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霍珩的手下可都是经过专业训练过的,不是一般人根本解决不了。
更别说是在规定时间内快速解决一个人了。
想来那个人的隐匿手段一定非常的高。
坐在沙发上看着投影里的场景,达坤言语中像是带着一种欣赏,“这人要真是我的手下,我倒反而有些舍不得杀了。”
他话才说完,就看到陈叔警告的眼神,坤达一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他怎么可能傻到为了一个手下就浪费了霍珩这么好的一块资源。
达坤再次吩咐道:“把监控拉近点看看。”
站在那里的手下点了下鼠标,镜头被大幅度的拉近。
在放大的图片中像素变差了很多,只能看到对方靠近耳朵的地方。
“再快进到出停车场的那一幕。”达坤又一次的吩咐。
很快,进度条被拉了过去,定格在了那辆车正要出停车场的那一幕。
达坤仔细地看着屏幕上只露出一点点皮肤的人。
不得不说,对方的确是厉害。
在这种监控之下,能随时根据监视器的移动和时间而转换角度,成功的将自己隐藏完善。
能够这样精准,必定是经过长时间的计算。
也就是说,他的地下车库在前几天已经有人提前光临过了,而且他的手下还浑然不知。
啧啧,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细细地看着照片里只露出些许肌肤的人,摩挲着下巴,一点点的分析着,“这人的肩膀在车枕之下,人的背部完全在车椅内,还有下巴,那下巴小巧且光洁,虽然耳朵上没有耳洞之类,不过应该可以确定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
呵,有趣!
达坤双腿搁在了茶几上,笑着道:“陈叔,我的手下可没有女孩子,所以现在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陈叔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着地呢喃,“女孩子……”
女孩子。
是个女的?
女的?
会是谁呢?
……
在陈叔陷入纠结之中的同时,另外一边的聂然他们早已变换了好几次车道,并且已经行驶在了一条偏僻小路上。
在确定对方不可能那么快就能追过来之后,她的车速这才减了下来。
车后座的霍珩见周围的路灯越发的稀少,地方也偏僻异常,明明灭灭之间,他终于那根神经线松弛了些许。
稳定下了情绪,他才开口问:“他派你来的?”
聂然目视着前方,回答:“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能命令的了我。”
霍珩也算是服了这妮子。
到底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他记得自己可是已经和李宗勇将近一个月没有联系了,这次行动也是很保密的。
在这种失联的情况下,聂然还能如此速度的找过来,说真的,他也算是佩服这妮子。
“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停车,然后走吧。”霍珩靠在后座椅上,对她说道。
对此聂然只是冷冷轻笑了一声,“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了足足两天,又是爬窗又是躲后车厢,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行踪,又跑到这里蹲了将近十天才看到你,你觉得我会走?”
“这里很危险。”
这里不是他的地盘,遇到什么事情他根本来不及做反应。
而且这次他来,为了保密,也为了能够显示自己的诚意,他人手并没有带多少,除了陈叔就剩下阿骆一个。
现在这妮子横插一脚,要是被陈叔发现,惊到了达坤,那就全乱套了。
聂然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人,说道:“在你霍珩身边,有哪一处是不危险的?就是你这个人,都同样危险。”
“聂然。”他无力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回去吧。”
他知道这妮子有多么倔强,他骂不走她,也打不了她,除了恳请别无他法。
聂然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握紧,声音却还是那样的淡定,“放心,我只要问完几个问题,确定你的身份,然后就离开,不会再这里多做停留的。”
“你要问我什么?”霍珩听到她问完就走,连忙开口道。
“为什么把手机关机?”
