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山山神不肯受他香火,不肯受他‘三牲’,这是天意不许他娶‘公主’!
突然之间,北方神风吹来,神帷掀起,幡杆皆断,原本晴天朗日,骤然间乌云聚来。
众人乱了,有些人已经跪地而拜。山神显灵。
陈休看着四方来云也是大惊。操风纵雨陈休没有这个本事,不过是仗着知道土木的生长之道,才能施展这些小把戏。况且这和开山动地脉还不同,木头石头不过是死的,怎么也惊动了天道?是他上次开山被‘天道’盯上了,还是这祭坛不容他这把戏?若是如此,再接下来的事,他岂不是又要引来天雷?
陈休哪知道这小潼山祭潼山山神是仿照上古时候对祖神长皇祭礼,自从长皇陨落,千万年来人间界大多已经忘记,中原之内唯有这吴国峪口流传下来一点仪式。长皇祭礼,怎能让陈休捣乱?
陈休心惊,不敢再妄动。
突然之间,四方的神风也骤然停住,赫然一卷卷轴从天而降,落在金坛正中。
众人也已经看到,跪拜长呼,“山神降旨,天神降旨!”
祭祀长令心惊,上前捡起,打开来读。卷轴写着,‘神女命尊,当配天下之至尊’。
这一句话仿佛五雷轰顶,赵禹城已然死了。他经营算计又是一场空,本以为即将平步青云,结果又是晴天霹雳!
吴雍一愣,这样情况该如何收场?再听底下更是议论纷纷。
一人道,“这神女说的难道是杜冬灵?”
一人道,“正该是啊。神女命尊,赵禹城不堪匹配,所以才会有种种怪像。”
一人道,“那这天下至尊,说的正是天子。”
一人摇头,“信陵现在的小天子,那是谋权篡位而来,不是‘至尊’反是‘至贼’。”
“这么说来,这‘至尊’说的该是峪口的殿下了?”
一人道,“该是这样,该是这样。殿下已经及冠,应当娶一正妻以绵延后代。”
杜展心中不安,有人在捣鬼。他不知道是谁,但一定和启恒有关。这样一来势必会激怒吴王,冬灵可怎么办?
祭坛发生如此之事,众人跪地而拜,向吴雍请旨终止祭礼,回王宫向吴王请旨。
大队人马返回峪口。吴王坐朝,启恒临朝。
百官祭拜,上说祭坛发生之事。吴王心疑,此事真是神意还是人为?启恒心笑,果然,果然,陈休虽然没杀了赵禹城,可是结果是一样的。
祭礼长令拜道,“潼山山神之意如此王上撤回杜冬灵的赐婚。”
吴王皱眉,“既然是神意,那就把旨意撤去。至于‘天下之至尊’。”吴王沉思,又道,“至尊当是天子,可殿下现在尚未继位,恐怕……潼山是天下山川之源,当为尊。”
启恒心中一颤。杜展眼中一动,“敢问王上有何见解?”
吴王道,“若说天下至尊当为天子,可如今称孤道寡之人不过是个傀儡小童。若说至尊,当为西北百山之祖百川之源。”又道,“传令,封杜冬灵为潼山神女,当为最妥!”
众人大多都知道吴王心思,纷纷拜道,“王上英明。”
启恒干瞪着眼睛。(。)】的!有;;您随时随地看!
第七十七章 意料之外()
殿外宫人唱道,“陈休公子求见!”
陈休殿门开,陈休上前,“参见吴王。”陈休略一施礼,因为腿伤不便,所以不用屈膝下跪,这也算是陈休坚持坐在轮椅上的原因之一。
陈休道,“陈休求见是有一个东西交给王上。”
内侍下殿取过陈休手中卷轴,微微展开呈给吴王。
这就是耿小多让冯虎送来的,上面写着的名单都是那个山仪先生的门徒,这可是一份大礼。
吴王一惊,取过卷轴,再向后看,越看越惊。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名是什么意思,可这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不知多少人名涉,粗略一看朝堂之上就有好几个。最的是卷轴右上赫然写着:吴埔。吴王顿时神经绷紧,“这是什么?”
“人名。还用问吗?”陈休笑,“请吴王将这些人缉拿。”
“什么罪名?”
陈休略一施礼,“王上可知道江湖新兴起的跃龙教?这些人就是峪口的跃龙教众,王上若是再不有所行动,峪口就要被跃龙教侵蚀了!”
跃龙教进来兴风作浪,众官员大多都有耳闻,此时听见跃龙教众在峪口纷纷。
杜展一愣,“陈休公子,此时事关重大,你可要小心说话!”
