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珩这件事牵扯太大,这事关接下来的很多问题,卧底任务本来就是保密性非常强的工作,她不能随便为了自己就透露对方的真实身份。
这样做的话,自己是保住了,但是这就会霍珩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掌控了霍氏,并且成功接近了幕后的人,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一旦他暴露出来,那么霍珩将受到的是幕后人的全面追杀。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无论怎么样那边的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这件事她绝对不能就这样草率的暴露出来。
可如果不说,她就会被认为在部队有不单纯的目的,甚至是窃听盗取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那么到时候,她就没有办法翻身了。
聂然那双手在被子下紧紧握拳,眉眼更是一片沉重。
这次,看来叶珍是真的做好了所有的打算,让她再无翻身的可能性。
可惜现在营长不在预备部队,这会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天色在聂然沉思中逐渐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但聂然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可以保全自己的方法,这件事太过棘手,她根本不知道叶珍手里的筹码有多少,那些人掌握了多少。
在这种如此被动的情形下,聂然不能擅自做决定,因为一旦一步跨错,牵涉到的部分非常的广泛,她必须要非常的小心谨慎才行。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终于那扇门再次被打开了。
为首的那个人再次从门外踏了进来。
聂然此时睁开了眼睛,态度一如昨晚那般,“早上好啊。”
既然不是古琳的事情,那么她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的乖乖听话。
为首那个把聂然关了一夜的男人看到她这幅惬意的模样,好不容易平静的情绪又再一次被挑了起来。
“看来你这一晚上睡的还挺惬意啊。”那人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的咬牙切齿。
可聂然只当看不见,反而淡定从容的掀开被子,起身道:“挺好的,就是地板有些硬,睡的不是很舒服。”
那人的火气开始噌噌噌的冒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是么,那要不要我今晚再给你加床被子?”
聂然很是理所当然地折叠好了被子,然后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点头道:“那当然好了,多谢。”
看到她这幅舒适的样子,完全没有半点来这里的危机感和害怕,这让那个男人气得当即猛拍了一下桌子,“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真当这里是旅馆,吃了睡睡了吃啊!”
昨天晚上这女兵在这里很是香甜地睡了一觉,而他呢则在隔壁的房间里盯着显示屏盯了一个晚上!
这让他着实的气愤,凭什么一个犯了错的女兵可以睡得那么安心舒适,他们却要在隔壁整夜不睡的受罪!
根本这两者就是颠倒了!
“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他站在那里,呼呵地道。
聂然端坐在那里,一副风轻云淡地模样,回答道:“你都认定了,我还有什么好交代的,直接找个日子把我枪毙了不就完了。”
听到聂然说这种话,气得那男人更为火大了起来,“得寸进尺是不是!”
他绕过桌子,就要作势上前去揪聂然的衣领,身边另外一名士兵连忙阻止道:“别别别,许队,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啊。”
那名被称呼为许队的男人被身边的士兵给阻拦住了,只能站在那里,恶狠狠地指着聂然道:“我警告你,你再挑战我的忍耐力,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聂然坐在那里笑了笑,并不多说什么。
“算了算了,她都不说了,就算了吧,还是正事要紧。”那名士兵看聂然好像是识时务的样子,便立刻催促着自家的队长。
真是欠骂!
许队看她再次安分了起来,在心里不禁咒骂了一句。
看来这女兵也就这点本事了。
许队自以为自己是吓唬住了聂然,便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又一次地拍了拍桌面,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各位响亮,随即他就对着聂然冷呵地道:“快点老实交代!我告诉你,来了这里,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可没那么容易出去!别指望有人能帮你弄出去!”
他觉得聂然能够这样从容不迫,无非就是想钻空子,等人来救罢了!
所以提前提醒她,让她少做白日梦!
368 非常规手段()
聂然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被他的怒吼给吓到,坐在那里淡淡地问道:“交代?我要交代什么?”
许队看她根本没有怕自己,而是又要和昨天下午一样和自己兜圈子,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立刻再次冒了起来。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吃点苦头才肯说是吧?!”他冷冷一笑,随后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去,把那些设备给我关了!”
