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霍珩被她这一撞撞得差点下颚脱臼,正捂着自己下巴时,眼角的余光却瞟见她要离开的身影,当下也顾不得下颚的疼痛了,大步追了上去。
一把将她重新又给拖了回来!
这小妮子真是够狠的,每次都对自己极其下得去手,不过转而想想也对。
这妮子连命都敢一次次的拿来博,更何况只是让她用头撞下颚,估计哪怕是铁板,她都会试试吧。
看着怀里那个用一种戒备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聂然。
霍珩真是又爱又恨不已,“你这磨人的小妮子,早晚我要吃了你!”
鉴于这几次三番外面的打扰,又加上这下颚的猛烈撞击,他现在除了疼就是疼,仅有的那点想法也彻底被疼痛给代替了。
“没可能了,季教官已经收了我的申请了。”聂然将自己整个身体都紧绷着,一只脚蓄满了力道,微微屈起,就等着他的靠近后,来上那致命的一击。
“那我就让他在还给你好了。”霍珩揉了揉自己被撞惨的下颚,嘴里口齿不清地说道。
还给她?那怎么可以!
她费心费力好不容易苦熬了九天才有了这么成功的一石二鸟之计,现在却说还给她?!
那她岂不是白熬了!
“霍珩,你别欺人太甚!”聂然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摸也摸了,啃也啃了,这人竟然还不刚过自己,是不是真当自己是好拿捏的!
霍珩微微一笑,没有了眼镜来遮挡,他那双眼眸里少了一份温润如玉的气质,多了一抹凌厉的霸道,“聂然,你逃不掉的。”
“你别逼我。”
聂然该死的想念当初挂在自己腰间的那把军刀,如果此时她现在腰里有那把军刀,局面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至少在刚才被他差点吃干抹净的时候,先给他身上挂点彩才行!
“我从来没有逼过你啊,这一切不是你自己答应下来的吗?”霍珩站定在聂然的面前,光线透过训练室天花板上的小窗散落下来,他就那样随意地站着,那种潇洒的桀骜有着一种别样的帅气。
这是和坐在轮椅上的沉静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
只是此时此刻聂然并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申请要被拒绝的事情,眼底满是阴郁之色,“霍珩,你和我来阴的是不是?”
霍珩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就想要摸摸她刚才用力撞向自己的脑袋。
那一击,一定很疼吧。
但手还触碰,聂然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满眼都是警惕之色。
霍珩慢慢扬起了一缕痞痞地坏笑,“我更想阴阳调和。”
结果遭来了聂然很不屑地嗤笑,“你也不怕精尽人亡。”
现在不被他压制着,她全身都是自由的,就算身上捞不到便宜,怎么着嘴巴上也要讨几分才行!
果然,男人的底线被触碰到了的霍珩眉梢微挑,眼神也有些几丝悄然的变化。
“要不然实战一下看看,如何?”
实战个屁!聂然在心里默默地腹诽了一句,随即她用眼角开始往四处瞟去,就想等待时机好迅速逃离这个男人身边。
她擅长偷袭,暗杀,或者是狙杀,玩儿的都是一击致命。
可正面对打她不擅长,更不用说是以这具连自己原有身体一半都达不到的弱小身躯了,和霍珩打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自己找死!
“你走不了的。”霍珩笃定的话语里似乎一语双关。
聂然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了霍珩的脸上,冷冷地道:“你觉得一个小小的预备部队能困得住我。”
“困不住你,但是做预备部队的逃兵,你确定吗?”霍珩微笑着,挺拔地站在那里,气度悠然,“我相信你如此大动干戈的想要找借口离开,应该也是不想做逃兵吧。”
聂然眸子眯了眯。
的确,她把事情到闹大就是想着到时候可以被赶出去,说不定因此甚至还会被记上一笔,这样她就被驱逐到那种荒芜的驻扎地去驻扎。
在那里混个三年两载的,到时候退役完,她就彻底自由了,想干嘛就干嘛。
如果那时候聂诚胜还让自己那么不爽快,直接半夜摸进他房间勒断他脖子了事算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更何况,聂家主心骨一倒,谅那个叶珍也蹦跶不起来,那她也就彻底的无牵无挂了。
只是她心里盘算归盘算,现在一下子被人这般戳穿的心思,就像是手中的底牌瞬间少了一半一样。
她沉着脸色,这下声音也连带着沉了下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聂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拉进预备部队,难不成是想用这里艰苦的训练来借此折磨自己,以达到他报复自己的目的吧?
