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橙听到这话,则是不慌不忙,“无妨,我们在这角落里,皇上想必也只是经过罢了,不会注意到我们的。你回来的正好,我刚觉得饿了。”
安茉思量片刻,“是,小主,奴婢这就服侍小主用膳。”
初之跟着听着,看向面上没什么表情的皇上,“皇上,您看。。。”
“随行之人在此伺候着,初之你陪朕上前去。”
“是。”初之搀扶着皇上下了轿撵,缓步向靳橙处走去,走的越近靳橙主仆的悄悄话就听得越清楚,听着听着,皇上便情不自禁的笑出来了。
直到看见皇上与初之,靳橙才慌忙起身,“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靳橙低着头,呼吸还没均匀,就看到皇上伸来一只手。靳橙抬眼看了看皇上的神色,眼底竟带着满满的笑意,这才诚惶诚恐的搭上了皇上的手,起了身。
皇上看着靳橙的样子略有不满,“朕瞧着,怎没了刚入宫的果敢了?”
靳橙垂下眼帘,“既已入宫,皇上眼中的果敢,在旁人眼中免不得要变了味,该收敛的性子还是收敛起来的好。”
皇上这才又恢复了笑脸,“怎的在此处用膳?”
“回皇上,往日总是跟安茉他们窝在宫中,也影响了心情,今日嫔妾瞧着天气甚好,就带着他们一同出来赏赏景。”
“正好朕也还没用午膳,一同坐下吧!”
“是。”
皇上都这样说了,靳橙也不能反驳,只能跟着皇上一起坐下,这饭吃的也不是滋味了,有一口没一口的,没过一会就让安茉停了手,不再动筷子了。
皇上见靳橙放下了筷子,便也一同放下了筷子,“你可是与朕生疏了?”
“嫔妾不敢。”
“既会说这样的话,就是已经与朕生疏了。”
靳橙听出了皇上话中的不满,原是本就没熟过,刚入宫时是她不懂规矩,才敢在皇上面前那样随性,可如今规矩懂得越多,人也就越谨慎小心了,“皇上不要误会,嫔妾当真不敢,只是嫔妾这位分是太后封的,这后宫中免不了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嫔妾,嫔妾还要感谢皇上,一直都没有召幸嫔妾。”
“说到底,你还是因为这件事怪了朕。”
靳橙抬起头,正视着皇上,突然笑了起来,“皇上心中有我,正因为有我,才会这样做,不是吗?”
皇上见到靳橙脸上有了笑意,才放松了心情,舒了口气,“你能明白朕的心,朕才能放心,本就是朕对不住你,还要再委屈你一些日子,日后朕定会弥补。”
“那我能求皇上一件事吗?”
皇上点头,“自然,你且说就是。”
靳橙思量起来,半晌后,“我纠结了好久,决定还是跟皇上求这个吧!不知皇上能否答应我,保我一世平安,信我一生。”
皇上与靳橙相视许久,好似要在靳橙的眼中看到些什么,可看到的却满是坚定,最后才缓缓点了点头,“好,朕答应你。无论发生何事,朕定会信你,信你一生。”
靳橙顺势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来就碰到皇上是大不幸也是万幸,至今我仍觉得好似在做梦一般,我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也许很短暂,也许一辈子。但只要我在这里一日定会真心待皇上一日,也请皇上如此,也不枉我走这异世一遭。我今日行这一礼,请皇上一定要接受。”
皇上将手中的佛珠递给初之后,双手一起将靳橙扶起来,“橙儿。”
皇上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叫了靳橙一声。靳橙起身,与皇上相视一笑后,便被皇上一把拉进了自己怀里。
一边的安茉、初之等人见状都忍不住偷乐。
拾肆()
自那日在御花园中,靳橙与皇上相遇后,皇上便命靳橙日后午膳后到养心殿伺候笔墨。
皇上的这一道圣旨一下,靳橙又在后宫中风生水起了一把。不仅刺激到了沈贵人等,更是把容贵妃气的够呛。
“臣妾给皇后请安。”
“起来吧!”皇后看着给她请安的容贵妃一脸的不悦,连个好脸色都不愿意给她,也没心思多搭理她。
可这后宫这么多嫔妃总有人喜欢接这个茬,坐在最后的丽妃头一个闲不住。
“臣妾瞧着贵妃娘娘的脸色不大好,可是有什么让姐姐不顺心的事了?”
“哼!”容贵妃轻哼一声,“妹妹难道还不知道吗?这满朝满代何时有过还未侍寝就能进出养心殿的例子啊!”
“哎呀呀!”宸妃好似听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一般,一脸的惊讶,拿着帕子挡着嘴,“姐姐这说的可是谁啊?”
丽妃眼珠子转一圈,“难不成是琉璃居的那位靳常在?”