那人一听他要关设备,不禁大吃一惊了起来,“许队,这样不太好吧。”
许队盯着坐在那里依旧没有任何惧怕之色的聂然,哼声道:“有什么不好的,这女兵到现在都不肯坦白,还故意挑衅我,我必须要让她吃点苦头才行!”
“可是……”
那人皱着眉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队一声不耐呵斥给打断了,“别可是了,现在我是队长你是队长?快点按照我的话去做!”
士兵一颤,忙不迭地点头道:“是。”
他在临出门前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聂然,心里不禁暗自摇头。
这摄像头一关,许队接下来肯定是准备要给这个女兵吃苦头了。
也不知道这个女兵能不能撑得住。
唉……
在心里默默地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去隔壁将摄像头全部都给一一关闭了。
审问室里就此只剩下了聂然和许队两个人。
空旷冷清的房间里,许队看着坐在那里的聂然,神情里透着一抹怪异的阴冷,“你别得意,等会儿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聂然坐在那里,神情依旧平静如初。
很快,那个人就从外面回来了,坐在那里的许队看到他一回来,就立刻将抽屉里的那副手铐拿了出来,亲自走到她的面前。
刚进门的那个看到许队真的要教训聂然的时候,不免再次出声阻拦了起来,“许队,你真的决定了吗?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
许队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坐在位子上的聂然,最后问了一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考虑清楚。”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要考虑什么。”
“你自己也听到了,这不能怪我。”许队对着那名士兵说完,就冷冷一笑地对聂然说了一句,“那你可别后悔。”
话音刚落,他就很是熟稔地一把将手铐的一边直接铐在了聂然的手上,然后将她拽到了墙角,将另外一边穿过了铁栅栏,再把另外一边的手给铐上,从而聂然就被迫的吊在了铁窗上。
她看着自己这个姿态,突然轻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还是在前世出现过,这世她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这种吊在铁窗上的方式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他挑选的这个窗户高度很巧妙,按照聂然现在的身高,被吊起来,必须要踮起脚尖。
可这样长时间的踮起脚尖,事实上是非常消耗体力的。
对于被铐人是一种非常大的折磨。
“你这是准备对我刑讯?”她抬眸,笑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站在旁边的许队看到她扬着笑意的唇角,哼声道:“你别想套我话,刑讯那是注重口供、轻视证据,而我们是证据确凿!是你自己恣意挑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忍耐性,这才导致被惩罚!只能说是非常规手段,算不上什么刑讯。”
他原本就有意想要折磨她,后来看她又实在太过嚣张,应该好好好磨下她的性子,所以就下定决心整治她一下,可不知怎么了,在看到她那双流转着笑意的眸子时心里总觉得很是不舒服。
那双平静带笑的眸子就好像是能看到自己心里一样。
看似平和,却实则锐利无比。
被铐着的聂然似是了然,红唇微勾。“原来这是非常规手段啊。”她眼眸清亮地看着眼前的许队,“不过,我有一句话想和许队说。”
许队顿时拧了拧眉头,“什么?”
