夜的风衣。

    我还是比较在意方才在酒家撞见的那两人,分明是心里有鬼,噩梦缠身。想到我们身上的路费所剩无几,我就想再拐回去同那两人聊聊。

    嬴萱看到我好像有心事,就上前甩了甩长辫子走在我的身边:“怎么了你?”

    我低头思忖片刻答道:“待会儿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嬴萱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对我突然提出的要求表示疑惑。

    “刚才看到了个生意,寻思着可以赚上一笔。一会儿把灵琚他们送回客栈,就跟我走一趟吧。”我说着,指了指腰间干瘪的钱袋。

    嬴萱表示赞同,哼着曲儿就继续往前走去。

    文溪和尚站在河堤旁极目远方,破旧的僧袍被大风鼓起,细软的黑发也被吹向一旁,他在有意无意地盘着手中的无患子珠,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不喜欢表达,可是他的不喜欢表达和雁南归的又不太相同,雁南归是属于话少的那一类,可是文溪和尚平时话挺多,也时常脸上挂笑,可是他从来不会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因此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灵琚在前面欢乐地奔跑着,雁南归则默默跟在后面,简直和灵琚的保镖没什么两样。夜色已浓,前面的路几乎看不清脚下,只见一些村民正在三三两两地放着河灯,莲花形的纸灯中央滴上蜡油,微弱的烛火在寒风中不堪一击。可就算是这样,河面上也零星漂浮着一些光点,搭载着村民的祝福和希冀飘向远方,沉入浑浊的黄河水中。

    突然,我们被前方的一群人影吸引。我背着手走向前,拉起脖子上的麻布围巾遮挡住自己的面庞,凑近了看,只见几个村民正在给河边的一尊雕像披上毛褂,应该是供奉着什么镇河的神灵吧。

    借着村民手中的灯火,我才看清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雕像。

    不过在我看清的那一瞬间,我就暗自吃了一惊。

    这是一尊铁铸的犀牛,高约两米,围长将近三米,坐南向北,面河而卧。只见它浑身乌黑,独角朝天,双目炯炯,造型雄健。背上还铸了一首诗,诗云:“百炼玄金,溶为金液。变幻灵犀,雄威赫奕。填御堤防,波涛永息。安若泰山,固若磐石。水怪潜形,冯夷敛迹,城府坚完,民无的垫溺……”

    我震惊,是因为这座镇河铁犀,和我刚才在酒馆那两人肩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唯独有一点不同,就是刚才那两人肩上背负的铁犀只有一只耳朵,而面前的这座雕像却有两只。

    “哇,大牛!”灵琚停下了脚步,甜腻的嗓音惊动了那些村民,只见她踮起脚尖试图看清楚这座雕像,可是试了几次终是徒劳。雁南归二话没说,弯下腰就将灵琚托起坐在了自己的肩头,把灵琚送到了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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