“霍珩,你不会是想报复我吧?别忘了,命令是你下达的,枪也是你给我的,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更何况,你放火烧我这件事,我没在你脑门上开枪,已经是对得起你了。”聂然字字句句里都透着丝丝的寒气。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是手下留情,可如果霍珩得寸进尺,那她就只能抱歉了。
“我放火只是想检测你在遇到危险时的临场反应和逃生能力。”看出了她眼底闪过的一抹厚重的杀意,霍珩感觉到这件事她好像十分的介意。
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些隐隐的欣喜感,她介意是不是就意味着在乎?
聂然听到他的说辞后,只是嘲讽地嗤笑了起来,“哦,检测我?那你跑进来干什么?顺便再检测检测我负重跑的能力是不是?”
如果只是检测霍珩就根本不会跑进来救自己,能够达到要救自己的程度,足以说明那场火已经大得超出了预计范围。
事后,她在逼问村长的时候在周围检查过,点燃物的量非常大,一旦着起来,不用说那一个平房的仓库了,就是一栋四五层楼的房子都能烧烬!
才根本不是霍珩所谓的检测而已。
想到这里,聂然眼底一道狠厉就此乍现。
她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出来,结果起先发现他和叶珍是一伙的,那种欺骗让她顿时简直怒到了极点。
之后才有了那一枪的报复。
但后来发现,什么见鬼的叶珍,原来根本就是这男人亲自设计,亲自点火,那一瞬间她只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一枪爆了他的头!
感受到她身上强烈的怒意,霍珩的神色也收敛了几分,他的唇线紧抿着,半响才开了口,“我没想到阿虎会借此机会烧死你的。”
什么?阿虎借机烧死自己?
她没听错吧?聂然眉头皱起,似乎对于他的回答有些无法相信。
可这是为什么?
她和阿虎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他也不是自己的目标任务,为什么他要烧死自己?
聂然的脑袋在那一瞬间冒出了无数的问题。
“我当初有让他查你的底细,所以他应该多少也隐约知道点的,可见我迟迟没有动作以为是真喜欢上你了,所以他心里一直忌讳你。直到去小村庄我要求他放火烧你的时候,我要求是决不能伤到你,他却以为我是想要英雄救美博取你的芳心,然后在背地里偷偷的加大了点燃物,想借此机会想要彻底烧死你。”霍珩说得时候眼神里带着些许的冷漠,“这件事是我没有解决好,我给你道歉。”
“如果那天我没出来,我就已经死了,你道歉?呵,你的道歉值我一条命吗?”聂然冷笑着,并不接受他的道歉。
道歉?这世界上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规矩法律这些东西来干什么!
杀个人,道句歉不就好了。
“可事实证明你没死,不仅没死,还成功地把我救了出来。不过……如果你觉得我的道歉不值钱的话,那我以身相许如何?”霍珩对她挑了挑眉,嘴角荡漾起一抹笑。
“不稀罕。”聂然白了他一眼,不为所动地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霍珩见她要走,急忙想要跟过去,可刚跟了一步,却见聂然突然转身,冷着脸色道:
“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就算那场大火是意外,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同意被你耍着玩。”
“那不是耍你玩儿,那只是个测验,是你进……”霍珩顿了顿,随后道:“只是个误会而,现在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不是吗?”
“误会?我和你之间没有误会。”聂然轻笑着,可眼底却并没有半分温度,“霍珩,你我不过就是各演各的戏罢了,何必当真。”
他为了自己那奇怪的心理下了命令,而她只是遵照他的命令,去尽力完成而已。
这期间双方有的只是不断的试探和猜测而已,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感情掺杂其中。
聂然笔直地站在那里,面带尽是嘲讽之色,“霍珩,你入戏太深了!”
看着她对自己一脸无谓的样子,霍珩眉宇间似乎带着一丝怒意,“是吗?如果你对我无所谓,那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出现呢?”
在刚才她得知自己身份的那一瞬时,他就基本已经确定,这妮子估计早就已经猜到了自己身份了。
“因为我讨厌被人耍着玩儿!”