只见聂然被吊在那里,嘴角的笑容不变地缓缓地道:“千万不要那丁点的利益就冲昏了脑子,小心到最后得不偿失。”
眼前那个不耐的许队骤然间脸色一变,眼神震动了起来,“你……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比我更清楚。”
其实聂然原本并没有发觉这个许队有什么问题。
因为她前世在基地被审问的时候,打和踹那都是家常便饭,有时候不打得断上几根肋骨,那都算是小事了,所以在面对许队说要让自己吃点苦头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意。
可直到后来旁边士兵一而再再而三的劝阻,以及在临走前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时候,聂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369 嚣张?反了天了!()
如果在这里审核真的是家常便饭的话,那个士兵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劝这个许队。
很显然,在这里刑讯是不怎么允许的。
而许队却在明明知道的情况下,还要一意孤行,分明是有问题。
当即就小小的试探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叫许队的有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聂然就真的不得不佩服叶珍了,她的手伸得可真够长的,连这里的人她都有办法解决。
要知道她根本是没什么太厉害的背景的,却能够如此厉害的将这里的人都能拿捏住。
如果不是在做这些事情的情况下,她以一个旁观者来看,叶珍的确比聂然的母亲更适合做这个聂夫人,毕竟聂然的亲生母亲是个非常不善于交际的人,她更偏向于家庭。
而叶珍却恰恰相反,非常善于交际,能恰好的拿捏住对方,并且作为己用。
这要是用在其他地方,对聂诚胜的帮助也不是一点两点。
怪不得当初聂诚胜会娶了她。
只不过,聂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欣赏了一把叶珍,也实在是够独特的。
聂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许队当即冲她恶狠狠地道:“死到临头还不悔改,我看你是想再这里吊上一天!既然你好好地吊在这里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至于身后的那名士兵听到这话,禁不住上前挡住了许队,很是认真地道:“许队,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可此时被人看穿的许队倍感心虚和恼怒,哪里还听得进去,一把就推开了他,“你给我让开!”
说着就离开了审讯室。
只留下了聂然和那个士兵。
那名士兵看到聂然被吊在铁窗上那艰难的模样,唇蠕动了几下,但最终还是转过身走了出去。
聂然看着他走出去之后,竟就这样闭目养神了起来。
她一时间想不出在这种境况下的解决办法,只能暂时拖延时间,给自己喘息的时间。
窗外阳光明媚,一缕缕地光线透过铁窗倾洒了进来,空气中的粉尘在光束里飞舞。
周遭的环境在那一刻开始变得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被迫拉伸的四肢里流动的血液。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着。
大约两个小时以后,门外的那名士兵透过窗户看到聂然还是闭着眼睛吊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禁走到了隔壁对自家队长说道:“许队,你这样做不合规矩!上面可没准许我们刑讯,你怎么能擅自做主!”
上面当时只是让他们把人请回来调查而已,可从来没有说要用这种手段啊。
这不是在屈打成招么?!
很显然,他作为这次审讯的人之一,并不赞同许队这样非常规的操作。
正在喝茶听广播的许队一听到关于那件事,原本舒缓的眉头顿时拧紧了起来,不耐地道:“你没看到她对我那态度吗!部队里出来的人居然嚣张成这样,简直反了天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嚣张的女兵。
竟然敢对他说什么直接枪毙她!
呵,还真如聂夫人所说的那般,真是个刺头。
可一想到刚才她在最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神情就变得有些迟疑和犹豫了起来。
得不偿失?
会吗?
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双带着笑意的犀利眼眸,让他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激灵。
“行了行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你忙你的去吧。”
那名士兵看到他这般无所谓的态度,禁不住地蹙起了眉,义正言辞地说道:“可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这样做啊,我们这里又不是非法组织,还用严刑拷打那一招。”
许队被他这么一说,当即有些怒了起来,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喝道:“我打了么?我只是磨磨她的性子而已!只有她知道怕了,才会乖乖的坦白!”
他训斥完了他之后,这才紧绷着一张脸重新坐了下来。
又一次看了眼钟表上的时间,心里冷哼地想着,嘴硬是吧?
能说会道是吧?
行!咱们就看看,看谁耗得过谁!
他就不信了,自己这个坐在这里的还能怕一个吊在铁床上受刑的人。
带着这种想法,许队就坐在那里,喝着茶水,听着广播,看上去过得十分的惬意和舒适。
那名士兵被许队训斥了一番之后,无奈之下也只能离开了房间。
在此期间,他透过那扇审讯室的门时刻盯着屋内聂然的情况,发现她被吊在那里,动也不动,感觉不像是受刑,而是在休息一样。
在心里感叹同时不愧是预备部地的士兵外,也隐隐担心,万一她这样撑过头,出了事要怎么办。
时间滴答、滴答地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午后的阳光越发的明媚了起来,长时间没有移动,聂然感觉到自己的背上被阳光晒得热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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