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并不能体会到慕云止话中的严肃性,也不知道自己将遇到什么样的屈辱和折磨。而慕云止也是不愿多说了,慕云止明白楚墨现在的情况和心情的,慕云止当年的时候也有一段这样子消极的时候。这是在修为、实力快速上涨之后带来的一种错觉,没有哪一个人是会不受任何挫折就成功的。楚墨一样,慕云止也是一样,有些事情只有经历了才会改变,慕云止知道说多了,楚墨也不见得会听,等他亲自去经历了就好了,这也是修行中的一关。
至于说慕云止这样子放任楚墨会有什么下场和结果,慕云止大概是心里有个大概的底了,怎么说都是这样,能抗下来的,慕云止会全部抗下来,反正到了明年那个时候······也该到了!
篱笆小院看起来很雅致,背靠着山崖,就像是院子里被整理的很是干净,地面上不见一丝杂草,院子的两边还种上了不少的花,都是曼珠沙华,红艳的似乎能灼伤眼睛。
“这是什么花,怎么连片叶子都没有啊?”楚墨看着这奇怪的花,问向慕云止。
“这是彼岸花,也叫曼珠沙华。花开叶成土,彼岸两相守。几度轮回几朝朝暮,银河鹊桥难渡。迷津怎醒,渺渺泪无数繁华。尘世永相隔,独步无归路。传说这种花开在彼岸,花开叶落永不见。佛经之中说这种花是天国之花,可它却是生在地狱。既有天国的善心,也有地狱的狰狞。”慕云止轻轻地摸着这种花的花蕊,轻声说道。
看着楚墨想要伸手去触摸,慕云止淡淡地喝了一声:“别动!”
楚墨一愣,慕云止又说:“我刚不是说了么,这是生长在彼岸的花,是地狱之花,这种花的危险,可是和它的美貌是一样的。”
“可你······”楚墨低头看向吗摘下了一朵彼岸花的慕云止,愣了愣。
“我的神印的原型便是曼珠沙华,彼岸花是我的守护之花,我是被这些曼珠沙华所守护的人,它们又怎么会伤害被它们守护的孩子呢?”慕云止轻笑一声,把摘下来的那朵曼珠沙华插在了头上,就像是发簪,给慕云止添了几分妖娆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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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的曼珠沙华和多是素面朝天的慕云止很是契合,两者之中有一种别样的契合感。慕云止似乎是不知道曼珠沙华能给她增添什么样的光彩一样,眉眼弯弯地看着小院周围。
“这里能生出曼珠沙华,想来这里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更好奇这里住的到底会是谁了。”慕云止说着便往房间里走去。楚墨跟了上去,他是一脸的愁苦,这慕云止要是执着起来,那还真是谁说话都没用啊!
相比起院子里的繁花似锦,房间里却是简单的吓人,只有一张石桌和一张石床,其他的什么衣柜,用具什么的都没有看到。楚墨看着这房间里的这一切,脸上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不像是高兴,却也不是伤心。
见慕云止疑惑地看着,楚墨叹息着一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小院是姐姐住的地方,她从来不会住在山下,最多也就是每日到山下去教我习武认字,我以前很少上来,也不知道这里居然这般简陋。”
慕云止摸摸下巴没有说话,而是往后面走去,在后面的一个房间里,那里有一个祭坛,慕云止只是在周围打量了一番之后,就把楚墨叫了过去。她指了指那个祭坛说道:“这个,是留给你的,你上去吧!”
楚墨一愣:“留给我的?”