“本宫还真以为你们不知道呢!”容贵妃嘲讽了一句便就没再说话了。
皇后坐在上头,听着她们这些争风吃醋的话脑袋又疼了起来。叫来袭兰给她按按。
下座的嫔妃们见到皇后如此,也都明白这是在嫌她们吵,赶她们走呢!
容贵妃本就不愿意在这景仁宫里长待,见状立马起身,行礼告退。贤淑德三妃自是不愿意与这些后宫是非掺和到一块去,请过安也就早早离开了。见到如此,惠珍丽宸四妃也只好跟着离开。
“娘娘可是头痛又犯了?要不要秋兰去请太医来?”袭兰边为皇后按揉疼痛处,边询问皇后的意思。
皇后扶额摆手,“不必了,待会还有贵人们要来请安,老毛病了,请了太医来,不过也是那么几句话罢了,本宫自己的身子还不清楚吗?”
皇后不过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沈贵人便来了。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遣了袭兰下去,坐正了身子,面带笑容,“好啊,难得你来的这样早,快起来吧!”
“谢娘娘。”沈碧一脸得意的坐到了挨着皇后的首座。
不多时,安贵人便与鄂贵人结伴而来,一同请了安,落座在沈碧对面。
“本宫瞧着你二人相交甚好,很是欣慰啊!”皇后看着安贵人与鄂贵人交好,面上虽是满意至极,但眼底却有着盘算。
片刻后,包氏、边氏、蔡氏三位侍寝过的常在也来请安问好。
几人与皇后相谈半晌后,也都结伴离开了。
“安姐姐,你待会可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鄂贵人与安贵人出了景仁宫,准备离开。
安贵人轻点头,“是啊,娴妹妹可要与我同去?”
“不了,姐姐早去早回,我去瞧瞧靳妹妹。”
安贵人一想也好,“那你在琉璃居等我,我看过了太后也过去,说起来也好久没见到靳妹妹了。告诉她一声,你我二人在她那里用午膳。”
“好,姐姐慢走。”
两人相互行礼后,便分头走了。
鄂贵人这边刚走了一会,便被叫住了。回过头才看到是咸福宫的包常在。
“妹妹,这么急着叫我是何事啊?”
包常在快步赶到鄂贵人身边,“姐姐此行可是去永寿宫?”
鄂贵人点头。
包常在有些不好意思,“不知姐姐愿不愿意带上我一同前去,我入宫前便听说了那靳常在的事情,倒是想去见见她是如何的性子。”
鄂贵人思量起来,不是不能带她一同前去,只是这个包常在的性子她也尚未可知,若是存着加害靳橙的心思,日后自己定是要后悔死的。
包常在看出了鄂贵人的犹豫不决,“姐姐大可不必担忧,我也是性情中人,不拘小节,咱们日久也就见了人心了不是?”
见包常在这样说,鄂贵人便也就不好再多想什么,只得答应了包常在的请求,与她一同前往永寿宫。
进了琉璃居,靳橙早已得信等在殿中,也命小厨房端来了糕点。只是来人多了一位,倒是叫靳橙没想到了些。况且她与这个包常在也真是没有见过。
“嫔妾见过包姐姐,不知包姐姐前来,没有准备,还望包姐姐见谅。”
包常在上前牵起靳橙的手,“妹妹快别这样,原是我来的突然,倒叫妹妹不习惯了。”
“哪里的话,二位姐姐快坐。”靳橙拉着包常在与鄂贵人同坐,又命司洛给包常在倒上茶。
“二位姐姐快尝尝,这是果茶,我叫李余琢磨了好久才做出来的,是用晒干了的水果干泡开后制成的。”
鄂贵人还没尝呢,就急着夸靳橙,“靳妹妹的小厨房真是块宝地,那李余也是个神人,只要来这琉璃居总是能吃上些稀奇的东西。对了,安姐姐叫我告诉你一声,待会她向太后请过安后也要来,还要在这用午膳呢!”
“真的?”靳橙喜上眉梢,“安茉,快,快去告诉小厨房现在就备上午膳,告诉李余一声,我的三位好姐姐可都要在我这用午膳呢,可得好好准备着。”
包常在尝过果茶后,满是欢喜,“妹妹的性子果真如我想的一般,这样热情果敢。这果茶也是好喝的很,甜而不腻,又有着茶的清香。当真是在哪也喝不到的。”
靳橙能看得出来包常在是真心实意的在对她,眼神中都是欢喜,没藏着什么心思,况且是鄂雅娴带来的,想必也是可以放心之人,“姐姐要是喜欢,走的时候我让安茉给你装上一包,姐姐回去用烧开的水烫着喝就行。”
“如此甚好,还要多谢妹妹了。”
“已经入冬了,多喝些热的,多吃些热乎的,也好驱寒啊,咱们自己的身子得咱们自己仔细着才好。”
“是啊!”