她倨傲地站在那里,目光犀利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霍珩,你最好给我放明白点,我不杀你不是因为对你有感情,只是喜欢看你最后得知真相后那张因为被欺骗而愤怒的眼神。”
忽然,她阴戾地嘴角微勾,凑到他耳边轻轻呢喃着,“那几天在医院不好过吧。”
霍珩气息微微一滞。
今天晚上有事,所以更新少了点,别介意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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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一年之约,心尖上的人()
聂然看着他已经沉下来的脸色后,冷笑着转身走到了训练室的门口。
“咔哒”门锁轻拧开,门外是半蹲在地上正拿着工具准备开锁的士兵。
那个菜鸟士兵看到门突然被打开,一时没防备,吓得直接摔坐在了地上,喊道:“六班的,你怎么会在里面?”
聂然因为在训练场被罚站九天的事情,所以整个预备部队的人全都认识了她。
严格来说,她已经一罚成名了!
所以当她突然出现在预备部队的射击训练室里的时候,他们还真是大吃了一惊。
这人不应该现在躺在医务室的吗?没事跑训练室干什么?
“指导员说锁坏了,让我翻进去检查一下。”聂然看到那几个人,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个谎,也不管他相不相信,就直接从他身边绕开,往外面走去。
“指导员?”另外两个士兵看到听到指导员三个字,不由得朝着屋内看去。
只见,霍珩正阴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那几个人连忙挺胸抬头,绷紧了身躯,并排站在门口,大声地喊道:“指导员好!”
霍珩此时紧抿着薄唇,厉寒的眼眸一一扫过他们几个,低沉地道:“让开。”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在场的那三个人浑身一震,慌忙地避让了开来,直到那极低的气压随着霍珩的大步离开而慢慢消失后,他们这才稍稍让人松了口气。
那个被吓得倒地的菜鸟戳了戳身旁同班的战友,小声地道:“我看指导员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是不是那个六班的又顶撞指导员了?”身旁的战友也同样很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有这个可能。”
一旁的老鸟听着身旁两个菜鸟的对话,又看了看指导员离开的背影,禁不住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这样下去,她肯定要被调离的。”
那菜鸟听到调离顿时惊讶了起来,“啊?调离?不是吧!”
那个六班的被罚了九天,还要调离?这预备部队也太狠了吧!对待一个小姑娘简直毫无人性可言啊。
“顶撞教官是大忌懂不懂!是要记在档案里的!这点难道你们在新兵连没学过吗?”老鸟恶狠狠地对两个菜鸟训斥了起来。
那菜鸟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虽然知道顶撞教官是部队的,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但……九天啊,不吃不喝不睡站在冰天雪地里九天,这种体能极限早已超过了他们野外训练时的量了。
就凭这点,好歹也要酌情考虑一下吧。
“唉……这都没怎么训练就被调离,还要记过,这人算是废了。”那菜鸟士兵正替聂然惋惜不已的时候,却不料头顶又被老鸟打了一记暴栗,痛得他嗷嗷直叫,“啊!你打我干什么!很痛啊!”
只听老鸟瞪着眼睛怒声道:“你要是再不给我好好修锁,你也要废了!只不过是被我打废了!”
那两个菜鸟听到后,这下也顾不得聂然可不可怜了,连忙拿起工具开始卸起了锁。
他们可也不想被老鸟当成人肉沙包似得打!
……
另外一边的聂然在和霍珩聊完之后,再次回到了教官的办公室。
“季教官,如果我的申请过了的话,那什么时候可以收拾东西离开?”她站在季正虎面前,询问道。
“你的申请……”
季正虎拿着她的申请正要说话,结果被安远道怒声打断了,“我不同意你的申请!”
他刚才本来正要打算好好训聂然一顿,结果就被那个见鬼的什么指导员把人给抢走了,害得他气鼓鼓地站在那里傻瞪眼。
现在好不容易人来了,他怎么能再次放过!
只见他一把抢过季正虎手里的申请,一通乱撕,瞬间纸张变得粉碎。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小心思!我告诉你,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敢耍我!你给我等着!我虐不死你!”
聂然看着自己一早准备的申请表格被安远道给撕了,眉头不禁微微挑了挑。
而本来季正虎对于安远道刚才撕掉申请表格的举动已经有些不高兴了,现在又听到这人正大光明的在自己的面前说要虐自己的士兵。
这也太过分了!
完全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难不成他这个六班教官是摆设不成?!
季正虎板着脸,冷冷地说道:“安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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