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国的坤哥?
聂然当下立刻马上回到了那辆刷玻璃的卡车内,换好衣服后,就背着包离开了那个地方。
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某个地方而已。
210 终于等到你!()
出租车在路上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一间百货大楼的门口。
聂然下了车,也不多逛,径直就走进了一家男士服装,挑了一件外套和帽子,付了钱,又买了些化妆品,找了个偏僻的公共厕所,换了装扮和妆容。
这才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那惨白的皮肤和硬朗的浓眉在一袭黑色长风衣下,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阴沉。
聂然戴上帽子,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重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子在她的指示下,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一条老旧的街口。
在下午时分,那条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
聂然付了钱,熟门熟路的朝着小巷子里的一家破旧鞋店走去。
那个店面还是和当初一样,阴仄狭小,在这种阴沉的天气下,更是显得环境昏暗。
聂然推开了那扇门,老旧变形的木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那鞋铺里面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发霉气味,就连那些鞋子也是原先的陈设,没有任何的改变。
坐在柜台后面的那个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看着电视,手里还攥了一把花生米,津津有味的很。
“欢迎光临,自己随便看啊。”他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连个眼皮都不掀一下就这么散漫地道。
“一年没见,日子过得挺惬意啊。”
聂然那悠然的声音响起,顿时坐在柜面后的男人脸色骤然一变。
这个声音……是……是……
他霍地转过头,就看到那个人一身黑色的长风衣站在屋子的正中央,天窗上那灰蒙蒙的光线打下来。
惨白的面容,帽檐下那抹勾着森冷危险的笑意,如同一个魔鬼,让他忍不住背脊骨一冷,打了个寒颤。
手上的花生米就此散落一地。
“你……你……你……你怎么来了?”老三子颤颤巍巍地指着她,面上满是惊慌的神情。
“当然是你服务周到,所以我就又来光顾了。”
聂然走了过去,抬头,眼底是不怀好意地算计。
至少,老三子觉得那是算计的目光。
他惊恐地吞着口水,站在柜面后,整个人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又……又要干什么?”
“替我去打听个人。”聂然也不和他兜圈子,说完之后停顿了几秒,又说:“那个名叫坤哥的人。”
之所以不说清楚,就是生怕老三子会半路又给她使绊子说谎。
当初那个夜视镜的事情,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坤哥?”老三子被她这么很是模糊的提示了一句,站在那里想了好久,久到聂然几乎就要耐心都被磨灭了。
“你到底想出来了没!”她两道浓眉拧起,冷眸朝老三子一扫而去。
老三子被那眼神一瞪,吓得心头一颤,终于在最后关头迟疑地问:“你是说那个在T国专门贩那个的坤哥?”
在说“那个”的时候,他特意做了一个行内人才看得懂的手势。
但其实,他在心里基本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了。
因为那名坤哥属T国三角地区的老大,他势力大的吓人,从来没有来过国内。
就是他也只是听自己的一兄弟听过,说是最近要来国内找合作,想把范围扩展到这里,仅此而已。
而眼前这位,除了偷点东西之外,想来也不会做出什么其他大动作了。
倒不是看不起她,而是一个连对方行踪还要来找他问的人,实在时不太可能和那种大佬级别的有什么接触。
所以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要被打了。
但让他意外的是,聂然居然点头了。
“对,就是他。你知道他行踪吗?”
正想着是先护脑袋还是护脸的老三子听到她这句话,眼睛瞠大地道:“你确定是这个人?”
不会吧?
老三子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着。
这人怎么看都不太符合自己心里那种能和各种大佬沾上边的人啊。
“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聂然瞧见他那惊讶地扫视,不悦地眯眼威胁了一句。
结果,没出息的老三子立刻马上闭上了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我没看,我没看。”
聂然懒得和他继续扯闲篇下去,不耐地敲了敲柜面,“那个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老三子立即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的神情很是坚决。
聂然半眯着眼眸,带着阴鸷的神色扫了过去,老三子当下就软了脚,一脸委屈加哭丧地道:“我就是个改改枪在黑市里置换点小钱的人,怎么可能认识那么厉害的大佬啊。”
他说的很是真挚,乍听之下好像的确没有什么问题。
一个守着鞋店卖鞋的,一个是T国黑暗势力的大佬,怎么看两者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之处。
不过……
既然一点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在她的威胁逼迫下,能够说出来呢。
而且她分明没说过是T国。
他又怎么能如此清楚的直接就问出来呢?
