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皇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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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皇鼎-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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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休果然道,“你不用激我,这次我去。”小禾山有几千条人命。那百里随千叮咛万嘱咐说鱼纹符会惹来麻烦,他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他要是不把鱼纹符里的纸条换出来,大概也没有万毒山的事,也不会突然冒出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不过事情头绪杂乱,也不能全是鱼纹符惹的祸。陈休看着耿小多,“你信不信长皇宝藏在万毒山?”

    耿小多摇头。

    “这么肯定?”陈休疑笑。

    耿小多望向水面苦笑,“如果真有长皇,如果长皇真留下什么东西,那个东西一定不是宝藏。”

    怎么提到长皇宝藏耿小多突然变了脸色,一副苦恼的样子?

    陈休看着耿小多,突然一拍她肩头,“其实长皇宝藏万毒山。”

    耿小多先是惊着转身,再回味陈休的话,疑道,“你怎么知道?”

    陈休不直接回答,“鱼纹符里有张纸,你知道纸上写的是什么吗?”

    耿小多当然知道,在空中比划着写,“首行是‘游万毒山’,次行是‘东西都无路,一览’。”

    陈休只盯着耿小多笑,也不说话。

    “不是吗?”耿小多被陈休盯的愣了神。

    “当然不是。”陈休突然一笑,“那张纸其实是我从一本古书上撕下来的,那几句话大概也没什么意思。鱼纹符里原来也藏着一张纸,不过上面只有一句情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陈休一笑,“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人抢着别人的情诗当宝贝,你说呢?”

    耿小多愣住,随即几声笑,“我说,我说你这一撕,不知道让多少人挤破了头抢着去一片避之不及的万毒山。”

    陈休也笑,“不过现在就是你说长皇宝藏万毒山,恐怕也没有信了。”

    也是,你说人都在追逐的东西其实毫无用处,谁肯信呢?尤其是那些已经追逐了很久的人。

    不多时到了连云寨。耿小多下了船,有人迎上来。耿小多问,“二爷呢?”

    那人道,“睡了三天三夜,刚醒。”

    这么能睡?陈休奇怪,跟着耿小多一起去见朱蛮刀,才到院中,却看有几个人收拾桌子,大概是才吃完饭吧。

    “二爷在哪呢?”耿小多道。

    一个小女子正拿着抹布擦着桌子,听见问话,抬头一见是耿小多,便道,“二爷和卢姑娘吃完饭就走了。”

    “走了?去哪了?”耿小多追问。

    “不知道。”小女子摇摇头,把抹布放进水盆,端着也离开了。

    陈休推着轮椅上前,见耿小多失落模样,笑她,“他们这是在忙什么,连云寨都没功夫问了?”

    耿小多摇头,“不知道。”

    陈休看她人在这里,心却不知道哪去了,“你在愁什么呢?”

    耿小多目光空洞,似乎没听见陈休说话,过了片刻回过神来,却看陈休盯着自己,“你干什么?”想着似乎他刚才问了什么,又道,“你刚才问的什么?”

    陈休拧眉苦笑,“你问想什么呢,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在想小禾山的人过了沧江之后怎么办。”耿小多道,说着这话眼睛却撇向别处。

    沧江,陈休脑中想着,过了沧江就是卫国境内了。突然想起不问,他那种人经世之才,不愁不能把他们安顿好。再说那不问自负才华,不是安心退隐江湖的人,将来必定要施展报复,总要收拢人心,必定不会拒绝这样的事。再者他身边又有齐醉亭这样的高手他去最合适不过。这么一想又笑道,“可以让齐醉亭去接应。反正他也在赈灾,小禾山也有大半的灾民。”

    这人耿小多没听说过,想着道,“是昆吾公子的人?”

    提起昆吾,陈休心里有些难过,只道,“是。”转而抹到别的话题上了,又笑道,“齐醉亭要是去接应安排一定能万无一失。他人厉害,要论武功我看比朱蛮刀只会好不会差!”

    如果是这样,事情更容易一点了,耿小多问,“你能确定他肯帮忙?”

    陈休笑,“算起来他还欠我一条命,况且这是好事,他总该愿意。”

    耿小多喜,“那由你联系齐醉亭他在沧江南岸接应。”说着一抬眼看到外面一人走过,耿小多喊住外面那人他去喊寸头胡。

    不多会儿,寸头胡到了,耿小多吩咐他准备大船,四日后在沧江等着,又叮嘱一些细节。寸头胡做了多年船头,对调船之事了如指掌。

    陈休乘船去了平落城,找到不问,跟他说了小禾山种种。不问听说小禾山的人要来投奔,欣然同意,当即让人联系齐醉亭准备。(。)

第五十一章 雷霆怒() 
雍口

    军营外一匹快马飞报,马上的士兵跑的飞快,肩甲腕甲已经跑掉了。

    那人持着令牌一路奔到长孙乌义营帐,“将军!将军!西铃谷发现敌情!”