陈休笑,“杜将军,您曾领兵去‘援救’陈国,应该知道陈国的城墙有多厚。您觉得这样的陈国,韦无妄为什么能几个月之间就攻下?”陈休冷笑,“靠的就是以这样悄无声息的渗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王上若是不信大可一问。”
吴埔就在殿上,此时惊的一身冷汗。怎么回事?陈休真的会有这个名单?这份名单明明是秘密送去信陵的。不过送去信陵必定走的是太上湖,送信的人也不是那么听韦无妄的话,这份名单落到连云寨手中就不稀奇了。
吴王在思虑陈休说这话的真假,“你怎会有这个名单?”
来源自然是不能说的,况且陈休也说不明白。
吴王心中疑问,陈休大概猜到。陈休笑,“王上若是不信我的话来名单上的几个人一问便知。况且不是还有就在这大殿之上的人吗?”说着笑眯眯地望向吴埔,“三殿下,山仪先生现在在哪里?”
吴埔鼻头一抖,定着眼睛望向陈休,“此时和山仪先生有什么关系?”
“上前来说话。”吴王道。
吴埔怒在脸上,又表现几分委屈,“父王,陈休所言不过是道听途说,此时绝对子虚乌有,山仪先生是父王亲自给儿臣选的先生,怎会有问题?”
吴雍心惊又疑心,“父王,把山仪先生请来不就行了?”
吴王依旧沉默,他在观察吴埔反应。
“父王!这随意一分名单能说明什么?难道这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就是我也有问题!”
“还有入教的血誓呢?”陈休笑。
吴埔心中一颤,一扭头瞪着陈休,眼神中露出凶狠的杀意。陈休知道几分?吴王信了几分?提前起事胜算有几分?吴埔心中盘算,目光闪烁。先下手为强,此时若是要赌,恐怕就要死在这大殿之上!
至于入教的血誓陈休当然没有,他不过是听那个疯子跟他说过而已。
吴埔这瞬间微小的动作已经落入吴王眼中。吴王怔住,疑心又重几分。是真的?!知子莫若父。吴埔惊于算计,若是毫无关系他不会这么心慌急乱。
吴王将卷轴扔到内侍脸上,强压怒火,“来人!先将吴埔拿下,去请山仪先生前来问话!”
知子莫若父,知父也没若子,吴王起了杀心!殿外带刀侍卫冲进来就要拿下吴埔,吴埔眼睛一抬,几步大纵,虎手探去,竟要锁住吴王喉咙!
吴王虽老,也是疆场中历练过的,反应还在,见吴埔犯上,闪身躲过,却看吴埔冲启恒去了。
不过瞬间,两边侍卫倒地,吴埔已然劫持启恒。
这吴埔见吴王信了,想挟持启恒出逃。逃吧,陈休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吴埔到现在也没注意道吴瀛一直没有出现。
吴王怒,“吴埔!以下犯上你可知罪!”
吴埔冷笑,“儿臣知罪!不过父王该知道儿臣手劲,最好让其余人等退下!”眼睛一瞪再看着朝中众人,“事情败露,成事就在今天了!”
再看百官之中突然目露凶光,名单已经在吴王手中,总归是暴露不如拼一拼!有人刀杀大臣,有人抢过陈休。刀架在陈休脖子上,陈休却是心笑,正愁你们不带着我呢。
杜展出手护住吴王等人,吴埔挟持启恒,两方对峙。
骤然宫中大乱,吴埔挟持启恒出宫。退到宫门,山仪等人已经得到消息,有些默默逃出峪口,有些聚集到宫门和吴埔会和。
陈休喊道,“吴王你们到底是父子,放他离开峪口就是了!再说你们逼近了恐怕伤了我们性命,我也就算了,还有殿下在他手里呢。”
杜展已经明白了。陈休不是这种放虎归山之人,他也发现了吴瀛。“王上,陈休公子说的有理。”杜展禀道。
吴王微愣,打量杜展。
吴埔挟持启恒陈休退出峪口,两百人回身策马要逃。
已经离开峪口,之后会活着的人就只有陈休和启恒。陈休可以行动了。
连望坡
“三叔,哪里去?”
吴瀛伏兵埋伏在这等着他们呢。不等他们聚齐怎么好出手呢?
“吴瀛!”吴埔气的咬牙,“你在诸军面前敢不顾启恒的生死?”
陈休心笑,就在这等着你呢。陈休向启恒示意,启恒会意点头。瞬间捆住启恒的绳索断了,放在陈休头上的刀也断了,启恒踹开押着他的小兵,一下拉过一边马上的陈休,两人共骑一匹马去,策马向吴瀛阵前。
事出突然,吴埔要追,却看启恒陈休已到几丈开外。
“放箭!”吴埔当即喝令。
箭雨落下,皆断于半空。
众人惊。山仪先生愣,以刀划手,以血抹箭。开弓来,三支血箭追去。
陈休闻着血味回头,心道不好!这个山仪先生竟也知道破解他的办法!
