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本来只是逗逗安远道而已,可没想到让他们兄弟两个人真吵架的。
于是,当下她就出声打断地道:“刚营长说那边的人为了找我还一团乱呢,要不然你先回去解决吧,到时候我让安教官送我回去好了。”
说着,就对季正虎使了个眼色。
季正虎想了想,又看了看安远道气呼呼的神情,最终沉默地下车,转身朝着反方向离开。
车内一下子就只剩下了聂然和安远道两个人。
安远道坐在那里,面色不善地对她说:“你别以为把季正虎给调走了,和我说些好话,我就原谅你,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聂然却坐在旁边,唯恐天下不乱地道:“得了吧,我骗你的还少么?我连药都给你下过,你不也天天给我熬骨头汤。”
安远道气得咬牙切齿地灯着她,“你!你这是说软话,劝我吗?”
“原来你要听软话啊?早说嘛,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聂然那恍然大悟的模样,以及一副好商量的模样,气得险些把安远道给背过气去,“你你你!气死我了!”
------题外话------
请为然姐的智商点赞,请为安远道默哀……被活吃有没有,一点反击力度都没有……好可怜的“安粑粑”~
晚安各位!~
562 功亏一篑?!()
聂然眼看着他真的可能会气疯,为此及时刹车,“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真是一点都不经逗。”
对此,安远道咬着后槽牙,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什么叫一点不经逗?!
他是狗还是猫!
居然敢逗他?!
而且他都快气得七窍生烟了,她还说只是在逗弄自己。
那她要是真的想气人,还不直接把人给活活气死了?!
这个丫头简直就是反了天了,一点尊卑大小都没有!
也不知道季正虎是怎么教她的!
不对,那季正虎现在也好像被这丫头给带坏了,言语中时不时的就包庇这丫头。
还有,最让他郁闷的是,不止那季正虎,还对营长!
营长每次看她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乐呵呵的。
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怎么收服营长的。
他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聂然看着他背对着自己那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模样,只觉得好玩不已。
但这会儿实在不是笑的好时候,于是也只能按捺了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回来,无非就是芊夜的事让你怕了。你怕自己教不好,怕那些人经过你一教,都走了芊夜的老路。”
“我才……”
聂然见他要开口反对,立刻就说道:“别和我说不是。其实你最怕的就是觉得自己已经没资格教了,所以才那么抗拒教我。”
安远道被她一句话击中,无声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些什么。
聂然看他顿时没了反驳之力,便继续道:“可是你怎么不想想,汪司铭也是你的学生啊,还有方亮,还有整个一班,他们都很好,也成功的一个个进了那些尖子部队。你不能因为芊夜一个人,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这对我,还有曾经的一班都不公平。”
她的话让车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窗外的天色早已黑了下来,狂风也稍稍收敛了几分,此时周围寂静无声,狭小漆黑的的后车座内,只看到安远道低垂着头不吭一声。
身边的聂然也不催,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
这种气氛下,安远道虽还有些气恼,但是沉默了片刻,还是开了口,“你不懂,芊夜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我花了很多心思和心血的……”
而就是这么花费心血最多的人,却最后成了这番景象。
这让他如何不打击,不讽刺。
他哪里还敢去教别人。
如果再教出芊夜第二,那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向别人的父母交代。
这边的安远道在独自一个人心痛,那边的聂然却好死不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也听不出是调侃还是安慰,“没事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让安远道霍地转过身,怒瞪着眼睛,大声斥道:“你当是买鞋啊,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本来就是啊,当初你一心想要把我收进一班,那时候我不肯,而你还有芊夜。现如今芊夜死了,你身边空缺了一个,而我呢现在需要你教我,这难道不是名命中注定,注定老天让我弥补你这一缺憾么?”聂然坐在他身边,替他十分的“理性”地分析道。
安远道被那小词儿一套套的给噎得没了话。
明知道她说的是歪理,但是就是找不到什么说辞反驳,只能在黑暗中皱着眉头瞪着她。
聂然很是友好的宽慰地对他说:“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像芊夜这样的。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像她一样钻牛角尖的,我想得特别开,绝对没她有那么大的责任感,遇到做不了的任务我一般都直接就不做了。”
安远道听她这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沉浸在那浓浓悲伤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又气又咬牙,可偏偏又对她实在无可奈何地瞪了她一眼,“听起来你还挺得意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兵。”
聂然看他刚才低落的情绪稍稍淡化了一些,单手撑着车窗的窗沿,凉凉地道:“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也为了完成任务,什么都牺牲,包括战友?”