这几天她没有一天不给霍珩打电话,每一次都希望他能够开通那部电话。
但每一次都失望而归。
“我做的事情他不会同意,所以为了防止发生分歧,决定关机。”霍珩很老实地回答。
在这种情况下,他相信聂然肯定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
再隐瞒也是没有用的。
聂然冷笑了一声,还算这家伙脑袋没彻底坏掉,知道这种事情李宗勇不会同意。
可就是这样,她才不理解,既然李宗勇不会同意,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动机呢?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出过错,为什么这个时候却有这种决定。”
“因为我想早点回去。”
然而,霍珩的理由并没有得到聂然的信服,她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望着前方的道路说:“这个身份你都拥有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说累,可没什么的说服力。”
霍珩抬头,语气认真:“我想早点回去,留在你的身边,这个有说服力吗?”
坐在驾驶座上正开车的聂然听到他那一句话时,神色一震,立刻松开了油门,踩住了刹车。
“吱——”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响起。
轮胎用力过猛,在地上碾压出了两道黑色的印记。
聂然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了后视镜里的霍珩,“就为了这个理由,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甚至不惜背负着变节的嫌疑?”
霍珩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所谓,“只要结果是好的,我不在乎中间的过程。”
聂然看着他靠在椅子上,那原先俊朗的五官在黑暗下变得越发瘦削。
她眉头蹙起,反问道:“哪怕这个过程稍不留神很有可能会把你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也不在乎?”
“我会尽量小心的。”昏暗一片的车厢内,霍珩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再一次的催促她离开,“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我真的无法照顾到你。”
这回,坐在前座的聂然并没有再回答,她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砰——”车门随后就被关上了。
霍珩听着那声关门声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睁开眼,怕会忍不住挽留,索性就闭着眼静等着陈叔来接自己。
只是结果没想到,“喀”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随即霍珩就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椅子有轻微的下陷。
他睁开眼,就看到聂然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你……”
还未来得及开口的他话语还在嗓子眼儿,就看到聂然一把猛地揪起了他的衣领,神色凶狠阴鸷,“霍珩,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耍,可我为了你连续被那老狐狸耍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如果你胆敢骗我一个字,我发誓一定宰了你。”
居然说是为了她?
哈!简直就是笑话!
爱情能有多伟大?伟大到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及吗?
向来只有为了自己活,让别人去死。
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为了对方,宁愿自己去死的。
她不相信!
夜色下,车厢内,霍珩在黑暗中模糊地看着眼前朝思暮想了那么久的人,一时间怔了怔,轻语地望着她,“我没骗你。”
聂然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三分,咬牙切齿地道:“那就不要拿我做借口!”
“我没有拿你做借口,我的确是想早点回去。”
在聂然的盛怒之下,霍珩的语气显得尤为平静。
“我不想每次你一遇到事情,我只能通过电话才能得知你的情况,甚至有时候只能远远的等着、看着,不敢轻举妄动,就怕自己一点点小小的情绪波动和留恋的眼神都会让别人看出些许的端倪。”
聂然神情微滞,手上的动作也僵了僵。
“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在Z市医院的门口被厉川霖和那个医生同时抓着的事?”
聂然拧了拧眉,像是在回忆。
好像的确有那件事情。
不过这个和他有什么关系?
聂然分明不太懂他突然提及此事的原因。
只听到霍珩继续道:“我当时就坐在车里,是我特意让阿豹绕路过去的。当我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天知道我多想冲过去把你带出来,但……我不能。因为我身边有无数个眼睛盯着我,霍珩的身份逼得我只能生生地望着,却不能无法跨出一步。”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是不负责的表现。可是我就是想拼一把,说不定这次就成功了,我就能回来了。”
聂然冷眉微挑,“那万一不成功呢?”
