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个女人才害得聂然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她插手,如果不是她想借刀杀人,聂然也不会又是输血又是坦白,将所有的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李骁面露凝重之色,“她要是不想背谁都奈何不了,问题是现在她是自愿背的,她觉得自己对古琳有亏欠。”
她相信聂然要是想解决这件事,肯定是有办法的。
但是她现在并不想解决,就因为她跨不过这道坎,她想偿还古琳。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看着聂然就这样被芊夜给陷害,我要去找芊夜,我要让她把事情说出来。”严怀宇按下了电梯按钮,想要去那个拳场找芊夜。
“她怎么可能说出来,她又不傻,说出来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明白,而且她被聂然差点废了一条手臂,在医院又被然姐掐成那个样子,巴不得然姐去死才对。”何佳玉眉头紧锁地站在那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聂然进军事法庭,被判刑吧!”严怀宇被这种无力感快要逼疯了,一拳狠狠砸在了雪白的墙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声响。
而在屋内的安远道在等他们离开后,马上打电话给李宗勇。
在嘟嘟了两声后,李宗勇的声音从电话那端响起。
“哪位。”
安远道沉着声音报告道:“营长,我是安远道,这次枪战使得古琳受伤的原因我已经查明了。”
“是什么原因?”
安远道陈述地道:“这次芊夜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无意间遇到了聂然,并发生了冲突,至此才将她们无辜卷入其中。”
“聂然?聂然怎么会在那里?”李宗勇觉得很是惊讶,她不是带着那群人去了马翔那边吗?怎么会和芊夜莫名其妙地缠在一起。
随后他突然惊觉,“芊夜在Z市执行任务?”
“是的。”安远道回答。
“那芊夜的身份没有曝光吧?”李宗勇严肃认真地问道。
聂然他们这次出去并没有做什么身份的保护,芊夜和他们主动接触,万一被目标人物发现了些什么蛛丝马迹,到时候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安远道说道:“暂时为止没有,昨天我还收到芊夜的消息,说是葛义拿下了富升之后,正在大肆的吞并。”
“那就好,让她千万要小心,务必查出葛义身后的下家到底是谁。”李宗勇叮嘱地道。
“我知道了,不过……有件事我还要向营长报告。”
“还有什么事?”
“就在刚才聂然主动向我坦白,说在发生枪战时她……”安远道停顿了两秒,继续道:“她为了逼迫马翔开枪,故意将古琳推了出去,使得古琳在挟持中受伤。”
坐在办公室里的李宗勇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是聂然把人推出去?”
“是的!”
得到了安远道的肯定答复后,李宗勇感觉事情不妙了起来。
他是知道聂然做事剑走偏锋,但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大胆,为了让马翔开枪就直接把古琳给推了出去!
这犯得可是故意杀人罪啊!
那是要判刑的!
这丫头是疯了吗?!
李宗勇焦急地问道:“她有没有做其他的解释?”
“没有,她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并且态度良好,也很配合。”
李宗勇再一次地问道:“一句解释都没有?”
安远道肯定地回答:“没有。”
“那她还有没有说些别的?”李宗勇继续不断地问。
安远道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只是说把古琳送去部队医院后,就回部队接受处罚。”
回部队接受处罚。
这丫头,非要把事情闹这么大了才消停!
“营长,接下来该怎么办?”安远道听到电话那头长时间没声音,不禁问了一声。
李宗勇想了片刻,匆匆地丢下了一句:“暂时等我电话。”
然后也不等安远道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支手机,按下了里面唯一的号码。
“嘟——嘟——嘟——”电话的连接声想了三次后,终于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喂。”
李宗勇也不和他多说什么,只说了四个字:“她出事了。”
依旧还是差一千,我马上就会补进去的,到时候十二点一刻左右后刷一下吧~
144 他来了!()
夜色浓重,酒店的房间内并没有开灯,一片黑暗而又沉寂。
屋内所有的摆设都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的轮廓。
聂然静静地躺在床上,绵长而又规律的呼吸随着胸口微微的起伏着。
然而,就在这时,睡梦中的聂然忽然感觉屋内似乎多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倏地,她睁开眼睛,清明的眼底满是戒备,被子下的手握紧成拳头立即挥了出去。
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拳头要挥动到那人的脸上时,就听到那低低的一声沉稳而又熟悉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是我。”
聂然的手明显一滞。
她抬头望去,黑暗中只能模糊看出一个轮廓,但那个声音她不会分辨错的。
霍珩!
