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珩很是理所当然地就随手将门关上,接着走到她身边,说道:“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要进来。”
聂然顿时楞了一下,看着他将外套脱下,随意地搭在了椅背上,不禁问道:“那我的呢?不是说给我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么?”
“是啊,本来是想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但是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算了。”霍珩一边解着袖子上的纽扣,一边回答。
“为什么?”
“你不是说你认床睡不好么,想必有我在,你肯定就不认床了。”
说完,霍珩就上前一把将她再次揽在了怀里,满是亲昵的模样。
聂然看着他不安分的模样,立刻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不用,喝了点酒挺助眠的,不会睡不好。”
但几次挣扎都被霍珩牢牢地控制在了怀里,甚至就此对她耍起了无赖,整个身体大部分的力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像只大狗一样,在她耳边耳语,“可是我没喝酒,我睡不好。”
聂然到底是女孩子,要比力气,自然是和霍珩比不了的,她被压得推都推不动他,气得只能咬着腮帮子,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敢不敢再不要脸点。”
“我要是要脸,怎么把你追到手。”霍珩低低一笑,温热的气息就此扑在了她的耳廓上。
聂然被他紧紧地抱着,两只手都被锁着,又是气又是恼,偏偏又满是无可奈何,“听你这话,好像还挺得意的。”
“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追到你。”
霍珩的这一句甜言蜜语可不亚于她那句一切有你。
这好不容易腾升起的愤怒,就此彻底给烟消云散了。
可就这么放过他,又不是她的风格,于是聂然故意冷哼了一声,戳了他一句,“那你最失意的事一定是我甩了你。”
霍珩原本还像大狗一样趴在她脖颈处的脑袋就此缓缓抬了起来,他眯了眯眼,抵着她的额头,语气低而慢地问:“你确定要这样做?”
“你如果还不放手的话,就说不定了。”
聂然想借此脱身,但结果让她出乎意料。
她完全低估了霍珩对于这句话的忌讳程度。
当即,直接揽着她的腰,大步往床上而去。
一个天旋地转后,聂然只感觉自己被轻轻地丢在了床上,霍珩整个人就此压了上来,语气里满是危险和恼意,“反了天了你!”
紧接着就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203 一日三吻()
他吻得很急切,似乎是要将这些日子的思念都倾注在其中,但又是那么的轻柔和小心。
聂然盯着他那一双眼眸,在黑夜下,他深邃的眼底有一种她最为熟悉的情绪在汹涌。,但即使如此,他依旧没有动,只是在她的唇间辗转。
看得出来,他还是有所顾忌的。
聂然看着他的试探和小心谨慎的样子,心里那一口气都化为了无声的叹息,随后双手攀在了他的肩头。
那是无声的鼓励。
在那一刻,霍珩的神情一震,当即撬开了她的红唇,温柔的深入吮吻着……
聂然被他紧锁在怀中,有的只是乖巧和顺从。
一个绵长的深吻就此结束,霍珩就此在她的耳边喃喃轻语着,“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聂然被他吻得有些有些呼吸急促,只能低低地喘息地回答:“别以为你说这种话,我就放过你。”
她的话里满是警告的意味,可因为被一番热吻过后,没了力气,说出来的话听上去格外的娇嗔,让霍珩忍不住将她再次搂紧了几分,“那你可千万别放过我,这一生都不要放过我。”
聂然看他那满足的模样,就气不过自己干嘛刚才真就顺了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眼前的人,道:“放心,我就是做鬼都不放过你。”
她原不过是一句气话,谁知霍珩却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非常满意的样子,“嗯,那就好。”
这让聂然瞬间无语了,“……”
霍珩低头看着身下的人那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当即轻翻了个身,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对她道:“睡吧。”
“……”
聂然愣了三秒,显然对于他刚才接下来的步骤有些没转过弯来。
明明他刚才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以他们两个人之间在一起的时间,她很清楚那个眼神代表着什么。
怎么就……没了?
漆黑的屋内,聂然就这样眼底带着不解的意味看着他。
躺在旁边的男人起先闭着眼,棱角分明的鼓五官满是平静,可随着聂然一瞬不瞬的目光,最终让他的神情有些不平静了起来,他眉峰微微拢了几分,径直对聂然说道:“别这样看着我,我的忍功没你想得那么好。”
他这一句话让聂然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没错,在不熟悉的地方,霍珩的确是不动自己的。
即使是当初在霍宅里,他也很少动自己。
不过转而一想,聂然又觉得他活该!