血箭追来,正是在意料之外。(。)++的,、、,,、、
第七十九章 魔意()
陈休醒来,却被有藤蔓绑在树上,十步之内只有他和山仪。
“在下的名字小公子不会知道。”山仪道。
“那你想说什么?”陈休道。这山仪先生和韦无妄有说不清的关系,听他说话又和父亲有些渊源。
“在下想带公子离开。”
“带我离开?”陈休冷笑,“现在你们想必是已经被团团围住了吧?我看你是想让我带你走。”
“小公子说的不错,我们现在确实寸步难行,不过小公子现在恐怕也没有办法离开。最后也只能陪着我们死了。”
陈休眉头轻跳。先不说他自己有伤在身,况且还被捆着。就是铁链陈休也有办法,可偏偏是带青的藤蔓。这事蹊跷的很,先看看他想耍什么把戏。陈休笑,“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去,你想干什么不如直接说出来,咱们也好商量商量。”
“小公子已经猜出来了,希望公子帮我们离开。”山仪看着陈休,“在下希望小公子能在西北开出一个山道来。”
看来他们真的已经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竟然能异想天开到让陈休帮他们。陈休想着,眼睛一闭,“要帮你们也行。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山仪笑,默许。
“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人。”
“陈国人。”
“什么身份?”
山仪笑,“十几年前是陈国出使北戎的使臣,陪同北戎皇子箜西回国。”
北戎皇子不是死了吗?北戎还认定是陈国害的,以至于杀了当时在北戎的父亲,之后两国还打了好几年的仗。陈休一愣,箜西之死有诈!这个‘山仪’必定知道真像。陈休盯着山仪,“你为什么不把事情都说了?”
山仪笑,“也好。省的小公子一点一点的问。”
十八年前,陈国和北戎停战,两国交好,因此北戎皇帝派皇子箜西出使陈国,陈王也让三王子出使北戎。之后陈王送箜西回国,我是陪同的使臣之一。到了两界山,听人说山上有一头两丈高的熊怪,箜西心性起,要去山上猎熊。当时大北营就在附近,我们去找了十几个将士陪同。将士们都很新奇,到了山上,果然发现巨大的熊脚印,再追去,竟然真的看到那头大熊,整整有三四个人高。将士们武艺高强,又无所畏惧,向熊射箭。熊受了重伤,我们心喜追过去,却不料天降大雪,我们被困在山上。等到雪停已经是三天之后,此次出来是无功而返,回去的路也不见了。谁知三天之后,我们又意外发现熊的踪迹,我们跟着巨熊,经过了一片粉红色雪的山坡。当时我们不知道那雪有毒,一路过去才发现众人身上都像是火烧一样。可是那头熊却没事?我们想或许熊血能解这毒,于是跟着熊过去。那头熊被我们逼进了山洞,已经重伤,我们的箭也用尽了。于是他们拔出断刀,进了山洞。我们在山洞里还发现了一副白骨,箜西也死在那里。
“死在熊的手里?”陈休心惊,“韦无妄就在那群人里面。”
山仪笑,“是,不过那时候他不叫韦无妄。我们后来全都改了名,四处躲了起来。”
躲?不见得,恐怕是四处潜伏,准备伺机而动。陈休冷笑。“如果我没猜错,在那山洞里你们还还发现了一个玉简。后来有一个人偷走了那个玉简,于是你们追到了连云寨,一直到勾结连云寨的陆久杀了曲家满门!”
“你猜的不错。”
陈休笑,“可惜你们还是没有得到曲家的玉简。后来你们得知高渠有玉简,所以韦无妄挑起皇帝进攻陈国,可惜他没找到。”
山仪默认。
陈休笑,“你既然在峪口,恐怕这附近也该有一片玉简才对。”
山仪望着陈休笑,“你果然聪明。”
“聪明?没有你们聪明。”陈休冷笑,“所以你和韦无妄分散在吴、显两国,是找到余下的玉简。那这么说来,信陵也该有一片了?”
山仪点头。
陈休笑,“你们还真是废物,这么些年都没有找到。”
“天下大乱,正是玉简出世之时。现在找到它也不晚,现在不是就找到一个持简人吗?”山仪望着陈休笑道。
陈休冷笑,“所以你和韦无妄就是通过跃龙教联络?”
山仪点头,“是。”
“不是!”陈休冷笑,“你和韦无妄从来不是合作,不过是各自割据一方,找同一个东西,不过却是不同的目的!”
山仪一愣,望着陈休,转而又笑,“小公子何以这么说?”
“何以这么说?你在吴国同时挑动吴王假装救援陈国,实则为的是和韦无妄一样的目的。吴国趁显退兵之时再次拿下高渠,你们也找不到玉简,认定是宫中人藏起来了,所以在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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