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你年纪轻,我就同邹先生一样,叫你阿峻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霍东峻摸不清对方打什么主意,可是邹文淮有好处不可能让自己凑近来,只可能是他不想插手的事,又不太好赶跑对方,所以遇见自己刚好让自己帮他应付。
果然,邹文淮趁着张展伟和陈兆俊两个对霍东峻攀谈时,顺势起身:“我年纪大,要去房间休息了。”
“那……”张展伟马上也随之起身,邹文淮笑眯眯的说道:“回香港之后,我开个会议讨论一下,公司大,很多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比不得年轻人了。”
妈蛋,霍东峻趁别人不注意翻了一下眼睛,老狐狸临走还不忘给自己再挖深点儿,唯恐自己爬得出来。
邹文淮去休息,梁风自然也就跟随,只剩下张展伟和陈兆俊,外加两个广播局陪同人员,霍东峻懒得理两人,所以见邹文淮闪人,自己直接开口问道:
“张局长,陈主席,如果没什么事我也想去休息,明天我还有比赛。”
“呃,是这样。”张展伟见到霍东峻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也顾不得寒暄:“是这样,我们准备向香港取取经,发展电影业,阿峻也在新加坡这段时间应该也有所了解,新加坡电影院放映的电影大多数都是香港电影,少部分印度电影,新加坡本土电影一年也未必有一部上映,就算上映,票房也惨不忍睹,连两天撑不到就落画,我们这次举办亚洲之星大赛,就是想挖掘培养一些新加坡本土艺人,等他们成为明星,再用他们来带动新加坡本地电影,我诚挚的邀请东一电影,来新加坡拍摄电影,只要贵公司肯来,我们一定大力配合。”张展伟对霍东峻语气稍显激动的说道。
虽然新加坡从独立之前就有了广播局,现在也有自己的电视台,但是电视台发展的却不怎么样,不用和一些大国相比,就是和香港这样一个城市比,都相差十万八千里,每年香港无线电视台搞香港小姐选美,新加坡不少美女都想方设法跑去香港,搞个香港居住证,而且也有很多美女去香港拍电影,哪怕是龙套也愿意,而新加坡电视台拍电视剧,请这些在香港做龙套的美女俊男回来做男主角,这些人都不愿意来。
新加坡电视台就没有一个能让国民晚上吃过饭之后坐在电视机前愿意观看的节目或者电视剧,人们宁可去听广播,看香港电影,也懒得看新加坡自己拍的节目,只有电视台播放香港无线和亚视的热播剧集时,民众才都回到电视前。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还没什么,毕竟新加坡广播局是靠政府出钱养活,爱看不看,反正不看也没别的看,但是现在却有议员反应,既然新加坡国立电视台搞不好,那不如开发民办电视台,让能者居之。
这个话题一开,顿时广播局坐不住了,真要是开放民营电视台,万一民营电视台再办的蒸蒸日上,那自己这群人岂不是坐实了无能的头衔。
所以广播局上下,顿时开始讨论,如何把新加坡电视台做好,最好的参照体就是香港无线电视台。
香港无线电视台已经搞死了不少对手,当初的丽的,佳艺,到现在的亚视,在无线电视台面前,全都败下阵来。
这样一个不倒翁,当然值得学习,一群新加坡人研究半天,觉得香港无线电视台能成功最主要是有造星能力,不缺少明星,而且电视剧拍摄速度非常快,随时了解观众意愿,调整后续剧情。
新加坡广播局研究了之后得出结论,他们什么都不缺,唯独缺明星和优秀编剧,编剧可以培养,但是明星却不是说有就有的,新加坡的国民既然喜欢香港电影,广播局这群人就准备搞个亚洲之星大赛,把选出来的俊男靓女捧成明星,然后再让这群人拍本土电影和电视剧,主要是电视剧,电影还可以押后,把新加坡民众拉回到电视机前。
可是香港电影业虽然火爆,电影供不应求,但是却没道理捧几个新加坡艺人,新加坡广播局就把邹文淮请来,想让对方考虑一下这件事,希望嘉禾能帮忙振兴新加坡本土电影,邀请嘉禾来新加坡拍电影,条件优惠。
邹文淮又不是台湾佬,新加坡这种地方比香港消费贵几倍,一个电影剧组来新加坡一两个月,生活方面的开支就要超出一大截,而且虽然什么尽可能提供场地,但是要求却是要让新加坡的艺人参与演出等等……
霍东峻听完张展伟的话,觉得邹文淮气度真是好,被这样一个货纠缠还能忍这么久,换成自己哪有心情开瓶红酒,早就闪人。
电影氛围不是靠一两个公司就能形成的,香港的电影氛围那是从四五十年代就开始的,至于邵一夫的无线能在香港做大,更不是张展伟说的那些问题,什么编剧,电视剧,明星之类,最主要的问题是邵一夫把当年邵家开电影厂的那套模式套用在电视台上,配合香港电影氛围,最主要是邵一夫清楚观众要看什么。
“我也考虑一下,张局长,有时间我们再聊,我明天真的还有比赛。”霍东峻坐了十几分钟之后,起身告辞离开。
新加坡虽然都是华人,但是政府却是亲西方的,最主要是这个国家对外国来者分三六九等,坐个飞机都要有等级之分,这样的国家,霍东峻就算真的有办法,也不准备帮他们。