谁让他明知道在这里不能动这种想法,结果还是没忍住呢,结果弄得自己一身得火。
聂然看他那努力克制自己的模样,闷闷一笑,立刻挣脱开了他的怀抱,睡到了一边去,让他自己平静下来。
黑暗中,聂然逐渐听到身边人的呼吸从急促转为平和。
继而她才开口问道:“接下来的几天我都跟着你吗?”
“嗯,这段时间你都留在我身边。”霍珩将她一把再次又拉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补了一句,“一步不离。”
聂然这回倒是没挣扎,只是笑了笑,点头道:“那带我随便走走吧,我对这里的情况也不是特别的熟悉。”
“明天我带你去周围看看。”霍珩牢牢地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说:“很晚了,睡吧。”
就这样,聂然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胸腔里那颗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就此入睡。
这应该是她那几天里睡得最好的一晚上。
大概是因为有他在旁边吧。
一夜好梦,等到第二天醒过来,已经是天光大亮,聂然躺在床上才刚睁开眼,头顶就传来了一声好听的声音,“早上好。”
聂然眯着一只眼,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模样对他唔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打算就此起床。
可她才刚半撑起了身子,就被身后的一个力道给拽了回去,也不等她反应过来,霍珩那张脸就凑了过来,直接在她嘴上吧唧地亲了一口,“这是早安吻。”
最后才下了床。
聂然愣了将近三秒才回过神,只是等他回过神,霍珩早就进浴室洗澡了。
这家伙现在真是对偷袭越来越拿手了,一会儿晚安吻一会儿早安吻,下次要不要再来了午安吻?!
对此气恼却又无奈的她只能起床,先将窗帘拉开。
“刷拉”一声,窗帘才被拉开,窗外干燥而又温暖的阳光就这样透了进来,照在人身上只觉得一阵心情愉悦。
“你去洗漱吧。”
浴室里的霍珩这时候从于是里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地对她说道。
聂然嗯了一声,转身就进了浴室。
很快,两个人一切准备妥当就此下了楼。
走到餐厅里时,就看到有一个人早已经坐在那里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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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学,今天给你们写得甜甜的,算是给你们的加油!大家晚安~
204 战火让这里动荡()
只见余川双手拿着银制的刀叉,一派绅士风度地在那里吃着煎蛋。
那种上流社会的贵公子做派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明明他只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土匪发家,却偏偏要做这幅样子给别人看。
聂然觉得就是霍珩在这种艰苦荒凉的地方也不一定有这种做派。
当他看到聂然和霍珩站在餐厅门外时,便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用纸巾擦了下嘴角,然后笑着主动打招呼道:“二少,叶小姐早上好啊。”
聂然回过神点了点头,回应了他一句,“余老板早上好。”
“叶小姐昨晚喝了几杯就醉了,我还以为你今天要睡到下午才醒呢。”余川坐双腿交叠,朝着椅背上靠了靠,姿态很是闲适。
聂然难得笑得谦虚,“哪儿敢啊,为人手下,主子都起来了,我哪里有赖床的资格。”
余川听了不禁笑了一声,“叶小姐真是太谦虚了,你的身份睡个懒觉,我想二少肯定不会介意的。”
说着就把视线转移到了霍珩的身上,又意有所指地问了一声,“是吧,二少?”
聂然随后便看了身边并不说话的霍珩一眼,随后也意有所指地笑着回了一句,“可我现在也不只是二少的手下啊。”
余川没料到聂然会这样说,因为昨天来的时候,她话里可是说明只认霍珩这一个人的,为此他怔愣了一下,随后笑得很是开怀地道:“哈哈,叶小姐多虑了,你有二少这个后台,我哪里敢介意啊。”
“为人手下还是要做好本分才行。”
聂然这番浅笑回答,让余川很是满意和舒坦,“难得叶小姐是这么通透的人。来来来,一起吃早饭吧,昨晚光顾着喝酒了,叶小姐也该饿了吧?”