这个老三子,又和她玩儿花样!
“你确定?你应该没忘记骗我是什么下场吧?”聂然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领,拽到了自己的面前,嘴角是森森地冷笑。
老三子心头“咯噔”了一下,却依旧咬死了说:“我确定,我真的不知道。”
开玩笑,这种事就算知道他也说不知道啊。
这人不知道来路,以前到他这里买点小东西也就算了,反正大不了就是偷点东西而已。
但坤哥……
那是随便哪个人敢动的吗?
万一这家伙是个不要命的,准备去对对方做点什么,那怎么办?
虽然他知道就凭她一个人要对付人家严密的防护根本不可能成功。
但是,如果最后落网被抓,然后把自己牵连出来,怎么办?
那他不就完了!
他这边心里打定主意打死都不说出来,那边的聂然从腰间拔出了刀直接抵在了他的下颚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好想清楚。”
那尖锐而又冰冷的刀锋轻轻地戳着他的皮肤上,让他寒毛再次逆竖了起来,脚下一阵阵的寒意往上窜。
老三子看聂然那冷酷无情笑容,他有种感觉自己只要胆敢再说一句不知道,她一定会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将刀直接从下颚刺穿,捅向他的大脑。
踌躇了几秒,他最终还是在她渗人的笑意中败下了阵来。
在被坤哥追杀之前她好歹还有半个月的逃命时间,而现在如果不说他可能立刻马上就会死。
在这两者的对比之下,到底怎么做已经很明显。
他暗叹了一声,认命似地说:“我不知道,但是一个兄弟知道。”
聂然听闻之后嘴角轻扯,这才将刀挪开。
“早点这么合作不就好了。”
老三子看见刀被挪开后,心里头的一块石头顿时放了下来。
他看到聂然唇畔那一缕讥讽的笑,瞬间像是一只抖败的公鸡站在那里。
“带我去找他。”聂然将刀放回了腰间,然后对老三子命令道。
老三子低垂着脑袋将电视机给关了,又锁好了铺子的大门,带领着聂然朝着一处热闹非凡的街走去。
那条街她也很熟悉,就是那一条有名的流氓窝——天头街。
当初那两个流氓痞子挑衅她,后来她追过去后,还和李骁在楼道里打了一架,结果那家伙不幸被警察抓走的那个地方。
这条街向来没人管辖。
脏乱差闹四个字就足以形容这里的一切。
当然,疯狂、堕落等等危险的字眼也在这里上演。
在街尾那里开着十几家的酒吧,是那些混混们欢乐的地方。
聂然跟着老三子徒步穿过了好几条的街道,等到了那个地方,路灯已经全部亮了起来。
整片街道上喧闹吵闹不已。
靠近路边的楼房每一扇窗都禁闭着。
聂然神色平常的跟着老三子一路朝着街尾走去。
越走近酒吧里那嘈杂的声音就越响,老三子熟门熟路地钻入了其中一家。
门刚一推开,那重金属的音乐就在耳边轰隆隆的响起。
里面的人很多,各种年轻的男男女女们在舞池里随着音乐尽情的跳跃着。
聂然对此并不在意,她一直紧跟着老三子,一步不落地朝着酒吧里面走去。
在黑暗的光线中,老三子曾想借此甩开聂然,但发现那人就像是牛皮糖似的,怎么也甩不掉。
聂然看出他的意图,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扣住了他的肩头。
她的手微微用上了几分力当做暗示,老三子抬头一看,在她似笑非笑带着警告的笑容中,最终还是蔫了下去,老老实实地带路。
两个人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到了吧台边,坐在那里的一个正喝酒的男人看见老三子,就马上抓住了他,笑着道:“老三子,你又来啦?前天没被灌够吗?”