    “慌张什么?把话说清楚了!”长孙乌义道。无非是小禾山突围,若是向西必定经过鹿狭道,韦无妄早有安排伏兵等候,管教他有来无回。

    “有五个来路不明的人,穿着我军军服意图不轨,幸背恰巧经过的陆先锋发现端倪。那五人似是会妖术,我等兵器全毁。陆先锋正与之周旋,遣我回来请将军定夺!”那人说着上举一把断刀,断处没有砍印仿佛生来就是这个样子。

    长孙乌义一见,眼睛里闪着精光。“那五人中有没有一个坐着轮椅的?”

    “并没有。”那人笃定。

    又是一片玉简?长孙乌义笑取刀向外,“亲兵卫!点三十人,随我去西铃谷!”

    那人惊,“将军,那五人可会妖术,三十人恐怕不行。”

    长孙乌义狂笑,点兵出营,三十人,五十匹马。

    兵到西铃谷,只有三十显兵留下,见长孙乌义前来,禀道,“将军,那五人逃去了,陆先锋引人正去追。正在两夹道僵持。”

    两夹道长有三里,两边皆是高耸悬崖,中间全无出路,两头出入口已被显兵堵死。长孙乌义喜道,“去看”不多时上了崖道,崖道有弓兵。这里本是伏兵的好地方,可是弓箭射下到了半空便自己断了。

    长孙乌义远远看着,见下方果然五人,崖壁不断有滚石落下,显兵不敢上前。再看那其中一个,突然微愣,那身形仿佛海门那个小子。长孙乌义恍然,他的腿就是断了,有个几日就该好了。

    “放箭!”长孙乌义命令道。众人听令,一时箭雨落下,却看还未触到五人,数百只箭竟断在半空。

    长孙乌义眼睛一瞪,果然是!当即让人杀了二十匹马,马血装满了六十个水囊,仍有剩余。长孙乌义让三十亲兵除去盔甲兵器,聚在一堆,以马血浇灌,再分发众人。仿佛腥气传到下方,陈休探头上看,“果然来了!”

    长孙乌义将三十血兵各带了两囊马血,下了崖道。

    陆先锋迎来,“将军,妖人已被困死谷中!”

    “我自去活捉妖人,你们守好不让他逃了就是。”长孙乌义笑道。三十人进了狭道。突然崖上人喊,“将军!那五人不见了!”

    长孙乌义心惊,怒问先锋官,“夹道中还有其他路?”

    陆先锋摇头,“并无其他路,只有一个半拳大小的缝隙,人马不可能经过!”

    长孙乌义一惊,抬头看天上乌云齐聚,难不成他开道而走?“小子鼻子倒尖,闻到血腥先逃了!”

    长孙乌义策马向前,约在路中正有一条小道,道宽三尺,足够走马。

    陆先锋惊,“不可能,这明明是个拳头大的缝隙!”

    “追上去!”长孙乌义道。

    “将军!末将愿领令前往,望将军回营主事!”陆先锋一愣。

    长孙乌义也不问,“你在这等着就好!”

    说罢率三十血兵策马前去。穿过夹道五十丈,已见山体,远远就见前方道上五人。

    “追!”长孙乌义令道,“我要捉活的!”

    这三十人追去,前方也已察觉策马而去。

    不断碎石落下,却见慢慢头上乌云蔽日。一声雷鸣。

    这陈休原来所做不过是些许小事,天道不能察觉,而今他开山道,令山石,天道岂能不查?这隐隐雷鸣便是警告。

    隐隐雷鸣中陈休似乎听到,“人间诸灵不可越界!人间诸灵不可越界!”

    陈休心惊,看后方长孙乌义追来,心说那边差不多该行动了,必须让他觉得唾手可得。

    “去奇峰谷。”陈休道。

    袁从惊,“小爷,奇峰谷是死路!”

    “就是去死路!”陈休策马先行,后面几人也跟着。

    “将军!他们往奇峰谷方向去了!”亲兵卫喜道,“一月前山崩,奇峰谷的出路已经被堵死了!”

    长孙乌义喜道,“追!”

    三十人追去。不过多时却见远处几簇青烟,几簇红烟。

    兵卫回头一惊,“将军!小禾山那帮土匪要向南突围,我们是否回去?”

    长孙乌义不管。

    亲卫劝,“小禾山贼众若是决心突围,南营恐怕守不住。没有军令恐怕调不动北营的兵!”

    猎物就在眼前,岂能放行!那什么没有用的鱼纹符,爱去哪去哪!长孙乌义骂道,“不去管他!”

    再向前,已到奇峰谷,天上云层也越聚越厚。这奇峰谷仿佛一个大口袋,三座险峰围山,进出谷口唯有一条出路。

    路到尽头了。

    袁从惊,回头看那些人已经追了上来,“小爷,真没路了。”

    血腥味似乎能闻到。陈休回头看,眉头一皱,一旦被追上只有死路一条。他们当诱饵,一不留神就被吃了,还钓不到鱼!