说实话聂然真心不想和他同桌吃饭,这人给她的感觉就不太好。
应酬着偶尔和他同桌吃个一两次饭还行,连续昨晚和今天一起吃,她还真不太乐意。
当即,她就转了口风,说道:“不了,二少说要带我去周围转转,熟悉下环境,我怕时间快来不及了,还是不吃了。”
余川听了这话,顿时笑着扬了扬眉,很是了然地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不挽留了,毕竟接下来我们要一直合作下去,对于这里的环境你还是要尽早的熟悉起来才行。”
“那我们就先走了。”聂然说完这话,就让霍珩带着自己离开。
走出那栋房子大门以后,聂然的神情才松懈了下来,随后眼角无意识的余光一瞥,就看到身边的霍珩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她不禁有些觉得奇怪地问:“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因为我发现你对他挺不一样的。”霍珩摩挲着下巴,目光里满是思索和探究。
“怎么不一样?”聂然问。
霍珩想了想,“就是……说恭敬算不上,但是挺给他面子的,至少比对起霍启朗,你给面子多了。”
聂然原先还以为他是醋坛子的打翻了,结果听到这话,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那不一样,霍启朗最终的身份是生意人,只为了赚钱,而他不一样。”
“可是当时在达坤的面前,你也一样嚣张。”霍珩在旁边小声地提醒着。
这霍启朗不能和余川相提并论,那这达坤应该能吧,他当时在境外的地位可不比余川小多少。
对此,聂然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凉凉地回道:“那因为他对你下药,伤了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霍珩的最佳立即扬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
“虽然说那次我的确是太过心急,做事没有考虑周全,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
他这种态度让聂然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话真应该让你的老师听一听,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我想他会生气,但更多的是会祝福我吧。”
这种厚脸皮的程度让聂然也是无奈了,她索性装作没听见,略过了这个话题,向左右两边看了看,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先不急,我带你在周围逛一逛,吃个早餐,然后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你。”
这会儿他们已经距离原来的那栋房子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也意味着彻底脱离了余川的那些手下们的视线。
为此霍珩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朝着前面走去。
今天因为要给聂然熟悉周围的环境,所以霍珩穿的也只是便服而已。
两个人大清早就找了个热闹的早市去吃早餐,顺便让她看看这里人的生活环境。
其实和她所遇到的两个村庄差不多,贫苦、穷苦在他们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常年的混乱和战火让这里的人穷困不堪。
205 你煮的面?()
没有钱修路,所以早市里的路还是泥路,干燥的秋季,风一吹,灰尘就四处飞扬了起来。
没有钱造房,所以早市里不是一栋栋干净整洁的铺子店面,而是用许多大的黑色塑料一个个粘起来之后撑在头顶用来遮风挡雨。
至于里面的人穿得更是简单,好几次聂然看见有断手断脚的年老残疾人。
只是一个小小早市就能出现如此多的残疾人,而且还都是老人,这一切都在诉说着边境的混乱给这些人造成了多么大的困扰。
年轻人由于这里的混乱全都搬离了,只剩下这些老弱病残的,苟延残喘着。
他们如今这般的模样都在无声而又沉默的诉说着这里战火的动荡和不安。
聂然跟着霍珩一路走走停停,最后终于找了个很偏僻的早餐铺子坐了下来。
老板是个年迈的老婆婆,她耳朵不好,声音总是非常的响亮。
但是霍珩对此像是早已熟知一样,他也同样在那个老婆婆的耳边大声地回应。
等点完了单,聂然看着老婆婆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做早餐,才开口问道:“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霍珩熟悉的从摊子上拿了筷子还有醋和辣椒,做了个简单的蘸料,才端着小碟子走了回来,“这段时间偶尔有空就会来这里吃,她的手艺不错,就是沟通比较费劲,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光顾,因此摊子被人挤到了这个角落里,人也就更少了。”
“她的耳朵应该不是年老退化的吧?”聂然一边听着霍珩的话,一边盯着那个老婆婆忙碌的背影。
霍珩随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随之嗯了一声,“炸弹炸聋的,一只已经没有听力了,还有另外一只也已经不怎么行了。”
尽管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听上去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可是聂然和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他的情绪变化她都非常的清楚。
此时的他,心情已经很沉重。
特别是看到这里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