更何况,这种事别说是他,就算是邹文淮想帮忙,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完成,邹文淮没有下一个十年的时间,来打磨一个新加坡嘉禾。
反而是霍东峻自己想到的买一些嘉禾电影的版权,这个事倒不错,放眼整个亚洲,还没有一家电视台有专门的电影频道。
第517章
在霍东峻厌烦的打发掉新加坡广播局的官员时,在泰国曼谷的挽叻县,班恩…披塔纳一家人总算在自己的别墅中团聚。
班恩…披塔纳的妻子,此时正一脸微笑的将水果端上客厅的茶几,招呼自己的女儿和儿子过来吃水果,而班恩…披塔纳则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最近几天的泰国报纸。
一切都如同梦一样,琳拉…披塔纳此时走到宽大客厅的沙发前坐下,望向自己身边的家人,看到他们,仿佛家人入狱自己远走香港那段记忆都有些模糊,似乎自己从未离开过,家人也一样,一家四口始终平安喜乐的生活在这里。
班恩…披塔纳让自己那个政党的其他人这几天不要打扰自己,让自己休息一段时间,他是党主席,而且差猜…春哈旺又器重他,自然没人忤逆他的意志,即便有人想为他接风,听到他的话,也都干脆的延后。
这两天,班恩…披塔纳难得清静,与家人呆在一起。
看到钟表上的时间已经指向十点钟,班恩的妻子催促着十一岁的儿子去上床睡觉,而班恩此时放下报纸,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琳拉…披塔纳开口说道:
“琳拉,和我去书房,我有些话对你说。”
他在监狱里第一次见到失联的女儿时,几乎认不出这个哭成泪人,满身名贵品牌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儿,虽然班恩…披塔纳的家庭也算富裕,但是自家女儿身上不经意间透出的富贵仍然能熏人一个跟头,名表,项链,鞋子,服装,全部都是高档货。
回来这两天,班恩…披塔纳也没有和女儿交流,到今天,他觉得自己应该和她聊聊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是因为那个霍东峻,而是关心自己的女儿。
书房在全家被收监时被军警都抄没过,虽然出狱后妻子精心整理,但是班恩…披塔纳的藏书仍然少了三分之一,收藏的画作更是一副都没有剩下,比起当初离开时,书房变得有些空荡。
琳拉…披塔纳挨着自己的父亲坐到了书房的茶案前,不用父亲开口,就主动开始清洗差距,而班恩则看着自己女儿的动作,一言不发。
直到琳拉…披塔纳整理完茶具,又开始煮水之后,班恩…披塔纳才开口说道:
“前段时间,让你受惊吓了,都怪我。”
琳拉…披塔纳把头靠在自己父亲肩头轻轻碰了一下:“我是你女儿,怎么可能怪自己的父亲。”
“如果我不参与政治,你就不会有这场无妄之灾,也不会到现在连原来的身份都已经没有。”班恩…披塔纳用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有些怜爱的说道。
他女儿被军方发卖,对外称暴病而亡,马上就将原来的身份注销,琳拉…披塔纳此时的身份还是当初霍东峻让阿铁…拉洪帮琳拉…披塔纳重新登记的,虽然合法,但是却和班恩…披塔纳没有任何关系。
“我已经和差猜…春哈旺说过这件事,很快,你的身份就能恢复。”
琳拉…披塔纳对自己的身份倒是无所谓,她也清楚,只要自己父亲出狱,恢复地位,自己的身份完全不是问题。
“和我说说从那一晚你被带走之后,都发生了什么?”班恩…披塔纳终于问道。
琳拉…披塔纳望着茶案上逐渐变热的茶壶,从阿铁…拉洪把自己带去见霍东峻开始,到被向华生的助手阿信送回曼谷的全部经历都说了一遍,包括在香港的见闻,对霍东峻的了解。
这番话说完,已经都是凌晨时分。
班恩…披塔纳始终静静的听着,直到自己女儿讲完,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走运还是沾了我女儿的光彩,如果没有你遇到霍东峻,没有他开口说电视台,盘古银行,谢家这些,恐怕我还在邦坤监狱里服刑,大选结束后,即便进入内阁,也只是个小角色。”
“想不想继续去留学?”班恩…披塔纳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开口说道:“英国,新加坡,日本,都可以。”
琳拉…披塔纳疑惑的看着父亲:“为什么?我们一家刚刚团聚。”
“找个安稳的地方住下来,泰国显然算不上安稳,如果,那个霍东峻没有娶你的打算,你怎么办?”班恩看着她问道。
琳拉…披塔纳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似乎从来也有过想娶我的打算。”
……
“暹罗共进党,暹罗共进党。”差猜…春哈旺嘴里重复着这个名词想了一会儿,才对一旁的沙宁开口问道:“为什么谢家会对暹罗共进党的班恩…披塔纳感兴趣,给他一个机会?”