三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许久,大概快有一个时辰了,安贵人才来。
“哎哟,我这是来晚了,你们已经把点心吃的差不多了这是。”
靳橙笑着起身相迎,“哪能啊,姐姐的份自然要叫司洛给姐姐留着了。”
安贵人看见包常在也在,“我竟不知包妹妹也在。”
包常在起身小行一礼,“是我来的唐突,在半路上看见了娴姐姐往这边来,刚好也想来看看靳妹妹就厚着脸皮跟着来了。”
“哪里的话,自然是人多热闹。”安贵人拉过包常在的手,与靳橙一同坐下。
“你们三人这样姐妹情深,看的我倒成了外人。”鄂贵人在一边看着边笑边打趣道。
几人相视,好似心有灵犀一般,一起笑出了声。
拾伍()
养心殿中,火炉生的暖暖的,靳橙一进屋子便脱了披风,上前为案前的皇上研磨。
“已经入冬了,琉璃居那里还暖和吗?”
靳橙扬起嘴角,“我每日来,皇上每日都要问,我那里好的很,不冷不热,我仗着每日都要来养心殿伺候笔墨,即便没侍寝,内务府也不敢亏待我,皇上能给我的,都已经给我了。国事繁忙,就不要再为我担忧分心了。”
皇上放下奏折,看着靳橙认真的磨墨,竟也情不自禁的有了笑意,“朕自是知道你过的很好,但还是忍不住要问上一问,想要听你亲口告诉朕你很好。”
靳橙也放下手中的墨块,坐到皇上身边,“那我日后,便要一进屋子还不等皇上开口问,就立马告诉皇上,我屋子里的暖炉烧的正好,被子安茉又给我加了一床,内务府会按时送来炭火。这样皇上可就更放心了?”
皇上只笑不语,将靳橙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如视珍宝。
“皇后娘娘下旨说,倚梅园的梅花赶着初雪已经开了大半,叫阖宫同乐,明日午后在倚梅园设宴。”靳橙窝在皇上怀里,突然想起了此事。
“这件事,皇后晌午来请安时与朕说过,还问过朕是否也要前去。”
“那皇上要去吗?”靳橙抬眼只看到皇上坚毅的下颚。
皇上低头看着靳橙,“你可想让朕去?”
“去也有去的好,不去也有不去的好。皇上去了,我倒是不用跟着那些嫔妃假惺惺的说着客套话。可皇上不去,我也可跟安姐姐她们说话随性些。”
靳橙这话是实话实说,也听得皇上生不起气来,但也忍不住要逗她,“你这是在说朕严肃古板,叫你们心生敬畏,以至于一家人玩乐也放不开吗?”
靳橙惊吓,立马起身,半跪在地上,“嫔妾没有这样的意思,还请皇上不要误会。”
皇上此时却收起了笑容,只手抬起靳橙的脸蛋,看着她诚惶诚恐的样子,“你可知朕最不喜何时的你?”
“嫔妾愚昧,不知。”
“就是此时。就是每每你与朕独处,却还自称嫔妾时,最叫朕不喜!”
“皇上。。。”靳橙望着皇上的眼眸有了异样。
“不要与朕客气,况且朕不是答应过你会信你,又怎会误会于你,你这样岂不是与朕生疏。”
“我怎会与皇上生疏。”
见到靳橙着急解释的样子,皇上才终于又露出了笑脸,“橙儿,今晚便留在这用晚膳吧!”
靳橙低下头,脸颊染上红晕,缓缓的点了点头。
皇上大笑着将靳橙揽进了怀中。
用过晚膳后,靳橙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与皇上一同进了寝殿,坐在床塌边上。
皇上瞧着靳橙难得的羞涩样子,又忍不住要打趣她,“朕当真不知,你还有如此腼腆羞涩的样子?”
靳橙斜眼小瞪了皇上一眼,“我本就是女子,如何能没有这样的一面,只是皇上不知罢了,难道皇上眼里我竟是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女子吗?”
皇上毫不吝啬的点头承认,“朕眼中,你自是没有到大大咧咧的程度,但无所畏惧却是真的。”
“皇上不知,在我们那有句俗话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说的便是女人到了三四十岁会如饿狼饿虎般饥渴难耐。可我还没到那个年纪,自然不会见到皇上就扑倒啊!”
“哈哈。”这一句话逗的皇上难得的大笑起来,一把抱住靳橙,“既然你不愿来扑倒朕,便让朕来扑倒你吧!”
话一说完,便抱着靳橙倒在了榻上。
翌日,靳橙醒来后,正赶上皇上在洗漱更衣,便也一同起来了。
“是不是朕这边的声响太大,将你也吵醒了?”皇上见到靳橙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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