他来了!
他从A市过来了!
聂然将手放了下来,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刚才一下子的用力,让失血过多还处在虚弱的她感觉头一阵的眩晕,整个人又重新跌回了床上。
果然身体虚了,连警惕性都降低了。
人都跑到床头了,才发现有问题。
霍珩站在床边,声音里不知为何地透露出了一抹冷淡,“你说呢?”
白天的时候他接到了李宗勇的电话,在听到她出事的时候他正在和霍启朗、霍褚以及一群叔父们吃饭,并且聊聊下半年度的军火合作。
那是霍褚找来的合作,霍启朗的默认,意味着霍褚不仅全盘掌控了霍氏,甚至渐渐开始要插手霍家地下生意。
那些叔父们一看到这种风向,又看了看霍珩神情淡淡的样子,觉得老爷子都发话了,可能霍珩真的要倒了。
于是一个个对霍褚都殷勤的不得了,他们知道这代表着霍家一明一暗的局势已经被打破了。
霍家,要变天了。
可就在这种诡异莫测的聚餐气氛中,霍珩接到了那通电话,他走到一边接了这个电话,电话那头的李宗勇只告诉他四个字:她出事了。
只是单单一个她字,霍珩就知道是聂然。
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捏紧,眉头更是一下子拧了起来。
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人没事吧?
有没有受伤?
受伤的严重不严重?
这些问题他很想问出口,但问题是现在的情势根本不容他问出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强装镇定地挂了电话,重新回到了位置上和那群叔父们继续聊着。
一场聚会,他还是风轻云淡,偶尔发表了几句观点,一如世俗中的翩然君子。
然而事实却是,他心里急得恨不能直接插着翅膀直接飞过去。
但他知道,他不能。
只要他有任何的动作,或者是其他的神情,这些见风使舵的老家伙们一定会怀疑他这通电话背后是不是带着别的目的。
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只会引得霍启朗的注意。
所以他只能忍着。
并且不停地想着用什么比较好的借口可以安全离开A市,还能够不引起霍启朗的关注。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霍褚说自己那笔生意在Z市,但霍氏公司有一笔合作需要他连夜去海外洽谈分不出身,所以想找人帮忙。
那群叔父们虽然都一个个的讨好霍褚,但霍旻的能力除了有霍启朗的默认之外,他们并不知情,所以对于他找的活儿自然也是抱迟疑态度的。
就怕他这个新手被人骗了,到时候他们去接了手吃了亏,几个人顿时都默然不出声。
霍珩知道这是一个最好离开这里的时机,于是他表示自己亲自去。
几个叔父们一听到他主动揽下这件事,以为他是想要讨霍启朗的欢心,大家心照不宣地表示赞同。
当天下午他就坐飞机直接飞去了Z市,只不过带了人手过去,为了不被发现,直到半夜时分他冒着危险变了装,快速的离开了酒店,前往聂然所在的地方。
一路上他设想过很多聂然出事的情况,但后来等到李宗勇又再一次的打电话告诉他聂然并没有受伤,他这才安心了下来。
只要她没有受伤,那就一切都不是事。
但随后李宗勇将前后的事情都给他解释了一遍,每说一次字他的眉头就紧皱一分。
故意杀人?
而且她自己也主动交代了。
霍珩的神情越来越严肃,聂然做事的确不按套路出牌,可能在别人的耳朵里听来更是匪夷所思,但是他有一点很确定,她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至少对无辜的人极有分寸。
如果她在确定做一件事的时候,肯定是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都设想好,并且是完全有把握的实施。
现在出现这种事情,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他必须要去问清楚!