说着,周围几个认识老三子的人就哄的一声都笑了起来。
老三子现在性命都难保,哪有心情和这群人说这些,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边儿玩儿去。”
那男人哟了一声,“咱们老三子一天不见脾气见涨啊,是不是上次对喝没被喝服气啊。”说完他就把老三子拽了过来,对着调酒的酒保说:“来来来,来三瓶酒,今个儿我非要喝趴下他不可。”
“不行不行,我今个儿不行。”
老三子不停地挣脱着,无奈对方喝醉了劲道特别大,抓的他手就是不肯撒手,“什么今个儿不行,又不是女人,还有特定的那几天。”
话音才落,周围的那群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真不行,我今个儿不是来玩的,我是来找石仔的,他人呢?”他一边说着眼神一边不停地朝着身后聂然的方向不停望去。
就怕自己的耽搁让她不高兴,到时候对自己拔刀。
“估计在哪个厕所里正嗨着吧。”那男人回答完之后,顺着老三子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了聂然的存在,“哟!这位又是谁啊,看上去是个生面孔啊,新来的吧,知不知道的这儿的规矩?要在这里混,就得给哥儿几个每个人敬一瓶酒,每个人一声大哥才行。”
正打算跟着老三子往厕所走的聂然就此被阻了下来。
“哈、哈、哈!你喝醉了吧,这什么时候有的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老三子尴尬地打着圆场。
“就现在啊,不行么!”那男人喷着酒气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跌跌撞撞地站在了聂然的面前,那神情是喝大了,他哥两好的好拍着聂然的肩膀,“来,和我们一起喝!”
聂然嘴角依旧保持着笑,及时制止了那只手,“不好意思,我今天只是跟着老三子过来找人。至于喝酒,抱歉,我酒精过敏,恐怕无法和你们一起尽兴了。”
她的一番说辞极为有礼。
可前提那是针对头脑清醒的人,在面对这群醉鬼,她的话显然并没有什么用。
那个男人死抓着她就是不放手,“什么酒精过敏不过敏的,多喝喝就不过敏的,喝酒这种事情多练练,包治百病!是不是这个说法!”
最后那句分明是最坐在那里的兄弟们说的。
“是!”
“没错!”
围坐在吧台上的一群酒鬼们呵呵傻笑地附和着。
“来来来,快一起喝!”那个男人又再次推着聂然。
老三子看了一眼聂然嘴角越发扩大的笑,连忙拍掉了那男人的手,“我看你真是喝多了,酒精过敏能是喝酒就治得好么!那是要死人的!”
“我说能治就只能治!”那男人像是被打疼了,开始发起了疯,“你个老三子滚一边去!”
接着手又要去抓聂然的肩膀。
全然失去耐心的聂然在那只手还没落在自己肩头之间,她就已伸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随即用力的一拧。
“啊!”那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拧,疼得刹那间就酒醒了个过来。
昏暗的光线下,已经略有些清醒的男人在看到聂然那张惨白无色的脸时,吓得一个激灵。
还以为自己是看到了鬼!
“酒精过敏真的不能治,还望这位大哥能放过我。”聂然声音低低,却一字一句都清楚的落在了那男人的耳朵里。
她毫无血色的脸越发的靠近,配合着嘴角那一缕浅浅的笑,让人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以致于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
身边的老三子不忍看他这幅惨样,闭着眼偏过头去。
谁让这白痴看不清状况呢!
只能活该被虐了。
聂然轻扣着他的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任周围的人看见都会以为是两个人正在愉快的交谈着。
可只有在场的三个当事人知道这其中的气氛有多么的紧张。
“到时候等我找完人,再让老三子陪你们喝,如何?”
聂然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那人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一个劲儿的点头。
“多谢。”她笑着松开了手。
老三子似是带着一种同情的神情瞥了一眼那个男人,随后在聂然的暗示下,才自觉地往男厕所走去,
酒吧的厕所在酒吧的后门口,推开门就听到里面各种来不及去订房间的男男女女的低吼和各种喘息。
那种气息围绕在了每个厕所的隔间里。
所幸的是,隔间里的男女们办完事就会很快出来,基本上两三分钟后那些人就走了出来。
在老三子的辨人之下,那些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他口中的石仔。
最后只剩下唯一一个的隔间。
聂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拍门。
老三子有些磨蹭,显然并不太想去拍门。
要知道人家正办事呢,自己那么不识相的去打断,万一对方不是石仔,那铁定要被打死了。
聂然看他站在那里犹豫的样子,她一只手轻轻撩了下自己的风衣,那把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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