    陈休动念,看看后方追兵将至,又见天上密布乌云,能听见空中混混雷鸣。“这就是要遭天谴了!”陈休喃喃道,又看四人,“我说好带你们活着出去,现在进了死路。你们怕不怕死!”

    几人道,“能办这件大事,死也值了!”

    陈休一笑,勒住马缰,“好!你们记住了,一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和外人说。我无论是生是死,都得把我带回连云寨。我要是只剩一把焦骨,你们就把我的骨头扔到耿小多面前,跟她说我陈休也是个好汉!”

    众人不明白陈休何以说这话,一个个愣了神,相互看着。

    陈休喝道,“都听见了吗!”

    众人回过神来,“听到了!记住了。”

    陈休下马跑了十丈开外,望着幽幽大山,把铁剑插在石缝之中,跪地拜道,“叔父,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不过我这小小年纪死了可惜,希望你在天之灵能保佑我活着回去。”说着心念一动。

    雷声更剧,就觉天崩地裂一般,仿佛有一把天剑,将整座山劈成两半,两边分开、裂开一条十里长五尺宽的路来。雷鸣混混,闪电乱击,厚重的层云仿佛被闪电撕碎,突然一道雷闪,正击中陈休。

    众人早已惊呆了,不肯信眼前所见。突然眼前雷闪,陈休轰然倒地。

    “陈小爷!”众人惊,袁从拉过陈休,却看他浑身触电,身体却未焦,原来那铁剑引去大半雷电。袁从扯过陈休上马,隐隐似乎还有呼吸,也顾不上其他,策马离开。行走其间仿佛两边高可通天,道狭隘,望向天空,天空仿佛是一条线。

    随即云开雾散。

    陈休耳边似乎仍有雷鸣。

    一个声音道,“去毁了这天道吧!毁了天道你将不再受束缚!”

    又一个声音道,“天地之力不可擅借,天道行空,天道若丧,人间界毁!”

    前一个声音又道,“人间界外更有天地!”

    后一个声音喝道,“人间界外何来天地,不过是炎炎地狱!”

    一时又寂静无声。(。)

第五十二章 莫名其妙() 
小禾山

    鹿泉跑进寨子,问山虎瘦猴子等人正在寨门外等候。

    鹿泉喜道,“大当家,长孙乌义果然出营了,咱们往外冲吧!”

    问山虎大喜,“连云寨果然守信用!”想着喊道,“点香,三炷香后随我向南突围!”

    三炷香转瞬即过。小禾山上杀出众人,直奔雍口东南。那处防守最为薄弱。

    军中无将,显军混乱。

    几声响动,青红信烟升天。远处陆先锋也已看到,“恐怕追不上长孙将军了。”想着又道,“长孙将军见到信自然知道军情,众位随我回营阻击贼人!”

    一行人调马飞奔,远远一人来报,“禀!南营被偷袭,恐怕阻拦不住了!”

    先锋官一惊,“小禾山那帮贼人还另有人接应?他们既然向南,想必是要度过沧江。”想着令道,“调海口守兵,从南向北拦截!”

    先锋官勇,领兵向南追去,才道封口,一匹快马来报,“将军。没有将令,海口守将不肯出兵。”

    军中失去主将谁能指挥,没有军令海口又不肯出兵。先锋官大怒,“混账!传我命令,海门守将若不出兵让小禾山贼众逃了我必杀他。他们若有罪责我一人承担!”

    问山虎等人一路向南,向西绕过海口到了沧江岸,就看无数小船相连从岸边蔓向江中,江岸水浅,大船无法靠岸,三日之内要搭建渡口完全不可能。寸头胡便聚集小船,浮在江水上以粗绳连起做了这个浮渡。江中停着又大小船只。

    众人正要乘船而上,却见海口方向显兵又来。

    “这帮东西,追个没完了!耿小爷,你们先走!”问山虎道。

    救人哪有自己先走之理,耿小多不愿,两相推脱,正在混战。耿小多不善混战、久战,众人也已疲惫,疲弊之中耿小多竟也不慎受伤。小禾山众人不肯先逃,正说同死,就看江上有船来,船上杀出无数骁勇之人。

    原来是那齐醉亭在对岸等的急了,不见人来,听闻众人江岸受阻,索性直接杀来。耿小多等人正不得脱身,见有救兵,自然欣喜。

    问山虎等人尚有伤残,先行上船离开,连云寨等人后行,耿小多陪齐醉亭一众殿后。待到众人上船,齐醉亭一声令下,众人且战且退。从船上又有箭雨逼迫,众人逃离。

    到了对岸,耿小多终于放心,才觉身上有伤,才要下船突觉晕恍。

    “怎么了?”齐醉亭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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