“您不是说过,班恩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而不是那些只懂跟在您身后逢迎拍马的蠢货?会不会是因为这一点。”沙宁对差猜…春哈旺的问话张嘴即答,反应非常快。
差猜…春哈旺摇摇头:“不,不对,谢国民手上有比班恩能力更强的人才,他的妹夫,侄女婿等等,如果他想要对我伸出橄榄枝,完全没必要通过一个班恩…披塔纳。”
“那您的意思是,班恩在说谎?”
“不可能,班恩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他清楚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他那个女婿的资料帮我准备好了吗?”差猜…春哈旺示意帮自己按摩双腿的佣人离开,自己站起身,慢慢活动伸展着身体。
沙宁打开手上的文件夹:“已经调查的差不多,这个霍东峻的确与盘古银行有关系,他目前由陈友庆的亚洲商业银行提供贷款,亚洲商业银行是盘古银行在香港的分支,只不过是交给陈友庆独立运营,他名下有一间卫星电视公司,一间电影公司,一间娱乐公司,一间投资公司,最重要的布局就是卫星电视,从表面上看不到与谢家有任何关系。”
“谢国民没有说乃巴猜是他的侄女婿时,也没人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差猜…春哈旺说了一句。
乃巴猜是谢家大正集团的市场总监,在谢国民开口之前,乃巴猜从大正集团一个业务员做起,十年时间,成为大正集团的核心人物之一,一些国际猎头都曾对这个三十多岁的优秀经理人发出过邀请函,但是揉石沉大海,直到谢国民开口,说乃巴猜在大正集团担任一个小主管时,就已经与自己的侄女结婚。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第518章
第二天的比赛,擂台已经撤销到只剩四个,而霍东峻今天则排在三号擂台第一个出场,一登场,擂台下香港一干年轻的选手就喝了声彩,比赛进行到现在,霍东峻已经是擂台上仅剩的一位不超过三十岁的选手,而且是人数少的香港一方。
龙彪拳,莫家拳,白鹤拳,咏春拳都一众弟子都开口喝彩。
霍东峻热身时,看到咏春的洛耀也在自己这方擂台下,准备看自己打擂,咏春这次来新加坡,完全是陪衬,并不是洛耀武功差,洛耀在咏春门内,被称为叶问四大高徒中的寻桥王,功夫非常了得,不过年纪已经五十岁,自重身份没有下场,不然香港这边的选手恐怕还能再多一个。
看到擂台另一侧的选手登场,林正义突然对霍东峻叫了一声小心,霍东峻扭过头看看对手,又看看林正义的表情,显然此时自己的对手,就是曾经击败过林正义的洪佛派高手。
看对方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矮壮,脸上表情冷硬,不像是林正义口中说的出招阴狠毒辣,精通洪佛派四大残拳的高手。
两人拱手行礼,霍东峻朝对方开口说道:“蔡李佛,霍东峻,请指教。”
“洪佛派,卢海哲,请。”自称卢海哲的洪佛派高手也拱手回礼。
裁判朝后退开几步,宣布比赛开始。
虽然雷震寰说让霍东峻不必全力搏杀,但是此时登台,霍东峻在香港一方人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虚晃两招就跳下台,看到一向阴鹜表情的林正义此时神情都有些激动,显然是想让霍东峻击败对方,帮自己出一口恶气。
卢海哲没有急着出手,反而是气定神闲的原地不动,等霍东峻先出招。
霍东峻想起林正义当初说对手的特点,没有选择用戳脚,而是用了一招蔡李佛常用的起手式,踏马边陲。
几步到了对方面前,一个马步沉腰,左拳如弓,右手如锤,左拳横打对方脖颈,右手在左手遮掩之下,握拳打对方小腹。
拳已经打到了卢海哲的面前,对方如同个真正的跛子一样,拖着一条腿一个灵巧的旋转,身体已经侧闪开霍东峻打来的两拳,同时左手探手架住霍东峻还未撤回去的右拳。
两人双手一搭,霍东峻就心中叫了声不妙,果然,就如同卢海哲的手臂上抹了胶,与霍东峻的右手牢牢黏在一起,霍东峻一个抖腕卸力想要甩开对方的手臂,可是卢海哲却刚好利用霍东峻的抖腕瞬间更近霍东峻一步,两人几乎是已经相距不到五十公分。
而这时,卢海鹏才突然出手!头槌肩撞,黏打短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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