“这是一个保存灵力的阵法祭坛,应该是你口中的姐姐知道你有再回来的一天所以给你留下的,只是这个本不该是保留这么多年的,这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慕云止指指祭坛,看向楚墨。
楚墨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之前受过伏击,身受重伤,之后把很多的事情都忘记了,是直到这几天才想了起来。你说的事情最有可能的,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慕云止了然地点了点头:“你去炼化灵力吧,我为你护法。”
楚墨犹豫了一下,刚想说话,慕云止却先他一步开口说道:“我不需要灵力,我的修为倒退并不是因为灵力不足的原因,你自己炼化就好。”
“嗯!”楚墨点点头应了下来。
楚墨在祭坛之中盘坐了下来,刚坐下来就能感受到祭坛之中传出来的雄厚的灵力,楚墨功力全开,全速运转起天道功法,整个人便陷入到修炼之中。
慕云止看他这样子,也是点了点头,她轻悄悄地出了房间,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把房门给关上了。慕云止在门外的院子里坐了下来,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她能感受到在院子之外,有一道温柔地目光在看着她——那是月绫的目光。
慕云止没有理会她,她没有从月绫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之前的时候她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平白无故说出来的。月绫是目前为止最可能是她母亲的人,而她之所以不去深究这件事情,也确实是因为在将来她将面对的事情很大,大到她在用性命在赌,如果说月绫真的就是她母亲的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月绫。
恨吗?还是爱呢?慕云止觉得都不是,她对这些已经没多少感觉了,她的心已经渐近死寂了,就算月绫真的是她母亲又能如何,什么也改变不了。慕云止坐在石阶上渐渐地痴了,目光也涣散了起来,小院之外,月绫静静地站着看着坐着的慕云止,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冥山之外,依旧是大雪纷飞。皇城之中,巫宇是一脸揪心地看着这满天地大雪,慕云止几人还未曾回来,大雪也还在下个不停,和之前有区别的大概是龙隐山已经看不到了吧。
再拖延下去,可什么都晚了,巫宇咬咬牙,吩咐了和他一起等着的几人几句,他便冒着风雪去找隐身在西京的云墨。
在西京地一处小院子里,云墨正捧着一杯热茶,站在屋檐下看着远处的龙隐山的方向,他的身边跟着一个板着脸地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剑,剑为出鞘就能感受到其中的锐利锋意,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在云墨看来是这样,这还算是没有修炼到家啊!云墨感叹一声,小口的吸了几口茶。
长廊的另一头还有人在守着,这些人都是凰阁的人,云墨作为凰阁的三当家的,身边自然是会有一批人保护着的,不可能是像之前一样任由他随意的乱跑。
“大人,巫宇求见!”长廊那边的侍卫接到消息,便有一个人走过来禀告云墨。
“巫宇?唔,是西京的那个右相么?他来做什么?”云墨对巫宇多少还有些印象,只是印象也不多,这一方面的事情不是他再管,他所知不多也是正常。
“属下不知,不过······他拿了凰主的令牌。”那位属下再次说道。
“快让他进来。”云墨一听,连忙是让人进来。
“是!”
那回答的人走了没多久,巫宇就进来了,他是不能靠近云墨的,所以便是在几丈之外,向云墨行礼说话。云墨挥手示意他不要这般多礼,问道:“你来可有什么事情?”
“云墨大人,西京大雪会造成西京百姓伤亡惨重,凰主指点属下,说您有解救之法。请云墨大人救救这些百姓吧!”巫宇双手奉上令牌。
云墨身后的黑衣男子把令牌接了过去,云墨看着他说道:“你不说我都把这事给忘了,你回去吧,我这里确实是有办法。对了,凰主呢?去哪了?”
“凰主去了龙隐山,楚墨和苏瑾阳都跟了去。”巫宇回答道。
“他们两个也都去了啊,那就没什么事情了,小云儿应该不会有危险。”云墨嘟囔一句说道,“你先回去吧,大雪的事情我会帮忙,至于说灾后的事情就要你自己去安排了,我不适合插手。”
“属下明白。”巫宇应道,再次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小院。
“扉叶啊,去让人把那个护界结界打开,让大雪停下来。另外,派几个人去接应小云儿,她应该会乘着这次机会和苏瑾阳说清楚吧!嗯!应该的!”云墨前面还是跟身后的男子说话来着,后面就自言自语起来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扉叶也习惯了自家主子的这个习惯,直接无视他,去传达他的命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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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一入定就是半个月的时间,慕云止这半个月里是到处晃悠,整个冥山已经被她逛了一圈了。这是慕云止素来最喜欢做的事情,每到一处地方她总喜欢先扫荡一圈再说,但凡是她觉得能用上的东西都会被她扫荡带走。
但是这一次,慕云止却是并没有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冥山里没有慕云止看上的好东西,相反作为万年难得一见的龙隐山,冥山之上有着很多的好东西,还有很多都是慕云止这个阶段能用上的,可慕云止依旧是没有去动那些。
慕云止强压下自己扫荡的习惯,并不是无缘无故的,冥山处在虚空和现实之中,若是不得恰当的时机,不能掌控冥山,是谁也无法找到这里的。楚墨曾在这里住过,算是这座山的主人,若是今后她和云墨的计划失败了,楚墨回到冥山好歹还有生存之地,不至于会被红尘墨染逼迫的无处可去。
冥山上的这些灵材灵宝,也足够楚墨修炼一段时间的,凭借这些楚墨完全能够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东山再起。这也算是她的一点点私心吧,毕竟楚墨涉足这件事,也是因为她。
慕云止多日没下山,云墨不放心,也找人来看了,慕云止见着了人,只是嘱咐了几句就让他回去禀告云墨了。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事情也都办好了,后面慕云止应该是不会再回去了。西京就此别过吧!