当下他就打了一辆车朝着李宗勇所说的酒店而去。
在从服务员那里拿到了房卡之后,他轻轻的就拧开了房门。
屋内一室的黑暗,除了床上那一道微弱的呼吸声,霍珩敏锐的捕捉到了那声音后,立刻放轻了步子,一点点地走了进去。
他在看到聂然躺在床上安静的样子,明明屋内黑得根本看不清,他只能依靠那呼吸声才能辨别方向,却还是定定地看得入了神。
焦躁不安的心在她的呼吸声中慢慢地平缓了下来。
就这样,一个睡着,一个望着。
一不小心,气息一泄,床上原本睡得正安宁的人就这样唰的一下睁开眼睛。
两两对峙着。
没有预料中该有的的委屈,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想法,她口吻中淡然的不能再淡然,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明明几个月前两个人在女厕里,她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些许的转变,可现在霍珩能感觉到她的态度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冷漠。
聂然倒在床上闭着眼,勾了勾唇,自嘲一笑,“速度真够快的。”
她白天才和安远道说完,霍珩晚上就到达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霍珩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床上那抹黑色的身影。
聂然皱了皱鼻子,嘴角的笑淡去,冷声地说:“我不想说话,我想休息。”
随后就听到悉悉索索的一阵她翻身的声响。
很明显的逐客令。
也很明显,她对这件事非常抗拒。
霍珩耐着性子,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回去之后即将面临着什么。”
聂然窝在床上沉默。
霍珩见她打死都不肯说的样子,忍不住弯下腰想要将她拽过来,却没想到触碰到她的手臂。
那冰冷的触觉不似正常人一般。
霍珩顿时一惊,“你的手怎么那么凉!”他伸手就往她的额头摸去,“你怎么回事,哪儿不舒服吗?”
聂然偏过头去,挣扎着道:“我没事,请你出去。”
在挣扎见,霍珩摸到她额头一层薄薄的汗水。
她竟然在冒冷汗!
霍珩当下二话不说就拧开了床头灯,作势将她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聂然被灯光刺得眼晕,慢了那么一秒,感觉到他把自己要抱起来的手,她立刻一把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眼神厉得犹如刀子一般,“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了请你出去!”
霍珩感受着她手中的力量,那么的轻,根本不值得在意,正当他想要连人带被子的抱起来的时候,灯光下他的视线接触她手臂的内侧,他的动作微微一顿。
“你的手……”他抽出了手,抓住了聂然的手臂,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她的手臂内侧一片青紫,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一个针眼的小洞。
这下,他顿时明白了过来。
体温冰冷,虚弱,发冷汗,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霍珩眉眼渐渐冷了下来,五官的线条绷得紧紧的,他抓着聂然的手,头一回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想以命换命。”
每说一个字,他的手就握紧了一分。
聂然本来人就虚弱,睡了一觉也只能勉强压下那种心慌感,现在被他抓着,根本抽动不出自己的手。
只能敛着眼,一言不发。
霍珩看到她不说一句话,冰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愤怒,“你说话啊!”
他想尽方法,拼尽一切的冒着风险过来,她却一心求死,这让霍珩怎么受得了。
他真怕自己来晚那么一步,那么到时候就不是在酒店里找她了,而是……太平间。
灯光下,两个人靠得极其相近。
霍珩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就知道她输了不止400cc的血量,但同样他也不敢问。
他怕知道后,一个没忍住掐死眼前这个小妮子。
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办法抵抗自己愤怒之下的力道。
聂然被他看得心里思绪纷乱,用尽力气挥开他的钳制,扭过头去,冷漠地说:“我想睡觉。”
霍珩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困住,强压下心里头失落和愤怒,“你一定要这样拒绝我吗?”
聂然却闭着眼一言不发,躺在床上,完全漠视眼前的那个人。
霍珩知道她现在需要休息,而自己的确也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所以站直身往外走去。
“咔哒”门被打开,然后再被关上。
聂然在听到那声关门声后,这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转过身关掉了床头灯,屋子重新陷入了黑暗中。
聂然躺在床上重新睡了过去。
夜,深沉而又寂静。
……
一夜就这样过去。
天色渐渐开始泛白,夏季的太阳从一开始就如猛兽一般吞噬着大地,光线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床上的人还是躺在那里闭眼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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