霍珩轻笑,“那也不错啊,至少我先转身离开,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也算是一种解脱吧。反正我这么做,不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最坏的结果就是我殉职。”
聂然喉间像是有什么被堵住了,晦涩难明,喉头滑动了几下,才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你这个疯子。”
“大概是被你传染了吧。”
漆黑一片的车厢内,聂然看不清霍珩的神色,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轻松的玩笑。
聂然松开了他的衣领,坐在他的身边,双手握拳的迫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沉静如水,“我不适合那里,你就算回来,我也会有离开的一天。”
霍珩像是早就知道,很平静的嗯了一声,“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在那时候放手,算是放过自己,也放过你。不仅仅是你要离开的原因,还有我怕我们之间有了交集和羁绊,除了你要独自面对这漫长的等待之外,一旦我任务失败意外死亡,你是受到影响最大的人。”
“毕竟我的身份太过危险,它就像是一个坏掉了时间表的定时炸弹,到底最终会彻底停止,还是会在不经意间爆炸,谁都无法确定。”
“那你为什么没有坚持下去。”聂然低垂着头,握紧成拳的指尖泛着白。
坐在身侧的霍珩轻微而又低沉地笑了笑,“如果我能够控制自己的情感,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就是因为无法控制,所以才会做出这些明知是错误,也要去赌上一把的行为。
“你做那么多,我不一定会给你回应的。”聂然的话语还是那么的冷静,但如果现在开灯就发现的话,她握拳的手极小幅度的在颤抖。
像是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但这一切霍珩并不知道,他依然靠在那里,带着些许的打趣,“考试不及格没关系,但你不能剥夺我入学考试的机会吧。”
总要给一次可以站在你身边的机会,这样才能此生不悔。
他这番比喻形容,让聂然并没有成功地笑出声,而是继续问道:“所以哪怕这一切都是徒劳,你也要这样做,是吗?”
“是。”
“为了我,冒着这么大的嫌疑,值得吗?”
霍珩轻轻侧目,在黑暗中他一眼就找到了聂然的那双眉眼,很是肯定地回答:“值。”
------题外话------
最近这段日子基本字数都在八千五到一万徘徊,看的爽歪歪咩?
二少真情告白咯~给你们撒点狗粮次次,大半夜的暴击你们一万点,血槽空没空?
哈哈哈啊哈哈~
212 她是他的命()
“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这荒芜偏僻的地方,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却格外有力,一直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了聂然的心底。
一时间,后车厢内两人静默无话,却在漆黑中互相对视着。
狭小的空间里,只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一声,又一声。
聂然气息很是平稳,感觉上并没有任何的混乱或者是不稳。
可以说,她不为所动。
然而,那双隐藏在夜色里的一双眸色深处却有着细微的情绪在起伏波动着,甚至隐隐变得汹涌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聂然率先偏过头,坐正了身体。
她坐在那里,握拳的双手用力、再用力。
喉间滚动了好几次,强压着嗓音的异样,尽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最终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开了口。
“我不守规矩,做事又过激,不合群,甚至连自己人都会毫不犹豫动手,陈氏姐妹被我一个打得毁容,一个送去了精神病医院。还有,芊夜她也被我亲手一枪打死了。”
“我喜欢独来独往,向往自由,不喜欢那里的生活,觉得枯燥又单调,就连留在那里也是为了一个目的才不得已的妥协。”
“我对待除了周围的几个人,和其他人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带着一层面具与他们交流,从不付出真心,对于那边的团队合作和团结一心更是嗤之以鼻,也不会为了对方去死,甚至如果可以,我会为了自保,将对方推出去,让对方替我去死。”
说到这里,她压抑着的嗓音中是一声短促的自嘲,“你应该知道,我不只是说说而已,我是真的把人推出去过,那个人……”停顿了几秒,再继续道:“那个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每天靠着呼吸机,无数的药水和药物维持着基本的生存。”
看,我就是这么的糟糕。
我和部队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我对部队的战友情更是不屑一顾。
我从不给予真心和信任。
我利用一切能利用的,甚至算计着一切。
只为了达到所有的目的。
她的话语轻而小,“这才是我,真正的我。”
所以,你看清楚了吗?
就为了这样糟糕的我,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吗?
还要为此不惜丢掉自己的光明的前程,以及最为重要的生命吗?
她的手紧握地放在自己的腿上,指甲早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内,她用这微小的疼痛在不断的提醒着、控制着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覆盖在了她那握紧成拳的手上。
那宽阔的大手轻握了握,阻止了她自虐的行为,然后反手一把扣住。
聂然愣愣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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