慕云止在冥山的这么多天,月绫一直在她的身边,但是从来不会上前打扰她,慕云止没有去管,月绫愿意看就让她看去吧,她现在不想去想这是因为什么,也不想去探究了,她很累了,真的很累,她很想现在就结束一切,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慕云止已经很多年没有睡得安稳过了。
慕云止坐着发呆的时候,楚墨已经是结束了修炼,从修炼室里走了出来。看了外面熟悉的一切,楚墨心里感觉怪怪地,有种心酸的感觉。楚墨调整了下情绪,将这种感情压了下去。周围都没有看到慕云止的身影,楚墨便往山顶走去。他不能猜测到慕云止的心思,但是以他对慕云止的了解,月绫在山下住的话,慕云止是不会往山下去的。
“云止——”走了大半天,还是没能见到慕云止,楚墨干脆喊了起来,声音很大,只是不知道慕云止能不能听到。
“我在山巅,你上来吧!”慕云止的声音遥遥的从山顶传来。
听到慕云止的声音,楚墨也就不着急了,不急不缓地往山上走去。这座山很高,楚墨只是走了一半就已经是进入了云层之中。只是慕云止并不在这里,楚墨要找慕云止,只能是在接着往前走。
慕云止所在的位置是在山巅,很高,从这里望下去,下面全是云海,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像是他们就生活在一片云海上一样,慕云止坐在一块伸出去的悬崖之上,看着阳光下徐徐生辉的云海,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你炼化完了!”慕云止侧头问了一句,浅笑着看着楚墨。
楚墨看着慕云止坐在悬崖边缘,她所坐的石块下是万丈深渊,楚墨只觉得整个人心是一颤一颤的,偏偏慕云止似乎是根本不知道这个一样,坐也就算了,脚还在下面一晃一晃的。
“你回来!”楚墨在后面站定,盯着慕云止不敢放开,我去,这里这么危险,慕云止这是不怕死么?楚墨想了想,一脸沮丧,貌似这家伙是一心求死来着,既然是求死又怎么会怕死呢?楚墨觉得自己很心累,怎么就爱上这么一个人了呢?明明慕云止也没有哪里好了!
慕云止先是一愣,咬在嘴里的牛肉棒都忘记嚼了,她顺着楚墨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下坐着的石块,忽然就笑了,慕云止对楚墨招招手:“不用担心,这个坚固的很呢,就算是你全力攻击,它也不见得会碎。”
啊?楚墨听着慕云止这么说,是一脸懵懂地看着她。
慕云止再次对他招了招手:“过来坐啊!不会有危险的。这是天岩石,坚固如铁,火烧不烂。是上好的炼器器材,这可是难得见着的。”
听着慕云止这么说,楚墨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走到慕云止身边坐了下来,他整个人都是颤颤巍巍地,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云海,只觉得是犯头晕。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楚墨一边在心里默念着“不会断,不会断”一边问着慕云止。
“闲着无聊呗,在人间待习惯了就想到这种见不着人烟的地方在隐居。”慕云止笑了笑,将手里装着牛肉棒的袋子递给了慕云止,“前些时候云墨让人送来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楚墨半信半疑的尝了尝,捡了一个吃了起来,牛肉棒看起来结实的很,没想到咬起来却是松软的很,松软但又不失牛肉特有的嚼劲。
“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山?还要回西京吗?”慕云止问向楚墨。
“就这几日吧,我还有一些事情想问月姨。西京的话就不回去了吧,那边应该没事了吧?”楚墨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嗯,没事了,云墨已经出手了,翻不起什么大事情。北辰地位特殊,不管是我还是红尘墨染都不会希望北辰出事,所以你大可放心北辰的安危。”慕云止知道楚墨作为北辰的王爷,心里还是会惦记着北辰的安危的,所以提前把话给他说了。
楚墨却是摇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嗜杀之人,也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计划,就坑害百姓的人。我只是不放心北辰。北辰的百姓大部分都是凡人,不会修仙,也不懂修仙。他们啊,都是有着一副小富即安的心思,从来不会多要求什么。你也说了,天下大劫将至,我只担心北辰到时候会遭受到劫数。”
慕云止很认真地听着楚墨说话,听到他说的担心的这个,莞尔笑了:“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了,天地大劫大概是影响不到北辰的,你只管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