她这些天来累得要命,又饿又困,刚觉得劝得差不多了,放松下心情,结果这一句话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这话一说完,她当下就清醒了过来,顿时恨不得能给自己一巴掌。
好端端的说这个,那不是又戳到安远道的伤疤了。
万一他又要跑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和刚才的话不就完都打了水漂了。
果然,她猛地朝身边看去,就瞧见安远道当下面色一滞。
刚才缓和的情绪似乎又慢慢变得凝重。
黑暗下,聂然的神经线再次紧绷了起来,盯着身边的人看,深怕他直接甩手下车走人。
563 晕车?()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安远道这回倒是没傲娇的走人,而是稳了稳情绪,哼哼了两声,不屑地道:“你是不牺牲战友,但是你会牺牲你自己啊,做事不要命,还偏激、不择手段!你们两个就是半斤对八两。”
聂然看他没有走人,顿时在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然后想着不如趁此机会把他的那些心结彻底打开了,让他心甘情愿的回来。
“谁说我和她半斤八两了,我和芊夜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她对你有偏执症,为了你下发的命令,连伤害战友的事情都做。可我对你没偏执症啊,不会为了你去做那些事儿。而且先不管我做事方法如何,至少我主观上并不是抱着牺牲别人的目的去做,我的情绪比她更稳定,主次也很分明,绝对不会把任务和个人感情混在一起。”
她的语气认真而又严肃,那笔直的目光中透着一抹坚定之色,不似刚才那般玩笑和调侃。
这份执着和真挚的情绪的感染让身边的安远道微微一愣。
很快,他回过神,眼底闪烁了几下,偏过头去,又是哼唧了一声,“就你能说会道。”
说着,就推开了车门准备下车。
聂然暗觉不妙,眼明手快地扣住了他的肩膀,“你干什么去!”
她一直都防备着安远道会走人,所以这一出手自然是又快又准,并且……还狠。
安远道没有防备,这一下被用力扣住肩胛骨,痛得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我开车去啊,你这臭丫头赶紧给我放手啊——!”
他说到最后嗓音都跑调了,足以可见聂然因为紧张而使了多大的力。
聂然听了他的话,这才马上放了手。
安远道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像是泄愤似的将车门甩上。
在绕过车头的时候坐在车里就看到他揉着自己的肩头,小声地道:“这丫头都外面折腾那么久,居然力气那么大,抓得我都快痛死了。”但随即又小小地嘀咕了一句,“不过扣人的速度和准度倒是挺不错的。”
接着就上了驾驶室,启动了车子朝着预备部队的方向而去。
他车子开的飞快,比季正虎快了很多,也颠簸了很多。
“不就是抓了你一下么,有必要开这么快报复我么?!”聂然七天的风餐露宿,身体本来就虚弱,他这么颠簸,聂然立刻就感觉到胃里开始一阵阵的难过了起来。
唉……晕船、晕车这个致命伤总有一天她要给克服过来不可。
“谁吃饱了想要报复你!是你浑身又臭又脏,我不开快点,等会儿就该熏死我了。”安远道透过后视镜,发现她眉头微微蹙起,脸色比刚才难看了些许,不禁立刻问道:“你怎么了?”
“晕车。”聂然说完这两句话,眉头更加皱紧了起来。
坐在前面的安远道一听,猛地踩下了刹车,转过头看向了她,“什么?你有晕车症?”
聂然靠在椅背上,艰难地点了点头。
安远道这下炸了,“你有晕车症,那你和我说什么区9区啊!”
车子一旦停下,聂然眉头稍稍舒缓了一些,停顿了几秒,才说道:“晕车而已,又不是吐血。”
“可是你晕车的话,怎么进9区,难道以后做上战场,你抱着个马桶一起去啊?!”安远道看着她,皱眉问道。
聂然缓了一会儿,那种恶心感已经消散了不少,坐直了身体说道:“我一般情况下只会晕船,晕车不太出现,而且你放心,我会在进9区之前,改掉这个问题。”
安远道听了,简直被她给打败了,“改……你当时改衣服啊,大了裁小一点就好。晕车这个问题可没有药能根治啊!”
聂然拧了拧眉头,“我知道,但是我说改掉它,就一定改掉它!”
“怎么改?你是憋着不吐呢,还是把自己直接打晕?”安远道觉得她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话。
晕车晕船这种东西说严重不严重,可要说改过来,那也绝对不轻松。
聂然却很是无谓地道:“多晕晕就好了。”
“多晕晕……我……”安远道瞪圆了眼睛,听到她说这种话,很是气恼,觉得她实在是“行,这是你说的。”
话音刚落,他就转过身,重新启动了车子,朝着前方开去。
他的速度不减丝毫,甚至更快了几分。
聂然好不容易刚缓和下来,结果这一油门踩下去,立即胃里的感觉又来了。
而且比刚才的还严重。
可她刚才那话已经说出口了,而且她的确是需要把这个问题给改掉,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试试看!
一路上,车子在不平坦的道路上飞驰而去。
安远道看上去是故意的,专门挑坑坑洼洼的地方行驶,使得整辆车都颠簸不已。
那剧烈的抖动让坐在后面的聂然整个人瞬间白成了一张纸,就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可她始终紧咬着牙关。
因为太过用力,下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齿印,可即使这样,还是依旧不吭一声。
564 吃闷亏?怎么可能!()
坐在前面的安远道原本只是想要折腾她一下,借此好让她能够知难而退,知道晕车这种东西真不是只靠一张嘴随便说说就可以解决的。
可谁能想到,这丫头真的那么能忍,硬是在这种情况下,一句话也不说,坐在车子里。
看着她脸煞白煞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最终还是让安远道有些不落忍了起来。
车速缓了一会儿。
聂然感觉到车子有慢下来的,不禁抬眸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发现安远道眉头紧皱的正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苍白的唇顿时轻轻勾了起来。
安远道在看到她唇畔的笑意,忍不住极小声的冷哼了一下。
紧接着就又猛地踩下了油门。
车子瞬间犹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
看上去是安远道拉不下脸的负气之举,但实际上却是在帮她。
他觉得,既然这丫头想要能解决晕车的症状,那就让她试试好了。
于是,在回去的这段路上,他一会儿加速,一会儿缓慢。
时时刻刻地透过后视镜盯着聂然的情况,一看到她双手握得死紧,手背的青筋轻微凸起时,就立刻放缓了车速,让她缓和一下。
等到她缓得差不多了,就再次加速,直到她下一次无法承受之前立刻放缓速度。
这样来来回回了十几次,折腾的聂然额头就连冷汗都沁了出来,总算车子到达了预备部队。
聂然几乎是从车里连滚带爬的爬出来的,煞白的脸色此时都有些泛着青,下嘴唇被她咬破了。
足以说明,这趟归程有多让她痛苦了。
聂然靠在车门旁,深吸着气,死死地咬着唇,压制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身边的安远道看她被自己折腾的这么厉害,心里那口气也算是消了不少,像是不耐烦地冷呵了一声,“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睡觉去。”
这时候部队里的人都在进行救火行动,整个部队都空空荡荡的很,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宿舍楼下。
“那你现在是同意了?”她强压下那股恶心感,粗喘着气问道。
安远道看她神情明明都这么难看了,不仅不怪罪自己,居然还惦记着自己训练她,真是对她无可奈何,“我训练起人来可是出了名的不留情,比季正虎还要严厉百倍。”
聂然摆了摆手,“你就是千倍,我都照练不误。”
安远道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再看到她那张白得犹如一张纸的脸色,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声,可脸上还是故作凶狠的样子,“那行,明天咱们就开练,往死里给你练!让你骗我回来!哼!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呢!”
“得了吧,你得偿所愿的白捡一个这么好的徒弟,你做梦都该笑醒了。”聂然虚弱地扯了扯嘴角,笑道。
安远道嘁了一声,“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就你算什么好徒弟,遇到做不了的任务还不做,我是倒了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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